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婉楠大發神威,她殺戮時候的那種幹脆利落,不是一個弱女子的形象,甚至就像一個“中國女蘭博”一樣,這使我很困惑,也感到很害怕,這才意識到她真不是個平凡人。


    我們麵對越來越多的黑毛怪,他們瘋狂的衝過來,大部分都雙眼通紅的往婉楠身上撲,我發現,往我這邊撲來的黑毛怪,出手的時候莫不是有點畏首畏尾的,起初很奇怪,但馬上我就意識到,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東西想殺死婉楠和王小花,但是他想放我走,想讓我去幫他找回那個不知道什麽的東西。


    我再次一刀將一個黑毛怪刺死在腳下,眼看著又有兩個黑毛怪要過來送死,他們後麵還有黑壓壓的一大片,如果照這樣下去,不超過十分鍾,我們全都得玩完。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大聲喊道:“夠了,如果你真不打算放過她們,我就立刻死在這裏,和她們同生共死。”


    我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同時我將匕首扔在了地上,以表示我視死如歸的決心。


    其實我知道婉楠一定會救我,而且我也知道,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人,一定全程注視著我們的舉動,所以我才敢如此大膽,以死相逼。


    “哐當”一聲,我的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閉著眼睛等待著兩隻黑毛怪尖利的牙齒和利爪。


    婉楠在我身邊驚呼一聲,大叫道:“龔曉林,你瘋了?”


    隻聽“彭彭”兩聲沉悶的重物打擊聲,我的臉上濺得到處都是黑毛怪的腦漿看,我沒事,兩隻黑毛怪被婉楠的鐵棍瞬間奪走了生命。


    婉楠怒道:“你和這些怪物有什麽好說的,是不是真的瘋了?”


    我沒有說話,我在等著那個暗中控製這些黑毛怪的神秘人說話。


    婉楠見我木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腳把我踢得倒滾出去靠在合金門上。我捂著胸口站起來,跑過去將剛剛用來殺黑毛怪的匕首撿起來橫在脖子上,然後大聲道:“三秒之內你不說話,我就死給你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我真的是瘋了,而且很搞笑,因為婉楠正在和黑毛怪生死搏鬥,而我卻在她身後尋死覓活的,就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小情人。


    然而我這句話剛落下,那些黑毛怪全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往我們衝過來的動作,並且統一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這樣的場景,婉楠和王小花都愣住了。


    我緩緩的站起來,走到婉楠前麵,盯著通道裏密密麻麻的黑毛怪,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是我的臉上依然是那種視死如歸的憤怒表情。


    我說:“打開門。”


    黑毛怪中,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家夥突然渾身抽搐了一下,慢慢的走過來,眼神冰冷的看著我,用沙啞的聲音道:“你在逼我?”


    我說:“是你在逼我。”


    他說:“你死了也有別人幫我找東西,你真以為我怕你死嗎?”


    我內心一動,沒錯啊,我死了也有別人幫他找東西。他憑什麽受我威脅呢?


    但是立刻我就有了底氣,如果真是這樣,從一開始起,他就不會遷就我了,他可以殺了我讓王小花幫忙,或者殺了我和王小花讓婉楠幫忙,但是他沒有選擇這些,他選擇我,並且我威脅他的時候,他和我說話了,其實他停止攻擊的那一刻,已經說明他受到我的威脅了。


    想明白了這點,我心中大有底氣,冷冷的回答道:“別人是我嗎?別人能幫你找到嗎?”


    他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我,齜牙咧嘴的發出低沉的吼聲,慢慢的逼近我,渾身的黑毛都豎了起來,就像是野豬發怒時候那樣。


    婉楠在我背後小聲提醒我:“龔哥,躲開。”


    我沒有理會,也冷冷的盯著他,現在我們拚的是心理素質,是氣場,我不能後退一步,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畏懼的表情。


    他的鼻子幾乎觸到到了我的鼻梁,尖利的指甲輕輕的劃過我的喉嚨,我心中已經在想該寫點什麽遺言了,但是就在這時,他突然對我說:“好,很好!你要是不把凶蠱檔案帶回來,就算藏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來殺了,連帶你所有的親人。”


    我渾身一震,咽了一口口水問道:“凶蠱檔案?在什麽地方?”


