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這狀況要放在牛大山這兒,似乎還要更甚一籌……


    此時的牛大山正被一個家夥死死掐住脖子,臉憋成醬紫色,連呼吸一口稀薄的空氣都卡喉!


    掐他的家夥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塊頭,一米八五的彪悍身形,滿臉的滾刀子肉,眼睛瞪起來,目露凶光,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豹子似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還嘴硬不?還牛逼不?還管閑事不?”這家夥掐住牛大山的脖子不放,把他死死地按在一堵圍牆下,而且手上越來越給力,牛大山甚至聽見了脖子處的軟骨發出咯咯的斷裂聲響。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想到此處的牛大山徹底絕望了,他明白屬於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他想喊救命,或者是向這家夥卑躬屈膝地跪地求饒,可是,殘酷的現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牛大山此時喊不出來了,隻有翻白眼的份兒,一雙手出於本能,使勁掰著對方的手腕,一雙腿在地上胡亂蹬著,可是,對方的手就像鋼箍似的箍在牛大山的脖子處,牛大山沒有掰動絲毫……


    而那家夥還在一個勁兒地問:“還嘴硬不?還牛逼不?還管閑事不?”


    牛大山極其渴望從嘴裏說出哪怕是兩個字:“不了……”可是,這兩個簡單的音節在現在的處境下,要順當地從喉管裏冒出來卻比登天還難。


    牛大山的喉管裏隻能發出簡單的咯咯聲。


    牛大山明白自己這回是死定了,最多再過上五秒鍾,自己的脖子就被掐斷了。


    恍惚間,牛大山看見有一個人在使勁捶打那家夥的後背,一拳接著一拳,並且在大聲喊:“放開他!求求你放開他!”


    牛大山以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閃亮登場了,瞪著翻著死魚白的眼睛看捶打那家夥的人。


    是自己剛剛救下的那個女人!


    遺憾的是女人拳頭一點份量也沒有,那家夥皮厚肉爛,女人的拳頭捶打在他身上,居然沒有丁點感覺似的。


    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化為了泡影,意識逐漸趨於模糊狀態中的牛大山,腦子裏突然閃出一道弧光:“我操!老子和他拚了!”


    於是垂死的牛大山本能地朝著那家夥叉開的襠部踢出了邪惡神奇的一腳。


    那家夥隻顧著手上用力,忽略了襠部的下陰處成了不設防的空門,被牛大山臨門一腳踢了個正著,目露凶光的眼珠子立馬就定在牛大山的臉上了,凶光逐漸暗淡,人也在牛大山的跟前軟軟地滑了下去,掐住他脖子的手終於鬆開了……


    從絕境中起死回生的牛大山用手揉著氣緊的脖子,弓著腰,杵在那兒呼呼直喘。


    被牛大山踢了下陰的家夥這當兒蜷縮在地上口吐白沫,隻有抽搐的份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用拳頭解救牛大山的女人這時愣在那兒,她甚至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勝者為王敗者寇,角色的調換隻在眨眼之間。


    呼呼喘了一陣的牛大山感覺缺氧的腦子逐漸恢複了運轉功能,從地上撿起半截紅磚,舉起來就要朝那家夥的腦袋上使命砸下去。


    他要開這家夥的瓢,他要泄憤,他要報仇!


    可是……


    可是,牛大山的後腦勺卻先被什麽物件兒重重地撞擊了一下。


    牛大山的腦子裏一陣風雲激蕩地晃動,身子晃了兩晃,終歸沒有跌倒在地。他居然扛住了背後的突然襲擊!


    他竭力穩住心神扭頭一看,我操!那女子的手裏居然也捏著一塊磚頭,並且用仇恨的眼珠子死死地瞪著他。


    女人險些先開了牛大山的瓢!


    牛大山迷糊了,他朝女人大聲罵道:“你他媽瘋啦?居然朝老子砸!”


    女人被牛大山的樣子嚇壞了,退了半步,哆嗦著聲音說:“他是我老公!我不想他死!”


    牛大山一聽,鼻子都氣歪了,吼道:“我操!你早說是你老公嘛!你兩口子打架,老子摻合進來算什麽事?”


    邊說邊用手去摸被砸疼的後腦勺,手上黏糊糊的,估計是流血了。


    女人這時丟掉手中的磚塊,走上來,怯著聲音說:“沒砸著你吧?”


    如此弱智的問話搞得牛大山徹底無語了,他借著夜裏的暗光看看了手心,黑糊糊的,一手心的血腥味兒!


    女人也發現牛大山流血了,說:“要不我陪你上醫院?”


    牛大山惡狠狠地說:“還是陪你老公上醫院吧!看他的卵蛋被老子踢爆了沒有?”


