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縱馬駛出巷子時,天已經大亮,經過瞎子老人的一番調劑,眾人的情緒明顯的比先前要高漲了多,孫菲促馬奔了過來,笑嗬嗬的對我說道:“大首輔,你是怎麽發現那瞎子是假冒的算命先生的?”我微微一笑,朝孫菲露出了一副神秘的表情,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孫菲微露出嗔樣,冷哼一聲道:“不說算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怕她真生氣,急忙道:“好好好,我告之你便是!”孫菲一聽我答應告訴她,臉上的嗔樣立馬換成了一副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讓人看了還想看,我的一雙眼神不知為何竟然沒能離開,盯在她的臉上癡癡的看著。


    孫菲見我眼神不停的在她的臉上溜達,紅著臉蛋,小聲的問道:“唐大哥你,你為何盯著我看?”我心中一驚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菲兒,你笑起來真好看!”孫菲一聽臉脖頸後麵的耳根子也紅成了一片,過了好久才小聲道:“我好看嗎?”語氣之中帶著某種喜悅。


    我聽說話比平日裏多了幾分溫柔,剛覺得有些不適,忽然腦中靈光一現,登時明白了,這捕快雖說是吃著朝廷的俸祿,地位重要,卻是賤民身份。


    三班衙役,除了壯班之外,都是賤民,一般不是家庭變故,有誰家的有誌男兒回來幹這個行業呢?


    她一介女流之輩卻幹起了這捕快的行業,平日裏無人注意到她是一介女子,連她自己也許幾乎快忘了自己是一個女兒身,今日我的一句好看,怎麽不能讓她喜悅呢?”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生些慚愧,長久以來竟然忽視了一個女人該有的美麗。


    想到這裏,我有些嗚咽的衝著孫菲說道:“菲兒,你真好看!”孫菲臉紅的笑了笑,過了片刻才想起剛剛所問的問題,急忙問道:“唐天佑,你可別想岔開話題,剛才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呢?快說,你是怎麽看出那瞎子是假冒的?”我收拾自己的心神,微微一笑道:“剛開始我一度被騙,要不是那瞎子自作聰明從懷裏拿出那本書,說出那句讓人聽不懂的話,我也幾乎被騙了!”孫菲似有不解道:“那本書怎麽了?”我道:“那本書本沒有什麽問題,隻不過他讓我看到了書的名字,剛好他念叨的那幾句聽不懂的話語我知道是出自哪裏而已!”孫菲明白了過來,笑道:“那瞎子拿出的是一本什麽書啊?”我一笑道:“《詩經》!”孫菲大叫道:“什麽?他怎麽糊塗到把《詩經》作為算命的書啊?要用也得用《易經》嗎?”我微微一踢馬肚笑道:“就是嘛?還沒有我家的孫大小姐懂,就敢出來給人算命!簡直不想混了!”今日的孫菲情緒蠻不錯,聽我這麽一說,嗬嗬的笑了幾聲後,繼續問道:“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我稍微放慢了馬步,扭過頭問道:“什麽問題沒想明白,說出來聽聽,鄙人不才願為孫大小姐解答!”孫菲微微一嗔,道:“討厭,說要你解答啊?”我微微作了可憐狀道:“哦,看來在下是自作多情哈!”孫菲有些生氣的冷哼了一聲道:“唐天佑,你,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我微微一笑道:“孫大小姐饒命,小民再也不敢了!”孫菲微怒道:“既然不敢,還不趕快說!”我連忙在馬背上打躬作揖道:“是!是!是!小人立馬就說!”孫菲嗬嗬的露出了笑容。


    身後傳來了趙銘趙武的笑聲。孫菲眾人都看到,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臉紅透如同三月的桃花一般。


    我怕孫菲不好意思,急忙說道:“這明孝陵位於鍾山南麓,梅花山上,而這巷口剛好就是去往明孝陵的必經之路,所以那瞎子猜測到我們去往明孝陵並不奇怪!”孫菲一聽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接著道:“可那瞎子是怎麽知道我們是官府上的人呢?而且還知道我們這次要去明孝陵去書呢?”我微微一笑道:“這個就更簡單了,試想那瞎子雙目看不見什麽東西最敏銳!”趙武不等孫菲答話,插言道:“耳朵!”我朝趙武一笑道:“不錯,眼瞎之人耳朵最為敏銳,那瞎子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馬蹄之聲,試想在眼下的世道上,除了官府之人還有多少平民百姓能動用如此大的馬隊呢?”趙銘這時也插話道:“分析得有道理。”孫菲不等我回話,急忙搶先問道:“可,他知道了我要去取書啊?這個你怎麽解釋啊?”我狡邪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嗎就更簡單了?你想啊,那瞎子肯定從別人口中聽出來的!”孫菲不解,自言自語道:“聽別人說的?”我點了點頭道:“不錯!”孫菲仍是不解,繼續問道:“這是為什麽?”我剛想作答,騎在我身後的陸霜搶先答道:“這個很簡單,我們去取書要經過那條巷子,別人也一定要經過那個巷子,一來二去,那瞎子多多少少就從一些江湖人口中聽到了一些關於《武侯遺書》的事,所以一見我們這麽一大隊人馬,除了去取書以外,實在是沒有別的目的!”陸霜的話剛落,孫菲坐在馬上朝陸霜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還是妹子的腦子靈光,一想就通!”陸霜回敬道:“姐姐過謙了,姐姐乃女中豪傑,幹的都是巾幗豪傑所幹的事情,妹妹和姐姐比將起來差遠了!”孫菲一聽陸霜稱讚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天色早已大亮,眾人行了半天路,早已感到饑腸轆轆,我立馬命趙武孫菲就地生火做飯,先填飽了肚子再去明孝陵取書。


