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月讀空間卻忽然黑了下去。等到再度亮起,卻見一個陌生的小男孩,正朝著他們氣喘籲籲的迎麵跑來。


    眾人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正站在木葉的大街上。而那個黑發男孩徑直的穿過了他們的身體,像是完全看不見他們的存在一般,衝向了他們身後。


    三代火影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喃喃道:“我記得這裏是……”


    他一麵說著,一麵轉過身去,“忍者學校的校門前……”


    果然。


    他們一起轉頭向後望去,發現那男孩奔去的地方,正是木葉的忍者學校。而且,他的背後,上衣繡著宇智波一族的家徽。


    綱手低聲道:“宇智波帶土?”


    此刻,校門口懸掛著寫著“入學式”的橫幅,許多年幼的孩子聚集在一起,其中還有不少熟悉的麵孔。


    至少,三代火影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猿飛阿斯瑪。


    顯然,阿斯瑪在另一個世界裏也是男性,不過,沒有變成女兒,讓三代火影心裏一麵鬆了口氣,一麵又莫名有點淡淡的遺憾。


    而旗木茜也仿佛感覺到了某種冥冥中的指引,迅速的找到了一個銀白色頭發、年紀小小便已經戴上了麵罩、圍著圍巾的小男孩。


    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齊劉海、粗眉毛的小孩。


    三代火影對這太過明顯的特征有些忍俊不禁道:“那是凱吧?”


    “那個女孩子……”自來也注意到一個陌生的小女孩,拿著入學文件,遞給了很明顯遲到了的男孩子。“臉上那個紋路……是凜的同位體?鼬說她是叫野原琳是吧?”


    然而很快,場景便又迅速的改變了。


    這一次,是中忍考試第二場。


    剛剛才入學的孩子們,轉眼便已經長大了。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意料之中的成為了一班的隊友。


    而這個時候的宇智波家少年,絲毫沒有之前那操控著十尾,宣稱要終結現實的魄力與氣質。


    他顯得有些笨拙,還帶著些傻氣。


    這些片段裏沒有聲音,三代火影他們隻能看著他熱心的幫助單身的老奶奶,送她前往木葉病院,差點遲到,又在考試中被凱一腳踢飛。


    在他遍體鱗傷的時候,隻有那個名為野原琳的女孩子陪在身邊,溫柔細心的為他上藥,對他燦爛的微笑。


    不過,他雖然輸給了凱,但顯然他們班還是通過了第二場考試。經過一段刻苦的練習,下一個場景已經是中忍考試的第三場。


    仿佛命運的安排,這一次宇智波帶土的對手,依然是凱。


    而輕易將他揍倒在地的凱,卻在他的隊友旗木卡卡西的進攻下顯得那麽狼狽。他所喜歡的那個女孩,也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場中那個強大的遊刃有餘的身影,眼神幾乎都放出了光。


    最終卡卡西順利晉級了。


    三代他們就這麽沉默的看著他努力的想要追趕上同伴的腳步,終於也在刻苦的修煉後,通過了中忍考試。


    然而,卡卡西卻永遠都好像快他一步。


    在他決心帶著花向琳表白時,卡卡西卻已經晉升為了上忍。


    這樣的經曆其實並不少見,三代火影、自來也和綱手都沒有說話。以他們的人生閱曆來說,這樣的情形雖然唏噓,但人生本來就沒有規定必須要事事如意。


    隻是,當四周原本平靜、祥和的一切突然破碎,統統化作迸裂的麵具碎片,在他們的眼前露出一張傷痕猙獰的麵孔時,即便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練忍者,三代火影他們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那是一張半張臉都扭曲抽縮了起來的麵容,毀掉了的那一邊臉,眼睛裏旋轉著三勾玉寫輪眼,而完好的另一邊,卻是一隻奇怪的,仿佛漩渦一般的眼睛。


    “那是!!”自來也曾經見過那隻眼睛,他頓時悚然道:“那是輪回眼!怎麽會在他身上!?”


    但目前沒有人解釋他的疑問。


    四周的情景又閃回到了過去——他們看見了卡卡西、帶土還有琳似乎在執行任務。


    他們正一起逃離一處崩塌的洞穴,卡卡西傷到了左眼倒了下去,明明已經衝到前方的少年幾乎毫不遲疑的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以身相替,將他救了出去。


    自己卻被巨石壓在底下,動彈不得。


    他說:“我就把這隻寫輪眼,當做你升為上忍的禮物,送給你吧……”


    他說:“卡卡西……琳,就交給你了……”


    看著他漸漸無神的眼眸,綱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活潑開朗、又不服輸的神氣、想要成為火影的夢想,還有死去的年紀……


    一樣……


    幾乎一模一樣啊!


    那好不容易已經被壓在心底的痛苦陡然又掀起了波瀾,綱手姣好的五官不禁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她忍不住彎下腰去,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見狀,自來也遲疑了一下,猶豫著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攬在了懷裏,輕輕的拍起了她的後背,作為安慰。


    而隨著洞穴徹底崩塌,時間又回到了現在。


    卡卡西不可置信道:“你既然活了下來,為什麽現在……”


    “我究竟是誰,其實毫無意義。不過,如果你非要問為什麽的話……那大概就是因為,你對琳見死不救吧。”


    旗木茜:“……”


    “別露出這幅表情啊,卡卡西……事到如今,再去追究這些不堪的現實還有什麽意義呢?我對這個即將消失的世界,完全沒有興趣。”


    隨後宇智波斑出現,“另一個戰場”極為短暫的出現了一瞬,卻是五影都身受重傷,倒地不起的情形。


    看著自己被巨木截斷了身體,綱手的表情一時之間變得非常複雜。


    不過,很快,場景便開始解釋起了帶土與宇智波斑的關係,並且告訴了他們,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宇智波帶土被巨石砸中時,似乎就隱約覺醒了神威的能力,因而留住了性命,被宇智波斑所救。


    但這個時候,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依然是趕回木葉。


    “現在還是戰時……既然我還活著,就得趕緊趕回木葉!好不容易開了寫輪眼,下一次就能更好地保護同伴了!”


    《鎮妖博物館》


    他說著這樣的話,然而未來卻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在這個少年如今還充滿希望的時候,他們卻已經提前見證了他那晦暗無光的結局。


    “茜……”


    三代火影的聲音帶著些蒼涼的響起,自來也和綱手轉頭望去,才看見旗木茜站在帶土躺著的床邊,好像伸手想要去觸碰他那纏滿了繃帶的半張臉,還有那挖走了一隻眼睛,贈予了同伴的空洞之處。


    三代火影低低的歎息道:“這不是你的錯。”


    旗木茜伸出去的手停住了,她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早已是淚流滿麵。


    就連開口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一般艱難和嘶啞:“黛她……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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