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突然的變故，就連丈月星都懵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離天矛會突然攻擊自己，再怎麽算，自己都是道宮的人，平日更是專門擊殺人族來供著離天矛的人，在這種被外人入侵的情況下，於情於理離天矛都應該站在自己這邊，共同禦敵才對。
可是他何時想到，離天矛竟然趁自己不備，將他的身體給轟了！
這吃裏扒外的東西！
但丈月星畢竟是升道期的高手，他的身體被轟碎，神魂還是立即逃了出來。隻不過此時的神魂也受到了波及，整個不穩定。
離天矛的氣息非常暴躁，可是它好像在盡力克製自己，氣息繞著項北飛，三番五次就是沒有辦法下手。
項北飛將參宿的碎石握得緊緊的，隻要是從聚靈書裏出來的東西，他都能夠掌控。
這塊碎石，就是他和離天矛談判的基礎！
“封鎖這裏！”
項北飛握著手中的離天矛碎石，冷靜地說道。
“封鎖這裏？你太天真了！”
丈月星以為項北飛是在跟他說話，怒極反笑，這小子是傻子嗎？還想讓自己把這個地方封鎖了？真是可笑，自己憑什麽要聽命於他？
“我們這裏有祖道境的道尊大人坐鎮，離天矛一動，他馬上就會趕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那就由不得你了！”
丈月星此時身上哪裏還有聖潔的光芒，他的神魂極為醜陋，就像是一團森然的黃泉，看上去非常地扭曲，看項北飛的目光也充滿凜然殺意。
可是他沒有等到祖道境的巫岩尉現身，反而是離天矛發出一陣震顫，直接將整座社壇給封鎖了！
丈月星等待著，在他的印象中，平時若是離天矛有什麽異動，負責鎮守離天矛的巫岩尉絕對會第一時間現身。
算算時間，巫岩尉也應該來到社壇，將這個外來入侵者就地斬殺！
可是等了許久，巫岩尉都沒有現身！
丈月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往四周一看，才發現離天矛的氣息似乎牢牢地把控住了這裏！
“道尊大人！”
丈月星猛然朝社壇上方大吼一聲，想要去召喚巫岩尉！
他的聲音猶如一道利箭，朝四麵八方激蕩而出，穿透力極強。
這是他們道宮的預警手段，正常情況下，整座社陰城都會被他的聲音所籠罩，所有的長老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可是聲音還沒有傳出去多遠，四周就像是有一股粘稠的膠水，一下子將他的聲音給吞沒了！
“這怎麽可能……”
丈月星明顯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
這股粘稠的封鎖力量竟然是來自離天矛！
他這才意識到，剛才項北飛的話，是對離天矛說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是很快，他又變得極為駭然，為什麽……為什麽這個陌生人，可以掌控離天矛？
“你到底是誰？”丈月星臉上終於出現了驚駭神色。
“你沒資格知道。”
項北飛不喜歡解釋。
他縱身而起，身上湧起一股強大的靈力，朝著丈月星轟去！
“別以為我會束手待斃！”
丈月星身體被毀，神魂還在，他無論是氣勢還是修為，都是要比項北飛強大的！
恐怖的黃泉從他身上迸濺而出，在空中化作了各種猙獰的黃泉怪物，這些黃泉怪物咆哮著，轟向了項北飛。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問道後期的執道者，都不可能抵擋得了如此詭異的黃泉怪物！
便是項北飛也會覺得吃力！
可是項北飛不需要抵擋，他隻需要讓自己陷入險境就可以！
果然，離天矛再次震動了起來！
它不能讓項北飛陷入險境，因為在它的感知中，自己身體的碎片被項北飛牢牢地束縛在那本聚靈書之中，如果項北飛出事，它的碎片也會出事！
嗡！
離天矛身上再次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波動，這股波動在空中飛快地旋轉著，很快幻化成了一把把尖銳的雙頭長矛，迎上了黃泉怪物！
咻！咻！咻！
那些黃泉怪物還沒有將項北飛給擊中，空中的長矛就已經將這些黃泉怪物給紮了個透心涼！
噗嗤！
一把長矛劃過了丈月星的神魂，丈月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長矛釘在了地上！
“你……”