    黑毛怪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了我的皮肉,他憤怒問我道:“你問我?你居然問我?”


    胳膊上傳來鑽心之痛,但我咬著牙一聲不吭,就這麽瞪著他,淡然的道:“你如果想要凶蠱檔案,就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信息。”


    他放開我,後退了一步,說:“那是絕密一號研究室研究我的時候所有數據記錄的檔案,我要你幫我找回來。”


    我問:“沒有了?”


    他說:“沒有了。”


    我又問:“誰還幫你做這件事,我們的團隊裏有你的人嗎?”


    黑毛怪的鼻子開始溢出鮮血,我知道,這隻黑毛怪又要撐不住了,那個遠程控製它的東西,一定是用了超強的腦電波控製了他的大腦,這種傷害無疑是致命的。


    黑毛怪開始渾身抽搐,他說:“我說過……你不必……知道。”說完他就倒在地上死了。


    我們麵麵相覷,通道的黑毛怪也在這時轉身退了去,頓時,整個通道都安靜了下來,剛剛那種泰山壓頂的壓抑感覺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通道裏隻剩下十幾個黑毛怪的屍體,還有我們三個彼此靜默的亡命人。


    我知道至此為止,我的身份徹底改變了,我不再是那個單純的旅行團領隊了,我變成了惡魔尋找東西的幫手。


    婉楠和王小花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有疑問、害怕、恐懼。我感覺我們之間有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坎,這種坎就像回族人和漢族人的區別,如果你是漢族人,喜歡上一個回族姑娘,你們結不了婚,不能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這樣做,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


    我感覺很委屈,也很尷尬。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的合金門卻突然緩緩打開了,這是逃離這個實驗室的最後一道門,我們終於看到了生的希望。


    我說:“走吧!”


    婉楠歎息一聲,轉身將坐在地上的王小花拉了起來,兩人跟在我身後,一起走出了這最後一道門……


    之後就很順利了,我們往上爬,那是圓形建築的扶梯。然後打開蓋子,仰頭一看,那是漫天繁星,璀璨如明珠。


    我們好像剛剛出生的嬰兒,第一次見到如此燦爛的夜空,心中那種歡喜暢快,就像當年的範進中舉一樣。


    我第一個爬了出來,站在這圓柱形的建築頂端,看了看天,看了看遠綿延起伏的沙丘,以及腳下的湖水,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我想長長的吸一口氣,然後歡呼這一次重生。然而就在這時,我突感感覺到我的後腦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頓時腦海中就是一片混沌,眼前的景物也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我猛地搖了搖頭,看到婉楠和王小花正站在我的身後,兩人臉上都沾染了許多黑毛怪的鮮血,王小花的手裏還拿著婉楠的那根鐵棒。


    婉楠說:“你們看,那邊有什麽?”


    王小花驚訝的說:“是個營地,但是好像沒人。”


    我摸著後腦站起來,也往遠處的湖邊沙丘看去,看到那胡楊綠蔭處,好像有幾點燈光在閃爍,似乎是有人在哪裏紮了營。


    婉楠說:“過去看看,說不定是劉小美他們。”


    我們把出口的蓋子蓋上之後從湖中遊到了岸邊,順便在湖水中把臉上的血水都洗了個幹幹淨淨。


    那個營地就在距離湖邊不遠處,遠處看去,火光一閃一閃的,在這荒涼的沙漠中,有火光就代表著有人,這一點不用懷疑。


    我們悄悄的摸了過去,在距離其中一頂帳篷二十米外的一顆胡楊樹下潛伏了下來。


    帳篷隻有兩頂,其中一頂有火光閃爍,另一頂帳篷裏麵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動靜。


    我說:“我過去看看。”


    婉楠說:“這裏隻有兩頂帳篷,應該不是我們的人。我和你過去。”


    我說:“不必了,你們還是等在這裏。兩頂帳篷說不定就是馬俊雲他們的,你不在的時候,馬俊雲和張棗出去找孟雲和王小花……了。”


    我看了看王小花,不知道怎麽表達,小聲重複了一遍:“另一個王小花。”


    王小花聽見裏麵有可能住著張棗,臉色一下子變了,沒等我和婉楠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衝了過去。


