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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我還有心的,隻各自發了八張錯開頁碼的圖片。還特別神秘兮兮地說,彼此也要保密,要不然,會有殺人來搶的。還是黑影鬼差來搶。我這麽做也是保護他們。


    他們一個個聽得一愣一愣的,還特別相信。


    剩下的,就是我在現實中的朋友裏找人來做了。


    星期天一天的時間,我跑了市區裏大大小小的八家影樓,出了個高價讓影樓的技術幫處理。人家一開始一聽這業務也太少了,不肯上手。一聽我的價馬上就同意接活了。


    我還因為安排這件事累得要死要活,直接癱在市區一家小吃店裏,不肯走的時候,江毅東給我打來電話。他給我帶來了新的消息。老陳八八失蹤了。這種店鋪出事,他隻是負管理不善的責任,也就是罰款而已,不用拘留什麽的。錢他都已經交了,還玩什麽失蹤?


    我看是那些資料對於他這個二號來說,根本就不是那麽在乎,所以玩失蹤也在情理之內吧。


    困死了,在天黑前回到家裏,但是卻碰上江黎辰正準備出門。我驚訝地問:“去哪?就回村裏了?不吃飯嗎?”


    “我跟王凡有點事,你自己吃飯,晚些時候我們再走。”


    看著他急著走,我也趕緊上了車子,怎麽著都要跟著去吧。要不今晚上,我一個人在家裏也會害怕。


    江黎辰沒有把我趕下車,先開車去接了王凡。在車子上,他跟我說,他已經從城隍那邊打聽到資料上那個有登記的特殊技術人員的孫子了。隻要他們家繼續做這一行,就肯定要跟城隍打交道。而城隍那邊,好像很賣江黎辰的麵子。要打聽個事情並不難。


    至於叫上王凡就是有個中間人,也好說話一些。要是那家的孫子真的還那麽厲害的話,有可能一見麵就把江黎辰給秒了。


    王凡上了車子,說:“我們現在過去,到那地方應該已經很晚了吧。”


    “你去過?”我問。


    “很多年前去過一次。幫我爸送東西過去的。就在他們鎮上。離這裏真的挺遠的。我看那地址還是在村裏,等我們找到的時候,都已經要有十一十二點了。”


    江黎辰一邊開車一邊問:“你要是真有事不能陪我去的話,就不會上車了。既然上了車就肯定是有時間的。你現在想說什麽?”


    王凡趴到駕駛座的椅背上,說:“我沒吃飯。”


    我趕緊也趴了過去:“親,我也沒吃飯。”


    這個點,正是萬家燈火,大家都在家吃飯的時候。


    我們終於還是爭取到了吃飯的機會。不過是拿著盒飯在車子上吃的。王凡一臉的不理解,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吃頓飯,非要這麽著急呢?


    不過我看著江黎辰一邊開車一邊抽煙,估計他下載心裏也很不安。這次去沒點底,對方要是不理解,說不定直接給他來個格盤了。他現在還想要抱住江黎辰的身份,要是被格盤的話,這身份肯定成問題。要不他也不會特意去把王凡給解出來了。


    我們找到那村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了。朦朧的月光下,村子安靜的沉睡在山坳裏。


    這裏是一個村子,但是要比我上班的那個山村要好很多。這裏有著整齊規劃的住房,統一的結構,統一的朝向,統一的顏色,還有路燈。


    王凡看看四周,說:“跟我走,我知道是哪家。”


    “投石問路嗎?”我追了上去,同時在路邊撿了一塊小石頭,準備朝著村子那邊的房子丟過去。好像在什麽裏,見過這一招。


    王凡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朝著村裏氣走去了。江黎辰指指那邊的一座房子,說:“那房子上那麽大個八卦,沒看到?”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座房子的兩樓樓頂上,豎著兩個直徑一米的大八卦。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那不是村裏的電視信號接收器嗎?”


