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心想,狗子怎麽有錢來殺自己呢?如果自己估計不錯,應該是叔母他們知道高考在即,急需解決自己,以策叔公的一億三千萬萬無一失的落入李欣欣手裏,所以找到狗子,許諾下高價,然後狗子在豐厚的錢財麵前,拿出部分作為訂金讓人去找殺手幹掉自己,又拿出部分讓張片警利用警察的身份名正言順的殺人滅口,如果剛才天賜殺了自己,張片警完全可以借機擊斃殺人凶手為理由幹掉天賜,狗子也可以省了給天賜的費用;如果天賜失敗,趁這機會一樣槍殺天賜,李瀟;哪怕隻殺了天賜,也可以讓李瀟永遠不知道是誰出的花紅。


    李瀟知道,這個張片警恐怕也就知道屬於自己部分的東西了,事情的真相恐怕還要找狗子問去,看來高考前夕這個夜晚總是讓人不得安寧;李瀟怕自己走後,天賜會殺了張片警,於是一掌砍在張片警的脖子上,張片警立刻暈倒在地,動都不動,這個樹林的夜晚,蚊蟲很多,雖然不能殺了他來懲罰他,但讓他受受蚊蟲咬身的痛苦也好。


    李瀟慢慢的走出樹林,心裏帶著幾分說不上的沉重,自己究竟應該怎樣去對待叔母一家呢?人有時候總是顯得那麽無奈,無論怎樣,那都是一分親情,自己總不能把刀放在叔母他們的麵前,讓她有所收斂吧?


    李瀟沒有回頭探知樹林會發生什麽事情,他知道天賜是不屑殺這樣一個無力反抗之人,剛走出樹林沒幾步,天賜竟然跟了上來,默默的跟在李瀟後麵,似乎李瀟去到哪裏,他就要跟到哪裏,李瀟停住腳步,轉過身子,奇怪的問:“天賜,你為什麽跟著我?難道是想要找機會再殺我?你不是永不殺我了嗎?”


    天賜眼神淡淡的看著李瀟,一字一句的跳出幾個字,說:“你救了我,我要跟你。”


    李瀟很是吃驚,跟著自己?這是什麽意思?天賜顯然看出了李瀟的心思,再次吐出讓李瀟難於置信的話,說:“命是你的,我在,你在;我不在,你還在。”


    李瀟有點哭笑不得,這天賜實在奇怪,剛才還跟自己拚個你死我活,現在卻要把命給自己,還一副吃定自己,李瀟搖搖頭,說:“我不要你的命了,你還是去闖出自己的天空的吧,以你的身手,將來必定大有作為。”李瀟這話說的很是實誠,確實,天賜放在任何一個角落,都會發光發熱,做出自己的一番驕人成就,放在古代,他絕對是一名悍將。


    天賜見李瀟不肯讓自己跟從,歎了口氣,烏黑的砍刀滑向自己的脖子,顯然是要自殺還命給李瀟;李瀟大驚,來不及細想,欺身上前,夾住那柄烏黑透冷的砍刀,長長的歎了口氣,說:“何必呢?又何苦呢?”


    天李瀟完全沒有感覺那是自刎,淡淡的說:“你不要我的命,所以我還你。”天賜說話總是不驚不詫,能省就省。


    李瀟苦笑一聲,很是不知所措,但收下天賜總比讓他自刎在這裏好很多了,李瀟越來越覺得自己心腸軟了,無奈的說:“好,以後你跟我,一切都聽我的。”李瀟之所以要天賜一切都聽自己的,是怕天賜一不順意就殺人。


    天賜點點頭,吐出一個字:“好!”然後就默默的站在李瀟的身邊。


    李瀟忽然想要問問天賜是從哪裏來的,又是誰教他的身手,又為什麽要做殺手?但知道如果問出來,天賜雖然不會不回答,自己卻會感覺有點窺探隱私的嫌疑,於是按捺下八卦的心,歎口氣,眼神望著遠方,向鳳來閣慢慢走去。


    李瀟走一步,天賜跟上一步,像個影子一樣的貼著李瀟,神經卻異常的警覺。


    鳳來閣的今晚顯得有幾分寧靜,昔日吵吵鬧鬧的餐廳大排擋似乎全部消失了,連路燈都暗了下來,李瀟和天賜的腳步聲在這路上顯得格外的清晰,一步一響,一響一回音,刺激著夜空的寧靜。


    李瀟和天賜剛剛踏進鳳來閣的三樓,立刻閃出二十個幾人,訓練有素的向李瀟和天賜撲了過來,天賜身形一閃,擋在了李瀟的麵前,刀都沒拔,直接如入無人之際,從二十人中間慢慢穿了過去,每移動一步,就有人嚎叫,每移動一步,就有人跌倒飛了出去,片刻之後,所以的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不斷的收縮著身體,怕生怕自己擋到了天賜的和李瀟的路,眼前的人實在太可怕了,出手又狠又準,自己完全碰不到人家的身體就已經疼痛倒在地上了。


    李瀟忽然發現,有天賜這個幫手,其實還挺不錯的,起碼不用自己那麽費力的去對付這些小混混,李瀟輕車熟路的走進‘鳳凰’廂房,看到狗子正淒然的坐在一張桌子旁邊,桌子上cha著一把明晃晃的刀,桌子上擺著一瓶酒,桌麵上有個大碗,碗裏也盛滿了酒。


    狗子看到李瀟帶著天賜進來,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恐怕已經被李瀟所知,他有點後悔自己總是在錢財麵前湧起一絲僥幸,明知道李瀟不可以對付,但麵對李瀟叔母擺在自己麵前的五十萬現金,還是決定冒險一試。狗子忽然見到李瀟身邊的天賜,不由打了個冷顫,他並不認識天賜,他也隻是通過殺手中介找的天賜,現在見他寸步不離的跟著李瀟,知道肯定也是高手,今晚自己怕是討不了好了。


    狗子努力的一笑,還沒有等李瀟說話,自己先開口了,說:“李兄弟,是我狗子貪財,我該死,我不應該收你叔母的五十萬去買凶殺你,現在,我就給你一個交待。”說完,狗子拿起碗中的酒,咕嚕咕嚕幾聲,把酒喝完,拔出桌子上的刀,眼睛忍著恐慌,狠狠的砍向自己的左手,‘當’的一聲,狗子的左手斷落在地,斷口處鮮血直流。


    “李兄弟,不知道這樣夠不夠給你交待?”狗子忍著疼痛,推開想要扶起自己的混混,對李瀟說:“夠不夠?”


    李瀟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狗子的表現,如果自己不硬起點心腸,狗子隻會以為買凶殺人,隨便砍斷隨時可以接上的手就能交待,未來恐怕有機會還會對自己下手。


    “天賜,砍斷他拿刀的手!”楚天淡淡的說,似乎在說一句很普通的話。


    天賜精光一閃,上前一步,刀起刀落,然後跟在李瀟後麵慢慢走向門口。


    狗子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卻發現手中的刀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了,掉在了地上,右手也斷了,狗子隨即感覺到疼痛,眼神充滿恐懼和欣慰,恐懼的是,李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狠辣;欣慰的是,總算撿回半條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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