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辰一聲清脆的回答,猛然轉過身來。


    倆人目光相對,靜止了一秒。


    秦歌臉頰微紅,酷酷的輕咬下唇,淡定清澈的瞳孔在睫毛陰影中顯得有些飄忽。


    “內個,今天是我生日,你晚上有空麽?”她單手插進兜裏,想要掩蓋住緊張。


    江辰不好意思的笑笑,還未及答話,忽聽旁邊樓梯下傳來一陣歡快的女孩笑聲。


    他側頭一撇,見五個打扮華麗,穿著花哨的學生正要上樓,三男兩女,手裏都抱著畫架,一瞧就是來綜藝樓上課的藝術生,普通學生不能是這扮相。


    其中一個頭戴精致草帽的姑娘,江辰隻瞧一眼,便愣住了,不是別人,正是程菲。


    江辰趕忙躲到秦歌身後,悄聲說,“噓,仇家來了,讓我躲會兒昂。”


    隻聽這幫藝術生中,除程菲外的另一個女生說道,“交了作業咱們晚上去哪兒玩兒啊,定了沒有?”


    一個有些娘娘腔的男生說,“哎,你們玩兒你們的昂,我跟我們家程菲就不跟著摻和了!”


    程菲很溫柔的說,“兩個人玩兒多沒意思,咱們還是跟大家在一起吧!”


    那女的說笑道,“切,還是菲菲夠意思,你看你家老頭,多小氣,老想霸占著你。”


    程菲笑道,“他呀,別聽他的,我說了算。”


    那女的笑道,“本來就是菲菲當家,哎,咱們晚上去我家旁別新開的ktv唱歌吧,我有歡唱通宵的免費券,再不用就過期了!”


    “好啊”“好啊………他們高高興興的上了樓,沒有人注意到秦歌身後的江辰。


    江辰聽聲音去遠了,站起身吐了口氣,一拍秦歌肩膀“晚上我有空,party在哪兒開?有酒沒有?”


    告別林韻怡和秦歌之後,江辰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沒有自己在的這段日子,程菲過的很好,好像還找了一個新男朋友,算是個完美結局了,那索性就別再出現。


    感情就是這樣,你若安好,大家都好,雖然大多數分手後的男女都是默默的彼此詛咒,“你若安好,那還得了!”抱怨畢竟是抱怨,對江辰來說,他寧可沒有出現在程菲的生活裏麵。


    暮色四合,江辰早早的趕到約定好的地方,“newvoice”ktv,進去報了秦歌的名字直接進了豪華寶箱,才開的新店,裝修啥的都算的上一流,“天,這裏呆一晚上得花多少錢啊,這些小資真他娘的不懂勞動階級的苦!”


    也許是逛得累了,暗淡的燈光,緩和的音樂,柔軟的真皮沙發,沒有什麽分為比這更適合睡覺,他脖子一揚,呼呼大睡。


    他是被猛烈的一拳打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見一個男生黑黢黢的輪廓,緊握雙拳站在麵前。


    “誰,誰啊!”江辰揉著胸口問。


    “還敢問是誰!你大爺的!回來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人說著又撲上來,對他一通拳打腳踢。


    “操,雲殊,你狗日的打我!”江辰一聽聲音,登時反應過來,倆人撕吧了一陣,門被推開,林韻怡跟秦歌兩人一人提著兩大籃子零食飲料,東晃西晃的闖進來。


    江辰罵了句,“雲殊!我平時怎麽教育你的!讓人姑娘拿東西,你倒是快活了!”


    林韻怡放下籃子,揉著胳膊扮哭腔說道,“我們沒碰上他呀,早知道你來了,就叫你幫忙了!”


    雲殊說,“這半年你去哪兒了?看上去氣色不錯,怎麽樣都沒事了吧?”有兩個普通人在場,雲殊不好意思坦言,問的含含糊糊。


    江辰點點頭,露出前胸,“都挺好,就是那東西沒了,不過沒了就沒了,有他說不定命都沒了!”