    “那就是個八卦!”王凡很肯定的說著,也邁開腳往那邊走。這個村子,也隻有那家有八卦,應該就是那家吧。


    走到那院子門前,站在門口讓我們退後幾步,他才拍拍門。打開門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他的手裏拿著一盞煤油燈,對著王凡照了照。


    王凡說:“你好,我們是來找找你們家師父的。我是,鬼差。你知道吧。”


    可是那孩子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而是用煤油燈打量著我們,然後說:“進來吧。我叔公說,今晚上會有兩朵花來做客的。”


    “喲,厲害!就跟看電視裏的一樣。”我驚訝著說,跟著那男孩子就走進了院子裏。


    王凡還在那皺眉想著:“什麽兩朵花?我們來拜訪,又沒有帶著花。”


    我追上那男孩子,問:“你們家二樓那個大八卦是怎麽回事?你們這有什麽大妖怪,需要那個東西來鎮壓著嗎?”


    男孩抬頭看看上麵的大八卦:“那個是電視的接收天線。做成這樣子,接收信號好點。師父不喜歡家裏房子頂上頂著一個大鍋蓋。”


    王凡的臉上僵了,又開裂了。我差點沒笑出來。


    走進屋子裏,屋裏的客廳供著我不認識的神像。就像很多農村家庭一樣,在屋子中央有個火塘。這都大半夜的了,火塘裏的炭火還是很紅火的,旁邊坐著一個六十多的男人。他手裏拿著大鐵夾夾著炭火呢。


    男孩在那神龕上,放下煤油燈,說:“叔公他們來了。”


    “坐吧。天挺冷的。”


    好說話!真的太好了。我們這一路還真的擔心,這個師父太厲害,一眼就看出江黎辰是花妖+山村老屍的體質,上來就殺上手,我們還真需要王凡這張擋箭牌呢。


    我們坐下,老頭就叫那孩子先去睡了。孩子沒有一點違抗他的命令,就直接上樓去了。


    老人家挑挑炭火:“我知道你們為什麽來。隻是那我是爺爺做是事,我沒他那麽高的道行,我幫不了你。”


    “你覺得,你真的知道,我來是想要什麽嗎?”江黎辰終於說話了。從下車,他就一直沒有說話。


    老頭看著他,直直看著,好久才說:“你是被人換了臉,換了記憶的,還死過的。一個死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不是一生的遺憾嗎?你想要找回你自己。”


    “不!我是江黎辰,不管經曆過什麽,我現在就是江黎辰。我沒有想過要找回我自己。”


    老頭驚訝地看著他,這一點他應該是算錯了。


    “這次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回憶一下,你爺爺。不管是他的外貌,性格,還是他的能力,他被應征之後的事情。跟他有關的,我都像知道。”


    “你,隻是來聽故事的?”


    “對,我隻是來聽故事的。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但是我有很多種知道這些故事的辦法。”江黎辰說話的時候,眼睛是往樓上看的。赤裸裸的威脅。這個老頭要是不好好講故事的話,他就會找那個小孩子講了。


    老頭低著頭,不停地夾著炭火,慢慢搭成一個寶塔的形狀。好久才開口講故事。


    他說,他出生的時候,爺爺已經不在家裏了。家裏人說,爺爺死在外邊了,也有人說,爺爺是跟著軍隊裏的人走的。農村人,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軍隊,要去哪裏去找。隻是他們家裏世代都是做這行的,他們相信,爺爺隻要活著,就不會丟下這老祖宗的飯碗。


    在他的記憶裏,爺爺回過一次家。那時候,他才是八九歲的娃娃。那時候,世道還不太平,太落後了。還是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爺爺回來了,沒兩天就又走了。他一走,全家人都被趕著去遊街。因為他們包庇了老封建的爺爺。


