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小聲問老王八怎麽了?


    老王八小聲的說道:“他要出來了。”


    “他?他是什麽東西?河妖?”開小差很是吃驚。


    老王八卻並未理會我們,隻是緩緩蹲下身子,把耳朵緊貼在地麵,聽著下麵的動靜。


    咚咚,咚咚!


    那好像心跳的聲音。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在那處玄妙的地下世界,我也曾聽到過。


    這兩種聲音,是不是來自同一個人,或者東西?那到底是什麽人?我現在有點懷疑,這片沼澤的地下,也是那地下玄妙世界的一部分。


    不過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那咚咚咚的聲音持續了沒多長時間,就消失的沒了蹤影。


    我眉頭緊皺,這又是怎麽個情況?莫非他真的感應到我們身上純正的盤門氣息,所以並不準備傷了我們?


    老王八狂笑起來:“我就說過,這裏的念力,對盤門人是不駁斥的,它默許了我們走,默許我們繼續往前走下去。”


    我鬆了口氣,還好,我們沒危險。


    不過現在沒危險,並不代表著我們可以平安無事的繼續走下去,天知道接下來等著我們的,將會是什麽?


    這才隻是一個開始而已,真正等待我們的,是來自十二巫祖墓的危險。


    我有一種想法,那被封印在地底深處的東西,留在這兒的目的,是不是為了守護十二巫祖之墓?或者十二巫祖之墓的存在,會不會就是為了封印下麵這東西?一切都無從得知。


    我們平安的過了沼澤地。


    沼澤地裏有不少當年的留存物,屍骨,裝備,甚至還有一些馬的屍骨。


    碰到一些小物件,布拉德伯裏都會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這些東西本身或許並沒有什麽價值。不過蘊藏在其中的回憶,對布拉德伯裏來說,才是彌足珍貴的。


    走過了沼澤地,那河童說什麽也不肯再繼續往前了。我從他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一些失望來,或許是河妖沒出來,讓它感覺很鬱悶吧,或許它就是想河妖把我們給殺死,或者我們殺死河妖。


    上了岸之後,我們就為河童的事頭疼起來。


    河童帶我們上岸了,該怎麽處置它呢?說來帶著它跟我們繼續走,說不定以後還能派的上用場,它們好歹是“土著居民”,對這裏的地形和環境都很熟悉。


    不過這河童卻是說什麽也不肯繼續走了,爺爺使勁拽著繩子,河童就跟屍體一般躺在地上。布拉德伯裏用死亡來威脅它,它也是不肯走。


    開小差有點害怕的說該不會這前邊有什麽它害怕的東西吧。實在不行就弄死它算了。


    我反問如果弄死它,那些河童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開小差說那就放了,拖死狗一樣的拖著他,是個累贅啊。


    我說如果放了他,他糾結河童找我們麻煩怎麽辦?


    開小差氣的鼻子都歪了,說你說怎麽辦吧,都聽你的行不行?


    我歎口氣,看著爺爺,希望爺爺能拿定主意。


    爺爺走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河童,冷冷的道:“如果你再敢帶手下跟來,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說著,爺爺一腳把河童踹到了一旁,鬆開了繩子。


    爺爺這是準備放過河童了。


    河童立即如釋大赦,匆忙鑽進了沼澤之中,不見了蹤影。


    我們繼續往前走,按布拉德伯裏的說法,前方大概十公裏左右,就是一座大雪山。當時他就是在那座大雪山上遭遇了大霧,和同伴走散了的。


    我知道那座大雪山上肯定有古怪。


    不過我們剛走了沒兩步,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噗通一聲,好像有東西從水裏跳出來了。


    於是我們立即扭頭去看,卻發現那河童竟再次從沼澤水池裏麵蹦了出來,半跪在地上,竟衝我們在不斷的磕頭。


    我楞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衝我們磕頭?這是在感謝我們?


    不光光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看著河童,不知道這小家夥搞什麽。


    河童忽然匆匆忙忙的走了上來,伸出小爪子指了指沼澤地,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


    我說道:“會不會是咱們的到來,讓下麵那東西不再針對河童了,所以河童才感謝我們?”


    爺爺立即點點頭:“很有可能。看來那河妖以前沒少折騰河童啊。”


    “走吧。”老王八說道:“這幫小牲口,還挺有良心的。”


    開小差冷笑著道:“是啊,簡直比某些人還有良心。”


    老王八啞然失笑,他知道開小差在含沙射影的罵自己,也沒說什麽。


    我們剛走了兩步,河童卻忽然衝到我們前麵,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嘰嘰喳喳的叫喚個不停,不停的指著雪山。


    我們往前走,河童更急了,跳上來撞我們的腿,不讓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河童肯定是感恩我們,所以他知道雪山有危險,不讓我們繼續前行了。


    威爾教授忽然說道:“我忽然覺得,它好像並不是在感恩我們。”


    我立即看著威爾教授:“威爾教授戶,你怎麽想?”


