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說:“該不是你二姨對兵兵娃的醜陋行徑有所察覺了吧?”


    牛大山沒有說話,而是瞪著賤人。賤人怕牛大山翻臉,就住嘴了。


    而兵兵娃和冉姐那邊也出現了相持的局麵。


    賤人和周浩天使了一下眼色,兩個人就朝冉姐的卡宴車走過去。一直一頭霧水的智雅姐見周浩天跟著賤人朝卡宴車走,也匆匆忙忙地跟上去。


    牛大山遲疑了片刻,也跟上去了。


    賤人和周浩天拉開冉姐的卡宴車門,坐了進去。智雅姐當然也坐進去了,奇怪的是他們三人都坐在了卡宴車的後排座上,副駕駛卻空了出來。


    而坐進車裏的賤人和周浩天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站在卡宴車旁邊猶豫著的牛大山。


    很顯然,那個副駕駛座位是給牛大山刻意留出來。


    賤人和周浩天這倆臭小子是越來越默契了,幾乎達到了心神合一的境界。


    牛大山看看兵兵娃,又看看二姨,然後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兵兵娃卻突然朝牛大山說:“大山,你不能跟他們走!”


    牛大山愣了一下,朝兵兵娃說:“為什麽?”


    兵兵娃顯得蠻橫無理地說:“我說你不能跟他們走就是不能跟他們走,哪兒有那麽多為什麽?”


    兵兵娃的的強性子反倒被兵兵娃的話給逗出來了,他二話沒說,坐上了副駕駛。


    牛大山的二姨有些著急,朝牛大山喊:“大山,你聽下兵兵娃的話好不好?”


    牛大山沒有回應二姨。二姨的眼淚都下來了。


    而冉姐此時已經發動了引擎,卡宴車駛出了兵兵娃農家樂。


    賤人這時小心翼翼地朝冉姐問道:“冉姐,你不是說晚上八點的時候才在紅綠燈口子上匯合嗎?怎麽這麽早就叫上咱們哥仨了。”


    冉姐沒有回答賤人的問題,而是說:“你們現在租住在那個地方?”


    “在一個搬遷小區裏,智雅姐的房子,很穩當的。”賤人說。


    冉姐就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智雅姐。智雅姐也發現冉姐在後視鏡裏觀察她,神情立刻變得有點拘謹了。


    自從冉姐出現後,智雅姐就被冉姐身上散發出的神秘氣場給牢牢地壓製住了。女人和女人之間是極其敏感的。


    “先到你們租的屋子看看。”冉姐說。


    賤人卻突然說:“對了,車還在牛大山姨父的農家樂裏呢。”


    “暫時把那車擱那兒,這幾天別開著那車在外邊招搖過市的。”


    “出什麽事了嗎?冉姐?”賤人問。


    冉姐想了一下,說:“真出事了,現在不光黑道上的人在找你們,派出所的人也在找你們?”


    賤人和周浩天麵麵相覷地對望了一眼,牛大山麵無表情,心卻嘭嘭嘭地跳得厲害。


    “是不是王崇海真的報案了?”賤人說。


    “是他的前妻報的案。王崇海已經跑路了。“冉姐說。


    “那黑道的人怎麽也找上我們了。我們沒和誰結怨啊?我那事不是已經擺平了嗎?”


    “這回不是你的那件事情引起的。”


    “哪是誰的事情引起的?”


    “牛大山和那個小玉的事情。”


    “怎麽?是小玉的那個騎賽摩的男朋友要找大山的麻煩?”


    “應該是吧。”


    賤人嗤之以鼻地說:“不就是號稱‘清源四連發’的幾個烏合之眾嗎?用的著你冉姐出麵操心這件事嗎?我們哥仨都可以擺平的。”


    “如果你們哥仨都可以擺平的事情,我用得著到兵兵娃那兒把你們帶走嗎?”冉姐說。


    賤人這時卻說:“對了,那個小玉不是拿了我們十萬塊錢去找她的男朋友去了嗎?”


    “小玉應該沒有去找大狗他們。我已經叫人去小玉的那個小賣部找過她了,她的姨說已經幾天沒有回家了,打電話也不接,她也不知道現在小玉在哪兒。而且,大狗他們現在也在找她。”


    “你是說小玉躲起來了?”


    “也許是吧。所以大狗他們才這麽瘋狂地四處打聽你們的下落。”


    “瘋狂地打聽我們的下落?有這麽嚴重嗎?”


    冉姐笑了笑,說:“你們是太嫩了。真正要是在道上混的老油子,我倒是不會這麽擔心的。像彈子盤他們,這些老一輩的黑道人物,自少還是講道上的規矩的。現在最頭疼的就是你們這一撥剛出來混的愣頭青們,既不講道上的規矩,更不會按道上的規矩出牌。就一個‘狠’字。心浮氣躁,急於上位。這是一股很邪惡的勢力。其中也包括你們三個臭小子。”


    賤人笑道:“冉姐,我們有你說的那麽可怕嗎?”