    說完牛大山悻悻地朝黑漆漆的小巷子裏走。


    牛大山覺得今兒個真是tmd背到家了。上午一大早就失戀,女朋友和另一個班級的黃毛小子好上了。下午被體育老師體罰,圍著操場跑了二十五圈。晚上出門散心,去一個酒吧喝酒,錢包又被人偷了。這會兒剛巧撞見一個大老爺們兒在黑巷子裏欺侮一個小女人,本想英雄救美,順便出出心裏的惡氣,誰知道被人反製了不說,腦袋還被砸開了花,差點被開了瓢,被救的人和施暴者還是兩口子!


    這世道可真tm夠操蛋的!


    往巷子深處走的牛大山越想越鬱悶,越走心裏的氣越不順,在一個轉角處,他狠狠地踢了一腳路旁的一堆黑糊糊的東西。


    腳一踢出去,牛大山就知道自己又倒黴了,因為腳下傳來一聲慘叫聲:“|哎喲!我日你祖宗,好好地走道,你踢老子幹啥?”


    聽到慘叫聲和咒罵聲,牛大山勾下頭定睛一看,我操!原來自己踢的不是一堆東西,而是一個人!


    經驗告訴牛大山,被踢的家夥不是一個喝酒喝得倒街臥巷的醉鬼就是一個邋遢乞丐。於是牛大山沒好氣地說:“好狗不擋道,踢了你活該!”


    那人一聽牛大山說這樣的話,死人都被氣活過來了,一骨碌就從地上翻身起來。


    果然是個又髒又老的乞丐。


    “小子,你咋這麽不講理?踢了人連起碼的道歉也沒有嗎?還罵人!”老乞丐尖著聲音衝牛大山喊。


    牛大山邪惡地衝老乞丐笑了笑。見他笑得如此邪性,老乞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牛大山牛皮哄哄地朝老乞丐說:“老子隻跟人道歉,從來不跟狗道歉!”


    聽牛大山出言不遜地侮辱自己,老乞丐頓時來火了,大聲說:“小娃娃,看你也該是懂點事情的年紀了,咋連起碼的尊老愛幼的禮數都不懂?還出口傷人呢?你罵誰是狗了?”


    牛大山冷哼著說:“誰接我的話茬誰就是狗!”


    老乞丐被牛大山氣得立在當處呼呼直喘粗氣,伸出一隻手直直地指著牛大山的鼻子說:“你……你……”


    看老乞丐被自己氣得半死不活,牛大山的心裏居然美滋滋的。剛才受到的打擊在這兒得到了一點找補回來的快感。


    他越發得意洋洋地說:“你別用髒手指著老子的鼻子好不好?老子最煩誰用手指頭指著老子的鼻子了。”


    老乞丐的聲調越發地尖了,呼呼直喘地說:“我還就指著你了!是哪家缺乏管教的孩子?欺負我個老弱病殘!”


    見老乞丐被氣得不輕,牛大山覺得也不能玩得太過火了,出口心裏的惡氣就行了,況且自己心裏的這口惡氣也不是老乞丐給結的。於是牛大山換了張笑臉朝老乞丐說:“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賠禮道歉嗎?我給你賠禮道歉不就完了嗎?對不起了!”


    說完牛大山還真就恭恭敬敬地給老乞丐鞠了一個躬。


    可是老乞丐卻說:“小子,你現在知道道歉了?遲了!”


    一聽老乞丐這麽說,牛大山的腦袋瓜有點轉不過彎來了。這老乞丐還tm給臉不要臉地來勁兒了!


    於是牛大山抬起頭,看著老乞丐,說:“遲了?你還有什麽說法樣?”


    老乞丐的胸膛居然朝牛大山挺起來了幾分,說:“當然有說法。未必我就被你白踢白侮辱了?”


    “哪你要咋樣?”牛大山耐住性子問。


    “你得背我。”


    “背你?”


    “對。”


    牛大山被老乞丐給徹底整迷糊了。


    於是他又開始出言不遜了,說:“老家夥,你可別蹬鼻子上臉,我可是給足了你麵子了。你要是得寸進尺,看老子不削死你!”


    牛大山邊說邊朝老乞丐揚起了手掌。


    老乞丐對牛大山揚起的手掌不避不讓,把一張髒臉直直地朝牛大山伸過來,邊伸邊說:“來來來,你打你打!你隻要一打,老子立馬就躺下喊救命。反正老子正愁明天找不到地兒開飯呢!”


    牛大山意識到今兒個自己多半是遇上一個極品無賴乞丐了,他的心裏開始有點怯場了。於是收了揚起的手掌說:“老子才不稀罕打你這無賴呢!免得別人說老子恃強淩弱。”


    老乞丐聽牛大山這麽說,居然嗬嗬嗬的陰惻惻地笑起來:“恃強淩弱?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剛才被人孫子似的掐得半死的人是誰啊?還恃強淩弱?嗬嗬……別笑死老子了。”


    老乞丐的話一說出口,牛大山就像是被人生生地煽了一耳刮子似的又臊又疼,禁不住地脫口問道:“你咋知道的?”


