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裏不對,按理來說,這個密碼必然是對玫瑰公爵極為重要的時間,而玫瑰公爵臥室有的時間點隻來自那本日記。


    既然是開始,就和日記之後的時間無關。


    對了,多莉絲再次輸入‘011231’,轉動保險櫃。


    保險櫃在多莉絲的前麵被打開了一個縫。


    成功了。


    多莉絲拉開門,從裏麵拿出一個文件袋,裏麵是對一家三口的調查報告,還有一本賬本,上麵記錄了以玫瑰公爵的名義一直給這家贈送的生活費流水。


    這家隻有一位母親和一雙兒女。


    第一次贈送金幣是在二十二年前,也就是小男孩出生的時候。


    每年都有大約三百金幣,直到四年前斷了一次,第二年就接上了。


    但這個家的男孩卻在調查報告上消失了。


    四年前,玫瑰公爵命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同年,女仆的哥哥死在了玫瑰莊園,同年,這個一直被調查的三口之家的男孩不見了;同年,老玫瑰公爵去世,塞西成為了新的玫瑰公爵。


    如果說給這家人贈送錢幣是老玫瑰公爵的意思,為何繼承了玫瑰公爵之位的塞西會繼續維持這個傳統?


    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讓塞西和這個三口之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


    根據手中現有的線索,多莉絲大膽猜測,也許四年前塞西繼承玫瑰公爵之位有什麽隱情?


    否則,塞西完全不用在日記中寫下懺悔和迷茫,更不會在一年後害怕所謂的報複。


    如果這個副本想要尋找的是殺死女仆哥哥的凶手,多莉絲隻能說,所有的嫌疑都指向她,現在的玫瑰公爵塞西。


    可按照瓦倫的話,如果她是凶手,她應該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還親手殺死了女仆的哥哥。


    可多莉絲知道自己沒有,之前她得出的判斷也指明自己不是凶手,這是悖論。


    副本中唯一出現的死者便是女仆的哥哥,疑似和四年前公爵之位的繼承有關。


    如果死者不是女仆的哥哥,這,又如何解釋呢?


    當然,如果《開卷有益》的提示是真的,這個問題就不複存在。


    最後,多出來的完全沒有必要的教堂,又有什麽解釋?


    清晨,一夜沒有睡好的格裏芬起床後第一時間將整個莊園轉了一圈,其間遇到了同樣打算的維布倫。


    瓦倫正在和管家套話,倒是凱爾斯少爺看著窗外,居然在發呆。


    “凱爾斯,我們的時間很緊,還是抓緊時間找線索吧。”


    凱爾斯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聲,瓦倫忍下心中的火氣順著凱爾斯的目光往窗外望去,他倒要看看,凱爾斯到底在看什麽?


    映入瓦倫眼中的是這樣一幅景象,嬌俏的女仆正在給馬喂精飼料,看著女仆臉上燦爛的笑容,顯然很喜歡那兩匹馬。


    “看來女仆還負責照料莊園唯二的馬,不過,這有什麽好看的?”瓦倫其實明白,海域可沒有馬這種生物,和馬相似的也就隻有海馬。


    “好了,這隻是陸地上人類的運輸工具,和線索沒有關係。”


    七天聽起來很長,但更多的時候都是漫無目的的尋找,有時候一天都不會有什麽收獲,畢竟,他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新手會不知突然出現的馬的作用,也許還以為馬和他們的調查有什麽關係,可最終他們花費不短的時間,也許隻能得到瓦倫輕飄飄一句話的結論。


    這才是有金大腿和沒有靠山的玩家的區別。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見到女性,你說,這大陸上的人族怎麽這麽奢侈,居然能令女性作為仆人?”


    海域資源豐富,可女性和男性的比例差距甚遠,尤其是一千三百年前的那次大變動後,女性的數量更是下降到一個可怕的數字。


    凱爾斯好歹遠遠見過海域的女性,以瓦倫普通人的出身,他怕是要奮鬥一輩子才有希望尋找到願意嫁給他的女海族,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凱爾斯!”瓦倫何嚐不知道凱爾斯在想什麽,他對人類女性沒有任何興趣,如果站在這裏的是一位優雅的女性海族,他才會舍本逐末,在時間成本極為高昂的遊戲中,分神關心無關線索的存在。


    “哦哦,好的,我馬上尋找線索!”


    看著凱爾斯懵懵懂懂的樣子,瓦倫捂臉,他真不知昨天塞西的看重算是什麽意思,就凱爾斯這樣的,哪怕線索在他眼前,他知道那是線索嗎?


    “不過,塞西去哪兒了?”


