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2013年5月6日,我們死了第一個隊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回想這次來塔克拉瑪幹沙漠的所有細節,4月1日收到第一條短信,4月3日收到第二條短信。然後4月7號開始,各種包裹接連不斷被送入我的家門。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必須來塔克拉瑪幹沙漠的原因,我有自己的事業,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本來可以對任何打擾我原來生活的東西置之不理的,但是對於塔克拉瑪幹沙漠的這次旅行,我有我非來不可的原因。


    我一直說,我是為了調查上一支旅行團的死亡真相而來的,實際上怎麽可能,我即便害怕警察誤會我,也不必親自跑到塔克拉瑪幹沙漠來吧。後來我在西京酒店遇到了張棗他們這支旅行團,我好奇了、害怕了,我又說我是為了改變他們的命運才跟著他們來的,實際上也不是。如果是你,當你看到一支死而複活的旅行團,你會跟著他們嗎,你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有多遠躲多遠。


    我所為的,實際上是一個人,他的麵貌隻在那許多視頻中的某一個鏡頭裏出現過一次,但是就是這一個簡單的鏡頭,讓我決定踏入塔克拉瑪幹沙漠,讓我決心以身犯險也不推辭。


    在半路上,我遇到了鏡頭裏死而複生的旅行團,我跟著他們來了,沒錯,我想和死神搏鬥,我要把他們全都帶出塔克拉瑪幹沙漠,我想打破那個“規矩”。然而現在看來,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受我的控製了。這支旅行團開始上演上一次的畫麵,誤會、怨恨、隔閡、激怒然後是殺戮,看來我和婉楠的加入,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死神還是照樣按部就班的念著死亡名單。


    日上三竿,張棗的屍體早已經僵硬了,整個營地都散發著一股很難聞的血腥味。


    王小花已經哭得不能出聲了,她隻是靜靜的半跪在張棗身邊,眼神時而溫柔,時而渙散。因為頭頂的烈日,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我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陽,對婉楠和程帥道:“張棗的身子不能再曬了。”


    兩人會意,於是,我們把哭得聲音都已經沙啞的王小花從張棗屍體上拉開,王小花沒有掙紮,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任憑我們將她架著帶進帳篷。


    將王小花放在了睡袋上,我對婉楠和陳帥道:“你們在營地看著,別讓馬俊雲耍花招。他要是想跑,車子別讓他開走。”


    婉楠點了點頭。我又特意叮囑程帥道:“盯緊點,現在他是危險人物。”


    程帥點了點頭,擔心的問道:“他身上還有刀子嗎?”


    我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我說:“我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刀子,待會兒我們回到就把所有的危險品都沒收了。”


    程帥還是一臉憂色,看來剛剛張棗的死對他的影像很大,讓他看著馬俊雲,他根本不敢冒險。


    剛剛馬俊雲殺了張棗的那把水果刀已經被我沒收了,那是凶器,我必須保管妥當。我看了看婉楠問道:“我不是叫你買了一把匕首嗎?把它交給程帥保管。”


    程帥一聽,臉上閃現一抹喜色,笑道:“有匕首最好,我就不怕他亂來了。”


    婉楠卻搖了搖頭說:“匕首不能給他,你們對於我們女人來說,你們男人全都是危險品。”


    我沒想到我的注意老是會在婉楠身上失效,我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喜歡反駁。不過想到上一次她跑出營地的教訓,我就打消了繼續和她理論的想法。


    我說:“隨便吧,我相信馬俊雲也不敢輕舉妄動的,現在他應該知道我們都在防範他。”


    簡單的商議了一下,我們走出帳篷。我從後背箱裏拿了一把兵工鏟出來準備把張棗的屍體埋了。


    這裏四周都是黃沙,向埋一個人太簡單了。但是為了表示對張棗的尊重,我還是將張棗背到了距離營地一公裏之外的地方。這裏有許多零散的胡楊樹,我想把他埋在胡楊樹根腳,胡楊樹的樹幹,權當是為他樹立的一塊簡易碑吧。


    這裏的胡楊樹已經極其稀少了,我看了看,看到其中一顆碗口粗的大胡楊,痞子全是老疙瘩,靜立在沙漠中,宛如一尊雕塑一般。


    “就是他了!”我自言自語,然後背著張棗的屍體朝那顆胡楊走了過去。


    走到胡楊樹跟腳,我剛想將張棗放下,突然看到樹腳的沙地上有一個奇怪的腳印,腳印的隻有一個,大小和一個一米七的正常男子一樣大,這會是誰的腳印呢?為什麽腳印隻有一個,難道是殘疾人,斷了一隻腿?


