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們,忙什麽呢?”


    撥通了張無衣的電話,孫一凡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張無衣說些什麽?


    正在開車的張無衣,一下子就聽出孫一凡口氣有些不對勁。


    張無衣沒有多餘的廢話,一邊調轉車頭一邊說:“你在哪呢?我過去接你。”


    聽了多年好友的這句話,孫一凡頓時感覺心裏瞬間暖暖的。


    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回應:“在網吧這邊呢。”


    張無衣不等孫一凡接下來的話,直接說:“行,你等我吧,十分鍾就到。”


    沒有多餘的廢話,張無衣將電話掛斷,將手機往旁邊一丟,一腳油門開著破麵包向網吧趕去。


    大約七八分鍾的樣子,孫一凡就看到張無衣送貨破麵包車停在麵前。


    兩人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孫一凡直接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車子重新啟動,張無衣沒有去問孫一凡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對孫一凡說:“還有幾家貨要去送,你沒什麽事吧?沒事就陪我一起吧。”


    一路上,兩人同樣是沒有多餘的話,一個人靜靜的開車,一個人坐在副駕駛發呆。


    麵包車的速度很快,沿著繁華的街區前行。


    很快,駛出了繁華街區,來到一片較為安靜的小區門前。


    麵包車停在小區門口的一家超市的門前。


    張無衣和孫一凡沒有多餘話語,兩人同時打開車門下車。


    超市的老板已經迎了出來。


    看到張無衣老板直接說:“小張,你來得正好,順便幫我把貨架給理一理。”


    張無衣滿口答應下來:“成,貨架交給我,今天帶了幫手來,保證幫你把貨架整理好。”


    超市的老板看了孫一凡一眼,對孫一凡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老板丟給張無衣一包煙,然後便上了超市門外的車,開著車離開了。


    張無衣沒有理會老板的離去,直接將麵包車的後門打開。


    從後麵伸出頭來對孫一凡說:“別愣著了,過來幫忙,先把貨給弄進去。”


    孫一凡便趕緊走過去,張無衣指著車廂裏的一堆貨說:“就這些,全部先搬進去。”


    沒有多餘廢話,孫一凡直接搬起兩箱,就徑直向超市內走去。


    兩個人也不多廢話,很快將半車的貨物,全部都給搬進了超市裏。


    按照超市留守營業員的指點,全部在指定的地方碼放好。


    留守的營業員,接過張無衣的單子,對照單子清點完畢。


    將簽好字的單據遞給張無衣說:“你們理貨的時候,記得看下日期。”


    張無衣點了點頭說:“行了,我都知道,又不是第一次。”


    拿著送貨的單據,張無衣就領著孫一凡,開始整理超市裏的貨架。


    一邊整理雜亂的貨架,張無衣一邊對孫一凡說:“這邊小超市,在小區門口,生意挺好的,老板為了節省開支,沒有專門找理貨員,所以我每次送貨的時候,就順便幫忙給整理一下,你看看日期,把日期早的給放在外麵。”


    孫一凡按照張無衣的指點,幫忙一起整理著貨架上雜亂的貨物。


    整理了片刻,張無衣開口問:“你今天怎麽了?遇到了什麽事情?”


    孫一凡愣了一下,將手上的貨物放進貨架,說:“今天遇到了塗德明。”


    “塗德明?”張無衣先是一愣。


    轉而張無衣笑著說:“他現在幹的不錯,自己搞了個公司。”


    孫一凡接過話:“我知道,之前在外地遇到過他,似乎搞了個娛樂公司,專門搞電競俱樂部,手上好幾個職業戰隊,似乎成績還不錯。”


    張無衣碼放著貨物歎息道:“沒辦法,人家有個好爹。”


    聽了張無衣的話,孫一凡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孫一凡突然笑起來,張無衣起先趕到有些茫然。


    但是沒過多久,張無衣似乎明白孫一凡為什麽笑,兩個人就那樣站在貨架前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超市裏,嚇得幾個營業員都是一臉驚悚。


    其中一個和張無衣似乎關係還不錯的營業員。


    從旁邊的貨架探出頭來,看向張無衣問:“你們兩笑什麽?”


    張無衣和孫一凡麵麵相覷,同時止住了笑,對營業員說:“沒,沒什麽。”


    接下來,兩個人在歡聲笑語中,迅速將超市裏的貨架整理完畢。


    兩人帶著一身灰塵走出超市時,甚至幾個營業員都沒給兩人什麽好臉子。


    張無衣和孫一凡也不理會營業員的臉色。


    各自在門口的冰箱裏,挑選了一瓶水過後,丟下錢就上了麵包車。


    張無衣啟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說:“沒辦法,為了送貨,隻能把理貨的活也接了。”


    孫一凡理解張無衣,根本不需要張無衣向自己多做解釋。


    就像是張無衣還沒出來自己單幹的時候。


    有一年孫一凡放假回來。


    大雪天被張無衣叫去幫忙。


    和另外一個哥們一起,幫張無衣老板進來的上千箱方便麵,搬進他們公司的庫房去。


    事後,連口水也沒有喝,飯也沒吃的三個人,就一起衝進網吧去上網了。


    很多時候,作為朋友來說,沒有必要搞那麽多做作的東西。


    綁了多少忙,給多少錢,哪些東西真的挑明了,友情也差不多走到盡頭了。


    今天孫一凡幫張無衣一起在別人的超市幹活。


    幹了本不該是張無衣的活。


    在孫一凡看來根本沒有什麽,隻要兄弟的生意能好就行。


    開著車走在路上,孫一凡把網吧裏遇到塗德明的事情說給張無衣聽。


    張無衣聽完孫一凡的述說,沉默了許久,車子上的氣氛又變得沉默。


    許久之後,張無衣才開口說:“你沒有錯,但你的方法不對。”


    “或許在你看來,當初的怯懦沒有必要隱瞞,你覺得做人應該坦蕩。”


    “但是在那群男孩眼裏,他們會覺得你那些怯懦的曾經,會給他們帶來不好的負麵影響。”


    “他們畢竟還是一群沒步入社會的孩子,我們所經曆的他們還沒有經曆過。”


    “你期望他們,能夠用成熟的眼光去看待問題,這本身就有些強人所難。”


    聽了張無衣的一番話,孫一凡也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期望過高。


    就像是張無衣所說,那些男孩的眼裏,原本是崇拜孫一凡。


    可是突然發現,他們崇拜的人,其實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尤其是,他們不願向人提起的東西,孫一凡實際上同樣經曆過。


    他們在看到孫一凡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被人欺負的情景。


    在這樣的心態下,男孩們很自然會對孫一凡有抵觸情緒。


    孫一凡思索的時候,張無衣又開口說:“其實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很簡單,拿出你的實力來,去向那些男孩證明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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