    “瓦倫少爺,尊貴的玫瑰公爵閣下去了教堂,閣下是虔誠的信徒。”管家笑眯眯的回到了瓦倫的自言自語,似乎沒有發現瓦倫不敬的直接稱呼玫瑰公爵的名字。


    “哦,這樣啊,哈哈,謝謝管家先生。”


    “不用客氣,瓦倫少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去準備午飯了。”管家走之前將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


    “好的,大家來分享一下今天的收獲吧。”


    看著上首熟練開場的多莉絲,瓦倫居然有一種錯覺,仿佛看見了幫派中的大人物。


    怎麽可能,那些大人物可都是貴族,身上流淌著最尊貴的血脈,他們這些小魚小蝦怎麽能和那些大人物相提並論。


    真正的大人物的第一次遊戲,哪個不是直接綁定固定隊,怎麽會單身獨往。


    哪怕之前瓦倫猜測多莉絲身份不低,但絕不會認為她在貴族圈中地位不低。


    “我今天發現那女仆好像很看重那兩批馬,不過從下午那女仆就消失了,不知去哪兒了?”


    凱爾斯率先開了口。


    “我和凱爾斯重點放在玫瑰莊園,這裏有三層,每層有十二個房間,可我發現其實在使用中的房間並不多。”瓦倫歎了口氣,就知道不能指望凱爾斯,“一樓有三個房間在使用中,分別是仆人,廚師和管家的房間,當然還有客廳,廚房;二樓是客房,隨著我們四人的到來,才開始使用;三樓是主人臥室和書房。除了我們的客房,其他的房間都被鎖上了,所有的鑰匙由管家保管。”


    瓦倫說道這裏歎了口氣,他其實不太明白這個設定有什麽用,難道是幫助玩家排除那些空置的房間嗎?那他們連進入多莉絲的房間都需要鑰匙,又代表著什麽?


    “莊園外還有馬廄和雜物房。馬廄有兩批馬,雜物間放著一輛馬車還有些生活用品吧,我也認不全。”


    “塞西,我先搜了所有沒有鎖上的門,一樓沒有什麽收獲,當然,我見了廚師一麵,他好像是個啞巴,起碼我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任何線索。二樓還沒有來得及搜。”


    房間大了也不好,跑上跑下也挺辛苦。


    客廳這個範圍也不小,可他除了找到些正常的生活用品,或者是一些珍貴的奢侈品,一無收獲。


    當然,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的發生了,卻有些沮喪。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麽,畢竟,他也不是都認識這些東西。準確說,在《灰袍》三百年的曆史中,還沒有玩家拍著胸脯說自己對灰袍有了一個大概清晰的了解。


    維布倫看了格裏芬一眼,“我和格裏芬下午去了教堂,早上是在莊園幫助瓦倫搜尋的,那段時間我看到瓦倫在和管家交談,不知道有沒有得到什麽線索?”


    瓦倫沒想到維布倫居然在提防他,“好吧,我隻是問管家關於那些鎖上的房間能不能打開,他的回答是必須有塞西的同意才可以。


    剩下的時間我都在問管家一些我不認識的東西有什麽用途,雖然灰袍世界的副本劇情不會有重複,可世界背景卻有重複的,就比如說我知道了你們包裹裏的紙片是這個世界通用的貨幣。”


    他絕不承認他是衝著指認凶手的想法才問了管家的。


    也就是說,雖然瓦倫超額完成了一樓的搜尋工作,可實際上,他也忙著為自己謀福利。


    看瓦倫剛進入副本時,理所當然掌控指揮權的行為,就知道掌握這些背景對他的好處,他這可真是目光長遠。


    “說說你們去教堂的收獲吧。”


    格裏芬想要指責瓦倫,卻被多莉絲打斷了。


    指責有什麽用,瓦倫超額完成了搜索任務,借著和主家朋友的身份,為下一次任務做做功課,誰能說什麽。


    這樣的機會看來哪怕是對老玩家的瓦倫也不多,否則,他不會如此激動,以至於根本顧不得遮掩行為。


    格裏芬有些不忿,倒是維布倫心平氣和的開口道:“下午我們去教堂的時候,遇到了早早就在那裏的塞西。我們搜索了正殿,還有牧師的房間,並沒有什麽收獲。倒是牧師說,教堂供奉的是一位偉大的神祗,可惜,我們並不認識。”


    看來格裏芬和維布倫也花了點時間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多莉絲敲敲桌角,壓下了瓦倫的憤怒,“我去了懺悔室,那裏什麽都沒有。”


    “也就是說,今天一天大家都沒有收獲了!”凱爾斯少爺如此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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