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道:“沒看到你的身影,我還是不太放心。”


    小白沉默了一下,慢慢在我麵前幻化出身形。


    白衣如雪,膚白勝雪。小白俏立在我身前一米遠處,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這下放心了吧?”她笑著對我說道。


    看著小白豔麗無方的容顏,前凸後翹的身材,我不禁有些失神,就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這一刻,我無比的希望小白擁有一個實體。


    “陳深?你在想什麽?”小白似乎看出了我腦海中轉著的齷齪念頭,身形一閃,消失在我麵前。


    我回過神來,不由有些悵然若失。想到樓上小黑和吳曉的肌膚之親,我心裏有一團火漸漸燃燒了起來。這火燒的我口幹舌燥,也讓我心生疑慮: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


    過了一陣,心中的邪火漸漸熄了,但我的身體卻感覺有些冷,那冷不是外在的由寒風帶來的肌膚之冷,而是由內而外從肌骨深處生出來的冷。這冷無從抵擋,不過一瞬,我就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根冰棍,所有的思維全部停滯。


    “我這是要死了嗎?”我隻來得及這麽一想,一股暖意由身體深處生發而起,驅散了身體裏的寒意,我也恢複正常。


    由冷到暖,時間不過幾秒鍾,但我的感覺卻像是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轉了一圈,一股劫後餘生的後怕感覺湧上心頭,讓我渾身發抖!


    剛才…如果那冷持續的時間再長一些…如果那股暖意不出來……我毫不懷疑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地被凍死了……在這春天裏!


    這是怎麽一回事?是我體內的那股陰氣,快要無法壓製了麽?


    濃重的憂慮湧上心頭。姨婆說我還有十幾年的壽命,所以我之前也沒怎麽擔心,因為到現在時間才過去半年!可是剛才那冷……是由體內而來……除了自己體內的那股陰氣,還能有什麽其他的解釋?


    看來此間事了,要往括蒼山找姨婆一趟了。


    “陳深…你剛才怎麽了?你……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塊冰,感覺好冷……”小白也感覺到了我剛才的異常,聲音裏帶著關切之意。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事,剛才一陣寒風吹過,我穿得有點少了。”


    “剛才……沒有風吧?”小白的聲音帶著遲疑。


    “哈…哈!有吧?你看我,哪有什麽問題?”我跳進院子裏,跟個傻子一般地上蹦下跳起來。


    “你…這是在做什麽?陳深,我感覺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我走回到廊簷下,剛才運動了好一會,腦門上卻一點汗都沒出,我心裏不由變得沉甸甸的。


    “小白,那剛說的那個惡鬼在哪裏,你能帶我去收了它嗎?”


    小白沉默了好一會,輕輕歎息一聲,說道:“在山上,某個坑裏。”


    有了小白帶來的信息,我上樓去把小黑拉了出來。小黑對於我打擾他和吳曉在一起的行為很不滿,一直低聲嘀嘀咕咕著什麽。


    “晚上捉鬼,你去不去?”我隻這麽一句,就堵住了他的嘴,他沒言語了,乖乖跟著我,向那座大山走去。


    在路上走著,我想著自己的身體狀況,想著小白說的鬼吃鬼的事實,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疑問。


    那鬼附身在吳曉身上,應該是有目的的。


    隻是那目的,會是什麽呢?


    夜路不好走,夜裏上山更不好走,不過我心急,我怕夜長夢多,我怕那鬼又跑了。


    山裏的夜風呼呼吹著,小黑在我身邊走著,像是又回到了去年一起冒險的那段時光。


    小白一直在我耳邊指點著前進的方向,所以我也不擔心迷路,隻不過在上山一個小時以後,一個問題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小白,前麵沒有路了,你讓我們怎麽過去啊?”麵前是一片密林,密林下是比人還高的野草,根本是無路可走。我假裝是尋找前進的道路走到一邊,其實是借機低聲質問不靠譜的指路者小白。


    “是這個方向沒錯啊!不過我忘記你們過不去了……”小白的聲音帶著些無辜。


    “你是鬼當然可以過去…”我無奈地搖搖頭,“算了,路我們自己找找吧,省得你給我們帶到山溝溝裏去。”


    小白不做聲了。


    “陳深,該…往哪邊走?”小黑走到我的身邊,疑惑問道。


    我搔搔頭,拿手電照了照四周。山林被黑暗籠罩,實在是看不清哪裏有路。


    於是我隻能沉默,心裏猶豫著是不是先回去等天亮再來。可是走了這麽久才到這裏,這麽回去太折騰了……


    猶豫了很久,我心一橫,朝著左邊的山路走去。俗話不是說嘛,世上本沒有路,走著走著就有了。往前走不通,被密林雜草擋住,那我就繞過去!


