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八點半,銀座的很多時裝店就關門了,商場也開始限製進入,隻有一些人氣比較旺盛的店,像優衣庫這些會營業到十點以後。


    江尋把買來的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扔到係統空間裏麵,隻有少數繪梨衣喜歡的,比如那隻薄荷色的兔子玩偶就讓她自己拿著,剩下的他準備到時候再寄給他。


    秉持著eat-buy的beauty原則,在購物之行結束後,江尋又帶著繪梨衣去吃宵夜。


    考慮到繪梨衣可是把米其林三星餐廳當食堂的真正的黑道公主,江尋便帶她去了一家居酒屋。


    在日本的每條大街小巷和車站附近,幾乎都會看到一家家各具特色的居酒屋。


    掛著紅色的燈籠,結繩的暖簾,從傍晚直到深夜,陪伴著稍顯疲憊的都市男女。


    居酒屋是日本現代文化的一種,每晚都有數不清的社畜在這個地方消磨人生。


    居酒屋的種類很多,有專門提供烤肉串為主的燒鳥屋,還有提供大腸、小腸、心髒、肝髒、胰髒這些內髒燒烤的內髒燒烤居酒屋,以及關東煮居酒屋和海鮮居酒屋等。


    江尋帶著繪梨衣去的是一家爐端燒居酒屋。


    店內擺放著一口很大的方形敞口式火爐。


    各種做過預處理的肉類、海鮮和蔬菜等新鮮食材整齊排列子啊料理台前,食客們圍著吧台而坐,聽著燒烤滋滋滋冒油的聲音,一邊喝酒聊天,也別有一番風趣。


    等到燒烤烤好了,料理長會用如船槳般巨大的木質工具,越過吧台為食客遞送酒和料理。


    酒酣飯飽後,江尋帶著繪梨衣從一家居酒屋出來,繪梨衣喝了不少酒,她臉上因為長年不見陽光的素白肌膚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了紅暈,看起來明豔動人。


    雖然他單獨帶著一個漂亮小姑娘去喝酒看起來很可疑,不過江尋確實沒有存著什麽不良心心思。


    喝酒是因為繪梨衣看到旁邊的上班族推杯換盞看起來很歡樂,她也有點眼饞,於是江尋便給她叫了點酒,沒想到她越喝越多。


    當然在龍血的作用下,她倒也不會醉,隻是會臉紅。


    所以江尋這並不算灌注無知少女。


    “要回家了,”繪梨衣朝著江尋舉起小本子。


    “是呀,”江尋點了點頭,路上的黑幫越來越多了,已經沒地方躲了。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出來玩的,躲貓貓的遊戲雖然刺激,可是久了也會疲憊。


    “今天很開心,外麵好大,好漂亮,想和katana在一起,可是家人要來接我了,再不走的話會連累katana,”繪梨衣有些低落的舉起自己的小本子。


    katana是武士刀的意思,這是江尋給自己起的日文名羅馬音,對應他和路明非的櫻花與刀的組合,sakura-katana。


    “沒關係啦,你家人加在一起也打不過我,而且不過才逛完銀座的1丁目到8丁目,至少把東京逛完吧。”


    銀座一共分為八個丁目至銀座八丁目,銀座四丁目與銀座五丁目之間被晴海通所分隔,全部8個丁目由中央大道貫通,銀座大道全長不過一公裏半。


    算上逛百貨大樓和地下商場的路程,也不知道兩人的微信步數破萬了沒。


    “可是,”繪梨衣眼神有些掙紮,她確實很想出來玩,好不容易翹一回家,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個冰冷的囚室內,可是她又不想江尋受到傷害。


    “沒什麽可是的啦,等會兒不要害怕哦。”江尋揉了揉繪梨衣一頭柔軟紅發的小腦袋。


    “不怕,有kanata在身邊,我不怕。”


    “是的,隻要我在你身邊,你就不必害怕。不管是狗屁的命運還是操蛋的世界都不用怕。如果命運要傷害你,我就錘爛它的狗頭,如果世界要與你為敵,我就打得它喜歡你為止。如果哪天你很害怕,呼喚我的名字,我就會來到你的身邊。”


    “還有,小怪獸,這個世界上的怪獸可不止你一個啊,我也是怪獸,還是一隻大怪獸,大怪獸保護小怪獸是天理,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


    幽藍色的堅冰在江尋的肩胛處凝結,一對巨大的晶瑩剔透的冰晶羽翼出現在江尋的背後。


    “看吧,我也是怪物哦,”江尋向繪梨衣展示自己的冰翼。


    “好美,”繪梨衣舉起小本子,眼睛落在冰翼上一眨不眨。


    “東京的夜景也很美哦,你一直生活在這個城市,可是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它,好不容易跑出來一回,今晚一定要看個夠才行啊。”


    江尋在兩夥黑幫把他們包圍前扇動冰翼攔腰抱起繪梨衣一飛而起,直衝雲霄。


    霓虹流淌的摩天大樓在他們腳下縮小,那些遍布東京大街小巷如螞蟻般搜尋繪梨衣蹤跡的黑幫也離他們遠去。


    這些黑幫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他們的目標竟然在天上。


    江尋很喜歡凱撒那個風騷的家夥的那句話:


    帶著姑娘出門玩就該這樣:在巨大的城市裏隨心所欲地瘋跑,玩到昏天黑地。直到你們兩個累了,跑到湖邊或者海邊忽然停下,望著水麵上的浮燈,你覺得那燈光真美,感謝在這麽美好的時刻有這麽一個女孩站在你身邊跟你一起分享美景。這是你們兩個共同的記憶,即便後來你們沒有走到一起,可那個時刻是不朽的。


    江尋帶著繪梨衣飛過了淺草寺、台場、濱海公園、彩虹橋、明治皇宮、天空樹……一晚上的時間,他帶著繪梨衣走馬觀花看完了一個完整的東京。


    最後兩人坐在東京塔上,看著一縷陽光刺破黑暗的縫隙,赤紅的朝陽在遠處的地平線緩緩升起,耀眼的光芒像觸手一樣探尋這個原本渾濁的世界。


    當初陽徹底脫離了地平線不久後,江尋把繪梨衣送回了源氏重工。


    他有想過帶著繪梨衣離開,後來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秘黨不會允許繪梨衣的存在,他還不夠強大,沒辦法一個人對付整個世界,在白王蘇醒以前,蛇岐八家對於繪梨衣來說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還能見到kanata嗎?”繪梨衣高舉著自己的小本子。


    “會的,下一次帶你去看更大的世界吧。”


    江尋和繪梨衣揮手後走進東京早高峰擁擠的人群中,很快消失在人潮入織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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