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葉安安,還是喜歡家裏這片安靜,尤其是在此時此刻,鑽在了夫君懷中,別提有多麽舒服了。


    腦海中回想起,夫君吸著自己手指頭的場景,隻覺得心中甜絲絲的, 好像吃了好幾根糖葫蘆。


    真希望此時此刻,能到天荒地老。


    ……………………


    就在兩人看雪的時候,時間稍微往前拉一點。


    李天義與阿雲兩人,各自騎著一瓶黑馬下山。


    他們騎著軍馬的時候,還拿出醉花凋微微聞了一口,最後李天義忍不住, 還是朝著自己口中灌了一小口。


    “直娘賊, 這秦神醫的穀物酒是真的辣,他說的沒錯,這才喚作酒,我們之前喝的都是馬尿,阿雲,你也來一口?”李天義說道。


    阿雲一臉興奮,應了一聲,“謝將軍!!”


    “哈哈,你不用謝,要謝就去謝那秦神醫去!!”李天義大笑了一聲,頓了頓,才意味深長的問道,“阿雲,你覺得秦神醫如何?剛剛他說他不懂軍務,你覺得,可信嗎?”


    阿雲灌了一口酒,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說到, “將軍,這秦神醫自從現世以來, 做的每件事都是驚世之舉,屬下可不敢輕易斷言。”


    “你就說一說吧!反正也沒有什麽,就說一說你的看法!!”李天義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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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雲猶豫了一下,才說到,“屬下覺得這個秦神醫,恐怕天縱奇才,大的先不說,就先說小的,僅僅隻是麵罩之法,就救了無數人的性命。”


    “後麵他又做了什麽皮蛋,長生粥,安遠米和青黴素,原本屬下以為,他應該止步於此。”


    “但是誰知道,他又建了一棟世間僅有的宅子,這宅子說起來可大可小,似乎很一般,但是此等之才,若是用在軍務上,那就非同一般了, 最關鍵的是,此人還僅僅隻是就地取材。”


    “所以,若是說此人不懂軍務,我是不信的。”


    李天義聞言,眯了下眼睛,略為點頭,感歎說道,“詹大人也說,此人恐怕深不可測,原本本將軍以位,他隻不過是會一些格物之舉。”


    “雖然有才,但是也沒有那麽厲害,但是,這江上吟一出,就顯得非同一般了。”


    “他會的格物之舉,不是一般的格物之舉,而是拯救大明無數性命的格物之舉,研製食材,釀酒,建造房子,就連寫門對,畫桃符都樣樣精通,那刷羊肉的料底也非同一般,說明他極為了解這些穀物。”


    “而現在《弟子規》,江上吟,再加上他寫給他娘子的問情為何物……此人……此人,本將軍隻覺得此人懂得軍務恐怕不少。”


    “正是如此,不過可惜,他似乎並不是想入朝為官,就便是當了巡按禦史,也極少到望水鎮衙門視察,而隻想過在這荒野之中。”


    阿雲神情遺憾的說道。


    李天義想了想,回頭朝著山上看了一眼,滿臉複雜的說道,“聽說他在望水鎮,也買了房子,原本打算搬到望水鎮去住,隻不過後來……直賊娘,這秦神醫當真讓人生氣,他怎麽能為了一個女子,而隱在這荒野之中?”


    阿雲樂了,笑道,“外人可都說,這秦神醫有情有義呢,就看他寫的情詩,隻怕他為了他娘子,什麽都做的出來。”


    “你若是不說這個,本將軍還沒有想起來,這秦神醫恐怕真的會如此。”李天義有些氣惱的說道,想了想,又迅速搖頭道,“不行不行,此事不行,此事我得馬上趕回軍營與詹大人商議商議,若是不行,隻能上報陛下,此事,遲早得上報陛下!”