    林韻怡拿起麥克,坐在雲殊旁邊,雲殊瞥她一眼,不再多言。


    江辰想起被匯金搶去的那幾個女學生,“對了,剩下的那三個女孩兒,現在怎麽樣了?”


    雲殊咂咂嘴,一副不太好直說的樣子,“都沒事了,那個姓方的局長死了!”


    “活該,這老為官一任,禍害一方,早該死,死了才大快民心!”江辰捶胸頓足,“跟我說說,他怎麽死的?”


    雲殊猶豫一陣,“這,其實,是他手下的一名警官,在你走的那天,開槍把姓方的打死了!”


    “我操,還有這樣深明大義,敢於犧牲的好警察!”江辰打開一瓶啤酒,噗地一聲,泡沫濺出不少,趕緊仰頭喝了一大口。


    “是落落!”雲殊把頭沉在陰影裏,低聲說道。


    江辰聞言,一激動,大量的啤酒湧入氣管,搞的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簡直都要把肺咳出來了。


    “落,咳咳,落落?”他捂著胸口,“這個傻女人,他為什麽這麽做啊!那她現在怎麽樣?”


    “跑了!”雲殊說。


    “跑了?往那兒跑?她可是警察!”


    “其他警察也想知道她跑哪兒去了,現在晚上看新聞,還能看到省級下發的對落落的通緝令呢!”


    江辰聽到這消息,一顆心又懸了起來,“這太出乎意料了,我得去找她!”


    “找!你上哪兒去找啊!”雲殊按住他的肩膀。


    江辰歎了口氣,心裏亂作一團,他實在想不到,落落這樣一個正義善良的女警察,竟然也會做這麽衝動的事情。


    心裏有事,難免發泄在酒精裏麵,四個人不分男女,人手一瓶啤酒,借著燈光音樂的效果,喝起來都很豪邁。


    邊喝邊唱歌,邊唱邊扯淡,林韻怡剛喝完一瓶就犯迷糊了,放了段兒輕緩的音樂,竟然自己跳起孔雀舞來,她從小學舞蹈,腰肢芊芊,跳起來非常好看。


    江辰秦歌很自然的靠近坐下,他從懷裏拿出下午路過飾品店時為秦歌挑選的禮物。


    秦歌笑了笑,打開禮品盒,見是個十分複雜的鑰匙口,對江辰說,“謝謝,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江辰咦了一聲。


    秦歌說,“因為我覺得太無聊啊,所以找借口攢局!”


    江辰說,“你好像馬上高三了吧,還過花天酒地的日子,不用準備高考麽?”


    林韻怡興致勃勃的攥著話筒,突然撲到兩人麵前,杏眼迷離的衝話筒高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歌智商超過200!她能用20小時背下整整一本曆史教科書,心算四位數的乘除法,她哪兒用學習啊,學習是對她腦細胞的汙蔑,是對人類文明的汙蔑!我告訴你江辰,秦歌要想殺你,警察得花一百年的時間找到你的屍體,破案又得一百年!”


    四人哄笑一團,林韻怡這丫頭平時雖說有點兒古靈精怪,可淑女還是占上風的,這稍微沾點兒酒,就完全瘋了,跟打了雞血一樣,上躥下跳。


    江辰湊近秦歌,“我怎麽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哎,我說,你不會真的是個超人吧。”


    秦歌俏臉一紅,阡陌不語,喝了口啤酒,昏暗的紫紅燈光中,她的側臉俊美非常。


    江辰看出她是默認了,搖頭感歎,“我滴天,世界上還真有這種人啊,聰明人遍地都是,天才我還隻在書裏見過呢!來美女,你集合了美貌與智慧為一身,你就是人類的瑰寶啊,我得敬你一杯!”


    秦歌一聽,氣道,“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說大熊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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