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無法完結的故事


    哎?我突然激靈一下,看著大山,“非常有可能,不過我們就算要去查,該怎麽樣查?從何查起?而且這所謂的第四者若真存在……”我深呼吸一口氣,“那他,或者他們又到底是誰?是……什麽東西?”


    “管他丫那麽多,還有500年呢,早的很,”大山說,“反正我們眼前的事情都解決了,以後的事情再說。若是有可能,我們就去研究研究這事兒。”


    “好!”我肯定地點頭。


    “那這事情先這樣,”迪納摩也深深歎口氣,看著大山,“你說的對,我們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其他的吧!”


    對,500年不長,但畢竟還是500年!!


    後來,我們從祭壇來到了基地,迪納摩說,美多得再作一點犧牲,屏蔽魔兵的“小石頭”還需要她的血。


    此時,我也再次見到了達娃美多。然而,看到現在的美多,因為那件事,我有點不敢直視她。雖然不能算我直接凶手,可是也脫不了幹係。開始我真有打算把這事情原本告訴她,大山勸了我一通宵,總算把我說服了。


    她,精神尚好,但明顯瘦了很多,用大山的話來講,感覺屁股都沒有那麽翹了,後來聊才知道她這幾個月在波瓦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他的身體……”我不知道怎麽問,心中明明有答案,可還是得這樣問,“現在恢複的如何了?”


    美多微微一笑,“能恢複的已經全部恢複了。”


    她的這話已經很明確,我輕歎一口氣,真的沒想到波瓦最後會弄成這樣,這比死了還要難受。頓了頓,我問,“你……如何打算?”


    “……”美多看著我,沒有言語,楞了片刻後說,“若魔兵真的能不再禍害人間,我就和波瓦一起回到西藏,邊生活邊重建家園。”


    “你……”聽到這話,我心裏難受,一想到河邊的事情,就更緊張,想說的很多話隻能壓下去,然後點點頭。


    這次和美多的談話讓我一直難受,鬱悶的心情無法排解,以至於把大山存箱底的兩瓶二鍋頭全部喝了,好好醉了一回。


    在接下來的一周內,迪納摩召集了剩下的所有考依族人,硬是用斷碑上的方法把魔兵與人類完全隔離開來。


    大夥兒走到地麵待了一個小時後,所有人都歡呼了,我們沒有再見到那可怕的小石頭,更沒見到半個魔兵的影子。很明顯,這個方法成功了。


    “你們怎麽打算?要回去嗎?”我問迪納摩。


    “嗯!”他看著我說,“事情基本上已完,我們也該回去了。哎,隻是我不知道回去以後怎麽和族人交代。”


    “……”我不知如何安慰這件事。


    “嗬嗬,”迪納摩笑了,“你呢?”


    “我?”我想了想,“和大家一起重建家園,好好生活。然後,調查那斷碑的事情。”


    “嗯,我們回去也要調查,現在看來和我們似乎有莫大的聯係。”迪納摩說。


    “多久還能見?”我問。


    “嗬嗬,最好不要見了。”迪納摩爽快地說到,“若是我們再見麵,那很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不是嗎?也許500年後,我們的子孫會見麵。”


    “嗬嗬嗬,也是,好好生活吧。”我和迪納摩握了個手。


    後來,我們本來有考慮讓迪納摩用水晶送我們回成都,但想到會有誤差,而且迪納摩這方麵相比寸芒和族長也不成熟,所以我們也不敢冒這個風險。別到時候把我們傳到太平洋或者直接傳回幾十年後,那就瓜了。


    大山找到當時我們過來乘坐的直升機,雖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但每架飛機破損的程度和損傷的部位不同,我開始還擔心要是飛機弄不好,開車回去那就比較麻煩。不過用大山的話講,“老子專業幹的就是這個,你放心吧,絕對能拚好。”果不其然,大山花了兩天時間,真的用其他飛機的零件修好了其中的一架飛機。


    在離開唐格爾山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因為地震的原因,這裏的地形變化太大,和大山花了將近整整三天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老郭的遺體。我答應過他,要將他安葬到家鄉去,這個我必須做到。


    這個過程中,我們還驚奇的發現,當初被我們炸開的熔火花崗岩的地方居然神奇地恢複到了我們沒開挖洞子的狀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理,現在的我也不用考慮是怎麽一回事了,肯定和祭壇恢複有關係。遇到太多的怪事,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了。


    很快,我們來到了拉薩。


    “你真的準備照顧他一輩子?”我看著美多。


    “他總要人照顧,”美多微微一笑,“這世上現在除了我,已經沒有其他人選,而且我一定要讓他重新站起來。”


    “美多,我……”我怎麽可能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場景,就算波瓦沒事,我也無法正兒八經的和他爭了。河邊的那件事,如同隔在美多和我之間的溝壑,無法翻越。


    “你要說什麽,直說吧,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好說的。”美多一直在微笑,這真的不像她。


    “祝福你們,我會來西藏看你們的。”我說完不忍再看美多,直接轉身了。


    大山一把攔住我,壓低聲音說,“你龜兒傻啊?這種時候,不抓住機會,那小妞就真的是別人的了。你真願意看她和一殘疾過一輩子?”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瞪了大山,搖著頭。


    “李大山!!”美多突然走到大山跟前,狠狠地說,“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廢了你?”


