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秦文遠帶著小丫頭,忙裏忙外將地鋤好,打算趁今天太陽還好,種些白菜。


    最近這段日子,悠閑慣的。


    突然的鋤地生活,使得秦文遠沒鋤多久,就大汗淋漓。


    看的葉安安一陣心疼,說要不還是她來吧,夫君去休息一下。


    這地那麽大!


    就小丫頭一個人鋤地。


    秦文遠哪能允許啊,硬是撐著鋤完所有。


    當鋤完之後,他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頭一次知道自己體力有多不堪。


    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和自家小夫人一起,勞動了一下午,甜蜜與快樂極多。


    就在他們剛剛忙完之時,秦文遠忽然收到了一個嚴重的消息,村長秦安發燒,已經兩天沒有起床。


    當收到消息,秦文遠立即大吃了一驚。


    這個節骨眼生病,還是發燒!實在太敏感了!


    不僅如此。


    許是因為村中頂梁柱秦安病了,許多村民心中大慌,認為是瘟疫。


    開始結群,逐一排查村中還有沒有其他患者。


    這一查,出大事了。


    秦家村病的,不僅僅隻有秦安,還有另外幾個居民,也都患病。


    年紀都很大,大多都是五六十歲,其中一個,甚至還已經病危。


    秦文遠頓時人懵了,這已經可以明確是瘟疫了,封村做的那麽好,瘟疫怎麽傳進來的?


    難道是那些官兵!?


    這幾天,總有些官兵進進出出的,也沒法阻止,畢竟人家是朝廷的人。


    隻得敢怒不敢言。


    是他們的可能性最大!


    但不管原因是什麽,秦家村出現瘟疫,已是確定。


    秦文遠無奈一笑,當真是害怕什麽來什麽啊。


    種個地都不讓人安寧。


    看樣子,這個春天,哪怕是秦家村,也不會普普通通的了。


    他沒了種菜心思,立即帶著葉安安,去秦安家看完了一下秦安。


    這時候,村長秦安此時已經神誌不清,情況頗為嚴重。


    “傳聞望水鎮,已經陸續有人死去。感染者不少!”


    “前日我也聽聞,林家村那邊,亦是死了十幾人,之後許多官兵都入駐了,把他們帶走,再也沒了消息。”


    “各個地方都有死人,瘟疫也,絕對是瘟疫也,當真是要人命,此病似乎無法根治。”


    秦文遠去看望秦安的時候,村民們議論紛紛,神情中都帶著一絲絲恐慌,不敢靠近秦安。


    “文遠哥,村長許是身體不大行了,剛發病兩日,已是病入膏肓,村裏其他幾位老人家,就是去了村長家才被感染,你這幾日勿去他家,此病已經有多人感染,非同小可。”


    秦大勇對著秦文遠,繼續說道:“還有,即使在其他地方,哪怕是其他州郡,都出現了不少瘟疫病患。”


    “此時很多人傳言,此乃大疫,當年馬皇後死後,陛下所行之事,實在是有傷江山!”


    “此乃天災!文遠哥,咱們平民小老百姓,躲得遠遠的即可。”


    秦文遠聞言,頓時就愣住了,立即轉頭看著這傻小子,沒有想到他竟然敢說出此言。


    都敢編排當今陛下了!?


    膽子是真肥!


    “大勇,此事可不能亂嚼口舌,若是被人聽了去,那恐怕就是滅族大罪。”秦文遠沒好氣說道。


    “哼,怕什麽?都是自家人,再說了,我說的也是實話!”


    秦大勇不屑說道:“當年陛下性情大變,之後所做之事,是大開殺戒,若不是朱標太子阻止,還不知道朝廷要死多少人呢,為何說不得?”


    “我聽我爹說,自從此事發生之後,大明年年有疫,死者無數,這不是有傷天和是什麽?如今輪到我們秦家村了!”


    秦文遠聞言,心中大跳。


    你個臭小子啊!


    你說可以的,但是你可別害我啊。


    秦文遠趕緊離他遠一點。


    也不知這臭小子,哪裏聽來的消息,連朝廷的事都知道。


    哪怕知道,那和你有什麽關係啊?


    陛下殺得是朝廷的人,和你一個平民百姓有什麽關係?


