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專屬的時空忍術印記,竟然被阿修羅給強行改寫,這是輝夜分身始料未及的。


    不遠處半個身體沒入神樹的黑絕也詫異無比,“竟然能改寫時空印記,而且還是在沒有實際接觸母親的骨矛的情況下,一次性全部改寫……飛雷神之術,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場中,鳴人引發的小型龍卷風將輝夜分身灑下的所有骨矛裹挾,漫天飛旋。


    而一道道金色的影子,就順著這些在龍卷風中飛旋的數十個飛雷神骨矛,在龍卷風裏不斷閃爍。


    風眼中心的輝夜分身麵無表情地仰頭。


    轟!一道金光降下,輝夜分身險險地避開,錯身之際瞥眼看到落到她旁邊的是金光閃閃的一個鳴人分身。


    當輝夜分身要以柔拳拍去時,這個從天而降一拳轟向輝夜分身落空的鳴人分身,立刻發動飛雷神之術回到了天上那不斷回旋的小型龍卷風中。


    龍卷風裏的數十個白色骨矛無規律地隨風亂舞,印記被改寫了的輝夜分身也無法感應到那些骨矛的具體位置。甚至,輝夜分身即使白眼全開,也無從看透……那隱藏在龍卷風裏依靠飛雷神骨矛不斷跳躍的鳴人,到底釋放了多少個分身。


    滋滋滋……


    龍卷風裏仿佛藏著金色的電光,不斷流竄。


    轟!又是一道金光降至風眼下方,仿若天罰般,快到在視線裏留下一片金色的殘影。


    輝夜分身這次沒能躲開,被鳴人分身擊穿了胸膛。


    “阿修羅……”輝夜分身似乎是故意沒有避開這一擊,她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哀傷,抬手捏住了鳴人分身貫穿自己胸膛的手臂,“為什麽,你要像你父親羽衣那樣……忤逆哀家……”


    這時,在輝夜與鳴人相持的周邊,神樹表麵又開始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白絕,他們現身的那一刹那,就立刻轉變為額頭光潔的新的輝夜分身。


    “怎麽說呢,我倒覺得……”鳴人分身掃了一眼新出現的十五個輝夜分身,他麵色不改,緩緩道,“不是我或者六道仙人忤逆你,而是你在違逆自然的規律!”


    輝夜的分身包了過來,“伶牙利嘴……”


    被圍的鳴人分身額頭上忽然浮現出黑色的狐火印記,他露齒一笑,“承蒙誇獎啦。”


    道道金光乍現,在這個鳴人分身的背後,突然出現十幾個舉著金色螺旋手裏劍的分身——他們都是用被輝夜限製住的這個分身額頭的印記跳躍而來,帶著凝聚已久的金色螺旋手裏劍,發出自殺式的攻擊,齊齊對著分身,對著分身前頭的輝夜分身,以及在風眼中的另外十五個輝夜分身砸去!


    十六個輝夜分身純白的眼眸裏倒影著爆開的漫天金光。


    “這小子!”黑絕麵色一變。


    小型龍卷風也在這種驚人的轟炸攻擊下爆散開,在瞬間承受了十幾個金色螺旋手裏劍的洗禮後,這部分區域的神樹“哢嚓”斷裂,分作兩截,落到了地麵。


    那變成輝夜分身的十幾個白絕也像是十幾坨爛肉,雨點般掉了下去。


    漫天的煙塵之中,金色的身影在下落。黑絕隔得老遠,似乎感覺到對方在途中隔著塵霧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


    他居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不妙啊,這小子突然詐屍,飛雷神之術也莫名其妙精進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到底發生了什麽?就算是阿修羅那小子再世,也不可能做到剛才那一步!難道這個殘破的忍界,如今還有母親無法觸及的秘密?這小子……真的是漩渦鳴人麽?”


    遠在神樹主幹頂端,時刻關注著神樹之果的大筒木輝夜本體睜開了眼。


    “阿修羅……”


    她清冷地念了一句,身影立刻消失。


    可來到分身與鳴人戰鬥的地方,兩截斷裂的神樹之處,塵煙剛剛散盡,卻沒有發現漩渦鳴人的影子。


    “母親……”黑絕脫離神樹,朝輝夜本體趕去,卻被對方以額頭神眼的力量直接吸攝了過去,捏在了手中,後者冷然地看著黑絕,沉默不語。直到當黑絕差點以為要被輝夜眼神中的無窮壓力給壓垮時,輝夜才鬆手放開他,說道:“那……不是阿修羅。”


    “不是阿修羅?”黑絕小心地問,“母親,您是什麽意思……”


    大筒木輝夜看向茫茫忍界,平靜地道:“他身體中的九尾妖狐,不是所剩的陰之九尾。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黑絕聽不明白輝夜的話語,可後者顯然沒有跟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解釋的打算,黑絕隻好悻悻不語。