    大山一愣,說,“大姐,行,你厲害,你牛*,算我啥都沒說,行了吧?”大山雙手對著美多擺了一下,又低聲對我說,“這事我不參與了,你自己看著辦,該說啥,你把握好了。”


    說完大山一溜煙跑了。


    “美多……我!”


    “你喜歡我……”


    美多突然這樣說,讓我不知所措,“不是……嗯,是……,不,美多其實是這樣……”


    “你不用說了,”美多打斷我,“你對我怎樣,我很清楚。謝謝你劉二,若有下輩子,我來找你。”


    “我……”我咬咬牙,突然想把那件事告訴美多,但想著大山的話,考慮到美多知道真相後的場景,我又活生生把話壓了回去,跟著,歎口氣後,眼淚偷偷滲了出來。


    美多盯著我,也沒有再說話,中途把頭扭到了一半,同樣輕歎一口氣。


    “小妞,”大山突然在遠處喊了一句,“老劉想和你在一起,你們一起照顧那個吃奶不就行了嗎?這麽簡單的問題,看的我著急!!”


    “你瞎說錘子!!”我對著遠處的大山大吼一聲。


    “這樣對他不公平。”美多眼睛閃著光,跟著把頭轉到一邊,“除非波瓦不在人世……我不可能丟下他不管的。”


    “……”眼淚不知道多久已經浸滿了我的眼眶。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在和她對視的最後一刻,我頓時無法控製腎上腺激素給我帶來的刺激,突然上去抱住了她,“美多,我愛你,從第一次見你就愛上了。”


    美多的身體僵了片刻,接著動作很大,“劉二!!你這色狼,你混蛋,放開我。”


    她再厲害也是女人,我用了很大的力氣,緊緊把她抱在懷裏,直到她不在動彈。


    片刻後,美多身體軟了下來,“劉二,你真是個混蛋,你最好不要放開我,放開了小心我把你廢了。”


    “隨便你!”我沒有理會美多說的話,“你就是殺我我絕不眨眼。”


    “大色狼!!”美多罵了我一句,然後竟然也抱住了我。


    刹那間,我身上如同被電擊一樣,仙人板板。


    一會兒後,美多冷靜地說到,“劉二,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兒。”


    “我是個壞人,美多,我是大壞蛋!!”我把美多抱的更緊了。


    自己非常清楚,拋開波瓦不談,河邊的那場血案,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我和美多是沒有任何可能在一起。是,大山說的,我可以瞞她,永遠不說這件事,可是,我做不到,這將會是我內心深處一輩子的陰影。何況,還有波瓦在……哎——我深深地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無奈之後便是無限的痛苦。


    這是第一次和美多真正的擁抱,也是,最後一次。


    “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推開美多後,我留下這句話,跟著快速轉身跑到大山那邊,“我們走!!”


    “劉二,保重!!”


    “走啦,小妞,後會有期。”大山發動了飛機。


    告別了美多,和大山開著直升機直奔成都。


    “要哭就哭吧,你這個人,我還不知道你?”大山說。


    “嗬嗬嗬,”我真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苦笑一下,“關你屁事。”


    “嗬,你丫的。”


    這次三石帶來的災難,讓全世界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口,這在人類曆史上從來沒有過。很多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魔鬼一樣,竟然能害這麽多人失去生命,這是非常恐怖和無法接受的事實。雖然這件事和我並沒有直接的聯係,可是我心中的陰影好幾年之後都無法抹去。


    也許有一天我會接受上天對我應有的懲罰,到那時候,我會欣然接受,我……也在等待。


    大山經常安慰我,“你丫的,不要再糾結三石的事情了,那些事你說哪一件是我們能事先控製的?還有,啥事情沒有兩麵性?不發生這事情,人們能安居樂業?你丫能買起房子?”


    每次我都反駁大山這話,很沒人性!他總是坦然的說,“在這場災難中幸存下來的我們,不好好活下去,才是沒人性。”


    對了,大山沒能辭去軍區的工作,因為表現突出被領導強行留在了四川軍區。而我,在大山幫助下,在成都開了一間多美串串店,多美……


    “黑子!”