    趙武選中了一塊坡地上生火做飯。趙武和孫菲平日裏都是做飯好手,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我這時是有些禁不住誘惑,走了過去湊過鼻子朝鍋裏的飯菜聞了一番,邊聞邊讚歎道:“好香的飯菜啊,以後誰要是娶了菲兒你,那就真有口福了哦!”正在忙活的趙武一聽,立馬衝我嚷道:“老大,你怎麽淨誇菲姐姐的飯做得好啊,這個做飯我也有份的,你是不是?”趙武說完一臉的壞笑,正在煮飯的孫菲臉蛋微紅,低著頭沒說話。


    我有意想看孫菲臉紅,明知故問的衝著趙武問道:“小子,是不是什麽啊?跟老大說話別說一半留一半!要如實的把該說的話說完!”趙武是一個聰明之人一聽這話,臉上壞笑了兩下道:“老大,你是不是看上了我們的菲兒姐姐了,要不然你怎麽淨誇她做的飯菜香,難道小弟我做的飯菜就臭嗎?”我嬉皮笑臉的道:“小弟做的飯菜自然不會是臭的,要不然過一會兒誰還敢吃啊,隻不過以我看來,小弟做得飯菜如菲兒的所做的飯菜相比較的話?”孫菲插話道:“有什麽不一樣嗎?還不是同樣的飯菜!”我見孫菲答話,嬉皮笑臉的朝孫菲走了過去,站在她的旁邊故意的在她所做的飯菜上聞了一口,隨後略作感歎道:“飯菜同樣是飯菜,但要看是什麽人來做!”這會兒趙銘也湊了過來,笑嗬嗬的道:“哦,難道不一樣的人做出來的飯菜香味會不一樣嗎?”我嘻哈一聲道:”當然了,俗話說得好,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這做飯其實跟這個龍生九子是一個樣的道理!”趙銘一聽我說的有理,點了點頭,道:“老哥願聞其詳!”我和哈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這這煮飯做菜無非講究的是色香味三樣,少了一樣就不能稱之為一道好菜!”趙銘點了點頭,道:“可是在老哥看來,這菲兒和趙武的飯菜差不多嗎?都具備了色香味。一看就是上品!”我有意想將這個話題聊下去,如是做了一個一本正經的表情,繼續說道:“不錯,孫菲和趙武的所做的菜的確算是上品,一般的情況下很難分出誰高誰低,但非要分出的話,菲兒要略勝一籌!”趙銘道:“為什麽?”我一本正經的道:“因為小武少了一樣東西!”趙武看我說得一本正經不像在看玩笑,也有些忍不住,問道:“少了什麽?”語氣甚是懷疑。


    此刻我見趙武一服信以為真的樣子,突然感到自己有些過分,但話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終雖有些不忍,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少了一種香味!”趙武一聽自言自語道:“少了一種香味?這怎麽可能,我和菲兒姐姐做的同樣的飯菜,用的也是同樣的菜,怎麽可能少了一種香味呢?”說完隨手端起了一般剛剛煮熟的羊肉,放在鼻前輕輕的嗅了嗅,片刻放下菜盤,滿臉疑惑的道:“我,我感覺沒燒少香味啊?”我實在忍不住,嗬嗬一笑道:“此香味非彼香味也?”趙武一臉迷惑狀,似有不懂。


    我繼續道:“你去聞一聞菲兒所做的羊肉與你做的羊肉比較一番,看看是不是少了一種香味呢?”趙武信以為真,隨手從孫菲的灶前的石板上端起了一盤煮熟的羊肉放在鼻前聞了聞,片刻後,仍是一臉迷茫的道:“老大,我覺得我們所做的羊肉沒什麽不一樣,同樣有一股羊騷味啊?”正在做飯的孫菲一聽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連後麵的陸霜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有些臉紅頓了頓朝趙武走了過去,輕輕的在他的頭上拍了拍道:“會不會說話啊,難道你沒有聞到一股來自最原始人體的香味吧,這種香味隻有某些人才有的嗎?”趙武仍是一臉茫然,見我說的這麽正經,重新將手中的那盤羊肉放在了鼻子上嗅了嗅道:“老大,我實在沒能從這一盤帶著羊騷味的羊肉上聞出什麽最原始隻能某些有的體香味!”趙武的話剛落,孫菲和陸霜趙銘等人笑得更歡了,我也有些哭笑不得,見趙銘實在不能明白,急忙笑著道:“你的菜和菲爾的菜相比少了一種香味,這香味叫女兒香!懂嗎?”趙武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難怪,難怪,不過老大剛才說得很不錯,這股最原始的從體內某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我還真沒有!要有這隻有我們的菲兒姐姐有啊?是不是啊菲兒姐!”這下孫菲的臉猶如三月裏的桃花一般紅顏,一眼望去極為漂亮。


    過了好久,孫菲臉上的紅潮才慢慢的退去,笑著衝我道:“等飯菜一好,我們就開飯吧?”我點了點頭,剛想轉身回到原地,這時,從山坡的前麵走過了兩個人,兩人快速的走到我的跟前,其中一人朝我微微一拱手道:“唐捕頭,我家主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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