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就是賺了，楊昆幹脆在店外打了輛出租，連人帶東西一起直接拉回了家。
見兒子大包小包地拎著上樓，劉素芬奇怪地問：“買這麽多月餅和水果幹什麽？”
楊昆說：“送禮。”
劉素芬問他給誰送。
楊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幾盒簡易包裝的留著自已吃，再給二叔家送2盒，禮品盒才是用來送人情的，肖主任、曾主任、三皮他老爸、吳清江……隨後他想到了周學禮。
猶豫了一會，他把周副局長的名字從送禮名單上拿了下來。
他認識人家，人家卻不一定記得他，上次送點雞蛋，事出有因，這次再貿然上門的話，很容易給人留下有意鑽營的壞印象。
聽完兒子的話，劉素芬有些不同意見，她說：“倒不是心疼這些東西，就是覺得這麽明目張膽地送禮，影響不大好吧？”
楊昆歎了口氣，說：“這還都是關係說得過去的，別的部門像消防、文化等沒熟人的單位，咱就是送上門去，人家也不見得看得上眼。”
劉素芬有些不信，說：“公家部門的人也不都像你說得這麽貪吧？”
楊昆搖搖頭，說：“那是他們還沒嚐到權力的滋味。”
說了就算，定了就幹，吃過晚飯，他開始蹬著破二八滿世界轉悠。
先到肖主任家，兩盒月餅外加幾斤蛇果，肖主任眉花眼笑地連說客氣。
然後是三皮家，王波的老爸沒見過他，隻是禮節性地客套了幾句，王波把他送出門口，很是聊了一會。
吳清江不在家，楊昆估摸著他也是出去走動了，就沒多呆，放下東西，和吳夫人告辭了一聲，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最後是曾芸，對這個女人，楊昆有些摸不懂，也不敢怠慢，給她準備了四盒月餅，外加一大兜高檔水果。
找到曾芸住的單元樓，敲敲門，沒人應聲，楊昆便退出樓道，在對麵的牆角處耐心等候。
一直等到將近10點，才看到有汽車前燈的燈光從大門口照進來，楊昆往牆角縮了縮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悄悄觀察。
汽車直接在曾芸家的樓道口停下，楊昆藏到牆角之前，看到了墨綠色轎車車頭上的褲衩子車標。
奔馳車司機按了聲喇叭向站在樓道口的曾芸示意，原地掉頭駛出了大門，曾芸朝汽車擺了擺手，走進樓道時，聽見身後有人喊她：“曾主任。”
她回頭看了看，是楊昆，手裏拎著一個網兜，一摞紙盒。
她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你這是……”
楊昆笑了笑，說：“今天去市裏，買了點水果和月餅，知道曾主任不稀罕這個，就是應應節氣。”
曾芸考慮了幾秒鍾，說：“上來吧。”
跟在她身後上樓，楊昆隱約聞到一股酒味，混合著曾芸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倒不會令人反感。
曾芸掏鑰匙打開房門，邊換鞋邊對楊昆說：“請進，隨便坐。”
楊昆向裏麵瞅了一眼，三室一廳的中等戶型，麵積不大，布置得卻很雅致，同樣是信用社主任，比老肖那種充滿暴發戶氣息的裝修風格要上檔次得多。
見客廳的地板幹淨得一塵不染，鞋架上隻有一雙男式拖鞋，楊昆便把東西放到門裏麵，自己站在門口沒往裏進，說：“時間不早了，這次隻是趁過節前的機會來認個門，就不打擾曾主任休息了。”
曾芸詫異地看看他，想了想，說：“你等一下。”
她走進南麵的主臥室，不一會出來，手裏拿著一部外形小巧的傳呼機，遞給楊昆，說：“那台相機我很喜歡，但我這人不習慣欠人情，這台數字bp機是我以前用的，還有一年多的服務費，在家放著也是浪費，你先拿去用。”
楊昆有些接受不能，要知道數字機的價格和服務費雖然遠較漢顯機型便宜，卻也價值不菲，有心拒絕，看到曾芸不容推辭的態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說：“恭敬不如從命。”
曾芸看他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讚賞的意味。
回學校的路上，楊昆一直在琢磨曾芸的想法。
投桃報李？
人家和他犯不上。
故作清高？
看她的表情也不像。
琢磨了一路，也沒什麽心得。
走進校門，遠遠地看到黑燈瞎火的教學樓，楊昆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周六，學校照例在階梯教室放電影。
他暗暗自責，這麽難得的和女孩子溝通感情的機會，險些就錯過了。