    就那兩天的時間裏,爺爺對他的影響很大。爺爺抱著他,說他前些年做了很多缺德事。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做得對不對。他害死了很多人,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但是他對這個大孫子,很鄭重的說:“記著,爺爺不是壞人。爺爺要是不這麽做的話,整個國家都要毀了。現在我們能活著,是很多人用死換來的。爺爺,是為了讓更多人活下去,才做了那些事情。”


    爺爺跟他說的話,也就這麽幾句。爺爺走了之後,有兩撥人來找過他。一撥和顏悅色,還給他們家送了大米。另一波很凶,他們來家裏就翻找東西,讓家裏人把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交出來。兩撥人走後,村裏人就開始對他們家進行批鬥了。


    他過了好幾年,才從他的被子裏,發現了爺爺當初縫進被子裏的一本書。那是一本殘本,後來那書也燒了。不過在燒之前,他看了那書。


    老頭說:“我不是什麽神仙,看過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裏麵寫的是什麽事,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本殘本有些字就連老頭也看不明白,裏麵還有他爺爺做的筆記。從筆記上看,他爺爺完成了殘本裏的一些法事,並且有些成功的記錄,也有失敗的反省。那個法事是關於麵具的製作,人換臉,換聲音,換記憶的法事。做這樣的法事,總要有犧牲。就像換臉換聲音,那肯定是要死人的。而麵具並不是每個人戴著,都會變成另外的人。有些人成了另外的人,替換了原來的人。也有些,在臉上留下傷痕,成了那先麵具亡魂怨氣的追殺目標。換記憶也要死人,這些事情,都是用死亡用生命為代價的。


    他不知道爺爺那時候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又是在幫誰做事的。這些事,他埋在心裏很多年了。就這個月,他好幾次做夢,夢到爺爺。他總覺得,爺爺的事情也許沒完。他給自己算了一掛,知道今晚上會有兩朵花來找他。


    “我知道,來找我的,不是人,是兩朵花。還有一個鬼差。”老人家的故事講完了。我看著火塘裏的火,感覺著被烤得熱乎乎的臉頰。


    “老人家,你算得這麽厲害,那你幫我們算算,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們是誰。”我問著。


    老人家無奈的笑笑:“我爺爺在夢裏跟我說,要是有人找上門,以禮相待。讓我別卷進這些事情裏。他已經為這些事情沒了命,總不能讓我們家斷了根吧。”


    意思就是說,他隻負責講故事,其他的,甭想他幫我一毛錢的事。


    江黎辰站起身來:“好吧,謝謝你。也幫我謝謝你爺爺。”


    江黎辰要走,我和王凡自然要跟上。他走得很快,我急著跟上他:“喂喂。”


    老頭也趕緊跟著我們送了出來,邊說:“你真是不想讓我幫你找到你以前的記憶?你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江黎辰站在車子前,才回頭看著追出來的老頭:“我是誰不重要,我現在必須是江黎辰!因為我還有我沒有完成的事情,等著江黎辰去做。人活一輩子,不用老想著自己是誰,多想著,自己這輩子能做些什麽吧。不用送了。”


    回到車子上,我有些不適應的打了個冷顫。從暖暖的火塘邊,走到冷風裏,溫差讓人覺得特別的冷。車子上就算開了暖氣,這開始幾分鍾也吹不來暖風的。


    王凡問江黎辰:“你不是江黎辰啊?那你真不想知道你是誰?”


    “不想!”


    等暖氣終於吹出來了,我開始想著剛才老頭說的那些話。我分析著:“老頭說,麵具也是他做的。那就是說,一開始,做麵具的就是你們那什麽組織的任務。這種替換活人,弄出個一二三四號,就是他們的惡趣味。後來他爺爺回來的那次,兩撥人完全不同的態度來找他們家,也就是說,要麽秦花行動被人發現了,另一股國內勢力開始關注他爺爺。也或者是組織裏出現了叛徒,組織被分裂成兩個部分。”


    “為什麽是國內勢力?不是說那時候還有個日本狗腿翻譯官嗎?”王凡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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