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抱住倒下來的卓靖宇,目疵盡裂,嘶吼著:“教練!你挺住!你挺住!我送你回去!我給你治療!”


    卓靖宇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看,太重感情,總會死的太快……”


    看著卓靖宇的笑,楊辰忍不住淚流滿麵。


    卓靖宇警告過他,他卻不聽,如今卻用卓靖宇的性命換回了這麽一個教訓。


    楊辰深吸一口氣,看向墓碑,眼眶微紅道:“是啊!你是教練就該待在基地,往戰場上跑什麽啊!”


    但是,無人回應。


    老卓也微微色變,眼眶微紅。


    他歎息一聲,道:“還好,至少這小子還有你這種人記著他,有人給他祭拜已經不錯了。雖然說這個人不是什麽將軍,也總算是個烈士,有人記得,也就值了。”


    “不!他在我心中,永遠是將軍!”


    說著,楊辰站直了腰杆,對這墓碑敬禮。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將軍已西去,壯士該何從?楊辰曾經迷茫過,現在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要走什麽路。


    老卓看著楊辰挺拔的身子,仿佛看到了當初送卓靖宇去部隊的時候。


    當初卓靖宇第一次休假回來,看到自己就是敬了一個軍禮,那一刻,他無比的自豪。


    此刻,他從楊辰身上找到了卓靖宇的影子。


    或許……這就是傳承吧。


    華夏的精神,總是在軍人身上傳承。


    將軍傳給士兵,隊長傳給隊員,教練傳給學員……


    將軍可以犧牲,士兵可以犧牲,隊長可以犧牲,教練可以犧牲……唯一犧牲不掉的,就是軍人那一腔鐵血,那永恒不變的精神。


    老卓不由得也站直了身子,對這卓靖宇敬了一個軍禮。


    “孩子!我為你驕傲!”老卓在內心道。


    魏雪晴看著一老一少的身影,此刻渾身竟然有股熱血在流動,情不自禁地被他們感染。


    “教練……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那些一起征戰過的兄弟,我這次回來,會找到他們的,你放心!”楊辰對卓靖宇承諾道。


    當初卓靖宇最喜歡的是楊辰,但是對其他學員也是一視同仁,都是戰鬥過的兄弟,誰也不會拋下誰。如今卓靖宇走了,楊辰還在。


    隻要楊辰在,就一定會照顧好哪些兄弟的。


    “老爺子!”楊辰看向老卓,沉聲道:“我走了,再見!”


    老卓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麽。


    看著楊辰的背影,老卓心中頗感欣慰。


    兩個人下山以後,老卓對這墓碑道:“小卓啊,你訓練出來的好兵啊!我這輩子都沒教出一個將軍,而你成功啦!”


    ……


    楊辰一臉沉重地走著,魏雪晴不時地瞧向楊辰的側臉,幾番欲言又止。


    她想要安慰楊辰,但卻知道楊辰此刻不需要自己安慰什麽。


    她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能這樣走著。


    兩個人上車,然後離開。


    在車子離開以後,一亮黑色的紅旗轎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對這遠去的瑪莎拉蒂總裁敬了一個軍禮。


    這個人正是李沐陽。


    一旁的小王也下車,疑惑地看著李沐陽,不知道李沐陽為什麽要向楊辰敬禮,他可是少校啊。


    李沐陽看向小王,沉聲道:“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人身上背負了怎樣的使命!”


    小王看著李沐陽認真的表情,有些驚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拿上東西,跟我上去。”李沐陽說了一句,就開始往山上走。


    小王趕緊拿上祭拜用的東西,跟上李沐陽。


    來到山上,李沐陽就看到了站在墓碑前的老卓。


    “卓叔!”李沐陽輕聲道,仿佛害怕驚擾了這裏的英魂。


    老卓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來看小卓啦。”


    “卓哥是英雄,我應該來祭拜的。”李沐陽沉聲道。


    老卓笑了笑,站在一旁,看著李沐陽祭拜卓靖宇。


    將東西放下後,李沐陽對這墓碑敬了一個軍禮。


    然後,李沐陽轉身,對這老卓敬了一個軍禮。


    老卓與之回應。


    “卓叔,剛才來的是楊將軍吧!”李沐陽沉聲道。


    老卓眼前一亮,詫異地看著李沐陽,“你知道?”


    李沐陽點了點頭,“史上最年輕的少將,我怎麽會不知道。”


    當初楊辰被封為少將的時候,並未公開,甚至連軍隊內部都很少有人知道。但李沐陽跟卓靖宇的關係,還有他家老爺子的關係,還是了解到了華夏成立以後,最年輕的少將冊封的消息。


    當時他跟老爺子去人造海上的時候,看到了那杆紅旗降了半旗,就知道一個偉大的英雄去世了。


    老卓點了點頭,看著墓碑道:“小卓知道自己教出了這麽好的學員,此生也無憾了。”


    李沐陽沉聲道:“您能教出卓哥這樣的英雄,才是最大的功臣!”


    老卓嗬嗬笑著擺手,對李沐陽道:“走吧,回去!”


    李沐陽點了點頭,讓開路讓老卓先走。


    兩個人邊走邊說。


    “卓叔,楊將軍還活著的消息,要不要通知我家老爺子他們?”李沐陽問。


    老卓微微皺眉,一陣思索。


    見老卓不說話,李沐陽也不敢問,靜靜地跟在老卓跟前。


    良久,老卓道:“先不要公開這個消息吧,你暗中保護將軍,等合適的時機,再征求將軍的意見,一切以將軍的意見為主!”


    “是!”李沐陽沉聲道。


    一老一少,緩緩地走下山,伸手的陵園上掛起一股威風,吹動滿山的楓葉,紅的像火,猶如灼熱的鮮血在流淌。


    這裏,永遠燃燒著熱血,猶如紅旗上的顏色。


    ……


    一個老舊的公寓樓裏。


    顧惜君一把將包剛下,推開書房的門,就喊道:“爸!我問你個事兒!”


    顧康成放下手裏的毛筆,笑著轉過身來,嗬嗬笑道:“你這丫頭,整天毛毛糙糙的,怎麽能嫁的出去啊!”


    顧惜君撇嘴道:“你別急啊,你不是一直嫌棄自己沒兒子麽,以後我絕對給你領回來一個倒插門女婿不可!”


    “別了!”顧康成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上道:“你能嫁出去我就燒高香了!”


    顧惜君一陣鬱悶,“你閨女就這麽不堪嗎?”


    顧康成笑著搖頭。


    顧惜君坐下來,問道:“爸,我問你個事兒,你知道部隊任務編號92585嗎?您不是也是從不對退下來的嗎?了不了解這個行動?”


    “你從哪聽來的這個編號?”顧康成臉色一變,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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