走到階梯教室門口，聽著裏麵傳出來的電影背景聲，他知道已經錯過了入場時間，看著拎在手裏的一大袋零食，他暗自發愁，偌大的階梯教室，怎麽才能在不驚動太多人的前提下，找到女孩的班級？
正為難之際，無意向旁邊瞟了一眼，花池邊上的兩個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雖然離路燈太遠，看不清長相，但從那個女孩的身材和發型來看，楊昆覺得很像葉小換。
懷著強烈的好奇心，他躡手躡腳地順著牆根走了過去。
女孩的嗓音剛一入耳，他立刻斷定，就是她。
女孩說：“不好意思，我來一中是想好好學習，以後要考大學的，所以不能跟你談朋友。”
那男的說：“談朋友也不耽誤學習，聽說你舞跳得不錯，學習又好，像你這麽出色的女孩子，考大學很輕鬆的吧，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麽悶呢，多接觸一下社會，對你以後在大學裏的發展也有好處。”
女孩說：“一心不能二用，現在我隻關心學習，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那男的軟磨硬泡地說：“隻占用你一點課餘時間，大家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既豐富了業餘生活，又能緩解學習壓力，何樂而不為呢？”
女孩被他糾纏得沒辦法，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有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所以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男的不信，說：“你剛才還說不想談戀愛，這會怎麽又冒出來個男朋友？”
女孩說：“真的，我不騙你，隻是他這會不在，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男的說：“我信，隻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我都信，咱們退一步說，學校裏的小男生，既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兜裏又沒幾個錢，跟這樣的人談朋友，你不嫌憋屈麽？”
見兒子大包小包地拎著上樓，劉素芬奇怪地問：“買這麽多月餅和水果幹什麽？”
楊昆說：“送禮。”
劉素芬問他給誰送。
楊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幾盒簡易包裝的留著自已吃，再給二叔家送2盒，禮品盒才是用來送人情的，肖主任、曾主任、三皮他老爸、吳清江……隨後他想到了周學禮。
猶豫了一會，他把周副局長的名字從送禮名單上拿了下來。
他認識人家，人家卻不一定記得他，上次送點雞蛋，事出有因，這次再貿然上門的話，很容易給人留下有意鑽營的壞印象。
聽完兒子的話，劉素芬有些不同意見，她說：“倒不是心疼這些東西，就是覺得這麽明目張膽地送禮，影響不大好吧？”
楊昆歎了口氣，說：“這還都是關係說得過去的，別的部門像消防、文化等沒熟人的單位，咱就是送上門去，人家也不見得看得上眼。”
劉素芬有些不信，說：“公家部門的人也不都像你說得這麽貪吧？”
楊昆搖搖頭，說：“那是他們還沒嚐到權力的滋味。”
說了就算，定了就幹，吃過晚飯，他開始蹬著破二八滿世界轉悠。
先到肖主任家，兩盒月餅外加幾斤蛇果，肖主任眉花眼笑地連說客氣。
然後是三皮家，王波的老爸沒見過他，隻是禮節性地客套了幾句，王波把他送出門口，很是聊了一會。
吳清江不在家，楊昆估摸著他也是出去走動了，就沒多呆，放下東西，和吳夫人告辭了一聲，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最後是曾芸，對這個女人，楊昆有些摸不懂，也不敢怠慢，給她準備了四盒月餅，外加一大兜高檔水果。
找到曾芸住的單元樓，敲敲門，沒人應聲，楊昆便退出樓道，在對麵的牆角處耐心等候。
一直等到將近10點，才看到有汽車前燈的燈光從大門口照進來，楊昆往牆角縮了縮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悄悄觀察。
汽車直接在曾芸家的樓道口停下，楊昆藏到牆角之前，看到了墨綠色轎車車頭上的褲衩子車標。
奔馳車司機按了聲喇叭向站在樓道口的曾芸示意，原地掉頭駛出了大門，曾芸朝汽車擺了擺手，走進樓道時，聽見身後有人喊她：“曾主任。”
她回頭看了看，是楊昆，手裏拎著一個網兜，一摞紙盒。
