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佐奈談了一會兒,主要是開導了一下她的情緒,終於,她鼓起勇氣,決定和宇智波鳶冷靜的溝通一下。


    可即便做出了這個決定,佐奈依然在病房外猶豫了許久,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走了進去。


    她一靠近,鳶便從窗外收回了視線,安靜的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她的臉色蒼白,但原本總是緊繃著的,顯得冰冷孤寒的眉眼,如今放鬆了下來,便格外的柔軟。她的神色之中毫無悲傷,毫無怨懟,仿佛被佐奈捅了一刀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像佐奈對她做什麽,她都可以接受。


    ……這可跟宇智波鼬那二話不說先把佐助捶一頓的行動方針截然不同啊。


    果然是姐姐和哥哥作風不同,弟弟和妹妹,也養法不同嗎?


    她那包容的神色,竟然讓佐奈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明明宇智波鳶才應該是那個等待審判的人,可是佐奈被她這麽注視著,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仿佛在被宇智波鳶審判一樣。


    我站在門外,看著她們兩個就這麽對視了好幾秒,不得不說,宇智波家的感情,我真是不懂。


    這時,迪妲才從我身後湊了上來道:“我包紮完了。木葉的醫生技術不錯。”


    我隨便問了一句:“這麽久?”


    迪妲卻對我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們在外麵抱了這麽久?我好心好意在一邊等了又等,免得打擾你們,你還說我?”


    “真沒想到,”我開了個玩笑,“你還很懂禮貌啊。”


    “真沒想到,”迪妲斜了我一眼,“你還會開玩笑啊。”


    我笑了笑,沒再接話。


    迪妲卻不肯就此安靜下去的又道:“喂,你的性格跟宇智波鳶相差這麽多……你那個世界是不是跟我們的世界不大一樣?那個世界有我嗎?”


    “有。”


    迪妲頓時好奇道:“我怎麽樣?”


    “唔。”我看了她一眼,腦海中浮現出了迪達拉的模樣,“我那個世界……你是男的。叫做迪達拉。”


    “誒——”迪妲不禁站直了身體,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象了一下,然後覺得很有意思一般,興致勃勃的追問道:“那麽,他的藝術觀跟我一樣嗎?”


    “一模一樣。”


    “哼哼,”迪妲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那蠍呢?她也是男的?”


    “嗯。”


    “哇——真想看看蠍奶……不,蠍男性化的樣子!”迪妲差點習慣性的依然稱呼搭檔為“奶奶”,但旋即便不再介意的拋到腦後,隻是揚起臉來,分外單純的興奮問道:“那我跟蠍男性化的樣子,哪個更好看?”


    什麽?


    ……你們女孩子發現自己在另一個世界變成了男人,第一反應卻是比較誰更好看嗎??


    我頓時有點一言難盡,覺得這些女孩子重點是不是哪裏不大對:“……沒注意。”


    不過……根據大眾反應來說的話,似乎是蠍更好看一點。


    但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在一個女孩子問你她跟另一個女孩子哪個更好看的時候,如果你對她們兩個人都沒有別的意思,那你就最好別說實話——不然不管你說哪一個更好看,都會平白無故得罪另一個女孩子。


    圖啥呢?又沒有好處。


    “怎麽可能!”但迪妲不肯就此輕易的放過我,她哼聲道:“你既然在那個世界也是曉的成員,跟我們肯定有交集,怎麽可能注意不到我們的長相?”


    “……我覺得,”眼見著她不肯退讓,非要逼出個結果,我必須要來個必殺技了,“鬼鮫最好看。”


    迪妲:“……”


    她露出了像是被什麽噎住了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想問問我“你瞎嗎?”。但默然了片刻,迪妲才道:“那你……還那麽堅決的把他的屍體燒了?”


    我義正言辭道:“因為看見鳶以後,我覺得她最好看。”


    “呸!”迪妲立刻啐了我一口,不再理我了:“自戀!”


    這時,佐奈抹了抹眼睛,轉身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她跟宇智波鳶都交流了些什麽,神色比之前的狂亂憤慨,要冷靜柔和了許多。


    她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與我站在一起的迪妲,抿了抿嘴唇,才抬起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帶著些鼻音的低聲道:“……鼬哥,姐姐找你。”


    少女的肌膚白淨,五官的輪廓線條留白極為幹淨,長長的睫毛還是濕漉漉的,宛若濡濕的鴉羽,隻是眼尾泛著淡淡的紅色,莫名看得人心中發癢,覺得她哭起來真是好看。


    我有些疑惑,不明白鳶找我有什麽事。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以後,走了進去。


    這間病房中其實有三張病床,不過另外兩張床目前還是空的,隻有宇智波鳶一個人,躺在最裏麵靠窗戶的位置。


    她的曉袍因為妨礙包紮,已經脫了下來,放在了床頭,此刻隻穿著一件較為寬鬆的黑色短袖,露出了半截白皙纖瘦的手臂。


    “我想過了。”她看著我,烏黑的眼眸和佐奈的十分相像,也是黑白分明,睫毛纖長,卻沒有佐奈的那麽清澈明亮,反而因為視力不好,而總是顯得眼神有些迷離。


    鳶輕聲道,“我已經找到了,我接下來應該去做的事情。”


    找到了新的信念嗎?


    聽見這話,我不禁放下了心來,心想,她剛才和佐奈大約談的不錯。


    我頓時也鬆了口氣道:“那不是很好嗎?”


    宇智波鳶虛弱的笑了笑,“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麽事?”


    “我想要個孩子。”


    “……”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蹙了蹙眉頭,露出了一個疑惑地神色,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我想要個孩子。”但宇智波鳶又重複了一遍,神色平靜,語氣淡然,就像是在回答我今天星期幾一樣平常。她說:“我想……把從佐奈身邊奪走的親人……再為她還回來。我想讓她不會在我們離開以後便是孤身一人,我還想……也許我們,可以創造出一個新的宇智波一族。”


    “……”


    而見我沒有說話,宇智波鳶微微垂下了眉眼,聲音柔軟,態度卻很堅定:“如果你是我,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沒有被誌村團藏使用過‘別天神’——從來也沒有。滅族這件事情,是我們依靠自己的意誌做出的選擇。既然犯下了這樣的罪孽,就永遠也不用奢求能夠得到原諒了。更何況……我們都很清楚,就算別人原諒了我們,我們自己也絕不可能原諒自己。”


    “我們是罪人。”


    “但是你讓我活了下來,你讓我重新回到了佐奈身邊。那麽我想,我還能做些什麽……來贖罪?”


    “隻有這個了——身為女性的孕育能力。”


    她重新抬起眼來,直直的凝注著我道:“你是另一個我,我的心情……你可以了解吧?”


    我看著她,沉默了很久。


    “……我先給你再去心理科掛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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