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子魚形飛船慢吞吞的滑入了大氣層,穿雲破霧,直到了S-6-1基地上空。


    各種電子儀器同時開啟,開始掃描附近的信息。依莎蓓麗站在主控台前,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秘密出發,到了這裏再通知軍部的那群人。就算消息泄漏了,有人想要來探查我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起碼也要耗費好幾天的時間才能派遣得力人手趕來。”


    她扳著手指計算到:“所以,我們洛克西斯家有大概一周的安全時間執行計劃。”


    “一周?”那銀發男子站起身來,冷絲絲的說道:“足夠了。不過是取走幾塊野獸身上的結晶體,不算什麽難事。”


    “呃!我最最敬愛的大哥,也許,會很難。”依莎蓓麗正想要附和銀發男子的話,但是主控台上光幕中顯示的圖象,卻生生讓她將話吞了回去。她手指輕彈,主控艙內一片極大的光幕閃出,將S-6-1基地內正在發生的事情即時播放出來。


    “這麽大的一條蛇,你能冰封他麽?”依莎蓓麗的手指輕輕的按在了嘴唇上,幽紅色的眸子裏滿是瘋狂的火焰。“神哪,這麽大的一條蛇,這麽大的一條霸王龍!它們體內的結晶體,會有多大呢?神哪,簡直。。。無法想象!可是,大哥!”


    銀發男子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一對眼珠差點沒從眼眶裏跳了出來。他指著光幕中正慢慢逼近城門的大蛇和烈龍,怪聲道:“胡說八道,難道要從它們體內取出那種結晶來?不,不可能!我覺得,按照視頻中的那三顆結晶體的大小,最多就是後麵那百多條大蛇的身體內的。最前麵的那一條,又怎麽是人力能對付的?”


    依莎蓓麗彈了一下酒杯,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都被那兩條巨大的怪獸嚇得有點發癡的族人,大聲問道:“父親大人,您覺得現在應該怎麽做?”


    羅奎斯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粒子分裂射線充能,唔,先攻擊那條大蛇。”羅奎斯的眼角抖動了一下,顯然他對於爬行動物也很反感。


    飛船開始了細微的顫抖,幾個反應堆產生了巨大的能量,一道道能量通過導線,注入了這艘飛船的唯一武器中。飛船前方的那根尖刺開始發光發亮,百多米長最粗的地方也不過五十公分的尖刺變得近乎全透明,幽暗的刺體中有一道道刺目的黑色電弧開始翻滾,飛船內的人都聽到了一種空氣被電離的‘劈啪’聲,他們的頭發、寒毛同時豎了起來,偶爾手接觸到飛船內的金屬構件,立刻會炸出一團小小的電光。


    飛船繼續下降,最終懸浮在離地不到一公裏的地方。飛船外幽藍的光幕閃爍,大群大群的鳥兒撞在了光幕上,立刻被直接氣化,一縷縷青煙升了起來。尖刺對準了那條已經鑽進了城門所在的山穀中的大蛇,突然一聲尖銳的嘯聲響處,一道拇指粗的黑光撕裂虛空,轟在了那大蛇的腦袋上。


    那名站在大蛇頭頂的老人一個不察被那黑光擊中,他的身體突然崩解,化為無數道極細的七彩流光慢慢飄散。黑光射在了大蛇的頭上,隻見得大蛇頭上冒出一道青煙,一個碗口粗的窟窿出現在大蛇頭頂,黑光自大蛇的頸部射出,兩道紫黑色的血泉噴了出來,大蛇疼得‘噝噝’狂吼,瘋狂的掙紮扭動起來,它巨大顢頇的身體一陣亂攪,將那緊跟在它身後的烈龍死死的纏住,拚命似的絞殺起來。


    烈龍吃痛,揮動雙爪對著蛇身就是一通亂抓,大塊大塊的蛇肉帶著黑色血泉被他撕下,遠遠的拋了出去。那重達數噸的蛇肉呼嘯著落下,數百名倒黴的士兵被肉塊砸中,當場壓成了肉餅。


    兩隻巨獸在山穀中瘋狂的廝打,堅若金剛的身軀狠狠的轟在山體上,一塊塊山崖迸裂,地動山搖,山頭上覆蓋了數公裏方圓的重型炮台一陣顫抖,炮台的小半個地基都被兩頭巨獸給絞碎了。


    後麵的土著人都急了,他們驅趕著百多條大蛇和千多頭巨獸跑到了山穀入口,卻沒辦法趕進城裏,他們急得亂叫,數十名老人冒了出來,他們手持骨杖不斷的念誦著一些古怪的詞句,一圈圈半透明的精神波紋自他們眉心鑽出,朝兩頭發狂的巨獸湧了過去。