她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你這是……”
楊昆笑了笑，說：“今天去市裏，買了點水果和月餅，知道曾主任不稀罕這個，就是應應節氣。”
曾芸考慮了幾秒鍾，說：“上來吧。”
跟在她身後上樓，楊昆隱約聞到一股酒味，混合著曾芸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倒不會令人反感。
曾芸掏鑰匙打開房門，邊換鞋邊對楊昆說：“請進，隨便坐。”
楊昆向裏麵瞅了一眼，三室一廳的中等戶型，麵積不大，布置得卻很雅致，同樣是信用社主任，比老肖那種充滿暴發戶氣息的裝修風格要上檔次得多。
見客廳的地板幹淨得一塵不染，鞋架上隻有一雙男式拖鞋，楊昆便把東西放到門裏麵，自己站在門口沒往裏進，說：“時間不早了，這次隻是趁過節前的機會來認個門，就不打擾曾主任休息了。”
曾芸詫異地看看他，想了想，說：“你等一下。”
她走進南麵的主臥室，不一會出來，手裏拿著一部外形小巧的傳呼機，遞給楊昆，說：“那台相機我很喜歡，但我這人不習慣欠人情，這台數字bp機是我以前用的，還有一年多的服務費，在家放著也是浪費，你先拿去用。”
楊昆有些接受不能，要知道數字機的價格和服務費雖然遠較漢顯機型便宜，卻也價值不菲，有心拒絕，看到曾芸不容推辭的態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說：“恭敬不如從命。”
曾芸看他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讚賞的意味。
回學校的路上，楊昆一直在琢磨曾芸的想法。
投桃報李？
人家和他犯不上。
故作清高？
看她的表情也不像。
琢磨了一路，也沒什麽心得。
走進校門，遠遠地看到黑燈瞎火的教學樓，楊昆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周六，學校照例在階梯教室放電影。
他暗暗自責，這麽難得的和女孩子溝通感情的機會，險些就錯過了。
走到階梯教室門口，聽著裏麵傳出來的電影背景聲，他知道已經錯過了入場時間，看著拎在手裏的一大袋零食，他暗自發愁，偌大的階梯教室，怎麽才能在不驚動太多人的前提下，找到女孩的班級？
正為難之際，無意向旁邊瞟了一眼，花池邊上的兩個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雖然離路燈太遠，看不清長相，但從那個女孩的身材和發型來看，楊昆覺得很像葉小換。
懷著強烈的好奇心，他躡手躡腳地順著牆根走了過去。
女孩的嗓音剛一入耳，他立刻斷定，就是她。
女孩說：“不好意思，我來一中是想好好學習，以後要考大學的，所以不能跟你談朋友。”
那男的說：“談朋友也不耽誤學習，聽說你舞跳得不錯，學習又好，像你這麽出色的女孩子，考大學很輕鬆的吧，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麽悶呢，多接觸一下社會，對你以後在大學裏的發展也有好處。”
女孩說：“一心不能二用，現在我隻關心學習，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那男的軟磨硬泡地說：“隻占用你一點課餘時間，大家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既豐富了業餘生活，又能緩解學習壓力，何樂而不為呢？”
女孩被他糾纏得沒辦法，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有男朋友了，他對我很好，所以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男的不信，說：“你剛才還說不想談戀愛，這會怎麽又冒出來個男朋友？”
女孩說：“真的，我不騙你，隻是他這會不在，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男的說：“我信，隻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我都信，咱們退一步說，學校裏的小男生，既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兜裏又沒幾個錢，跟這樣的人談朋友，你不嫌憋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