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塔克拉瑪幹沙漠裏麵有一個可以令死人複活的地方,我哥已經將死去的張棗複活了,而且此時此刻,張棗就躺在離我們不遠處的那個石棺裏麵。


    劉小美和婉楠都是大吃一驚,連忙站起來走過去看。其實,剛剛我已經說過了,劉小美他們這支旅行團其實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但是當時劉小美並沒有表現出來有多麽的害怕,或許在她的心裏麵,死而複生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我有可能說謊,也有可能是某個惡作劇的人偽造了那本記載著他們死亡的筆記本,然後寄給了我,也有可能是有一個十分湊巧的巧合事件,使我有了他們這支旅行團已經全部死過一次的錯覺,這樣說起來,她一開始不害怕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當我說到張棗就在旁邊的石棺中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吃驚之色遠遠勝過婉楠,因為如果這是真的,那也就意味著,她也許真的死過一次。


    我看著她們走到石棺旁用手電照了裏麵,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但他們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她們隻是像突然被點了穴一樣僵直的站在哪裏,久久不能動彈。


    過了一會兒,婉楠才慢慢的蹲下去,伸手到石棺中,我不知道她做什麽,也許是摸一摸張棗的皮膚,或者探一探張棗的鼻息。


    她將手縮了回來,扭頭看了我一眼說:“真的還有鼻息!他真的是一個大活人唉!”


    我苦笑說:“當然是一個大活人了,難不成還是詐屍的僵屍。”


    劉小美緩緩的往回退,直到退到我身邊才問:“他一直這樣嗎?有沒有醒過?”


    我說:“我見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我哥說,大概還要一天的時間他才會醒。”


    劉小美突然很奇怪的說:“你很少提起你哥,他怎麽會進這個古墓的,要在茫茫沙海中相遇,簡直是比登天還難,但他似乎一直尾隨著我們一樣。”


    我說:“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他的,不過很不巧,現在他不在這裏。”


    婉楠也走了回來,張棗複活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無論我們再怎麽無法接受,現在也都安然處之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塔克拉瑪幹沙漠一直就是這麽神秘的,何況此刻,我們又處在最為神秘的古墓之中,在這種地方,複活雖然離奇,但是比起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好像更容易接受這些超現實的東西了。


    我們三個重新聚集在一處,氣氛比起剛才來明顯顯得有些壓抑,她們兩個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躺著張棗的那個石棺,臉上總是閃爍著各種恐懼糾結的表情。


    張棗是曾經死過一次的人,而且還是被馬俊雲用水果刀殺死的,現在張棗複活了,無論他是人是鬼,如果他依然擁有生前的記憶,那麽他必然要找馬俊雲報仇的,再說了,營地中突然多了一個死而複生的人,任誰都不可能再安心睡覺了,隻怕大晚上的也要提防著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張棗吧。


    為了打消兩個人的疑慮,我說:“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跟你們說起過,這可能和張棗複活的事情有關。”


    婉楠看著我問:“什麽事情?”


    我重新坐下,婉楠和劉小美也坐到了身邊的空石棺上。我說:“當初我負責掩埋張棗的屍體,而當時我突然跑回了營地,而且正好遇到馬俊雲想逃跑,你們都還記得嗎?”


    婉楠點了點頭說:“你當時說有一個奇怪的獨腳印出現在沙地上,並且向著營地的方向跑來了,所以你才急急忙忙跑回來的。”


    劉小美也點頭說:“記得,你沒有來得及埋他就跑回來了……”她說到這裏,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看著我問道:“你不會告訴我,等你和王小花再度回去的時候,張棗的屍體不見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我要說的正是這個,我和王小花再次回去想要掩埋張棗的屍體的時候,他的屍體不見了。我們當時找遍了四周都沒有找到。”


    婉楠皺著眉頭說:“但是,他當時明明已經沒氣了的,怎麽可能又活了過來呢?”


    我正是想把她們的思想往這個方向導引,所以我立刻補充道:“實際上這樣的事例很多,醫院裏就經常發生這樣的例子,一個已經死去好幾分鍾的人,突然在停屍房裏活了過來,說不定張棗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活了起來。所謂的死而複生之地,應該都是假的。”


    劉小美舒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龔哥,下次你能不能一次說完,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你哥救了他一命,並編造了什麽死而複生之地的謊話。”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目前這個推斷是比較接近事實的。”


    婉楠想的比較深,依然皺著眉頭,我不可能給她太多的時間思考,現在在古墓中,我們無須討論那麽不找邊際的恐怖話題。


    我說:“張棗的事情,等出去了再說吧。現在,請你們各自說出自己遇到的詭異事件,和你們必須來塔克拉瑪幹沙漠的理由。誰先來說?”