    但是巨蛇神經中樞受創,它已經完全憑借本能行事;烈龍雖然有心繼續聽從這些土著老人的控製,但是它也不得不將全部注意力投進和這條巨蛇的拚命血戰。兩條巨獸都沒有給那些老人一點兒回應,它們打了個天崩地裂,無數巨石在它們翻轉之間被卷起,遠遠的拋了出去。


    數十名膽大的土著驅趕著那些塊頭小一點的烈龍想要衝進城裏接應雅,但是他們剛剛衝進山穀,就被巨蛇翻滾的身軀壓成了肉醬。幾次嚐試後,這些土著隻能掩麵長歎、徒呼奈何。


    飛船內,依莎蓓麗發出了難聽的笑聲,她興奮至極的在主控台後轉了一個圈兒。“哦嗬嗬嗬嗬,我實在是太天才了!我難道不是洛克西斯家族最聰明的人麽?粒子分解射線!哦,神啊,這是在我的主持下開發成功的!它的威力怎麽樣?很強大!不是麽!”依莎蓓麗激動得劇烈喘息,她麵色酡紅,隻覺得渾身**奔湧,差點就**起來。


    他們身後跟著那個圓球金屬艙悄無聲息的滑入大氣層,滑進了那足足有數公裏厚的小鳥群中。


    無數小鳥瘋狂的撲向了這個亮閃閃的金屬球,但是一縷鋒利至極的劍氣在金屬球外蕩漾,每一隻小鳥距離艙體還有十米左右,就被一縷劍氣從正中破開。金屬艙不斷的緩緩下降,無數隻小鳥被劈成了兩片帶著滿天的血雨同時下落。就算是金屬艙經過之後,空氣中依然有一絲絲淩厲的劍氣停留,凡是靠近的鳥群依舊被震得五髒俱裂。這個艙體硬生生的在有如烏雲一樣的鳥群中開出了一條直徑將近二十米的通道。


    ‘咚’,一聲悶響傳開,金屬球艙落在了地上。半弧形的艙門打開,已經穿戴整齊的精瘦男子慢吞吞的有如僵屍一般走出了艙門。他身上穿著一套月白色的製服,肩章上佩戴著一副奇怪的徽章,一輪彎月後麵點綴著三顆小小的星星。彎月是用極品青玉雕出,三顆紫色的星星,則是用某種不知名的晶體製成。


    “這裏的最高指揮官,是誰!”男子低沉的喝道:“我是天譴部隊司令,三星元帥月殘。”


    大批鳥兒組成了一道龍卷風一樣的黑浪撲向了月殘,月殘的身體紋絲不動,鳥兒在距離他還有十米之遙時,就紛紛化為碎片噴出。


    方文正在苦苦的運轉心法化解那隻玉白色大蜂的毒液。那毒液就好似一團火,燒得方文通體通紅,他覺得自己都快被燒得融化了。至陽勁、玄陰勁一浪浪的在體內湧動,活力神苻急速放出一波波的生氣,修複著被毒液破壞的身體組織。方文的兩顆眼珠都被燒得通紅一片,玄功默運,他以無上的意誌,將那已經融入身體每一個細胞的毒液強行的壓榨出,慢慢向受創的臀部部位逼去。


    內力掃過身體,方文的每一寸身體都好像在用榨汁機攪動一樣痛徹心腑。龐大的靈魂力量監視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哪一個細胞上還存在著餘毒,化為一絲絲熱針、寒絲的真氣就蜂擁而去,強行將毒液從那個細胞上剝離。每剝離一次,刀攪一樣的痛楚就濃了一分。


    熱,極熱,這熱毒可怕至極。方文的上半身瑩白如玉,下半身則赤紅如火。紅白交界處涇渭分明,一根白線壓得紅線正緩緩向下退卻。方文的內褲都開始燃燒,一道道黑煙自他褲腳內冒了出來。


    劇痛之餘,方文自嘲道:“老子左青龍、右白虎,幹!”


    喘息著,方文慢慢的將毒液逼到了一處,要將這不過一個火柴頭體積的毒液從臀部的傷口處逼出體外。汗水騰騰的從方文身上冒了出來,他嘴裏發出細微的‘嗷嗷’慘叫。他受傷的那一塊臀部肌肉已經完全感應不到了,那一塊肌肉隻是一片火燙,若是撕開方文的長褲,可以看到他的屁股正在冒出紅光。


    大量的真氣聚集在那頭發絲細小的傷口處,想要將那一點毒液逼出體外。那一點毒液卻是頑固至極,死死的粘附在方文肌體殺光,不肯乖乖的被趕出去。方文不敢用力,他唯恐罡氣一亂,一塊皮肉就要和自己分家。他隻能一步步的進逼,將那毒液抽絲剝繭般和自己臀部上的肌肉、神經、血管分割開。


    就在那一點毒液已經被逼到了傷口處,眼看就要被逼出體外的時候,那毒液突然產生了異變。


    液態的毒液突然蒸發,化為一蓬龐大的火性能量融入了方文的至陽勁中。


    ‘轟’,有如火上澆油,方文的至陽勁突然膨脹了數倍,在體內瘋狂的流竄。方文大駭,急忙搬運周天,將這異變的真氣收斂於丹田。哪怕其中一部分真氣是毒液所化,此刻卻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一邊將真氣收斂,方文一邊以靈魂力量巡視這異變的真氣。


    陽剛浩大,熾熱純正,分明就是精純的至陽勁。雖然沒有經過風旋的凝練,顯得有點鬆散,但是的確是精純的至陽勁!