    然而,秦文遠沒想明白的是,這個時代極為信神。


    秦大勇狹隘的腦子裏,朝廷命官管天下事,自然是神指派的職位。


    朱元璋殺他們,不就是與神作對?


    此時。


    秦文遠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秦安。


    村長待他不薄,是繼養父養母之後,第三個待自己最好的人。


    有時候,秦文遠都認為,秦安膝下無子,是把他當成兒子看待的。


    遠的不談,


    就近期,


    秦安為了他的衝喜親事,忙裏忙外,又是跑葉家村,又是跑秦家村。


    每天都兩頭跑。


    親事確定了,各種親事所用的家具,都是他一手操辦,做的簡直是父母之事。


    現在秦安病了,自己連看一眼、和他叨叨都不敢,豈不是忘恩負義?


    “安安,我進去看看村長,你在這等著。”


    秦文遠雙手按著葉安安肩膀,非常認真。


    “啊,夫君,你要進去,那安安肯定也要進去的啊。”


    葉安安不允。


    她知道瘟疫的危險性,這次進去,說不準直接就感染了。


    可她才不怕呢,夫君都進去了,自己不進去能行嗎?


    仔細想想,不進去還真可以,畢竟是特殊情況。


    然而葉安安才不管,夫君做什麽,她都要跟著,才不想要被夫君丟下。


    “安安,裏麵太危險了,聽話,你先回去做飯吧,等我回來。”


    秦文遠笑了一聲,探出頭輕吻小丫頭一下。


    平時這種親吻後,小丫頭都會乖乖聽話,他說什麽照做什麽。


    但在今天,


    小丫頭格外強硬。


    她死死的抱著秦文遠,可愛小臉有著不舍,認真道,“安安不管,安安就要跟著夫君!”


    “不行,這太危險了。”


    “哼!夫君,你也知道危險呀,那你還進去?”


    “這……村長對夫君來說,意義不同,他對夫君非常好,我豈能棄他不顧?再說了,村長即便患病,每日吃喝拉撒總是要有吧?別人不肯照顧,為夫自當需要的!”


    聞得此言,葉安安眼眸閃爍,咬著嘴唇,繼續道,“那請恕安安烏鴉嘴一句,到時候夫君患病了,還不是要別人來照顧,安安到時候肯定不會離開,要照顧夫君的。”


    “所做之事,和夫君現在所做一樣,所以……安安現在和夫君一起進去,與安安不進去,結果是一樣的。”


    秦文遠一愣,倒是沒想到,自家小丫頭還有如此智慧。


    他心頭一暖,目色變得柔和,伸手撫著小丫頭柔順發絲,“安安,確定了,就要和為夫進去?”


    這一次,他動了惻隱之心。


    葉安安想也不想,直接拚命點頭,“嗯嗯嗯!要的要的!肯定要和夫君一起!”


    “那好,那咱夫婦兩,就一起去看看吧。”


    秦文遠笑了一聲,不在阻止。


    心頭反而是高興,直接抱著小丫頭進去了。


    裏頭。


    時不時傳來咳嗽聲。


    “咳咳,誰來了?小遠,是你嗎?”


    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文遠微微一驚,就在幾天前,村長身子還硬朗著,聲音粗狂。


    而現在,短短幾天過去,竟是如此虛弱,瘟疫真是可怕啊!


    他歎了一聲,和小丫頭一起走到秦安床前,沒好氣道,“村長,你怎麽知道是我來了?莫不是在門口裝了眼睛?”


    “咳咳。”秦安咳嗽一聲,開口道,“自打村裏,知道我患病之後,已是無人敢進來村長的家,除了你,村長已經想不到其他人還敢進來了。”


    “小遠,你還是出去吧,村長知道,我自己已經患了瘟疫。”


    “你呆的越久,我就越有可能傳染給你,若真是如此,下了黃泉之後,我還怎麽麵對你的爹娘啊!”


    “趕緊出去,帶著小安一起走,別來了,村長行將就木,這輩子活了那麽久,也已經夠了。”


    “生時,村長沒愧對過任何人,在這生命最後之際,你就讓村長安安靜靜的走,我不想拖你下水,臨死之前還背了一個罵名。”


    話音落下。


    秦文遠語氣一滯。


    想了想,開口道,“村長,我若是走了,那你怎麽吃飯!?”