    劉小美立刻搶先道:“我先來吧。”


    我說:“盡量……不要隱瞞,這對我們彼此都好。”


    劉小美點了點頭,說:“我和龔哥一樣,這是第二次來塔克拉瑪幹沙漠,我第一次來塔克拉瑪幹沙漠是2003年,也就是十年前。”


    我吃了一驚,問道:“怎麽你也是十年前來的塔克拉幹沙漠?”


    婉楠搖了搖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打斷劉小美,然後她對劉小美道:“你先講完。”


    劉小美就接著說:“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和老程是發死人財的摸金校尉。其實十年前,我們並沒有親自下地幹活,隻是在古玩市場倒騰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兒賺點小錢。”


    我很想說,幹古玩的賺的都不是小錢,況且這一次程帥和她來塔克拉瑪幹沙漠旅行,一個一輛越野車,她自己的就是上百萬的悍馬越野車,如果不是轉了大錢哪能這麽闊綽。


    我正在想著,劉小美接著說了,她說:“有一天,我和老程正在古玩店裏,突然來了一個戴著墨鏡和氈帽的怪人,說得一口純正北京話,他要賣給我們一個消息,開價一百萬。”


    我和婉楠都瞪大了眼睛,什麽樣的消息,居然開價一百萬,十年前的一百萬,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當然了,即便是現在或者將來,一百萬這個數字,也已經不算小了。


    我迫不及待的問:“他賣給你們什麽消息了?”


    劉小美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哪能相信他的一麵之詞,何況涉及到這麽大的數目,所以我和老程把他攆了出去。但是那個人第二天又來了,並且帶來了一樣東西,那是一組十分昏暗的照片。照片上內容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和老程看到照片後,立刻就決定了前往塔克拉瑪幹沙漠。”


    我一愣,問道:“照片上的什麽內容吸引了你們的眼球,你們非要來走一趟?”


    劉小美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思,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對我的問題恍若未聞,我想她又“失憶”了。


    我扭頭看向婉楠,這也太坑了吧,難道劉小美也得了失憶症,但是她前麵的敘述內容都很清楚的,為什麽單單想不起來照片上照了什麽東西呢?而且她和程帥來了塔克拉瑪幹沙漠,卻獨獨忘了為什麽要來塔克拉瑪幹沙漠,這也套不靠譜了。


    我和婉楠都沒有出聲,生怕打斷了她,她就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我們三個就這麽一言不發的坐了片刻。


    劉小美終於睜開了眼睛,不過她的臉色依然很不好,她說:“照片上的內容,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這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我隻知道,塔克拉瑪幹沙漠中的某處,藏著我想要尋找的答案。”


    我問她:“你有問過程帥嗎?”


    劉小美說:“問過了,他也是一點印象沒有,我們大腦中的記憶,就像被突然洗掉了一段一樣。”


    聽了劉小美的敘述,我突然懷疑起我自己的情況來了,我的記憶是不是也被突然洗掉了一段呢。


    我對於我哥的記憶怎麽會如此深刻而又模糊呢?深刻是因為我牢牢的記得他的音容笑貌,模糊是因為我記不起來任何與他相關的東西了,除了小時候一起玩泥巴的景象,這真是一種十分痛苦的體驗,比起真正的失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和劉小美都講完了,我們兩個都是“半失憶症”患者,我們都在十年前進過塔克拉瑪幹沙漠,除此之外,再無相關的地方。而有關我的東西,婉楠還幫我說了一部分,她應該是完好的吧?


    我扭頭看向了婉楠,劉小美也扭頭看著她。現在,我們都已經講過了,隻有婉楠還沒有將,其實在我心裏,婉楠才是那個秘密最多的人。


    然而就在這時,我們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他在喊:“快逃……快逃……”,聲音很輕很飄渺,就像有人在你耳邊耳語一樣。


    我猛然一驚,這個聲音是我哥的,聽他的聲音,居然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


    我猛然站起來看了看四周,一臉焦急的道:“是我哥!我要去找他。”我用手電筒四下裏照了一下,看到一把工兵鏟就擺在我身後的石棺上,工兵鏟旁邊還有一個背包。


    我走過去拿起工兵鏟和背包,婉楠突然跑過來拉著我道:“你幹什麽?先看看你的表。”


    我被她說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抬起手看了看,我說:“現在是下午六點,怎麽了?”


    婉楠說:“你忘了你哥給你留的紙條了嗎?”


    “紙條?”


    婉楠說:“他說如果他一個小時之內沒有回來,你就自行離開,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相信,並且朝相反的方向走。”


    我恍然,剛剛我看到紙條的時候,我還特意留意了一下時間,是下午四點四十,現在是六點,那麽也就是說,從我哥離開到現在為止,早就過了一個小時了。我哥和馬俊雲還沒有回來,難道我等不回來他們了?


    我突然感覺遍體生涼,難道他們出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密凶蠱檔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單細胞純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單細胞純潔並收藏絕密凶蠱檔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