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柄懸在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我知道它什麽時候會落下,而我每見一次鬼,那劍就離我的頭頂更近一些。


    自從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以來,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些矛盾和恐懼。我有意識地減少和小白待在一起的時間,哪怕我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


    小白的問題我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等我回到寢室的時候差不多九點,推開寢室門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寢室裏等著我。


    “陳深你去哪了?怎麽打你電話都關機?”


    “小黑!你怎麽回來了?!”我發出一聲驚喜的歡呼,上前和小黑擁抱了一番。


    小黑笑著回答說:“回來有點事,順便來看看你!”


    我拉著小黑往外走去:“走,一起喝酒去!”


    我和小黑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飯館,點了幾個小菜,談著各自的近況。我告訴小黑我進了靈案組,還把這些天碰上的兩起事件告訴了他。小黑對於靈案組的成立感覺很驚奇,也跟我說起了他為什麽會回省城。


    原來跟靈案組有關。


    下午我和曾義說了梅山凶殺案的真相,跟他說小黑也是親曆者。


    沒想到曾義很快就給小黑所在的公安局打了電話,讓小黑什麽時候有空回一下省城協助調查。


    小黑被批準了兩天假期,於是連夜趕回了省城。幾杯白酒下肚,我們兩人都有些恍惚,我問小黑最近過的怎麽樣,小黑卻是一個勁地傻笑,這讓我覺得有些異常,心念一轉,拍案叫道:“你小子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小黑嘿嘿直笑,神情有些扭捏。


    “戀愛了?”


    “嗯……”


    “你小子可以啊!回去才幾天,你就找到妹子了?照片有嗎?快給我看看!”


    “照片是有一張,隻不過……”小黑遲疑了一下,說道,“你看了不要笑……”


    “我不笑,我絕對不笑!”我隨口作著保證,心裏卻有些好奇起來。


    難道小黑的女朋友長得很喜感,或者拍的照片很逗?不然他為什麽讓我不要笑?


    “笑了你就是豬……”小黑猶猶豫豫地從口袋裏拿出錢包,然後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相片,遞給我。


    “喲…還把照片洗出來咯!”我接過相片,卻感覺有些意外。那張相片的樣式很有年代感,像是上個世紀的老舊相片,相片的材質有些泛黃,而看到相片上的內容之後,我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疑惑地看著小黑:“你是不是拿錯相片了?這相片上是兩個小孩子,你可別說這個小女孩就是你的女朋友啊!”


    小黑臉有些紅:“你看仔細點……”我又拿起相片看了一會,相片上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孩個子小小的,仔細看的話,眉眼有些眼熟。


    “小黑,這個小男孩就是你啊?”


    小黑點點頭。


    “那小女孩呢?就是你現在的女朋友?”


    “是……”


    我不由笑了起來:“小黑你行啊!找了個青梅竹馬啊!”


    小黑搖搖頭:“應該不算青梅竹馬…”


    “不是青梅竹馬,你怎麽會有她小時候的照片,還是合照?”


    “這個……我可以解釋……”


    “那你快解釋,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這一切都是緣分……”小黑臉紅了一下,說道,“陳深你相不相信緣分?”


    我怒道:“緣分你妹啊!快給我說正題!”


    “照片上的我十歲左右,那一年我在水庫裏救了一個溺水的小女孩,就是照片上那個。小女孩的父母很感謝我,請我和我媽媽去鎮上吃飯。吃完飯之後,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麽想的,提出想和小女孩一起照張相。於是就有了你手裏的這張相片。”


    我打斷了小黑:“什麽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明顯是你當時看那小女孩漂亮,就惦記上了!”


    “我沒你那麽齷齪…”小黑繼續說道,“小女孩的父母好像不是我們那邊村子裏的人,拍完照片以後他們就離開了,後來我就沒再見過那個小女孩,直到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在鎮上閑逛,我才又一次碰到了她!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還說沒有惦記人家?隔了這麽多年還能認出來,你還真是厲害啊!”我嘴上雖然在嘲諷,心裏卻著實為小黑高興。


    “一般一般…”小黑說得興起,手舞足蹈起來。


    我笑著問道:“後來你們就好上了?”


    “沒有那麽快,我認出她以後,跟她說了童年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也還記得。”


    “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吳曉,是我們那邊的人,但是小時候她的父母在外地做生意,所以她也一直在外麵。這次她父母回來承包山林,她剛好大學畢業,於是回來一起幫忙。我前些天不是正好回去實習嘛,我們就把關係給定了下來……”


    我笑著和小黑碰了一杯酒,說道:“你下次回省城,把女朋友也一起帶過來,我請你們吃大餐!”