    每每休息的時候,我都會拉著黑子去散步。黑子的腳有點跛,但她永遠都是我的黑子。


    有一天黃昏,我照舊和黑子一起散步在成都的人民公園,重建後的公園仍然保持著當初的感覺,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


    走到河邊亭的時候,發現前方一群小朋友圍著一圈很熱鬧,不知道在幹什麽。


    “走,看看去。”


    誰知道我們一過去那幫小孩兒竟然被黑子嚇的一溜煙跑了,前麵幾個一下就沒了影子,跑在最後的一個可能因為太緊張,幾步之後居然摔倒在地。


    哎呀,都怪我沒注意。我連忙跑過去扶起了他,“小子,沒事吧?”


    “叔叔,你……你的狗太嚇人。”小男孩看了一眼黑子,竟然要哭了。


    “你別害怕,她不會咬人,還很可愛哦。”我安慰到。


    “汪!”黑子叫了一聲然後竄到小孩兒身邊。


    “哇~~~”小男孩嚇壞了,然而黑子居然跟著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裏,輕輕蹭了蹭。


    “看吧?她很乖的,不咬人。”我又安慰說。


    “嗚!!”黑子繼續撒嬌。


    “嗬,嗬嗬!”片刻後小男孩兒小心翼翼把手放在了黑子的頭上,後來還真的不害怕了。


    “你們剛才在玩兒什麽啊?”


    “哦,你過來,給你看看。”


    小男孩兒指著旁邊的一塊拱起來的黃色小土堆。


    “這是什麽?”我好奇的問,突然發現有很多螞蟻在這土堆裏進進出出,“螞蟻窩?”


    “不是啊!”小男孩搖頭說,“這是我和小朋友前兩天修建的城堡。”


    “城堡?”我好奇怪。


    “是啊,”小男孩兒手指另外一邊,“那邊還有好多呢。”


    我扭頭,果然看到河邊亭周圍都是用土堆起來的一些“建築。”


    “這些螞蟻真討厭,”小男孩語氣非常厭惡,“我們好不容易修起來的城堡,還沒有玩兒夠,今天來一看全被螞蟻霸占了。”


    “哦?”這小孩兒還挺可愛,我看了看說,“那你預備怎麽辦啊?”


    小男孩兒沒說話,走近,然後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腳踹在了螞蟻窩上,跟著他回頭對我說,“把他們全部弄死,不是你的狗把小朋友都嚇跑了,現在我們肯定都把他們消滅完了。”


    “……”我無語,現在的小屁孩兒……


    “隻有我一個人,太多了,都怪你把我朋友嚇跑了,哎,”小男孩兒還鬱悶了,想了一會兒說,“哎呀,我有辦法啦,我去找個桶,裝水淹死他們。”


    嗬嗬,小屁孩兒……


    我看了看被破壞的螞蟻窩,看到那些可憐的螞蟻們,突然間,我有種好奇怪的感覺,嗯?


    我心裏猛地一震,不對啊,我又仔細看看這些螞蟻,和剛才這個支離破碎的螞蟻窩……天啦,我似乎想到了什麽,隻感覺脊背發涼,就在這個時候……


    “劉百川!!!!”


    “誰?你誰?”這聲音,我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嗬嗬嗬,”這聲音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該去繼續你的使命了。”


    “使命?什麽使命?”我額頭全是冷汗。


    “哈哈,去吧!”


    一陣白光之後,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老劉,老劉!!!!”門“咚”的一聲響,李大山拿著一份東西衝到了我辦公室,“老劉啊,好消息,好消息。”


    “……”我瞪大雙眼望著他,沒有說半句話。


    “你丫咋了,”大山一副非常興奮的神情,“快看,這是什麽?”


    我看著眼前的大山,心跳開始加速,“是什麽?”


    “你自己看,”大山一把把東西塞給我,“終於有大生意了。”


    我拿起大山給的東西,雖然還沒有看到內容,可已經一身的冷汗了。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緊張地打開資料,當一幅熟悉的山川地形圖映入眼簾時,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會吧,我迅速把所有的資料翻了一遍……


    “怎麽樣?哈哈!”大山冒起一根煙,“瓜了吧?這項目可是你負責,你龜兒一定要挺住哦,哈哈哈!哎呀,老劉,這東西幹完,我們下輩子都有著落了。”


    那份報告資料上赫然印著“唐格爾山銅礦山開發計劃書”!


    ==全劇終==故事我寫了400天,其中各種苦悶和辛酸,我都挺過去了。


    這過程讓我學會了一件事——堅持!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我會繼續寫下去的。祝大家快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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