丈月星徹底淩亂了！
自己的神魂竟然又被離天矛給攻擊了！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每天他都會來巡邏離天矛，負責維持離天矛周圍的陣法，替離天矛尋找各種血肉來彌補它的力量。在丈月星看來，自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哪裏曾想到，這離天矛就像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僅毀了他的肉身，這次為了保護敵人，更是將他的神魂也給定住了！
丈月星簡直要吐血，憋屈，憤怒，不甘……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讓他差點瘋掉。
可是項北飛已經不給他任何機會了！
唰！
一道身影從空中冷然而至，白色的火焰直接轟在了丈月星神魂上！
項北飛的攻擊看上去樸實無華，甚至在升道期的額丈月星眼中，這攻擊方式太慢了，他有一萬種躲避的方式。
但是他的神魂被離天矛給釘在了原地，壓根就沒有辦法躲閃。
嘩啦！
焚陽火焰在丈月星的神魂上燃燒了起來！
“啊……”
丈月星發出了一股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神魂燃燒所帶來的痛苦是極為恐怖的，便是丈月星也承受不住！
這燃燒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眨眼間，丈月星的慘叫聲就戛然而止！
升道期的丈月星，已然斃命！
——
擊殺掉丈月星，項北飛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冷靜地看著離天矛。
他已經察覺到了一點，離天矛也是有智慧的！
並且與項北飛所掌控的其他祖器不同的是，離天矛的殘缺並沒有那般嚴重，自己掌控的碎片，對離天矛而言，就像是人身上少了一根手指頭而已。
少了根手指頭，不會影響太多。
而項北飛掌控的其他祖器，無論是無鋒，還是五塊石，更像是被砍掉一半身子。
但對於祖器離天矛而言，它顯然還是更希望自己變得完整，隻有隻有完整的祖器，才能夠完全掌控自己吞噬的天道本源！
所以項北飛並非是完全掌控離天矛，他想要直接把離天矛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件祖器之所以幫他，隻是因為他身上有自己的碎片。項北飛更像是劫持了離天矛的一個人質，使得離天矛不得不答應他一些簡單的要求。
至於丈月星，在離天矛這種擁有智慧的祖器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一隻螻蟻，死了也就死了，祖器根本不會在乎。
不過目前的情況也很難纏。
項北飛知道，離天矛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讓他離開。
要不是聚靈書的存在，有能力重新封印碎石，讓離天矛感受到了威脅，恐怕離天矛會毫不猶豫地擊殺項北飛，將碎石奪回去。
啪！
他直接將聚靈書給合上！
項北飛一下子切斷了碎石與離天矛的聯係。
到現在項北飛才意識到聚靈書的強大之處，毫不誇張地說，聚靈書似乎更勝祖器一籌，可惜就是沒有戰鬥力罷了。
嗡！
離天矛身上再次發出一股波動，那股波動將項北飛層層包圍，隨後這股波動在空中形成了一把把長矛，長矛在空中相互撞擊，詭異的是，長矛的撞擊聲竟是形成了清晰的兩個字！
“還來！”
聲音震耳欲聾，就仿佛是在憤怒地咆哮一樣，回蕩在項北飛的耳畔！
果然是有智慧的祖器，在聚靈書將碎石的聯係給切斷了之後，它竟然還會以這種方式來和項北飛交流。
項北飛倒也不意外，他依舊很鎮定。
就在剛才，他已經讓離天矛封鎖了這裏，從結果來看，祖道境的巫岩尉也沒有辦法闖進來。
“還你可以，但我也有些要求。”
他盯著空中的那些長矛。
這些長矛的威力，丈月星已經替他領教過了。在長矛麵前，升道期的丈月星脆得就像是一張紙，項北飛也不想去硬碰。
長矛再次劇烈地敲擊起來，銳利的音波形成了一個音：
“說！”
聲音依舊暴躁，就像是一個急性子莽夫，若不是項北飛手裏有“人質”，恐怕它就動手了。
“你等我處理完一些事。”項北飛說道。
離天矛暴躁起來，它看上去並不想等。
可是項北飛沒有去管，不管離天矛願不願意等，都得等他！
他有聚靈書，他掌握了主動。
項北飛轉過身。