    “是!!”阿雲點了點頭,心中也覺得如此人才,埋沒在荒野,實在是太可惜了。


    …………………………


    另外一邊。


    望水鎮,鳳來樓。


    王玉申,莫如是等人都坐在鳳來樓的雅座上飲茶,在桌子上,擺放著好幾首詩詞。


    盡管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是眾人的熱度,卻依舊沒有散去,不僅僅沒有隨著江上吟傳的越來越廣,參與討論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況且,如今在桌子上擺著呢,不僅僅隻有江上吟,而且還有《弟子規》和另外幾首情詩。


    “原本,我以為《弟子規》已經是上層之作,可以流傳千古,但是沒有想到,與他其他詩文一比,卻不值一提,尤其是這江上吟。”


    “這一句比翼鳥和連理枝寫的也好,可惜,沒有寫完!”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此詩文,當真絕妙無比,小生如今有些好奇,那秦神醫如今在做什麽?”


    王玉申感歎說道,“聽說已經在秦家村,昨天傳回來了消息,據說他在為他娘子修繕鹿園,昨日下午時分,還跟他娘子出門,兩人握著掃把,掃了門口的灰塵。”


    “就隻有此事?!”


    “不錯,就隻有此事!”王玉申臉色極為複雜,“而且不僅僅隻是昨天,前幾日都是如此,看得出來,他為了修繕鹿園,已經花費了不少功夫,甚至讓工匠砍了好幾根木頭過來,親自伐木。”


    “……”


    “……”


    聽到此話,房間中瞬間一片死寂了。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瞬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豈有此理,竟然……竟然……視我等於無物!”有人憤怒說道。


    王玉申和莫如是看了那人一眼,搖搖頭,“昨日我等去找詹大人,詹大人也說要派人到秦家村,當一個說客,最好讓他來望水鎮,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莫如是搖頭說道,“剛剛消息已經傳回來了,他暫時沒有打算來望水鎮,據說,他在秦家村,還有不少事情要忙,沒空過來。”


    “豈有此理!”那人又憤怒的喊了一聲。


    “諸位,諸位……”


    這時候,又有一個才子站起來高聲笑道,“不知道諸位察覺沒有?那秦神醫所做之事,都是為他娘子做的,聽說他已經在望水鎮買了房子,但是卻不過來住,反而要繼續住在秦家村當中,如今他不來望水鎮,恐怕也是為了他娘子不受影響,不得不說,這秦神醫,當真乃是奇人也!!”


    “就是如此,隻不過可惜了他一身詩才!”有人感歎說道。


    “為了他娘子,卻浪費了一身詩才,乃是糟蹋天物。”


    “就按照此詩文來看,秦神醫此人算得上愛他娘的入,就連朝朝暮暮都能寫出來,實在是……浪費之急啊!”


    眾人繼續議論紛紛,隻覺得心中無比複雜,羨慕,妒忌,又恨……


    越說,越覺得秦文遠此人古怪。


    站在另外一邊,王詩桃聽著眾位才子議論,不由覺得有趣,神情中也冒出了濃濃的羨慕。


    “安安她夫君……對她,真是好呢。”


    秦文遠與葉安安,又在秦家村待了五天。


    這五天,做了很多事情。


    小丫頭做完了三張刺繡,全部都掛在了窗簾上,而秦文遠把鹿園修整好。


    蓋了一間小房子,供應麅子一家居住,雖然還沒有挖水坑之類,但是現在看起來已經相當不錯。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母麅子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它已經漸漸走不動,整天都待在秦文遠與葉安安,給它們建的房子裏麵。


    葉安安一聽說它走不動了,心中擔憂,迅速從房間中跑出來看。


    當發現母麅子沒事之後,心中才放心了下來。


    小丫頭已經知道,母麅子要做什麽,心中變得更加的激動和興奮,她一看著母麅子大肚子,兩眼都立即發光,無比璀璨。


    “夫君,咱們去取多一點稻草過來,若是小麅子出來,恐怕會被凍著,有了稻草,才不會讓他們挨凍。”


    秦文遠樂了,笑道,“好,咱們去拿稻草。”


    說完,便與葉安安離家。


    在行走的路上,忽然看到了幾個才子要來他們家,秦文遠微微微詫異,但是這些才子看到他之後,立馬轉過頭去,似乎裝不認識。


    秦文遠心中古怪,也不管他們。繼續帶著小丫頭繼續朝著外麵走。


    誰知道那幾個才子,看到他離開,似乎非常興奮,也急忙跟了上來。


    秦文遠也不管他們,當兩人走到草穀處的時候,與葉安安迅速打了幾大捆稻草,一起抬回去。


    “秦神醫,他在做什麽?他不是要去望水鎮?!”