    我連忙把張棗的屍體放在沙地上,蹲下去看那個奇怪的腳印,看得出來,留下這個腳印的人並沒有穿鞋子。


    接著我站起身四處看了看,然後在距離這個腳印不遠處,我看到了第二個單獨存在的腳印,兩個腳印之間相差五米左右,也就是說,如果留下這個腳印的人,真的是一個殘疾人的話,那麽他可能是跳躍前進,一次性可以跳出五米遠。


    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跳突然加速,頭皮發麻。我不敢肯定世界上有沒有可以跳出五米遠的運動員,但是如果是一個殘疾人,而且還是在沙土上,一次性跳出五米遠的,絕對不可能有。


    我沿著第二個腳印的方向張望,然後再差不多相同的距離看到了第三個腳印。三個腳印串聯起來,我突然得到了一個腳印延伸的方向,這個方向,正好對著我們的營地。


    留下奇怪腳印的家夥,正在向我們的營地“跳”去?我的腦袋一下子大了,我不敢繼續往下想,這個非人類的家夥,向著我們的營地趕去,絕對沒有好事情發生。


    轉眼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經冰涼的張棗屍體,我沒有管他,立馬抄起兵工鏟往營地跑了回去。


    我距離營地隻有一公裏遠,跑了幾步跑到高地上就可以看到營地,而且我一直帶著對講機。


    我打開對講機,急急忙忙的呼叫:“婉楠,婉楠,聽到了嗎?”


    對講機裏傳來婉楠的聲音問:“怎麽了,龔哥?”


    我一邊跑一邊說:“注意警戒,有東西靠近你們。”


    婉楠詫異的問道:“什麽東西?”


    我大聲道:“不知道,反正他已經朝你們跑來了。”


    婉楠說:“好,知道了!”然後她就掛了。


    我不顧一切的往營地跑去,我不想讓他們再出事了,我必須趕在那個“東西”的前麵到達營地。


    奔跑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是什麽樣的人才可以單腳跳躍5米,但是我想不出答案,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跑得快,越想越跑得不要命。


    不知道跑了幾分鍾,我突然撞到一個人。我們兩個都被撞得暈頭轉向倒在了沙地上。


    我聽到了馬俊雲的尖叫聲:“啊――,草,見鬼了!”


    我的神經處於極度緊張之中,倒地的一瞬間翻身爬了起來,見到對麵兀自躺在地上的馬俊雲,跑過去將他按在地上,冷冷的道:“你想跑?”


    馬俊雲掙紮著,大叫道:“姓龔的,你不是警察,你沒有權利逮捕我,放開我!”


    我把他壓得更死了,同時把他的雙手扭了反背在背上,整個人都壓在他的腰部,他想要動彈,根本做不到。


    就在我將馬俊雲製服的時候,婉楠一個人從營地跑了出來,我看到她的腰間別著那一把鋥亮的匕首。


    我第一次看到婉楠奔跑的樣子,我感覺她就像一陣風一樣吹了過來,她在沙地上留下的腳印很淺,就像會輕功一樣。


    她跑到我麵前,從身上拿出一根繩子,一邊去綁馬俊雲的雙手,一邊問我:“你怎麽在這裏?張棗的屍體埋了嗎?”


    我說:“還沒有埋,有東西來營地搗亂了嗎?”


    婉楠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綁馬俊雲的手,低著頭說道:“什麽東西?在這鳥不拉屎的沙漠中,難道還有虎狼獅子這樣的野獸不成?”


    我想說那個腳印的事情,不過就在這時,程帥、劉小美相繼從營地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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