    五月末的大山裏生機無限,尤其是在晚上,山林飛鳥昆蟲野獸全都出來活動,我的耳中時不時就傳來某種不明生物的詭異叫聲,讓人聽了心裏發顫。


    而腳下的路也是越走越是崎嶇,雜草已經高過腳後跟,時不時地就勾住我的腳踝。


    走得無比艱難,但小黑卻沒有絲毫疑義,我知道這是他對我的信任,心中有些感動。


    一個小時後,雖然艱難,但是在我和小黑的決心之下,還是繞過了那片攔路的密林。山路稍微好走一些了。不過我和小黑的手上身上腿上,都被荊棘雜草割出一道道血痕,褲子也被割破了!


    “快到了嗎?”小黑問我,臉上神情瞧著有些疲憊。


    “在那邊。”我用手一指小白之前告訴我的方向,“應該不遠了。”


    繞過密林之後,我就把之前和小白說過的狠話選擇性地遺忘了,腆著臉,偷偷跟她說讓她幫我指路。


    小白自然是記仇的,理都不理我。


    於是我隻能帶著小黑,依著大概的方位,慢慢地摸了過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耳邊忽然響起小白冷冷的聲音:“注意你的腳底下,你的右手邊一百米的地方,就是那個惡鬼的家!”


    我心中一喜,低聲和小白道了謝,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黑。


    小黑馬上變得緊張起來。我們沒有直接過去,拿著手電筒朝著右手邊的遠處照了照。


    手電筒的亮光無法及遠,遠處的山林隱藏在一團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情況。


    我把手伸進口袋之中,正要將那六道符咒拿出來防身,一道清冷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那家夥現在沒在,你用不著這麽緊張。”


    我暗鬆一口氣,小白說那鬼不在,那自然是不在的。我放鬆下來,慢慢朝著右邊走去。


    一百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完了,我和小黑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場景發愣。


    “陳深,這裏就是那惡鬼的藏身之處嗎?這應該……是一個坑?”因為身處黑暗之中,所以我看不到小黑的表情,但我能聽出他語氣之中帶著的淡淡驚訝意味。


    看著眼前這個直徑三米多、不知道多少深的大坑,我也有些被嚇到了。


    要不是我和小黑剛才過來的時候走的慢,很可能就一腳踩進眼前的這個深坑裏去了。


    探頭拿手電筒一照坑裏,看到一團漆黑,根本不知道底下是什麽,我的臉色就有些發白。


    那一刻,我不禁想起了姨婆和我講過的那個故事,那個她和青衣道士結怨的掉坑事件。


    “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小黑問道。


    我想了想,低頭撿起地上的一顆石頭,扔進了大坑裏。


    “咚!”有清晰的聲音傳來。


    小黑說道:“底下應該是水。”


    從坑裏傳來的聲音判斷,小黑的這個推測應該是正確的。隻是我沒有料到惡鬼的藏身之處會是這麽一個深坑裏,小白也沒跟我提過,所以我根本就沒做什麽準備。


    “我們怎麽下去查看?跳下去麽?”


    想到這裏我在心裏暗罵了不負責任的小白幾句。


    我和小黑站在大坑旁邊,沉默地想著某些事情,過了不知多久,小黑的一聲驚呼打破了沉默。


    “咦?那是什麽?”小黑的聲音裏帶著驚奇也帶著驚喜。


    我順著小黑的手電亮光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樣熟悉的物事,掛在大坑邊。


    “這裏怎麽會有這東西?難道有人下去過了?”我低聲自語說道。


    那是一條兩指粗細的繩子,在大坑的另一邊。


    “過去看看。”


    我和小黑繞著大坑走了半圈,來到那根繩子旁。


    那繩子是普通的尼龍繩,一頭係在坑旁的一棵大樹上,穿過山林茅草,進入大坑之中。


    我心中升起一種相當荒謬的不現實之感:剛才我們還在感歎怎麽下去查探,就出現了一根現成的繩子。


    就像某位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大放光明。


    我剛才說:怎麽下去,於是坑邊就出現一條係好的繩子。


    小黑沒有像我這麽多愁善感,他用手拉了拉繩子,說道:“挺結實的。”接著將掛在坑裏的那一部分繩子拉了上來。


    繩子很長,大概有個五六米的樣子,底部濕漉漉的,已經被水浸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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