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白血病去世前的七大狀況。


    骨痛、嘔吐……


    還有,齒齦腫脹出血。


    所以,他拒絕她親他。


    相隔兩步的距離,舒青楠卻有種,相隔萬丈的錯覺。


    她的呼吸,都是困難的。


    “怎麽了?”舒青楠三兩步折返回去,攙扶著容非墨的胳膊。


    她的言語中,全是慌亂。


    容非墨眩暈感,加重,就連看舒青楠,都隱隱帶著重影,看得不夠真切。


    “不是很舒服,不過,沒事。”


    舒青楠的心,提了起來。


    她壓抑著聲,“你別說這種,騙人的鬼話了!”


    “你就會騙我!說什麽會努力,什麽拉鉤,都是你騙我的!”舒青楠攙扶著他,往前走,言語中,帶著哭腔。


    容非墨握住她的手,“對不起。”


    舒青楠回答:“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


    醫院。


    舒青楠望著病房內的人,她咬著唇瓣,在原地,來回踱步。


    醫生出來後,她立刻迎上去,“醫生……”


    好一會兒,她沒有說什麽。


    再開口時,她的氣息,不夠平穩,都能聽到顫音了。


    “舒小姐,白血病引發了並發症,情況,惡化了。”醫生歎了口氣,“其實,我想二少自己心裏,是明白的,畢竟,身體是他自己的,他是最直接的感受者。”


    舒青楠的臉頰,發白,周身,籠罩著一股冷森的寒氣。


    她一點溫度,都無法感知。


    隻覺得冷,除了冷,沒有別的想法。


    “舒小姐,我們查過了,七大症狀,都染上了,沒有合適的骨髓,實在是……束手無策了。”


    舒青楠腳下一軟,腦海裏,一陣轟鳴。


    “您這是……什麽意思……”舒青楠的手,哆哆嗦嗦,臉色,飛快變得慘白。


    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意,在體內流竄。


    “舒小姐,其實,始終都是這樣的情況,之前,因為有合適的脊,髓所以才有把握。”


    舒青楠支撐不住她的身體了,手,按在了牆壁上,胸口,急促地喘息著。


    “二少是清醒的,正是因為,他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所以,才會出院、才會吃藥控製。”


    舒青楠不想聽這些殘忍的話。


    可明明,她捂住了耳朵,怎麽還是能聽清楚?


    她聽到,醫生以勸誡的語氣,對她說——


    “舒小姐,剩下的時間,再化療,反倒有加重病情的可能,二少有什麽心願,您順著一點吧。”


    舒青楠不蠢不笨,醫生這些喪氣的話,不就是,在告訴她,已經沒救了嗎?


    醫生囑咐完,便走遠了。


    腳步聲,漸漸消失。


    舒青楠心痛如麻,耳畔轟鳴,嗡嗡作響。


    除了一片盲音,什麽也聽不到。


    “夫人, 您還有寶寶,別這麽坐著,太冷了,對您,對孩子,都不好。”白崢連忙攙扶著舒青楠。


    舒青楠跟一根木頭似的,僵硬站起,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辦了。


    眼前,是霧蒙蒙、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該怎麽走。


    她眼睛,濕漉漉的。


    舒青楠收回手,支撐著身體,走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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