    “他在打稻草,我的天,他在跟他娘子打稻草!似乎要搬上去給麅子吃!!”


    “粗鄙,粗鄙至極!!”


    然而,他們也不敢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各自抱著一大捆稻草,重新回到家中,丟在了鹿園裏。


    當看到他們如此做了之後,幾個才子都紛紛歎了口氣。


    “果然如此!”


    他們也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鬱悶,隻覺得無比憋屈。


    “夫君,有幾個人在後麵跟著呢!”葉安安也發現了後麵的人,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秦文遠笑道,“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望水鎮的士子,估計是過來秦家村看風景的。”


    “看風景的?!”葉安安神色古怪,轉頭朝著那人看了一眼。


    隻見那幾個人,見她看過了之後,急忙朝著旁邊的大樹躲了躲,想要用大樹遮擋自己。


    葉安安隻覺得有趣,說道,“夫君,真的不管他們嗎?”


    “管他們做什麽?秦家村就不是咱們的,況且明天,咱們也需要上望水鎮一趟。”秦文遠說到。


    “去望水鎮?!”葉安安詫異,眼中露出一絲興奮,立即點頭說道,“好,好好好,嘻嘻,那就去望水鎮!”


    還不知道外麵怎麽樣了,好像很多人都在議論夫君,具體如何議論的,葉安安也不清楚。


    現在夫君說要去望水鎮,她自然高興。


    明天,就找問一問夫君寫的詩好到了什麽程度,那些才子,為什麽一看到夫君就害怕?


    秦文遠見她眼眸亮晶晶的,忽閃忽閃,閃爍著可愛,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安安,什麽時間生辰?”


    葉安安一愣,立即看著秦文遠,有些害羞的說道,“早,早著呢,要到三月才生辰。”


    “三月?那也不早了,過完生辰,安安就14歲了。”秦文遠笑道。


    “嗯嗯!!”葉安安應了一聲,隻覺得心中甜絲絲的。


    不知夫君忽然問這個做什麽,她沒有過生辰的習慣,很多年都不過了,不過夫君既然問,那麽肯定要做什麽。


    她心中不由期待,想著3月份快點到來。


    如此想著,兩人又下去草穀中。提了幾捆稻草回來,給母麅子鋪床,等到傍晚十分,兩人才回到房間中。


    原本葉安安擔心,剛剛出現的那幾個才子還在外麵,但是當傍晚以來,他們就各自離開去了。


    那幾個才子,似乎是過來看她和夫君的呢。


    不!


    或許說是來看夫君的!!


    隻不過夫君,不在意他們。


    葉安安回過頭看著坐在火堆旁邊,此時一邊烤火一邊看書的秦文遠,隻覺得心中無比開心。


    ……………………………………


    原本不怎麽想去望水鎮,但是停了差不多兩周之後,秦文遠還是要上去一趟。


    畢竟,他還是望水鎮巡按禦史,有一些公務需要上去處理。


    雖然說,秦文遠並不在意被老朱貶職。但是若是被人罵瀆職那就不好了。


    所以帶著小丫頭上來之後,先把小丫頭安排在了望水鎮的宅子中,叮囑她不要亂跑,然後自己去望水鎮衙門查看公務。


    由於時間還早,所以沒人幹擾他,讓他很快就到了望水鎮衙門。


    他的六位錄事,也早已經把文書整理好,讓他過來查看。


    就在秦文遠離開望水鎮宅子沒有多久,葉安安整理了一下宅子中的垃圾和灰塵之後,也提著一個小布包走了出來。


    “夫君到衙門去了,要到中午才會回來,他原本不想上來,但是衙門有事情要處理,所以隻能上來,夢雪姐,這段時間安安做了許多手帕,也不知道王掌櫃要不要?”


    李夢雪和王詩桃,看著小丫頭提著布包過來,瞬間滿臉古怪。


    “那秦禦史,還讓你做這個?”王詩桃問道。


    葉安安看了她們一眼,搖搖頭說道,“夫君沒有要,是安安自己做的,安安……安安覺得挺好,可以換一些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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