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冷笑了聲說道:“躲的了一時,又怎麽能躲得過一世!是不是天雷我不知道,不過天災肯定是免不了的。至於具體是什麽災禍,還要等到了那才會清楚。”


    我聽怪老頭話裏的意思,好像馬上就要啟程開拔前往天城了。難不成他已經在地圖中,找到了通往天城的捷徑?我忽然想起那個關於彝族先祖的傳說,不禁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怎麽把這茬給忘了,過了石門關不就是傳送中,彝人的禁地了麽!想必我們現在,已經很接近這地圖中北極、四輔兩個星宿的位置了。


    隻是有一點我始終想不通,怪老頭為什麽忽然轉變方向,將目的地設在了天城?我揣著滿肚子疑問,對怪老頭道:“你不找乾坤籠了?怎麽,是不是貪戀天城中的財寶,還想發筆橫財啊!不是我說你,都這麽一把年紀了,安安心心的養老得了。跑到這深山老林來玩命,搞那麽多錢能買來長壽是怎麽著?”


    秦老見我那話擠兌他,有些怒不可惡。他咬牙切齒的回道:“臭小子,你不敬為師也就算了,竟然得寸進尺處處汙蔑老夫!我秦武幾時貪戀過世間的榮華!天城本為彝人巫師所造,邪的厲害!常人涉足必定有去無回!若非老夫查到些乾坤籠的線索,又怎麽敢冒險一試!”


    我聽出了怪老頭言語中的重大漏洞,於是毫不客氣的回道:“這天城和秦王朝上下差了不止一千年,哪裏會有什麽乾坤籠的線索?你這蒙人的計量,一次兩次也許管用,可我他娘的都被你擺一道了,要再上當我就是孫子。你是不傻,問題是別老拿人當傻子啊!”


    “哼,老夫這麽些年,就沒見過你這麽自以為是的混小子!你有沒有想過,雇傭兵之所以冒險帶著乾坤籠進山,是為了什麽!”怪老頭被我氣的眼圈發綠,也懶得再和我爭辯。他卷起獸皮地圖,丟下句話轉身就走了。


    我愣在當場,腦中一遍遍重複著他那句話。是啊,我一直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從見到白靈給我們看那副照片,到我們進山後發現的種種線索,這些問題的根源,不正是怪老頭提出的疑問麽!


    乾坤籠是寶物,即使有一個雇傭兵團做後盾,也不應該隨隨便便就將它帶在身邊啊!還有後來的第九小隊,和半路出現又逃走的斷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直覺告訴我,這事絕對不會像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想了一會還是找不到什麽頭緒,仿佛隻有怪老頭才能這些疑問一一解答。可如今我把他惹毛了,現在去問顯然不合時機。我取出紙筆,將這些問題全都寫在了紙上。心裏盤算著,待到時機成熟,這張記滿了問號的薄紙,自然會有它的用武之地。


    我將問題紙夾在衛星圖中收了起來,起身去查看白靈他們紮排的進度。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人多力量大。雖然紮排不是什麽力氣活,但人多肯定還是有好處的。在胖子和衛星兩個大老爺們的幫助下,紮排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


    衛星可能是和怪老頭一起回來的,他在我們討論問題的時候,自覺的加入了紮排大軍。我記得曾聽胖子說過,衛星以前是個步兵排長。對於什麽設置機關陷阱,製作應用工具這檔子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有了他的指導,幾個人紮排的速度,想不快都難。


    又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時間,第二隻竹筏終於打完了最後一個繩結。衛星考慮到每隻竹排,都要承載三個半人的重量。所以他在竹排原有結構基礎上,又往竹排低端打了個骨架。這樣不僅載重達標了,而且還可以加大阻力,使竹排在湍急的河流中,不至於行進過而快站不住腳。


    三個半人這個概念,主要還是針對胖子和葉母他們兩個提出來的。胖子體重超標,一個人的重量都快趕上我倆了。而葉母的體型也是不小,在同類中算是小一號的胖子。


    我們所用的方竹,其實不太適合用來紮排,可附近也沒有符合標準的其它竹種,隻能先這麽將就了。這種方竹的節頭處,帶有犬牙一樣的短刺,處理起來相當麻煩。而且直徑略細,長度也不達標。總的來說,隻能勉強應付眼前這條河流。


    胖子說他以前見過的竹排,沒有像我們這種粗濫造的。竹排又稱竹筏,是江南一帶重要的水上交通工具。一般的竹筏長約三丈,寬數尺。竹子的粗端做筏頭高高翹起,細端做筏尾平鋪水麵。


    耐用的竹排,製作工藝也是相當講究。首先,要選擇好製作竹筏的竹子。然後對竹子進行加工。加工時用刀削去竹子的表皮,將粗的一端放在火上烤軟。按一定尺寸,將其彎成弧形用做筏頭。最後塗上防腐汁液,幹燥後再塗上多層桐油或瀝青防腐。


    竹子加工好後,就可以進行組搭了。先搞好支架,再在上麵排好加工好的竹子。一人在上另一人在下,用藤條綁緊紮牢,一隻結實耐用的竹排就完成了。


    不過我們既沒有時間用火烤竹,也沒有瀝青防腐。反正沒打算常用,頂多是打個來回,也就沒人再計較這些細節了。眾人把紮好的兩隻竹排拖到河岸後,就著手為駕排漂流,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了。


    我和胖子、白靈三人,雖然早上吃了些魚肉。可一上午的勞作跟搏鬥,已經消耗掉我們大半體力。而怪老頭、衛星、郝爽幾人,一早便動身滿山的鬆蕈我們。找到後又跟著受到了牽連,這一天下來也是水米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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