    …


    …


    沒有找到未來佐助、安排好體內的未來鳴人之前,鳴人沒有打算與大筒木輝夜正式交手。


    而且,這個時空的輝夜,複活後已至少成長了不知多少年,從剛才她的白絕分身術就能看出,她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之一二。


    鳴人也沒有把握能對付她。


    論戰鬥能力,鳴人目前的力量大體分為兩塊。


    一個,是以阿修羅力量為主,仙術力量為輔的模式,而另一個,則是鳴人不同於其他任何一個時空的自己的獨有的特色,那就是出神入化般的時空忍術。


    連他自己也無法估算,他的時空忍術假如用來戰鬥,會做到何種地步。


    “找到未來佐助後,就由我的時空忍術配合他跟鳴哥,來封印輝夜……”


    鳴人如此初步打算。


    他離開風火國界線,踏入風之國。


    未免被輝夜或者黑白絕發現,鳴人在此隱藏起查克拉。九尾,仙術,阿修羅之力,能不用就不用,隻靠自身的查克拉和一雙腿,在茫茫大漠中行進。


    風沙很大,偶爾會碰見大型的風暴。


    躲在岩洞中,鳴人用火遁術點了篝火,極其生澀的火遁忍術被九喇嘛好一頓嘲笑。


    鳴人自身隻專供風遁忍術與時空忍術,但他平時畢竟也會為了戰鬥研究可能會碰到的敵人的遁術。即使沒有專門提煉相應的查克拉,隨著研究的過程,一些簡單的火遁、土遁、水遁、雷遁術,鳴人也是能夠用出來的。


    實際上,鳴人認為,“x屬性忍者”是個偽概念。


    五行遁術的使用,大概是這麽個過程:結印,體內查克拉隨印而動,查克拉性質轉變為所施忍術需要的性質,查克拉的組成結構轉變為所施忍術需要的效果。


    以火遁術為例。


    宇智波某某準備釋放一個豪火球之術。


    第一步,結印——巳未申亥午寅。


    結印的過程中,宇智波某某體內的查克拉隨著這六個印,按照長年累月的鍛煉記憶,自然而然地朝著豪火球的構成凝結,並且根據所結的六個印裏的火遁術特征印“寅”,同步轉變查克拉的屬性為火,最後宇智波某某以口部為釋放端,將豪火球施出。


    在這種遁術釋放過程中,結印的速度,你無法在戰鬥之前就提前準備,隻能靠練出來的手速硬懟;遁術結構的凝結方式,這是你所釋放的這個忍術的開創者考慮的問題,也跟你的戰鬥無關;隻有一個過程,是忍者在戰鬥之前就可控的,那就是屬性查克拉——你可以提前準備,攢在體內經脈之中。


    所謂的上忍通常用有兩種以上的查克拉屬性,隻不過是因為上忍的查克拉量通常富餘,足夠他們儲備兩種以上的查克拉,並能夠剩下一點其他用處的無屬性查克拉——比如攀岩,爬樹,踩水,急行軍,操作忍具等。


    所以在鳴人看來,隻要查克拉足夠,肯下苦功練習,五屬性遁術都各掌握個一兩種,對大部分忍者而言都不成問題。


    至於那些在單個屬性的忍術上天賦卓越的忍者,畢竟隻是少數,代表他們對擅長的遁術有獨特的天分,體現在他們戰鬥臨時轉變相應屬性查克拉的速度,跟普通忍者提前準備好查克拉再釋放忍術的速度,並沒有多少區別……從這個層麵上來講,對於天生查克拉量少的忍者而言,掌握太多屬性的忍術,也不是什麽好事。除非能有像旗木卡卡西那樣的天分,不需要提前將體內的查克拉轉變為特定的查克拉屬性,戰鬥時隨用隨轉,效率仍然超過普通忍者……


    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中,風暴停息了。


    鳴人收拾心情接著上路。


    風之國比起火之國貧瘠多了。鳴人路過許多城鎮、村莊,除了意料中的沒有碰見任何一個人之外,也沒有在任何居民的家裏找到任何能吃的東西,就連一些糧商、飯店裏也是空空如也,能剩下的都是無法長久保質的食物,早就腐爛,連臭味都沒了。


    “無限月讀這是已經過去了多久……”