    “會不會是下麵的河妖讓河童警告我們,不要再上雪山了?這其實是河妖的意思。”


    威爾教授的說法,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不過我覺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河童真的是被河妖所迫,來警告我們的,為什麽剛剛會給我們磕頭?這沒法解釋啊。


    我於是蹲下身子看著河童:“那座雪山上,到底有什麽?”


    河童嘰嘰喳喳的叫喚著,估計聽不明白我的意思。


    開小差把我拽起來,說你跟這牲口說個什麽人話啊。我看既然河童都這麽說了,咱們還是不要以身犯險了,就不要上雪山了,從旁邊繞過去多好。


    是啊,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就算我們能過去,可這幾匹馬呢?這幾匹馬的身體構造,注定他們爬不了雪山的。


    所以我表示同意開小差的觀點。


    老王八有點為難,說這座雪山,其實是昆侖山脈的起點,非常的遙遠,咱們想繞過去,根本就沒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個薄弱點的地方,從那裏繞過去。


    沒想到不知不覺,我們竟來到了昆侖山脈的起點。


    老王八解釋說,當然,這座山脈官方是不承認是昆侖山脈起點的,不過從地理環境上看,這裏和昆侖山脈幾乎相銜接了,所以盤門內部一直把這裏當作昆侖山脈真正的起點的。


    打定了主意,我們繼續往前走,準備到了雪山腳下,就從一旁繞過去。


    那河童似乎也想跟著我們似的。


    布拉德伯裏有點不樂意,因為他懷疑河童跟著我們,實在蓄意製造什麽陰謀,想把河童給趕走。


    可這河童是有靈性的,布拉德伯裏驅趕它。最後它竟再次給布拉德伯裏跪下了,苦苦哀求。


    最後它甚至把依舊拴在脖子上的纜繩,主動遞給了布拉德伯裏,這是讓布拉德伯裏放心,它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我們。


    河童畢竟是“土著民族”,跟著我們說不定以後能幫得上大忙呢。別的不說,這裏一望無際,如果能給我們指路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


    所以最後布拉德伯裏還是點頭答應了。


    河童在前麵給我們帶路,我們在後麵緊緊跟著。越往前走,前麵的草就越來越稀少,土地越來越荒蕪,我擔心繼續往前,會沒有了這幾匹馬的糧草,就提前讓馬吃飽喝足了之後,繼續前行。


    到了晚上,我們就進入了雪山區域。那座雪山遠遠望過去,好像頂天柱一般,通體白色,連接天和地。我絕望了,這幾匹馬肯定是過不了雪山的啊。


    我們在雪山腳下休息了一晚上。


    這個地方人煙罕至,馬都沒什麽糧草,我甚至悲觀的想著這幾匹馬最後估計得淪落為我們的食物了。


    找了一塊裸露在外的土地,我們坐下來休息,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棉衣,還是感覺有點冷,最後我們又去附近搜索到了一些幹枯的樹枝,點燃了之後,又打到了一些野兔野雞之類的,就吃了起來。


    那河童依舊對人類的食物不感興趣,在土地下麵挖了起來。不過這天寒地凍的可沒有蚯蚓,最後隻是挖了一些樹根和雜草的根莖吃掉了。


    一夜無事,我的警惕感也消失了很多,我感覺那座大雪山應該沒什麽危險吧,如果有東西的話,看見有火焰昨天晚上多少會發出點動靜。


    不過天亮之後,我卻發現馬少了一匹,地麵上還有很多馬的腳印,這讓我大為惱火,瞪著布拉德伯裏,責怪他昨天晚上沒看好更。


    布拉德伯裏也沒反駁,隻是解釋說太累,所以睡著了。


    媽的,我心中一陣懊惱,馬沒了是小時,可裏麵的裝備怎麽辦?在這裏少任何一樣東西,我們的計劃就可能麵臨流產的威脅,甚至可能直接威脅到我們的性命。


    不過老王八檢查之後,發現丟的大部分都是食物,讓我們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們在這兒打一些野味,總能填飽肚子的。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我們繼續走了沒多久,竟發現前方不遠處的地麵上零零星星的散落著一些東西,撿起來一看,不正是我們裝備的幹糧嗎?


    我們欣喜若狂,看來裝幹糧的包袱破了,或者是被馬給顛出來了啊。我們一陣興奮,匆忙把這些幹糧收了起來。


    雖然數量並不多,不過在這個特殊時刻,這些幹糧可能救了我們的性命。


    而再繼續往前走,沒多遠竟再次找到了一些幹糧。我心中大喜,我們的裝備會不會被一點點的給顛出來了呢?於是我們幹脆順著馬蹄子腳印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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