身後的老人還在茫然地看著他。
“你是誰？”老人的聲音依舊沙啞。
“我叫項北飛。”
“項北飛？”
老人似乎在努力地回憶著，但是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名字。
“清德道人，是我爺爺。”項北飛道。
“清德道人！”
老人記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一直都刻在他的腦海裏，那是他們人族的信仰！
他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朦朧，有一層水霧濕潤了他的眼眶。
“你是人王的孫子？”
“是。”
老人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人族沒有滅亡，是不是？”老人顫聲問道。
“這種事不會發生。”項北飛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老人熱淚盈眶。
他被控製了三十多年，身不由己，不能隨便說話，不能自主行走，但仍然有自己的思維，他看著自己每天被迫做什麽，也承受著經常要割破血管放血帶來的痛苦。
可是他心中對人族仍然保持著那份信仰。
人王的孫子，冒著風險闖到這裏，還自斷一根手臂，救下他，讓他明白自己這麽多年承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抱歉，來晚了。”項北飛道。
老人搖頭：“我們原先都明白自己的下場，你能改變，已經足夠了。”
項北飛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
“還不知道前輩怎麽稱呼？”
“池敬善。”
老人感慨道。
幾十年沒有人問過他的名字了，在這裏，他們活著就像是牲畜，沒有姓名，隻有榨血的價值。身體好的，活得長，身體差的，死得快。
他算是身體好的一批，但今日也到了極限，沒想到在這個時刻，會從鬼門關被拉回來，還恢複了修為！
項北飛朝著還被白色藤蔓掌控的人走去，一揮手，將所有的白色藤蔓給解開。
這些人在失去藤蔓的控製後，都倒在了地上，他立即將返璞歸真的氣息作用在這些人身上，幫助他們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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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項北飛道。
“好。”
不用項北飛說，老人已經走過去，去幫助扶持這些人。
項北飛沉思了片刻，將這些人全部都帶進了石塔之中。
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安全地方。
隨後他朝著剩下的牢房走去，將所有牢房的藤蔓都炸開，直接讓所有人都走出了牢房。
總共五百一十三個人類。
項北飛將這些人類的藤蔓都解開，但他沒有一個個去治療，那樣太浪費時間，他隻是保證這些人不死，靠著奉為圭臬讓他們聽從池敬善的安排，省時省力。
做完這一切，他才將目光轉向了離天矛。
“說！”
離天矛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它一直都在敲擊著長矛。
“你鎮壓了我們人族的掌中芥，是不是？”項北飛問道。
離天矛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
“回答我！”項北飛手裏握著聚靈書。
離天矛的氣息一直都在聚靈書上麵徘徊，許久之後才不情願道：“是。”
果然是這個家夥鎮壓了掌中芥！
項北飛一直在思考，掌中芥既然和息壤是一個等級的東西，為何會突然失蹤，沒有一個人族留下，哪怕是項北飛得到了一縷掌中芥，都沒有辦法掌控。
直到他明白了什麽是祖器。
隻有掌控天道的祖器，才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比如一條天道，專門掌控息壤！
如果掌控這條天道的祖器，不允許息壤存在，那麽所有息壤會在一瞬間完全消失！
那麽同理，掌中芥也是如此！
必然是祖器吞噬了與掌中芥有關的天道，道宮靠著祖器封鎖了掌中芥，這才讓掌中芥完全消失。
哪怕是聚靈書保留了一縷掌中芥，項北飛也沒有辦法修煉，即便他也能夠應對各種天道，但祖器的力量在他之上！
