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棗依然緊閉著眼睛,就像一個深度熟睡的人,臉上也沒有惡作劇應該有的表情。(.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況且我哥說過,張棗至少還要一天才會醒過來,所以我斷定,剛剛喊救命的並不是我們身後的這個張棗。


    我雖然如此想,但是婉楠並不這麽想,她突然對著現在斜靠在甬道內牆上的張棗喊道:“張棗,你要是再裝神弄鬼的,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用手電筒的光芒照射著張棗的臉,婉楠說話的同時用一把刀逼住了張棗的脖子。我看得出來,那把刀正是當初馬俊雲殺了張棗所用到的水果刀。


    如果張棗醒著,刀子逼到他的脖子上,他一定會有所反應的,就算是臉上最細微的抽動,我也能看清楚,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張棗睡得像死豬一樣深沉。


    婉楠看了看我,我沒有說話,隻是衝她搖了搖頭,肯定不是張棗在說話,不然我們聽到的不可能是那麽縹緲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但是婉楠不太相信鬼神,比我還在現實主義,他湊近了張棗的臉,小聲道:“張棗,馬俊雲和王小花好上了,你知道嗎?”


    我一愣,婉楠這句話說得也太過分了。我想要阻止她,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事實上,我不但沒有阻止她,反而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張棗的臉,或許,我自己也是不太相信現在這個張棗的,就算他還在沉睡之中,我依然感覺他很危險,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張棗了。


    我也希望婉楠這句十分不靠譜的話能夠刺激到張棗,但是他的臉色依然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結果雖然如此,不過我還是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句話沒讓張棗聽見,要不然婉楠就闖大禍了。


    但是就在我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張棗的眼皮眨動了一下,雖然僅僅隻是一下,但是我看得異常分明。因為我正麵對著他,我剛剛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臉上。


    我吃了一驚,試探性的小聲道:“張棗?張棗?”


    張棗沒有回答。臉婉楠都已經失去試探張棗的興趣,但是我反而又有了興趣。


    我繼續喊:“張棗,你已經醒了,怎麽還在裝,難道是你害怕我嗎?我是龔曉林,我是你們的龔哥。你不記得了嗎,我在沙漠中救了你一命,當時如不是我,你早就已經死了。”


    婉楠沒有繼續看著張棗,她懶散的斜靠在張棗身邊的牆壁上休息,見我反而開始認認真真的對一個根本不可能講話的人說話,便對我說道:“龔哥,你還真來勁了,我確信剛剛不是張棗在說話了,他還沒醒,你怎麽還有心思問?”


    我說:“我也相信不是他在說話,但是我相信他醒了,或者說,他馬上就要醒了。”


    婉楠聽了我的話,扭頭看了我一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也看著他,眼神異常肯定以及堅信。她終於再次坐直了身子,和我一起看著張棗。


    我開始繼續喊話:“張棗,張棗,你想王小花嗎?花兒,還記得花兒嗎?你們小學就認識的,她總是被一大群發育沒有健全的小男生圍著。你當時很生氣,你還故意不和她講話,是吧?”


    婉楠瞪了我一眼,口氣不善的道:“你都說些什麽啊?”


    我說:“我想喚醒他,什麽方法都要嚐試,不是嗎?”


    婉楠朝我翻白眼,聳了聳肩說:“那你請繼續。”


    我用手拍了拍張棗的臉頰,然後繼續說:“你還記得你放學回家經常會遇到的那個老大爺嗎?他總是嘲笑你和王小花談戀愛,有時候他甚至對王小花動手動腳的。”


    婉楠又拍了拍我的背,我扭頭看她,想問她又有什麽事,怎麽老是打斷我。


    但我看到她正用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看著我,半響才說:“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張棗以前的經曆嗎?”


    我點了點頭,說:“他自己跟我說的,但是有所隱瞞。”


    我說完,然後繼續刺激熟睡中的張棗的神經,我連續的對他說:“老大爺,路邊的老大爺,還記得嗎,你們村路邊的老大爺……路邊的老大爺,王小花,老大爺和王小花……”我以前學過催眠,知道催眠術的一般套路。


    現在的張棗,本身就在一種似有似無的睡眠狀態,我完全可以通過不斷的念叨兩個名字,讓他在他自己的腦海中把王小花和老大爺這兩個人聯係到一起,何況在他對我的講述之中,王小花和老大爺本身就是聯係的。


    我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王小花”和“老大爺”,念叨的口水都幹了,正想著要不要放棄的時候,張棗突然動了一下,他的臉上閃現出一抹痛苦之色,接著變成了陰狠的殺戮之色。


    我立馬改了口,提高桑嗓音在他耳邊吼道:“你殺了老大爺,是不是?你殺了他……”


    張棗的身子開始顫抖,以至於後來抽搐顫抖,同時,張棗終於咕噥著說出來了一句話:“是……的……是的,我……殺了……殺了……”然後他開始像瘋婆子一樣碎碎念,額頭開始冒出汗水,身子一抽一抽的,就像吃了敵敵畏將要失去生命的人一樣。


    婉楠連忙幫我扶住張棗,讓他的氣息順暢一點,小聲對我道:“別說了,當心他醒來就瘋了的。”


    我小聲說:“我覺得張棗的記憶有些問題,我們或許可以通過這種暗示來讓他忘記馬俊雲殺了他的那一段。”


    婉楠說:“怎麽暗示?”


    我說:“你別打斷我。”於是我重新開始對張棗講話,我湊近他的耳朵,用比較溫和的聲音道:“你還記得馬俊雲嗎?馬俊雲,還有孟雲、孟婉楠、劉小美、程帥,你記得他們嗎?我們是朋友,我們是你的好朋友,馬俊雲是你的好朋友,你失蹤了,我們來找你了,你放心,我們找到你了。”


    我照著這樣的邏輯說了兩三遍,張棗激動的情緒逐漸安定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的做法對改變張棗的記憶有沒有作用,但是隱隱約約之中,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複活之人,記憶力絕對會出現殘缺的可能,就像劉小美一樣,她死過一次,就表現出了“半失憶”的症狀。我自己也是有些“失憶”的樣子,但是我不認為我死過一次。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突然聽到婉楠道:“劉小美怎麽還沒回來?”


    我結束了對張棗的腦催眠,靠在張棗的旁邊舒了一口氣,說:“她可能在前麵等著我們吧。”


    婉楠說:“我們現在去找她嗎?”


    我說:“先等等。對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講講,當初你和劉小美掉進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程帥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為什麽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我要聽事實,我不相信他會放棄出古墓的希望,而留在古墓之中?”


    婉楠聽了我的問話,低頭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就知道你很想問,你就不能壓一壓你的好奇心嗎?”


    我搖了搖頭,盯著婉楠說:“不僅僅是好奇心的問題,你自己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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