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列斯在見到“阿蒙”的瞬間,便立刻解除了對倫納德的寄生。


    這是倫納德第一次見到帕列斯的樣貌。


    可現在不可能給他吃驚,倫納德反應過來了,麵前的少年應該就是老頭所躲避的敵人了。


    他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再待下去也隻是個累贅!


    倫納德一咬牙,朝旁邊的巷子衝了進去,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這小子終於懂事一點了……帕列斯不敢與“阿蒙”作戰,祂偷走了距離,瞬間消失了。


    偽裝成“阿蒙”的西塞爾見到自己眼前瞬間空了,不由得被逗笑了。


    看來這位“阿蒙”很厲害嘛,哪天去找祂玩玩?


    西塞爾再次伸出那一縷縷菌絲,隻不過這次的菌絲是無形的。


    菌絲貼著地麵飛快地移動著,沒過多久便趕上了帕列斯。


    正在飛奔的帕列斯忽然收到靈性給予的警告,皺了下眉頭,正準備再實施些什麽。但下一秒,一根乳白色的觸手出現在祂的身上,束縛住了祂。


    “什麽?!阿蒙竟然還帶了人?!”


    帕列斯嚐試掙脫,嚐試偷走,嚐試寄生,用盡了“解密學者”的腦力,也還是對身上的觸手無計可施。


    踏,踏,踏……


    “阿蒙”邁著清脆的步伐朝帕列斯走了過來,笑咪咪地扶了扶單鏡片。


    帕列斯凶狠地瞪著他,但現在,祂也就隻能夠瞪著而已了。


    “你喜歡你的宿主嗎?”西塞爾突然問。


    帕列斯沉默了會,西塞爾也沒有聽到祂的任何心聲。祂在防備“阿蒙”偷走祂的想法。


    “嗬嗬,”西塞爾笑了笑,“不願意說嗎?嗯,你寄生的那小子,看起來天賦蠻好的嘛……為什麽才序列9呢?”


    說著,西塞爾突然湊近帕列斯,兩者的鼻尖頂在一起,西塞爾的鼻息讓帕列斯感到一陣肉麻,同時又擔心起了自己的屁股。


    該死!“惡作劇與欺詐之神!”鬼知道阿蒙會不會真的突發奇想,想要嚐嚐男人的味道!


    帕列斯恨恨地想著。


    “嗯,他並不怎麽信任你,對吧?不然怎麽可能會在知道扮演法的情況下,魔藥消化進度這麽慢呢?”


    西塞爾笑著把臉移開了,帕列斯暗暗鬆了口氣,卻又發現“阿蒙”的手並不老實,正在自己的鎖骨處遊走。


    頓時,對屁股的強烈保護感讓帕列斯羞恥地喊道:


    “停!阿蒙!你不要太過分!”


    “好吧。”


    “阿蒙”的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在最後一刻還勾了勾帕列斯的喉結。


    讓我死了算了……帕列斯自暴自棄地仰頭看著紅月,又回想起了被阿蒙追殺的日日夜夜。


    而西塞爾這時卻是在想:


    “這樣的扮演應該夠了吧……好久沒有用過這個能力了……”


    他定了定神,專注起來,果然看見了一片黑暗以及黑暗中的一抹光。


    舊日級“扮演索取”――“寄生”!單鏡片!


    西塞爾得到了這個能力的使用權,但他並不能夠完全掌握。而這個能力的原有主人將會永久地失去這個能力。


    西塞爾感受著體內新的能力,微微一笑,取出單鏡片後,把手上偷來的、真正的阿蒙單鏡片戴在了右眼。


    這可是“偷盜者”途徑的唯一性呢,雖然隻是其中的一小塊。


    ……


    遙遠的、暗無天日的神棄之地。


    一位身穿黑袍、戴著尖角帽,右眼上還有一片單鏡片的、真正的阿蒙忽然有所感觸,發現全部分身包括祂這個本體的“寄生”能力都不存在了。


    “嗬嗬,被偷走了嗎?有趣。”


    即使失去了重要能力,阿蒙也並不慌張,反而還玩性大發。


    祂將“偷走阿蒙的‘寄生’能力”篡改成了“偷走阿蒙之一的‘寄生’能力”。


    現在,祂的能力又回來了,但那股好奇的勁卻遲遲消不下去。


    “究竟是誰呢~難道是外神?嗯,希望去尋找真相的阿蒙不要太多~”


    ……


    西塞爾也玩夠了,扯下了偽裝,十分不像阿蒙地坐在了麵前的空地上,道:


    “好了,我對你沒有敵意。”


    帕列斯的良好貴族風範讓祂抑製住了翻白眼的舉動。


    “這估計又是阿蒙的什麽鬼把戲吧,真是的。”帕列斯想。


    “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屁股,我對人沒有興趣。”西塞爾又想到了帕列斯之前在心裏的擔憂,頓時笑出聲來。


    帕列斯尷尬地把頭扭向一旁,嘴上卻在碎碎念著:


    “誰會信啊,反正神話生物的性別劃分又不是那麽清晰……”


    西塞爾見用柔的不行,無奈,隻好來剛的了。


    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眸子已經變為星空般夢幻的紫色。


    他成為了祂。


    西塞爾緩緩走向帕列斯,而帕列斯的靈性警告此時瘋狂作響,就好像是一隻壞掉了的鬧鍾。


    不!不!不能再讓祂靠近了!


    帕列斯這時才驚覺,麵前的存在絕對不是阿蒙!而是――


    外神!


    西塞爾隻是輕輕點了點帕列斯布滿皺紋的額頭,隨後便收回了手和纏繞著帕列斯的觸手。


    觸手崩解為了一縷縷菌絲,它們迅速地回歸於西塞爾的衣下。


    祂解除了偽裝,變為之前的服飾,戴著分院帽朝後走去,雙目無神的帕列斯也跟著走著。


    ……


    經過了西塞爾的努力,他終於“未知”了一切關於這件事的記憶與痕跡,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帕列斯沒有接觸對倫納德的寄生。


    倫納德並不知道在那天夜裏他看到了什麽。


    真好……西塞爾坐在家中的沙發上滿意地想著。


    “先生,我已經完成了‘緘默者’的扮演了。”一旁看報紙的芙茜突然道。


    “嗯?”西塞爾沒想到芙茜的速度這麽快,“嗬嗬,那你確定你已經可以接受序列8的魔藥了嗎?你成為序列9才剛剛幾天而已。”


    雖然他有點吃驚,但還不至於欣喜若狂。


    芙茜點點頭,跟西塞爾緩緩道來這幾天經曆的事情:


    “我這幾天一直保持著安靜,並且也如您所說的那樣,成為了一個中立的生物。然後魔藥它就,就不知不覺中消化了。”


    西塞爾皺著眉頭思考了會,才笑了起來,道:


    “不,應該不是這樣……嗯,你應該是提前扮演過了‘緘默’。”


    是以前在水箱中嗎?


    西塞爾沒有問出這句話,也沒有告訴芙茜“緘默者”真正的扮演方法――


    “被命運拋棄的無聲者。”


    芙茜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隨即又興奮而害羞地問道:


    “那先生,我可以晉升了嗎?”


    “嗬嗬,當然可以……嗯,就今晚吧。”西塞爾看了眼從窗戶映下的斑駁陽光,敷衍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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