    冉姐這時輕笑了一下,說:“你以為冉姐是在誇你們啊?”


    見冉姐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下,賤人大著膽子終於問道:“對了,冉姐,我問你一個很好奇的問題,可以嗎?”


    冉姐從後視鏡了白了賤人一眼,說:“什麽好奇的問題?”


    “你好像和兵兵娃早就很熟了一樣。”賤人說。


    冉姐情不自禁地朝旁邊的牛大山瞟了一眼,想了一下,說:“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你嗎?”


    賤人和周浩天相互間又看了一眼,眼神裏全是曖昧的意味。


    “我也隻是隨便問問,嗬嗬……”賤人說。


    “作為一個男人,最好別八卦,這樣很不好。”冉姐又說。


    賤人尷尬地笑了笑。


    副駕駛上一直麵無表情的牛大山這時掏出了手機,開始撥小玉的電話號碼。


    冉姐說的話令牛大山的心裏變得不大踏實起來。原本牛大山以為小玉拿了十萬塊錢然後就去投奔大狗去了,沒想到小玉既沒有去投靠大狗也沒有回家,這就令牛大山的心裏生出了許多猜測。


    小玉的電話居然很快接通了,牛大山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卻掛掉了。


    牛大山愣了一下。


    “你是給小玉打電話?”冉姐問。


    “通了,但是馬上又掛了。”牛大山有些失落地說。


    “由她去吧。”冉姐說。


    牛大山沒有說話,將手機揣進褲兜裏,然後交抱著膀子,有些頹廢地將身子陷入副駕駛的座位上,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卡宴車內出現了冷場的情形,變得安靜起來,但卻非常壓抑。


    過了一會兒,牛大山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了一下。他立刻意識到是小玉發過來的短息,於是立馬就將手機從褲兜裏掏了出來,打開一看,果然是小玉發過來的:


    大山,對不起,我已經沒有勇氣接聽你的電話,更沒有勇氣聽到你的聲音。我已經在去西藏的路上了,我想在最接近天際的地方,用青海湖的湖水淨化自己的靈魂,或許永遠不再回來。把我忘了吧……


    看了短信,牛大山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又被觸動了,他的眼眶一下子濕潤起來,鼻子酸酸的。


    冉姐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牛大山,說:“還是舍不得她?”


    牛大山抽動了一下酸澀的鼻子,說:“你們真的誤解她了,她真的太可憐了。”說著把手機裏的短信遞到了冉姐的麵前。


    冉姐騰出右手接過手機,飛快地瞟了一眼短信,說:“你敢保證她這回不是在說謊?”


    “她不會的。”牛大山說。


    “我覺得小玉是不會有這種覺悟的女孩。這條短信很可疑的。”冉姐又說。


    後排的賤人很好奇,伸了脖子過來要看手機上的短信,說:“短信上說的是什麽?我看看。”


    冉姐把手機遞給了賤人,賤人看了手機上的短信,嗬嗬笑道:“牛大山,你的這個小玉還蠻有格調的嘛!我怎麽當初一點就沒有看出來。還到青海湖去洗滌靈魂了?我操!怎麽戒毒也整得這麽有詩意啊?嗬嗬……”


    周浩天也從賤人的手裏拿過了手機看了上麵的那條短信,說:“大山,你還真不能不信冉姐的話。這條短息還真不像是小玉寫的。小玉應該寫不出這種層次的短信。真的……”


    牛大山卻說:“我現在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賤人仍舊嗬嗬笑道:“我操!這個事情看起來越來越好玩了。居然整出點檔次了,嗬嗬……”


    這時,冉姐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冉姐看了電話,說:“是大狗打過來的。”然後接電話。


    電話那邊大狗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遞了過來。顯得謹慎而且彬彬有禮:“冉姐,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你說。”


    “我想了一下,還是得麻煩你一下。”


    “什麽事你說吧。”


    “冉姐,是這樣的,這件事情還真得請你幫一下忙。你真得把牛大山他們的下落跟我說,我們剛到了兵兵娃農家樂去了,你先到了一步,所以……”


    “大狗,你們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嗬嗬……冉姐,出格的事情倒是暫時沒有做,但是,不好意思,牛大山的表妹和一個聾啞美女現在就在我們的車上了。”


    “大狗,你聽我說,你們不能這麽幹。真的。紅道白道都要講個公道的。牛大山的表妹和你說的那個聾啞姑娘和這件事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你們不能找不想幹的人的麻煩。”冉姐說話的聲音有點急迫起來。


    大狗仍舊在電話那端嗬嗬笑道:“冉姐,我們不是也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嗎?誰讓你的消息這麽靈通,走到了我們前麵去了呢?”


    “哪你說這件事情你們想怎麽解決?”冉姐問。


    “很簡單嘛。互換人質。你給我牛大山和小玉,我就交還這兩個美女。嗬嗬……”


    大狗在電話那端的笑聲變態而且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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