    長夜漫漫,鳴人一人獨行。


    又過去幾個月,鳴人去過雷之國的雲隱,雲雷峽上空無一人,隻有瀑布之聲。


    他去過土之國的岩隱,那裏除了黃土高原,什麽都不剩。


    他去了雨隱村,如今的雨隱,不停息的雨沒有往日那般大了,可村子裏卻沒了一個人影。


    他去田之國,發現了幾個音隱村的基地,大蛇丸的實驗器材也不知去了哪兒,連一塊顯微鏡片都不剩下。


    鳴人隻身橫渡大海,一路跑到水之國上岸,來到霧隱村,曾經的血霧之村如今隻剩下濃重茫茫大霧,再無一絲血腥味,卻更顯陰森……


    站在濤聲如雷的海岸邊,鳴人迎著海風,望著遠方的海平線沉默。


    他曾想象過一種場麵。


    假如所有忍者都不受“查克拉量”的困擾,或許每個忍者都可以精通五行遁術與陰陽遁術。


    在忍界裏,大家族之所以能成為大家族,割據一方,無非是因為其或多或少都有點厲害的血繼限界。而通常血繼限界者,不僅查克拉屬性奇特,查克拉量上也會大於普通忍者。鳴人認為這是忍族能超然於大眾忍者最為關鍵的一點。


    血統這玩意兒,不是後天努力能改變,能輕易超越的。


    可假如……能以一種後天的方法,消除忍者之間“查克拉量”的差距呢?


    當查克拉量級到了一定層次,些許血繼限界之流的先天優勢,或許就不再在忍界強者中占據主導。


    就比如鳴人自己,即使將他一身查克拉的屬性全部剝離,他純靠查克拉硬砸,也能將任何忍者砸死……


    【你似乎在胡思亂想啊,鳴人。】九喇嘛在鳴人體內說話。


    【一路上這麽無聊,總要自己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吧?】鳴人在心中微笑道。


    九喇嘛沉默片刻,用莫名的語氣說道:【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你的時空忍術達到一定程度後,你的感情在某種程度上淡化了……】


    鳴人嘴角的弧度收斂。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時空的漩渦鳴人,有可能在那個顛倒的時空裏,下手殺死波風水門嗎?】九喇嘛說道。


    鳴人在心中緩緩道:【顯然,肯定會存在墮入黑暗的漩渦鳴人的時空。九喇嘛,你別忘記,在你認可‘鳴人’之前,可是千方百計想將對方拉入心靈的陰暗麵的……】


    【你少來,即使是那樣的漩渦鳴人……】九喇嘛道,【我也不認為對方會對自己渴望的父親下殺手,你覺得呢?】


    嘩啦!白浪拍在岸邊,鳴人縱身一躍,在海麵如履平地,奔向遙遠的對岸火之國。


    【證據的話……】九喇嘛在鳴人的心中世界趴著,睜開了眸子,【你對於這個世界的存亡,其實並不是很上心,對麽?你之所以特地趕來,無非是為了心中的道義,想要償還另一個鳴人對你的恩情。就像你曾經思考過的問題那樣,即使你拯救了再多的世界又如何呢?總還會有你無法拯救無力拯救的世界,總還會有誰也無法幸福的世界……】


    鳴人在大海上疾馳,沒什麽表情。


    【你應該還記得那個佐助殺了鳴人成為忍界威懾的世界吧……那個佐助在得知了平行世界的真相後,他的選擇,你不是很清楚嗎?】九喇嘛咧了咧嘴,【他將一切的不幸承擔下來,刻意創造更多不幸的可能,讓自己所在的世界成為最最不幸的那一個,他希冀,他暗自盼望,假如這樣做的話……在別的時空裏,大家都更加幸福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點,不是麽?】


    “九喇嘛,我說過了,”鳴人開口道,“筆直向前,決不放棄,是我的忍道。我說了要拯救鳴哥的世界,就一定要做到!”


    “至於你所說的……我的情感……”


    內心世界裏,鳴人出現在晴空下,鳴哥一身破損的衣裳,躺在草地睡著了。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的。”他走到巨大的九尾狐狸身旁,撫摸著對方柔軟的如火絨毛,低聲自語道,“那似乎是在研究時空忍術後的一種‘病症’……越是經曆更多的時空,越是在時空忍術上進步,我的內心就仿佛被另一種淡漠無情的心緒侵染。可我不想變成那樣的……”


    九喇嘛默然無語,然後哂笑一聲,“我知道……你看,這裏的陽光不是挺好的麽?”


    鳴人抿了抿嘴,堅定道:“我不會變的!九喇嘛,漩渦鳴人是不會變的。”


    “變不變我管不著,可這裏的溫度要是降了,你可別怪老夫搬家。”九喇嘛看了看鳴人,心中微歎,口中笑道。


    這天夜裏,鳴人做了一個夢。


    夢裏,忍界是一個巨大的光球,球內仿佛一個萬華鏡,重重疊疊的仿佛碎片堆疊,而他孤獨一人地站在這個巨大光球的最中心,無人的一塊碎片上。


    伸出手,撥弄那些碎片,碎片按著鳴人的心願組合。


    他將幾個碎片拚湊,組成了一個整麵,卻沒照見自己的臉,看到的居然是另一個巨大的光球,其中也有重重疊疊的碎片堆疊。


    忍界是我,我又是誰?


    鳴人悵然一夢,悠悠醒來。抬眼一看,前方不遠,正是終結之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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