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之境的入口,就在這個冰玉葫蘆裏麵,聽起來很玄妙是不是,這是你父親說的,冰玉葫蘆是萬年前的魔神用的封印術,將勾陳封印在了一個異次元空間,兩個空間的接口,就是這個葫蘆了!”九兒解釋道。


    “怎麽可能,我當時被吸進去,裏麵黑咕隆咚,什麽都沒有!我父親說的?”


    九兒盯著程菲道,“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啊,小魔女?”


    程菲表情錯愕,驚魂不定似的看著九兒,支支吾吾道,“你,你說誰是魔女……”


    “就是你啊,別裝了,你已經全部想起來了對不對,你父親死了,你所有關於魔的記憶應該在一點一滴的複蘇著是不是?”九兒似乎是逼問,江辰錯愕萬分。


    程菲眼睛睜得大大的,手捂著嘴,“別胡說,別胡說!”後麵的一句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喊出來的!


    見她忽然暴怒,秦歌趕忙道,“菲兒怎麽?九兒,你說菲兒是魔?怎麽會?”


    江辰瞥了程菲一眼,感到她眼神中就有一絲青光劃過,忽而額頭上青筋一跳,竟然感到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從程菲身上蔓延出來,嚇得他竟不由自主的退後半步。


    “程菲,你……”江辰伸著手,可並不敢靠近程菲,程菲眼角與下巴竟然氤氳了濃妝似的紫色,她的目光中炯炯火光瑩瑩閃爍,她忽然很痛苦的抱著腦袋,仰天長吼一聲,聲音卻不似凡人,更像鳥啼,隻是這鳥啼的聲音卻比世間任何鳥獸更加輕靈高亢。


    她的身體綻放出紫色的風帶,風帶將她卷在中間,風力劇烈,她身上的米色短裙竟轉瞬被撕了粉碎,程菲嬌小的身體瑩瑩立在其中,她的皮膚泛著瑩瑩青光,胸口朱雀印竟也成了動態畫麵,朱雀仰天長嘯,看來鳥啼聲音就是她發出的。


    隻聽九兒聲音道,“朱雀啊朱雀,這麽多年,你仍舊沒有看破?仍然執著?現在天下大亂,世間需要我們的力量,你修煉千年,最終與魔為伍,毀了千年道行,豈不太過可惜了?”


    程菲瞳孔皺縮,竟真的像鳥兒的眼睛一樣,紫氣磅礴,她怪笑起來,看著九兒,聲音已經完全不是程菲的了,如鳥般尖利空靈“白虎,你這個懦夫,我們本就是魔獸,你忘本了麽?我們是蚩尤用萬年魔力練就的,不是他沽名釣譽的上神,黃帝軒轅與通天上神使奸計毒害我主蚩尤,你卻臣服在黃帝後裔統帥的凡間,實在該死!”話音剛落,一條帶著龍吟生的巨大火龍,從程菲嬌小的身軀周圍轟然飛出,整個樓體被這火龍巨大的力量撼動顫抖著,秦歌趕忙護在江辰身前,將天機弩化作盾牌擋住灼燙的熱流。


    落落的屍身有冰蠶玉衣保護,並不具備火龍的熱力。


    九兒身上金光一閃,一層保護罩出現周身,火龍撞擊數次,無法攻破。


    隻聽程菲嘴裏的另外一個聲音道,"哼哼,縮頭烏龜,我有事在身,不陪你玩,他日若敢阻攔我的大事,必定讓你四五葬身之地,記住了吧!白虎?"說罷,程菲眼中紫光大聖,一條金色的巨大的鳳凰憑空出現,鳳尾有三條,飄逸非凡,足有三米多長,通體火光繚繞,羽毛黃燦燦,炫彩紛呈,程菲赤身騎在鳳凰後背上,麵無表情的回頭看了江辰一眼,那紫金的光芒令江辰感到無比陌生,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的那個調皮可愛的程菲了。


    朱雀仰頭長嘯,夜空被嘶鳴劃破,它展開翅膀身體在火焰中傲然飛起,所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這等場麵,真正目睹竟是如此可怕!


    朱雀展開翅膀足有兩丈,一整麵牆在它麵前被滾燙的烈焰灼化,比沙發還要大的利爪猛然蹬地,一聲虎嘯,朱雀已經翱翔天際,程菲的衣著發飾完全融化,肌膚發絲卻毫發無損,她裸露後背依然是那麽光滑晶瑩,江辰衝到窗口,想要飛上去,可終究沒有勇氣離開地麵,他喊了一聲,“程菲!”


    可那個朱雀上的背影卻終究沒有再回頭,越飛越遠了!


    “九兒,那個大火鳥就是朱雀?”秦歌茫然道。


    九兒也走到牆壁消失的那裏凝視夜空,它的絨毛在黑夜的風中揮舞著,眼神中透出不安與哀傷。


    “那程菲,她怎麽了?”江辰看著夜空,朱雀的身影已經如同一個星光,閃了幾下,消失了。


    “她不是程菲,從來就沒有過程菲,她隻是被封印了魔靈,隱藏在這個人類的身體裏而已,伴隨著這個身體一點點的長大,至於你們是因緣際會,還是有人刻意如此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江辰癱坐地上,“她也是魔?怎麽會這樣……”


    “變成人身是一種封印術,萬年前大戰之後,蚩尤戰敗,追隨者被神界四處追殺,為了逃過浩劫,不少魔靈選擇煉化自己的肉體,將魔靈隱藏在普通人的身軀之中,像程菲這樣被魔獸刺激而覺醒的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魔並沒有覺醒的機會,便會隨著人類肉體的衰亡魂飛魄散!”


    江辰冷笑一聲,“這麽說,我也是這樣的一種魔是不是九兒?我是被你的靈力刺激而覺醒了魔性的!”


    九兒道,“她跟你不同,她本身就是魔,是不斷更換宿主的魔靈,也許她已經存活了上萬年,而你父親覺醒魔性,生下你,你生來就是魔,隻是當日程菲被辱,你難以克製的憤怒激發了你的力量而已!”


    秦歌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都像是外星生物啊,什麽是神,什麽是魔?”


    九兒道,“勝者為神,敗者是魔,都是萬物靈力登峰造極的衍生物,隻是神光明正大享受榮耀與拜祭,魔卻因一念執著卻遭人唾棄,永世躲避在黑暗中!”


    “九兒,這麽說,你真的是魔獸,而非神獸?”


    “不錯,我跟朱雀一樣,是蚩尤練就出的,蚩尤渡劫之後成為天地間無上,而我們當然就是魔獸了,一直被封印在人間,依靠宿主才能繼續苟延殘喘的生存下去,現在朱雀重生,與魔女結盟,他們很可能打算讓蚩尤複生,天地神人魔,恐怕又要麵臨一場劫難!江辰,如果真打起來,你會站在哪邊?”


    江辰怒哼一聲,“我母親被封印在墓碑中,我要救她出來,落落屍骨未寒,我要救活她,秦歌陪在我身邊,我要保護她,當然還有姐姐和紅紅,其他的與我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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