“啊,你終於來了!”


    我一在宇智波宅的庭院中登場,佐奈就像是一直在等我一般,衝了上來。“你還知道回來!”


    我有心想要跟她保持距離,便微微掙脫了她拽著我手腕的手,“……一切都還好吧?”


    佐奈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她頓了一下,然後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現一樣,若無其事道:“還好。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很偏,所以距離醫院那邊比較遠,雖然後來一尾經過的時候砸毀了幾條街,不過我們家沒受到多大波及。蠍姐回來之後,用傀儡清理了一下飛濺過來的石塊什麽的,就跟平常沒什麽區別了。”


    “啊,”我愣了一下,“你叫她蠍姐了?”


    “唔,迪妲那家夥天天這麽叫這麽叫的,不知不覺就……”佐奈不以為意道:“無所謂吧,反正她本來就比我大。”


    我好笑道:“但也說明,你現在已經認可她了吧。”


    “哼。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你居然現在才來,也好意思對我指指點點的!”佐奈立刻有點惱羞成怒了起來,“快點,姐……鳶她一直在等你。”


    我隻好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屋子,卻見她已經從屋內通往二樓的樓梯衝了上去。


    蠍仍然坐在回廊上,我已經搞不清她是還沒有修完那百具機甲,還是在進行新的創造更新了。


    “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我問她。


    蠍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收起了傀儡,然後跟著走進了屋內,坐在了一旁。“你等下就知道了。”


    而後院裏的迪妲也聽見了佐奈喊我的聲音,頓時也飛快的跑了過來,“啊!鼬!你這家夥!居然現在才出現!”


    “……我錯過什麽了嗎?”


    “你……”迪妲想要說什麽,卻又突然頓住了,“算了算了。”


    她也跟著走進了屋子裏,坐在了蠍的身旁,但像是坐墊上有針似的,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向著蠍問道:“鳶呢?”


    蠍回答道:“在樓上。”


    迪妲便時不時看看我,又時不時看向樓梯口,莫名的興奮。


    “黑土呢?”我不禁問道。


    迪妲輕快的回答道:“他出去買菜啦。”


    ……就真是來做菜的是嗎?這不遠萬裏千裏迢迢來木葉做飯的精神,是一種怎樣的國際奉獻精神啊!


    這時,鳶才從二樓走了下來,出現在了樓梯口——佐奈跟在她的身邊,像是剛剛去通知她的信使一樣。


    她神色很柔和的坐在了我的對麵,佐奈跟著坐在了她的身邊。我們兩人視線相對後,幾乎同一時間開口了:“我有事要說。”


    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兩人都愣了一下。


    迪妲不知道為什麽,似乎覺得很有趣一般,“噗”的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麽,你先說吧。”鳶很溫和的退讓了。


    我頓了頓,終於還是開口道:“……我明天以後,可能就不會再出現了。”


    此言一出,大家似乎都愣住了。


    “什麽意思?”佐奈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本就是已死之人,能夠降臨此世,不過是一些執念……現在,我的願望也差不多都達到了。”


    “可是——!?”


    “佐奈。”鳶叫住了她。


    “可是!”她對上了鳶那柔和卻堅定的視線,僵持了幾秒後,終於咬了咬牙,不再說話了。


    另一旁的蠍和迪妲也愣了愣,迪妲有些無措的看向了蠍,卻見一向冷靜淡漠的紅發少女罕見的蹙起了眉頭。


    我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道:“那麽,鳶你想說的是什麽?”


    “嗯……”鳶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上次去木葉醫院檢查的時候,檢查結果顯示我懷孕了。”


    “……啊。”我愣了一下,“恭喜。”


    “恭喜是什麽鬼啊!”迪妲終於忍不住了,“那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不過,鳶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笑了起來:“嗯……謝謝你。”


    但這個消息有點像是剛入口不覺得有什麽滋味的酒,越品越上頭。我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有些沒法思考的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單膝跪了下去,盯著她的腹部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道:“我能碰一下嗎?”


    “可以啊。”鳶輕聲的說著,朝著我轉過了身體,“不過,現在大概還摸不到什麽吧。”


    “唔……”我的手按在了她柔軟而平坦的小腹,實在很難想像,這樣溫柔的身體,蘊藏著那樣強大的力量,而此刻,竟然已經準備好了孕育出新的生命。


    鳶很溫柔的說:“如果是女孩子,就叫佐良娜,如果是男孩子,就叫佐助,對吧?”


    “……不,你也可以另外取名字的。”


    “我覺得挺好的。”鳶道:“不過,要是兩個男孩子的話,怎麽辦?”


    “咦?”


    “不知道為什麽……我隱隱有種預感,感覺得到……似乎是兩個男孩子。”


    這種事情,就有些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不過,也許這就是“因為是母親”,所以才會有的直覺?


    “要是是兩個男孩的話……哥哥叫做佐助,弟弟就……”我想了想,“叫做泉奈吧。”


    見狀,大概是覺得繼續留下去不大好,蠍不愧是年紀最大的一個,她忽然站了起來道:“迪妲、佐奈,我有點事情,你們過來幫我一下。”


    她硬扯著迪妲走了出去,而佐奈猶豫了一下,才起身追了上去。轉眼間,大廳裏就隻剩下了我和鳶兩個人。


    我坐在了鳶的身邊,輕聲道:“過幾天,三代火影可能會轉一筆錢過來。”


    “嗯?”


    “應該是兩次s級任務的報酬。就給你吧。”


    “……給我嗎?”


    “是啊。畢竟養孩子,可是很花錢的。”


    “鼬……”


    “抱歉啊,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沒關係。”鳶笑了笑,“……你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能這麽順利一次就成功,已經很幸運了。謝謝你完成了我的願望……明明是個如此任性的任務。”


    “你從來都沒有任性過。”我道:“所以難得任性一次,也沒有什麽關係。”


    “是真的再也不會出現了嗎?”


    “……”


    我原本是想以這次奪取輪回眼的任務為結束的契機,完成以後,便回歸真澄的生活的。但想了想,還是不敢把話說得太死,畢竟,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到時候理由圓不上就尷尬了。


    “……以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好在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問道:“我可以告訴他們你的事情嗎?”


    “嗯?”


    “告訴佐助和泉奈,關於他們父親的事情。我可以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們嗎?”


    “你準備告訴他們什麽?”


    “就說,他們的父親雖然可能不能陪伴著他們長大,可是,你就跟我一樣愛著他們。”


    “……好啊。就這樣吧。”我忍不住又摸了摸鳶的肚子。“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有那麽一瞬間,我不是沒想過,要不就保留鼬的形象,陪著鳶生下孩子。但這樣的話,就永遠沒有盡頭了——這個形象本身就不是真實的,雖然有句話叫做,謊言若是維持了一生,那就是真相,可問題是,我不可能拋棄屬於真澄的生活。


    唉……誰說父親就對孩子漠不關心的……孩子也會一下子就死死的牽住男人的心的啊。


    但是,時不時的出現一下,隻會引起怨懟而已的。


    虛幻之物,永遠也無法成真。所以,還是幹脆的下定決心,不要拖泥帶水了吧。


    再說,鳶也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


    她的內心無比的強大。


    “不要低估女人。盡管……我們的家庭或許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我對他們的愛不會輸給任何人,我也會告訴他們,他們是因為愛而出生的——對宇智波一族的愛。”


    “……”


    “不過,”鳶頓了頓,又道:“如果你能偶爾來看看他們的話……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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