    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說:“沒有不透風的牆。記住老子送你的一句話,年輕人:地在做天在看!嗬嗬……”


    牛大山突然覺得老乞丐的笑聲充滿了陰邪的味道,一股涼意陡然間從後脊梁處生發出來,頓時灌滿了全身。


    牛大山不由得扭頭朝四下裏看了看,冷清清幽深深的巷子裏黑漆漆的,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


    牛大山懷疑自己該不是真的撞上裝神弄鬼的邪物了……


    “你說什麽?老家夥。”牛大山壯著膽子故作懵懂地問。


    老乞丐用鄙夷的眼神白了牛大山一眼,沒理會他,而是漫不經心地彎下腰,雙手操起地上的一堆家什朝肩上一扛,像是一堆胡亂裹成卷筒狀的棉被,卻又顯得比較重,扛上肩頭的時候,老乞丐還煞有介事地掂了掂。


    這一掂不要緊,牛大山突然發現那堆家什在老乞丐的肩膀上動了一下,不對,是掙紮了一下,緊接著,牛大山聽見裏麵有嗚嗚的聲音,似乎是誰被抹布塞住了嘴巴在死命地呼救。


    牛大山的心裏電光火石地閃過一個念頭:“綁架!挾持人質!”


    牛大山這一驚非同小可,見老乞丐剛要邁步,他厲聲朝老乞丐喝道:“站住!”


    老乞丐還真站住了,冷冰冰地盯著牛大山。


    老乞丐肩膀上的家什果然在動在掙紮!確切地說是一個人形的物件兒在掙紮!


    牛大山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渾身打起顫來,他朝老乞丐喝問道:“你肩膀上扛的是什麽玩意兒?”


    老乞丐的眼神變得古怪陰森起來,說:“怎麽?你還想多管閑事?”


    想起剛才的遭遇,牛大山的心裏打了個閃,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你甭tm廢話,你隻管說肩膀上扛的是什麽玩意兒就是了?”


    老乞丐冷笑了一聲,說:“是一個人!你信嗎?”


    “是一個人?”牛大山下意識地顫聲問道,心裏哆嗦了一下。


    “對,準確地說還是一個大美女!”


    “大美女?”牛大山疑竇叢生,但馬上又醒過神來:說不定這老家夥扛的是一條被打暈的大型土狗還說不定呢,故意用東西包裹著,打算找一個僻靜的地兒剝了皮燒烤著吃。這老家夥在拿老子開涮尋開心呢!


    想到這兒的牛大山頓時豁然開朗了,也鎮定了許多,朝老乞丐說:“老子今天還真要看看究竟是咋樣子的一個大美女。”


    “真的想看?”老乞丐說。


    “對!必須得看!”牛大山已經打定了注意。此時的他相當有信心。搞不定剛才的那個大個兒,難道還搞不定你這個弱不禁風的乞丐?牛大山心裏暗想。


    “年輕人,我奉勸你還是少管點閑事。剛才你小子遇上的糗事我就先不提了。南京的那個徐老太事件你聽說過嗎?”老乞丐譏諷地說。


    牛大山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我操!這老乞丐tm難道還是一個很前衛很時尚很與時俱進的老乞丐?難道空閑的時候這老乞丐還混網吧上網?居然還知道南京的徐老太事件!這可真夠操蛋的。


    牛大山忍住了笑,仍舊用很強勢的口氣說:“你少在老子跟前廢話!趕緊把東西放下來讓老子過目檢查!”


    “真的想看?”老乞丐問。


    “少tm廢話,趕緊!”牛大山說。


    “看了別後悔?”


    “我後你奶奶個悔!信不信老子弄你?”牛大山被老乞丐搞得相當不耐煩了。


    老乞丐遲疑了片刻,鬼鬼祟祟地朝四下裏張望了一下,黑漆漆的巷子裏空蕩蕩的,一股陰鬱的風從巷子的一端刮過來,冷颼颼的。緊接著,從一個神秘的角落裏冷不丁地傳出“喵嗚”一聲野貓的叫聲,巷子裏的氣氛立馬就變得神秘詭異風聲鶴唳的了。


    牛大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趁他不注意的功夫,老乞丐突然撒開兩腿掉頭就跑。


    見老乞丐做賊心虛地逃跑,牛大山越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甩腿就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逃跑的老乞丐沒有丁點老邁的跡象,在前麵竟然健步如飛。


    牛大山在學校裏長跑短跑的實力都在前三名之內,這會兒攆起老乞丐來,居然還有點力不從心地吃力。


    老乞丐肩膀上還扛著一個沉重的物件,而牛大山是輕裝上陣的。以公平的尺寸來衡量,老乞丐的腳下功力還在牛大山之上了。


    難道這個老乞丐是經過喬裝打扮會飛簷走壁的江洋大盜?或者這老乞丐就是一個以綁架和殺人為職業的冷血殺手?


    想到這兒,牛大山覺得事情越來越刺激越來越帶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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