    秦安冷笑一聲,“都已經確定要死了,還吃什麽?早點死,能少點痛苦,還能給村子裏省下口糧呢。”


    “走吧,趕緊離開,別在這兒了,往後也別來了。”


    “你若真為村長著想,那等我死後,給我找一塊風水寶地厚葬,嗯……不對……”


    秦安似乎想到了什麽,麵容浮現一抹溫柔,“把我,和我的夫人一起葬在一塊,就村東那塊老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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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遠臉色一變,製止道,“村長,你說什麽胡話呢,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怎麽會敗在一區區的瘟疫上?”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去救你的!”


    “小遠,就算了吧。”秦安對此話並不放在心上。


    秦文遠,盡管最近非常厲害,哪怕蕭九賢對他也是讚賞有佳。


    但瘟疫是什麽!


    那可是漢土幾千年來,都不曾解決的病症。


    因瘟疫死去的人數,不計其數,根本無法估量!


    不僅如此。


    秦安更是親眼所見,瘟疫的可怕,那是人力無法企及的可怕,是神的懲罰,無法避免,隻有死亡。


    年輕時,他也曾和秦文遠這樣,對此抱有幻想,認為瘟疫可治。


    但現在,不會有了。


    老了,就該接受現實。


    見實在無法說服秦文遠,秦安又全身沒力氣,無奈道,“小遠,你先離開吧,我累了。”


    秦文遠也不願意多說,他隻喜歡用行動證明,轉身道,“安安,我看村長口舌有些幹燥,給村長倒點水喝些。”


    葉安安乖巧點頭,“嗯,夫君,交給安安吧!”


    葉安安來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大碗,到了一碗水,開始給秦安喂水喝。


    在葉家村的時候,葉安安就經常幹各種雜活雜事,此時喂起水來,格外熟練。


    秦安見小丫頭那般體貼,大病之下都敢照顧自己,心想自己當初,真不該勸秦文遠把她退走。


    這哪裏是什麽妖女啊!


    簡直是顧家顧外的好媳婦,秦文遠娶了她,也是幸事。


    來到外麵。


    秦文遠看向秦大勇,想了想,問道,“官府是否已經收到秦家村爆發疫病之事?”


    秦大勇回到,“自然已經知道,不過此時,可靠不上他們,即便是在各地,都死了不少人。更何況我們秦家村呢?”


    “咱秦家村附近,今早我特地出門查看,約莫五十來官兵。”


    “他們得知秦家村有了疫病,隻是讓我們先行隔離,這幾日會派遣專門負責此事的官兵過來,把人帶走,集中進行治療。”


    帶走!?


    這要是帶走,還有機會見到村長嗎?


    疫病在各地爆發,哪怕一地隻有幾名患者,集合於望水鎮起來,都有千來人了。


    借此,哪怕到時候研究出治療藥物,還能第一時間輪到村長嗎?


    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怎麽辦?


    再說了,曆史上大明可沒有解決瘟疫,讓村長去集中治療,最不好的未來,就是等死!


    秦文遠臉色微變,原本還想說什麽,但是想了想,卻忍住了沒說。


    既然此時官府,都已經“知道”如何治療病患之事,那麽他人言微輕,說了也不會有什麽作用,官府應該有治療疫病之法。


    如此想著,秦文遠便拉著葉安安,從村長家出來。


    在回去小家的路上,非常安靜,秦文遠看著遠方,皺著眉頭,腦海中想著一些東西。


    葉安安見夫君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由也有些心疼,急忙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說道:“夫君,可是還在擔心嗎?”


    “放心啦,村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秦文遠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難說,聽說各地,哪怕其他州郡,都已經死了不少人。”


    “如今咱秦家村,都出現了此等禍事,若是不防治,恐怕還會死不少,當真是,天災人禍。”


    葉安安晃了下小腦袋,麵色擔憂,吸了吸鼻子:“夫君,真是這樣的話,安安……安安突然有點擔心娘親,娘親的身子並不好……”


    “有空的話,咱們再回葉家村看看,不過此時,可不能回去,聽說其他地方,患者比秦家村多更多。”秦文遠說道。


    “嗯!安安聽夫君的!”葉安安急忙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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