    方文驚呆了,這小小的一點毒液,卻是頂得上兩支上好的元液所補充的功力!


    他猛的抬起頭來,在滿天黑色的鳥群中尋找那隻白色大蜂的身影。說不得以後方文就要用自殘的手段,每天用那大蜂對著自己來一下了。如果每一次都能增強這麽多的功力,那哪裏是什麽毒液?那分明是增強功力的無上天材地寶!


    但是,也隻有方文這個掌握了活力神苻和靈魂神苻的怪胎才能如此應用這大蜂的毒液,尋常的人怕是來不及將那毒液轉化為內力,就已經被燒成了一具焦炭。看看那邊渾身發紅的凱文等人,如果不是勉強有一身功力支撐著,怕是身體早就燒起來了。


    滿天黑鳥狂撲而下,方文突然在黑鳥中看到了一線白影急速飛過。


    方文指著那條白影尖叫道:“抓住它!不能放它逃了!”他火燒火燎的蹦跳而起,一手朝那大蜂抓了過去。


    月殘一驚,猛的看向了方文指向的方向。那邊正好是十幾個土著人護著雅在快步逃走。


    月殘眼裏閃過一抹深邃的紫光,他冷笑道:“往哪裏走?”他盯死了雅,身體有如一柄長劍刺出,帶起一道驚天劍氣,‘哧啦’一聲巨響,他一步跨過了數百米距離,瞬間到了雅等人身後。一掌擊出,數道劍氣將那十幾名土著人轟成粉碎,他一手抓住了雅的脖子,將雅高高的舉了起來。月殘獰笑道:“沒開化的野人,你想要去哪裏?”


    反手又是三掌劈出,三道淡青色驚天劍氣轟出兩百多米,將那三名被冰係戰士圍攻的土著青年轟得飛起,狼狽的翻滾了出去。


    月殘一驚,看著那三個土著青年驚呼道:“吃我一掌居然還不死?有趣!再來試試!”他手一揮,連續九道赤紅色劍氣脫手飛出。


    ‘咚咚咚咚’一陣悶響,九道紅色劍氣依舊命中,但是三名土著青年卻隻是噴了一口血。劍氣震碎了他們身上覆蓋的冰塊,三人爬起來轉身就跑。月殘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他憤怒的仰天長嘯一聲,隨手將雅丟在了地上,右手劍指一引,三道淡紫色劍氣噴薄而出。


    藍色的血泉噴出,三名土著青年身後被紫色劍氣劈出了數尺長的巨大傷痕,三人慘嚎一聲,踉蹌著朝前跑了幾步,卻又直起了身體,借著滿天撲下來的黑鳥的掩護,很快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月殘此刻簡直就是目瞪口呆,他茫然的看著那三名逃走的土著青年,突然憤怒的長咆了一聲。


    無數道細如發絲的劍氣自月殘體內噴出,絲絲劍氣射出數百米遠。以月殘為中心,半徑超過八百米的一個半球內,所有鳥群被掃蕩一空,無數肉屑血漿被劍氣所激,噴出了近千米外。月殘隨手一道劍氣轟出,深紫色劍氣轟出千米,重重的在頭頂那艘飛船上斬了一擊。他長嘶道:“爾等今日逃得性命,下次本帥親手滅你滿門!”


    空中,梭子魚形的飛船正準備下降,卻被月殘那似乎有意似乎無意的劍氣命中,飛船外尺許厚的藍色光幕‘劈裏啪啦’一陣脆響後幾乎消失不見,飛船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幾乎是一頭栽下了地麵。


    飛船內洛克西斯家的人集體失聲。


    過了許久,依莎蓓麗才哆嗦著低聲問道:“是天譴神將月殘元帥。。。天呢,怎麽會碰到這麽可怕的家夥?”


    羅奎斯憤憤的朝她吼道:“閉嘴!是天譴神將月殘閣下!”羅奎斯的額頭上,冷汗一滴滴的滑了下來。


    方文卻一道靈魂力量轟出,將那飛得極快的大蜂打得暈頭轉向一頭撞在了地上。他飛撲了過去,一手搶起那大蜂塞進了口袋裏,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但是很快的,他的笑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伸手在身體某個部位摸了摸,憤怒的吼叫起來:“老子左青龍、右白虎!哦也!幹!好厲害的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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