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最近一趟航班,是什麽時候?”容念宸問。


    航空公司的人說,“容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的航班,都已經起飛了,您如果想要去,得明天了。”


    而明天上午,是連橋開庭的日子。


    當事人,一定一定是不可能出席了。


    他需要代替連橋提交一係列的證明,不能不去。


    容念宸的手掌,緊緊握住,手背上,筋脈凸起。


    她為這個考慮,為那個考慮,什麽時候,她能為自己考慮?


    他很生氣。


    容念宸的胸口裏,空蕩蕩的,沒譜又不安。


    遙遠的異國他鄉,她能不能吃飽,睡不睡得暖,會不會,受人欺負……


    各種各樣的問題,交織在胸口,幻化成一棵一棵的藤蔓,纏繞在他的心上。


    伴隨著他的情緒變化,不斷收縮著。


    “讓人去機場,隨時準備著,連橋到站後,立刻把人接到巴黎那邊,我的住所。讓她冷靜,告訴她,一切有我,她媽媽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在漫長的八九個小時內,容念宸焦頭爛額。


    他時刻拿著手機,等待著連橋聯係他。


    可是,手機一直處於平靜的狀態。


    就算,有電話打進來,帶給他的,也是一次次的失望。


    雲朵從手術室出來,終於被搶救回來,撿回了一條命。


    容念宸擔心父母身體撐不住,便讓人將容亦琛和雲晨語,送回了望楓別墅。


    他自己一個人,守在醫院。


    雲朵睜開眼,入眼的,便是容念宸寬厚的背影。


    他負手而立,背光,站在窗台前。


    濃濃的夜色,包裹在他的身上,給他平添了幾分孤寂。


    她的心,被刺了一下,有點心疼。


    “醒了?”容念宸轉過身,涼涼地睨著雲朵。


    雲朵立即移開視線,看向其他地方,不敢直視著容念宸。


    她白著一張小臉,沙啞著說,“為什麽……要救我?”


    容念宸手一握,怒意衝到頭頂,“雲朵,我看,你是瘋了。為了一個男人,父母不要,兄弟不要,朋友不要,命也不要了。”


    雲朵眼眶酸酸。


    她橫著手臂,抹去臉上的淚珠。


    “我相信,你會照顧好爸媽,你們……也會給裴北征報仇的。”


    她的眼神,空洞迷離,“我離開了,對你們,也沒有什麽必要的影響。很快,你們就會忘記我了。而裴北征……”


    雲朵搖搖頭,“他不一樣,他隻有我了。我不陪著他,他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太孤單了,我……舍不得。”


    雲朵話音輕顫,梗塞不已。


    容念宸的額頭上,暴起青筋,臉頰繃得特別緊。


    “你特麽放屁!”


    容念宸粗魯地咒罵了一句,“你是被下了降頭,還是被下蠱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毫不遮掩他的憤怒。


    “兒子跟女兒,是一樣的嗎?雲朵,你長腦子了嗎?你有四年時間,一直跟著媽媽生活,你在爸媽心中的地位和身份,是一樣的。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你離開了,讓他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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