    “那是一定的。”


    我們一直喝到快熄燈,這才回了寢室。楊尋不知道幹嘛去了,還沒回來。小黑喝的多了,回寢室就倒床而睡。


    第二天上午,我帶著他去了靈案組辦公室,小黑接受了曾義的詢問。到了下午的時候,詢問結束,小黑打算回去,我送他到車站。臨別之時,我們擁抱良久,這才分開。


    對於梅山凶殺案,小黑的說法和我一樣。後來曾義帶著我和楊尋上了梅山,時隔數月,故地重遊,想起之前在梅山上的凶險遭遇,我依舊是心有餘悸。


    梅山上依舊見不到什麽人影,我帶著曾義和楊尋來到那片廢棄的建築工地旁,指認了九尾狐的埋骨之地。


    曾義讓我和楊尋先下山,他一個人留在了梅山之上。


    過了幾天,曾義告訴我,他已經寫好了梅山凶殺案的報告,梅山凶殺案算是正式結案。他說在報告中突出了我的功勞,不過這一點我倒不是很在意。


    又過了幾天,曾義扔給我和楊尋一份文件,代表著又一起案子的開始。


    這一起案件,是由一個少年的離奇死亡為開端的。


    少年名叫楊鄂心,15歲,老家湖北,跟隨打工的父母一起來的省城。一個月前,被發現死於租住的出租房裏,而且死狀極其詭異。經法醫檢查,楊鄂心係膽囊破裂導致的內出血死亡,全身上下無內外傷。


    換句話來說,他是被嚇死的。


    而更為詭異的是,楊鄂心死亡之時,出租房門窗緊閉,從裏麵反鎖。楊鄂心的父母下班回家,發現門被反鎖打不開,知道不妙,破門而入,發現自己的兒子身上裹著棉被,一臉驚恐之色地死在了床上。


    警方介入調查,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一無所獲。十天以後,同一小區,離楊鄂心家不遠的另一間出租房裏,又一起命案發生。死者也是一個少年,名叫秦守,13歲,江西人,也是隨打工的父母來省城的。


    他的死因和楊鄂心一模一樣,也是被嚇死的。案發現場也是門窗緊閉,秦守死在了衛生間裏。


    據警方調查,楊鄂心和秦守相熟,平時喜歡在一起玩。於是警方從這一點出發,調查二人共同的社會關係,可是一無所獲。


    而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警方加大調查力量的時候,死亡也不停地在同一個小區裏上演。


    一個星期以後,又一名13歲的少年死亡。


    死亡少年名叫王聲楚,也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不過他的死亡,和楊鄂心秦守有些不同。他並不是被嚇死在自己的出租房裏,而是從頂樓天台上摔了下來。


    不過經過法醫的解剖,王聲楚的膽囊破裂,在墜樓觸地之前就已經死亡。


    所以說他也是被嚇死的。而據調查,王聲楚和楊秦二人認識。


    一個月的時間,同一小區裏三名少年遇害,辦案警察查不到凶手的任何痕跡,於是該區公安局向上級請求支援。


    於是,這個案子就轉到曾義手裏,變成靈案組的任務了。


    “從這起‘美好小區連環殺人案’的調查卷宗來看,的確很像靈異案件啊!”看完整個卷宗,楊尋合上文件,感歎道。


    “美好小區…”我搖了搖頭,“現在可一點都不美好了。”


    曾義問我們:“你們也別感慨了,先說說對這三起案件的看法。”


    楊尋說道:“三名死者同住一小區,而且互相都認識,在一個月之內接連死亡,所以我覺得這三起案子可以算是一起,凶手應該隻有一個!”


    曾義將目光轉向我:“陳深,你怎麽看?”


    “呃……”我沉吟了一下,“楊尋說的對!我同意他的看法。”


    “那好。”曾義給我們下派了任務,“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兩個調查了,時間就是生命,你們兩個可以出發了。”


    ……………


    我和楊尋趕到美好小區的時候,是上午十一點不到,正好是吃午飯的時間。美好小區名字取的很美好,但是裏麵的居住環境卻一點都不美好。


    髒亂差——這是我對這個小區的第一印象。


    這麽一個小區,地理位置又不算很好,租金自然不會很高,所以這裏就成了很多外來務工人員的選擇租住的地方。


    按著文件裏提供的地址,我們找到了楊鄂心家。可能是因為凶手一直沒有抓到,所以楊鄂心的父母也沒搬走,依舊在原先的房子裏。


    我和楊尋向楊鄂心的父母詢問楊鄂心死亡的詳情,他們的說法卻沒有脫離文件檔案裏記載的範圍。我有些失望,和楊尋離開了楊家,找到了秦守和王聲楚的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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