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就在嘉佰莉“努力”地想要戰勝被子封印的時候,從一邊的窗戶忽然想起一陣清脆的扣窗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瞧見斑駁陸離的窗玻璃外麵,一隻貓頭鷹正撲棱著翅膀,用尖銳的鳥喙輕輕地啄擊。


    鄧布利多打開窗戶,那隻貓頭鷹完全顯現出身形,是一隻很大隻的灰林鴞,腳爪上還掛著有一隻袋子。


    它有些不耐煩地飛進來,在屋子裏盤旋了一圈,似乎在想應該把東西往哪扔。


    “我這兒吧。”鄧布利多說。


    灰林鴞聽懂了他說的話,把袋子往他懷裏一丟,然後自己就落在桌子,左右轉著胖雞臉,又用喙啄了啄桌麵。


    也不見鄧布利多怎麽動作,房間裏另一邊一個罐子和一隻碗就飛過來,罐子往碗裏倒出貓頭鷹糧,灰林鴞也不客氣,就直吃起來。


    鄧布利多又讓茶壺給它倒了一杯水,自己則往袋子裏一看,有些高興地說:“嘉佰莉,我能這麽叫你吧,你的衣服到了,拜托麥格教授給你弄的,時間緊,不是全新,但應該比你現在穿的這件更加合身。”


    真是了不起,尤涅佛想,不久前還經曆了一場那麽激烈的較量,轉眼間就能像招待客人一樣。


    就聽嘉佰莉說:“好的,請把衣服丟給我,我在被子裏就換好。”


    尤涅佛轉頭瞥了一眼,你也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於是鄧布利多把衣服丟過來,準確地說,其實是衣服袋子自己飄過來。


    嘉佰莉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接住袋子,放到床頭,從裏麵翻找出格子衫、長筒褲、襪子、內褲,襪子和內褲是全新的,她把這些東西拖進被子裏,在裏麵窸窸窣窣一陣,就神奇地換好。


    她從被子裏坐起來,把原來的袍子還給尤涅佛,後者皺著眉頭聞了聞,沒有穿上,隻是折疊好放到一邊,決定這衣服最好還是先洗一洗。


    倒不是有什麽臭味,甚至有一股奶香,但對尤涅佛來說,什麽味道都是一樣的,都代表著一種來自嘉佰莉的特征。


    貿然讓別人的特征過於接近自己的身體範圍,心防也會不知不覺地弱下去,甚至會導致誤以為對方完全跟自己是一個想法,完全是站在一邊的錯覺。


    而隻要被這樣的錯覺籠罩,就會再次陷入到之前隱德萊希造成的困境中去。


    他們共享了某種秘密,而且,他還向她借了錢,這使得他有一種歉疚感,但這種歉疚感是虛無和不紮實的,以至於讓他也跟著陷入到某種虛無和不紮實的追尋之中。


    而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至於讓他做出這樣的改變。


    而這種虛偽的改變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除了將他帶偏正軌。


    於是,在麵對嘉佰莉時,尤涅佛在這方麵就多了一絲注意。


    雖說,在前者嘴裏,他們簡直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但是實際如何,卻並不清楚。


    畢竟,很難說,世界意誌的角度會和人一樣。


    這種情況下,合作歸合作,親密就算了。


    他這樣想著,嘉佰莉已經站在外麵披好另一件準備好的黑袍,袍子的長度足夠蓋到她的腳踝,她穿了一雙橘黃色的短襪,更襯得她皮膚細白。


    “好看嗎?”她問。


    “一般。”尤涅佛隨口說道。


    “嘁——”她不屑地看了尤涅佛一眼,說,“真沒眼光。”


    “你都沒有照過鏡子吧。”尤涅佛說。


    “不需要照鏡子。”她說,“我穿什麽都好看,這毋庸置疑。”


    這該死的自戀是和誰學的......


    最後,他們就又回到鄧布利多所在的桌椅處。


    一個老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三人開始另一場漫談。


    主題是合作。


    嘉佰莉將自己現在麵對的境況和盤托出,但是保留了自己的起源,也就是與漫宿和尤涅佛有關的事情。


    隻是說,自己在世界意誌中是新誕生的相當特殊的存在,因此可以降臨現實。


    並且說出自己的目的,即阻止舊意誌對現實的影響。


    這是一番直擊。


    鄧布利多靜靜思考,事情的複雜顯然也超出了他原本的預想。


    盡管他對存在世界意誌一事抱有一定的確信態度,但卻完全沒想到世界意誌竟然也會有這樣複雜的社會關係,那簡直是由大小世界意誌所組織成的另一個世界。


    而且,還是相當封建的製度。


    最重要的是,他也在思考自己應該采取什麽樣的立場。


    在舊世界意誌,和特殊的新世界意誌之間,選擇哪方。


    之所以如此,其實有尤涅佛的作用在裏麵。


    他開誠布公地曝光嘉佰莉的身份,等於是剝掉了一層神秘麵紗,抹去了一段緩衝地段,盡管當時他並沒有考慮到這一層,但事到如今,大家就不得不開始一種更加直接的交鋒。


    擺明車馬,訴求利益,做出抉擇。


    站哪邊?


    可以認真地說沒想好,但卻容不得敷衍。


    不過,尤涅佛認為,大概率可以爭取到鄧布利多的支持。


    且不談舊意誌在過去幾十年來對鄧布利多等人暗中的影響和操縱,單從本質上來說,舊意誌就已然表現出一種駭人聽聞的殘酷性。


    吞噬自己的母體上位,現在又因為時間觀的原因而分割自己,而在肉眼可見的未來,它又必然會為了重新統一而自我吞噬,舊意誌的履曆,堪稱血跡斑斑。


    <a href="http://m.xiaoshuting.cc" id="wzsy">xiaoshuting.cc</a>


    雖然說,這一切的吞噬,似乎都是在不得已而為之,但是所有的惡化,往往都是從這樣的不得已而為之開始。


    而對於這樣的一種行為,鄧布利多又有一種特殊的既視感。


    伏地魔。


    這樣的世界意誌究竟會把世界引導向哪種方向?他不得不產生這樣的疑慮。


    當然,他也必須判斷嘉佰莉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畢竟他也沒辦法,親自去世界內裏看一看。


    他看向尤涅佛,在這種情況下,他認為自己應該考慮尤涅佛的意見。


    在物種上,他們是一樣的。


    而尤涅佛應該比他更了解嘉佰莉,甚至更了解一切。


    這是鄧布利多的直覺。


    貓頭鷹吃飽喝足啪啪翅膀飛了出去。


    尤涅佛看向窗外的夜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憂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憂鹹並收藏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