“解開它！”項北飛說道。
他不明白為什麽離天矛會突然攻擊自己，再怎麽算，自己都是道宮的人，平日更是專門擊殺人族來供著離天矛的人，在這種被外人入侵的情況下，於情於理離天矛都應該站在自己這邊，共同禦敵才對。
可是他何時想到，離天矛竟然趁自己不備，將他的身體給轟了！
這吃裏扒外的東西！
但丈月星畢竟是升道期的高手，他的身體被轟碎，神魂還是立即逃了出來。隻不過此時的神魂也受到了波及，整個不穩定。
離天矛的氣息非常暴躁，可是它好像在盡力克製自己，氣息繞著項北飛，三番五次就是沒有辦法下手。
項北飛將參宿的碎石握得緊緊的，隻要是從聚靈書裏出來的東西，他都能夠掌控。
這塊碎石，就是他和離天矛談判的基礎！
“封鎖這裏！”
項北飛握著手中的離天矛碎石，冷靜地說道。
“封鎖這裏？你太天真了！”
丈月星以為項北飛是在跟他說話，怒極反笑，這小子是傻子嗎？還想讓自己把這個地方封鎖了？真是可笑，自己憑什麽要聽命於他？
“我們這裏有祖道境的道尊大人坐鎮，離天矛一動，他馬上就會趕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那就由不得你了！”
丈月星此時身上哪裏還有聖潔的光芒，他的神魂極為醜陋，就像是一團森然的黃泉，看上去非常地扭曲，看項北飛的目光也充滿凜然殺意。
可是他沒有等到祖道境的巫岩尉現身，反而是離天矛發出一陣震顫，直接將整座社壇給封鎖了！
丈月星等待著，在他的印象中，平時若是離天矛有什麽異動，負責鎮守離天矛的巫岩尉絕對會第一時間現身。
算算時間，巫岩尉也應該來到社壇，將這個外來入侵者就地斬殺！
可是等了許久，巫岩尉都沒有現身！
丈月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往四周一看，才發現離天矛的氣息似乎牢牢地把控住了這裏！
“道尊大人！”
丈月星猛然朝社壇上方大吼一聲，想要去召喚巫岩尉！
他的聲音猶如一道利箭，朝四麵八方激蕩而出，穿透力極強。
這是他們道宮的預警手段，正常情況下，整座社陰城都會被他的聲音所籠罩，所有的長老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可是聲音還沒有傳出去多遠，四周就像是有一股粘稠的膠水，一下子將他的聲音給吞沒了！
“這怎麽可能……”
丈月星明顯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
這股粘稠的封鎖力量竟然是來自離天矛！
他這才意識到，剛才項北飛的話，是對離天矛說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可是很快，他又變得極為駭然，為什麽……為什麽這個陌生人，可以掌控離天矛？
“你到底是誰？”丈月星臉上終於出現了驚駭神色。
“你沒資格知道。”
項北飛不喜歡解釋。
他縱身而起，身上湧起一股強大的靈力，朝著丈月星轟去！
“別以為我會束手待斃！”
丈月星身體被毀，神魂還在，他無論是氣勢還是修為，都是要比項北飛強大的！
恐怖的黃泉從他身上迸濺而出，在空中化作了各種猙獰的黃泉怪物，這些黃泉怪物咆哮著，轟向了項北飛。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問道後期的執道者，都不可能抵擋得了如此詭異的黃泉怪物！
便是項北飛也會覺得吃力！
可是項北飛不需要抵擋，他隻需要讓自己陷入險境就可以！
果然，離天矛再次震動了起來！
它不能讓項北飛陷入險境，因為在它的感知中，自己身體的碎片被項北飛牢牢地束縛在那本聚靈書之中，如果項北飛出事，它的碎片也會出事！
嗡！
離天矛身上再次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波動，這股波動在空中飛快地旋轉著，很快幻化成了一把把尖銳的雙頭長矛，迎上了黃泉怪物！
咻！咻！咻！
那些黃泉怪物還沒有將項北飛給擊中，空中的長矛就已經將這些黃泉怪物給紮了個透心涼！
噗嗤！
一把長矛劃過了丈月星的神魂，丈月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直接被長矛釘在了地上！
“你……”
丈月星徹底淩亂了！