    這一下誰也沒有料到,我和婉楠連忙跟著跑過去。但是已經晚了,王小花已經跑到了那頂帳篷前把帳篷的簾子掀開了。


    我和婉楠連忙跑過去,她手中拿著她的鐵棍,我手中握著匕首和手槍,槍裏雖然沒有子彈,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麽不好的情況,手槍可以做個威懾。


    我們跑過去,看到帳篷裏居然坐著三個人,馬俊雲、王小花還有孟雲。此刻帳篷裏的人也全都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們。


    馬俊雲看到我,頓時慌張的道:“龔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沒說話,他又看著婉楠驚訝的道:“嫂子,你們在哪遇上的?快……快進來坐。”


    孟雲卻突然指著正站在帳篷門口的王小花驚叫道:“花兒……你……怎麽……”


    婉楠一把將王小花拉開,我看到帳篷中的王小花雙眼通紅,對我們的到來沒有半點別的反應,可能是她的記憶仍然沒有恢複。


    我看向馬俊雲,問他:“張棗呢?”


    馬俊雲臉色悲傷的道:“死了,屍體就在隔壁帳篷裏。”


    我渾身一震:“怎麽死的?”


    我死死的盯著馬俊雲,其實我已經認定了,張棗就是他殺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馬俊雲抬頭看著我,反問道:“龔哥,你是懷疑我殺了張棗?”


    我說:“難道不應該懷疑你嗎?你和他一起出去的,你和他有過節,我隻想知道真相。”


    馬俊雲說:“他們翻車了,所以就是這麽死的。”


    我冷笑:“翻車?沙漠上怎麽會翻的車?”


    馬俊雲突然也看著我冷笑:“那你怎麽又會翻車,你還把王小花撞成了傻子。”


    我頓時無言以對,說實在的,我那次翻車完全可以避免的,那確確實實就是事故,但是馬俊雲也可以說他們這次翻車是事故,我沒有理由反駁他。


    我看了看孟雲,問她:“馬俊雲什麽時候找到你們的?”


    孟雲說:“昨天剛找到。”


    我問她:“他找到你的時候,張棗就已經死了嗎?”


    孟雲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們一起開著車回來,在路上,他們兩個的車突然翻了,連滾了好幾圈,我們停下車跑過去看,張棗已經奄奄一息,不能活了。”


    我一直盯著他們的臉色看,我感覺孟雲沒有說謊,這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是張棗命該如此嗎?死了n百遍還不夠,就知道死來死去的。


    我走進帳篷,坐在這個王小花的身邊,看了看她的臉上,果然有幾道傷痕,我問她說:“王小花,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龔哥,你們的領隊,你能告訴我張棗是怎麽死的嗎?”


    王小花木呆呆的毫無反應,我又喊了她兩遍,她才把目光移向我,遲緩的道:“龔……哥……,棗死了。”


    我的鼻子一酸,又是一個苦命的王小花,又是一個短命的張棗。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們了。


    然而就在這時,王小花卻突然指著馬俊雲說:“他……”


    我扭頭看了馬俊雲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馬俊雲眼神慌亂的大聲對王小花道:“你不要胡說八道。”


    孟雲突然將王小花拉著就往帳篷外走去,她說:“花兒神誌不清,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一把將王小花的另一隻手拉住,冷冷的道:“讓她說完。”


    孟雲盯著我說:“龔哥,難道你還沒有想起來一些事情嗎?”


    我說:“我隻想讓王小花想起來一些事情。”


    孟雲突然衝著我詭異的一笑說:“龔哥,我們都在做同一件事,你會想起來的。”


    我突然想起在研究室中,那個神秘聲音說過的事情,難道孟雲就是其中一個幫助他找東西的人?


    我說:“我知道我們都在做同一件事,他告訴我了。但是這不代表我必須和你們站在一起幹壞事。”


    孟雲冷笑:“你幹的壞事還少嗎?”


    我說:“過去是什麽樣的人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現在和將來。”


    王小花被我們就這麽拉著,出不能出,進不能進。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她甩脫了我的手,用她的手掌在我身上狠狠的亂打亂拍,嘴裏嚷著壞人壞人。


    我用手護著頭著頭讓她打,那知就在這時,馬俊雲將一把匕首塞進了王小花的手中,王小花將匕首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突然毫不猶豫的朝我的身子就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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