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會躲在那裏窺視?”


    淩澤正了正頭上的鬥笠,黑色遮眼布的後擺被風微微吹動,自是為他帶上了一種莫名的氣質,他向河上彥齋主動發問道。


    “我有要緊事需要趕往京都,並不想在途中生事,因此想要避開你們的衝突。”


    河上彥齋此時正準備去京都支援宮部鼎藏,他是被宮部鼎藏一手賞識、提拔起來的。


    在聽說宮部鼎藏和吉田稔磨他們在京都要有大動作之後,河上彥齋第一時間便準備去京都為“尊王攘夷”事業獻上自己的力量。


    之前他一直在為因為“八一八政變”的緣故,而躲避在長州藩的“落難七卿”之一的三條實美做護衛,因此才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跟隨宮部鼎藏反回京都。


    淩澤知道,河上彥齋最後還是沒有趕上“池田屋事件”,宮部鼎藏最終死在了那次新選組的突襲中。


    而河上彥齋能做的,隻是為宮部鼎藏複仇,他斬殺了盛傳為“池田屋事件”主使者的佐久間象山。


    佐久間象山是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思想家,“前維新三傑”高杉晉作、吉田鬆陰、阪本龍馬都深受他的影響,對他十分的推崇,他的“象山書院”培養了一大批人才。


    而自從斬殺了佐久間象山之後,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真的殺掉了一個可能改變時代的人傑的河上彥齋,選擇了從此封刀不再去做暗殺的勾當。


    這家夥不愧是緋村劍心的原型人物,不隻是在外貌上相似,他們的一些人生經曆也是確有一些重疊的。


    淩澤看透了河上彥齋的心思,確定了這個“人斬”並沒有說謊,但是他卻並沒有把這個著急趕路的河上彥齋給直接放走。


    “你很強,我們來比試一場吧。”


    好不容易才在路邊偶遇了一位頗有名氣的劍士,淩澤當然不會就這麽把他給放走,畢竟他的任務【劍術仍需磨煉】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場比試。


    “比試?”


    河上彥齋看著淩澤有些疑惑,他倒是沒有輕視淩澤的意思,畢竟這可是能被全國通緝的“座頭市”,他隻是對淩澤為什麽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而感到疑惑。


    “我浪跡天涯的目的,就是找人試劍,而你,有那個讓我一試的資格。”


    淩澤的話讓河上彥齋一愣,隨後他瞬間就嚴肅了起來,“試劍天下”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劍士來說,毫無疑問是很神聖的。


    而他河上彥齋能夠得到對方的認可,其實也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這說明了他的實力在對方眼中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如果是個普通人說出這番話,河上彥齋可能早就已經是一刀砍了過去,好讓對方能趁早脫離被精神疾病所折磨的煩惱。


    但是淩澤“座頭市”的身份,以及剛才他所展現出的強大的能力,都讓河上彥齋在心中對他的實力產生了認可的想法。


    因此當淩澤能夠反過來認可河上彥齋的實力的時候,河上彥齋的心中自然也是很受用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隱形商業互吹”吧。


    “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在下的劍術是殺人之術,並不擅長與人比試。”


    雖然心中對淩澤的話很是受用,但河上彥齋還是拒絕了比試的要求,他說的並不是什麽推辭,而是徹徹底底的大實話。


    河上彥齋在所有的道館比試之中,都是以慘敗的結局收場的,因為他並沒有學過什麽係統的流派,他是真正的“我流”,這在幕末的武士中是極其的罕見的。


    大多數的幕末武士,都修習著特定的劍術流派,畢竟隻要是個藩士,想要進入藩學道場還是很容易的,就算學不了什麽大流派,學個小流派的劍術也還是沒問題的。


    而河上彥齋卻是完完全全的“我流”,沒有人知道他使用的是什麽流派,他的劍術十分的奇特,而他最擅長的便是居合拔刀術。


    在這一點上,他的劍術和“飛天禦劍流”倒是也很契合。


    “笑話,誰的劍術不是殺人術?你隻管放心的使用你的劍術就行,我的生死不用你來操心,你就當我們是在生死相搏即可。”


    淩澤當然是不怕的,大不了就開帝具【修羅化身·貴族戰車】擋一擋嘛,反正他肯定是死不掉。


    “......”


    河上彥齋眯起了眼睛,他盯著淩澤的臉看了兩秒,雖然看不到淩澤的眼神,但是從表情上他也可以看出來淩澤是認真的。


    “那就來吧,刀劍無眼,各憑本事。”


    河上彥齋是個很幹脆的人,從他一開始就直接的坦誠相告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因此在知道淩澤對此是持認真的態度的之後,他便很幹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作為幕末出名的人斬,河上彥齋對於自己“真刀真槍絕對不敗”有著莫名的自信。


    “葦名流,座頭市。”


    淩澤同樣也對自己很有信心,雖然他和作為“加強版河上彥齋”的緋村劍心比拚純粹的劍術並沒有拚過。


    但是對上一個不會“飛天禦劍流”,而且身體素質也和他有差距的原版河上彥齋,淩澤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再敗。


    “我流,河上彥齋。”


    河上彥齋麵容嚴肅,他擺出了一個非常奇特的姿勢,他的右腿伸出前探點地,左腿彎曲采用蹲姿,幾乎是已經要用左膝蓋拄在了地上。


    這便是河上彥齋的絕技,他的身高本來就矮,再用這樣的姿勢,簡直讓人防不勝防,他經常以這樣低的姿勢一氣拔刀而起,一刀便能從對方的下腹直斬到臉部,這是極其凶狠殘暴的一刀。


    看著用那隻完好的左手摸到了腰間的淩澤,河上彥齋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如何防備淩澤的左手刀法上。


    而此時淩澤的右手卻是突然一動,那右手手中杖刀的刀鞘瞬間彈開,閃著寒光的【雪瀾】露出了真麵目。


    這讓河上彥齋陡然一驚,他沒有想到淩澤竟然還有這麽一手,他之前顯然就是被配備了齊全道具的淩澤給迷惑到了,他還以為淩澤真的是要用左手刀。


    雖然他之前就看到了杖刀的存在,但是按照他的想法,腰間的打刀顯然才是淩澤真正的武器,麵對他這樣的強敵,淩澤應該沒有道理還會繼續使用那把杖刀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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