自己的神魂竟然又被離天矛給攻擊了！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每天他都會來巡邏離天矛，負責維持離天矛周圍的陣法，替離天矛尋找各種血肉來彌補它的力量。在丈月星看來，自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哪裏曾想到，這離天矛就像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僅毀了他的肉身，這次為了保護敵人，更是將他的神魂也給定住了！
丈月星簡直要吐血，憋屈，憤怒，不甘……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讓他差點瘋掉。
可是項北飛已經不給他任何機會了！
唰！
一道身影從空中冷然而至，白色的火焰直接轟在了丈月星神魂上！
項北飛的攻擊看上去樸實無華，甚至在升道期的額丈月星眼中，這攻擊方式太慢了，他有一萬種躲避的方式。
但是他的神魂被離天矛給釘在了原地，壓根就沒有辦法躲閃。
嘩啦！
焚陽火焰在丈月星的神魂上燃燒了起來！
“啊……”
丈月星發出了一股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神魂燃燒所帶來的痛苦是極為恐怖的，便是丈月星也承受不住！
這燃燒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眨眼間，丈月星的慘叫聲就戛然而止！
升道期的丈月星，已然斃命！
——
擊殺掉丈月星，項北飛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冷靜地看著離天矛。
他已經察覺到了一點，離天矛也是有智慧的！
並且與項北飛所掌控的其他祖器不同的是，離天矛的殘缺並沒有那般嚴重，自己掌控的碎片，對離天矛而言，就像是人身上少了一根手指頭而已。
少了根手指頭，不會影響太多。
而項北飛掌控的其他祖器，無論是無鋒，還是五塊石，更像是被砍掉一半身子。
但對於祖器離天矛而言，它顯然還是更希望自己變得完整，隻有隻有完整的祖器，才能夠完全掌控自己吞噬的天道本源！
所以項北飛並非是完全掌控離天矛，他想要直接把離天矛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件祖器之所以幫他，隻是因為他身上有自己的碎片。項北飛更像是劫持了離天矛的一個人質，使得離天矛不得不答應他一些簡單的要求。
至於丈月星，在離天矛這種擁有智慧的祖器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像是一隻螻蟻，死了也就死了，祖器根本不會在乎。
不過目前的情況也很難纏。
項北飛知道，離天矛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讓他離開。
要不是聚靈書的存在，有能力重新封印碎石，讓離天矛感受到了威脅，恐怕離天矛會毫不猶豫地擊殺項北飛，將碎石奪回去。
啪！
他直接將聚靈書給合上！
項北飛一下子切斷了碎石與離天矛的聯係。
到現在項北飛才意識到聚靈書的強大之處，毫不誇張地說，聚靈書似乎更勝祖器一籌，可惜就是沒有戰鬥力罷了。
嗡！
離天矛身上再次發出一股波動，那股波動將項北飛層層包圍，隨後這股波動在空中形成了一把把長矛，長矛在空中相互撞擊，詭異的是，長矛的撞擊聲竟是形成了清晰的兩個字！
“還來！”
聲音震耳欲聾，就仿佛是在憤怒地咆哮一樣，回蕩在項北飛的耳畔！
果然是有智慧的祖器，在聚靈書將碎石的聯係給切斷了之後，它竟然還會以這種方式來和項北飛交流。
項北飛倒也不意外，他依舊很鎮定。
就在剛才，他已經讓離天矛封鎖了這裏，從結果來看，祖道境的巫岩尉也沒有辦法闖進來。
“還你可以，但我也有些要求。”
他盯著空中的那些長矛。
這些長矛的威力，丈月星已經替他領教過了。在長矛麵前，升道期的丈月星脆得就像是一張紙，項北飛也不想去硬碰。
長矛再次劇烈地敲擊起來，銳利的音波形成了一個音：
“說！”
聲音依舊暴躁，就像是一個急性子莽夫，若不是項北飛手裏有“人質”，恐怕它就動手了。
“你等我處理完一些事。”項北飛說道。
離天矛暴躁起來，它看上去並不想等。
可是項北飛沒有去管，不管離天矛願不願意等，都得等他！
他有聚靈書，他掌握了主動。
項北飛轉過身。
身後的老人還在茫然地看著他。
“你是誰？”老人的聲音依舊沙啞。
“我叫項北飛。”
“項北飛？”
老人似乎在努力地回憶著，但是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名字。
“清德道人，是我爺爺。”項北飛道。
“清德道人！”
老人記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一直都刻在他的腦海裏，那是他們人族的信仰！
他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朦朧，有一層水霧濕潤了他的眼眶。
“你是人王的孫子？”
“是。”
老人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人族沒有滅亡，是不是？”老人顫聲問道。
“這種事不會發生。”項北飛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老人熱淚盈眶。
他被控製了三十多年，身不由己，不能隨便說話，不能自主行走，但仍然有自己的思維，他看著自己每天被迫做什麽，也承受著經常要割破血管放血帶來的痛苦。
可是他心中對人族仍然保持著那份信仰。
人王的孫子，冒著風險闖到這裏，還自斷一根手臂，救下他，讓他明白自己這麽多年承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抱歉，來晚了。”項北飛道。
老人搖頭：“我們原先都明白自己的下場，你能改變，已經足夠了。”
項北飛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
“還不知道前輩怎麽稱呼？”
“池敬善。”
老人感慨道。
幾十年沒有人問過他的名字了，在這裏，他們活著就像是牲畜，沒有姓名，隻有榨血的價值。身體好的，活得長，身體差的，死得快。
他算是身體好的一批，但今日也到了極限，沒想到在這個時刻，會從鬼門關被拉回來，還恢複了修為！
項北飛朝著還被白色藤蔓掌控的人走去，一揮手，將所有的白色藤蔓給解開。
這些人在失去藤蔓的控製後，都倒在了地上，他立即將返璞歸真的氣息作用在這些人身上，幫助他們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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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用項北飛說，老人已經走過去，去幫助扶持這些人。
項北飛沉思了片刻，將這些人全部都帶進了石塔之中。
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安全地方。
隨後他朝著剩下的牢房走去，將所有牢房的藤蔓都炸開，直接讓所有人都走出了牢房。
總共五百一十三個人類。
項北飛將這些人類的藤蔓都解開，但他沒有一個個去治療，那樣太浪費時間，他隻是保證這些人不死，靠著奉為圭臬讓他們聽從池敬善的安排，省時省力。
做完這一切，他才將目光轉向了離天矛。
“說！”
離天矛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它一直都在敲擊著長矛。
“你鎮壓了我們人族的掌中芥，是不是？”項北飛問道。
離天矛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
“回答我！”項北飛手裏握著聚靈書。
離天矛的氣息一直都在聚靈書上麵徘徊，許久之後才不情願道：“是。”
果然是這個家夥鎮壓了掌中芥！
項北飛一直在思考，掌中芥既然和息壤是一個等級的東西，為何會突然失蹤，沒有一個人族留下，哪怕是項北飛得到了一縷掌中芥，都沒有辦法掌控。
直到他明白了什麽是祖器。
隻有掌控天道的祖器，才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比如一條天道，專門掌控息壤！
如果掌控這條天道的祖器，不允許息壤存在，那麽所有息壤會在一瞬間完全消失！
那麽同理，掌中芥也是如此！
必然是祖器吞噬了與掌中芥有關的天道，道宮靠著祖器封鎖了掌中芥，這才讓掌中芥完全消失。
哪怕是聚靈書保留了一縷掌中芥，項北飛也沒有辦法修煉，即便他也能夠應對各種天道，但祖器的力量在他之上！
“解開它！”項北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