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大步走向別墅正廳,天罪等人一直在等候。


    見他手握匕首一臉沉色的走回來,且手心溢滿血漿,紫蠍輕喊一聲慌忙迎了上去。


    “你怎麽樣?是誰做的?”紫蠍像是審問犯人的態度,語氣中能聽出她心中的憤恨。


    杜峰已是傷痕累累,他看著讓人心疼。


    “沒事!”杜峰微微一笑,抬頭看了趙明傑和韓成一眼:“你兩個守好走廊正門和後門等我命令!紫蠍,請幫我攔住百合美惠子,天罪,你隨我來!”


    幾人按部就班,趙明傑和韓成分別守好前後門,而紫蠍已經望見了從走廊深處小跑著趕來的百合美惠子,當即迎了上去。


    杜峰和天罪轉過樓梯,他們的目標是二樓。


    二樓鴉雀無聲,這地方一直都是靜的出奇,從未有過喧鬧。


    兩人步履輕盈,天罪不知道杜峰到底要做什麽,不過他很識趣的跟著他,沒有多問一句。


    在二樓走廊住腳,杜峰指了指中心處的書房,示意天罪在門外等候望風,而他則是要進去書房,那裏是百合雄才的辦公室!


    書房內亮著微弱的淡黃色燈光,杜峰輕輕敲了敲門,很快便傳來百合雄才沉穩的聲音:“請進!”


    中文“請進”二字,杜峰和天罪不由的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什麽。


    杜峰推門進入書房,方才從外部能瞧見裏麵的淡黃色燈光,而進來之後才發現燈光比想象中的還要暗淡許多。


    百合雄才窩在辦公桌前,鼻翼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正低頭忙著什麽。


    “百合先生!”杜峰一直對他充滿敬意,不僅僅是百合雄才收留了他,這個人的聰明睿智以及做事的老辣和深思熟慮等方方麵麵均讓杜峰欽佩。


    百合雄才抬起頭來,摘掉金邊眼鏡,嘴角微微一翹:“來了!剛才你帶人來我已經注意到了。很抱歉上次你來的時候我不在,我正巧和美惠子母女一起去了趟南景,去拜見了美惠子的小姨。”


    “是嗎?上次來是有要事相商,不過現在問題已經有了答案。”杜峰同樣回之一笑,與往常那般,兩人的關係非常不錯。


    “你這一身傷是怎麽回事?”百合雄才注意到他衣衫襤褸皮開肉綻,揪心的問道。


    “小傷而已!我從田中純一苟的別墅區前來,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煩,受點兒傷很正常。”杜峰的標誌笑容,對女人來說根本無法抗拒,對男人來說,感染力十足。


    百合雄才放下手中工作,擺了擺手:“快請坐!跟我說說你都做了些什麽。”


    杜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兩人如同忘年之交,相互間好似沒有什麽拘束。


    “我和幾位朋友拿住了田中純一苟的大侄子,我們稱呼他為笑麵虎,那家夥總是笑,不過笑起來真心惡心!”杜峰提起此人,難免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通過他,我們了解了許多東西包括人,就像田中純一苟手下五名政客,笑麵虎一一給我們詳述一遍。之後我們去了死亡森林,搗毀了西浦紅方的白骨散研究中心,那家夥是個怕死鬼,幾個拳頭打下去,他答應帶我們去磷硫液研究中心,那裏可是本田圭左帶領的研究分隊。我們一並給端了,並且殺害了本田圭左。搗毀了兩大化學藥物的研究中心,他們研究的東西將永遠無法麵世。據說那東西能在短時間內讓人肌肉萎縮,直到活活蜷縮而死,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抑製,更沒有治療的方案。然後我們被人追殺,被死亡森林駐紮的隊伍追擊,直到車毀人亡。當然,死的那個是西浦紅方。兩大政客就這麽死了,聽起來有些悲慘。(.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百合雄才靜靜的聽著,他沒有表現得很震驚,隻是一副普通的表情,淡然的臉色。


    “被追殺之後,我和朋友短暫的失去聯係,我以為他在車禍之時死了,我必須要複仇!我讓笑麵虎帶我去殘疾人加工中心,殘疾人加工中心!聽起來是不是都有些頭皮發麻?”杜峰哼笑一聲,繼續說道:“笑麵虎說通過亂人街必須有出入證,他說了其中幾個有出入證的人,最後一個在誰的手裏連他也不知道。我們冒著危險進入破敗的教堂地下室,在那裏受到伏擊,我被鬆下瓏子給抓了,那裏有個一號監獄,他們把我關了進去。鬆下瓏子,不得不說這個老女人讓人眼前一亮,五六十歲的年紀,倒是貌似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她似乎常年居於地下沒有聊天的伴兒,從監獄內把我請到她的房間,跟我說了很多話,很多掏心窩的話。隻是她說話很不中聽,或許我下手狠了些,將她打死了。”


    杜峰一邊說一邊注意百合雄才的神色,隻是百合雄才表情泰然,沒有任何的疑問和讚賞,僅僅是默默聽著。


    “我殺了她,之後尋到兵器庫,並且在二號監獄內找到了我那位朋友,我先前說以為他死了的那位。他和笑麵虎被關在一起,我去監獄查探的時候,正巧看到他們越獄而出。那地方是麻衣郎的部隊鎮守,幾百名殘疾人,看著就讓人心驚。我們與麻衣郎周旋,最終被他拿住,然後被扭送到田中純一苟的別墅群。”杜峰輕輕吐了口氣,一口氣說這麽多,雖不是很詳細,但似乎沒有比這更詳盡的描述了。


    百合雄才依然麵不改色,就像是一名合格的傾聽者,他很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在辦公桌上的飲水機裏接了杯水,輕輕地推到杜峰麵前:“喝點水,繼續!”


    杜峰笑了笑,隻是看了一眼水杯,然後繼續侃侃而說:“田中純一苟將我關在高爾夫球場一側的木屋裏麵,當然裏麵是精鋼牢籠,我和我的那位朋友被分別關在兩個小屋,相互間隻隔著一堵木牆。田中純一苟每天都來讓人對我施加拳腳,我被鐵鏈捆住,毫無還擊之力。您老也看到了,我這背上的傷,全部是拜他們所賜。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裏,會被活活打死。不過天不亡我,我的朋友接到消息,他們前來救我,我猜測那位通風報信的人就是我前一天所看到的兩名黑衣人。那兩個人去看我,我雖然看不到他們的容貌和表情,不過我能感受到其中一人當看到我的慘狀之後很心痛,通知我朋友的人必然就是他的。”


    百合雄才似乎漸漸變了臉色,手裏的茶杯碰到嘴唇,呷了一口水。


    杜峰暗暗笑了笑,再次說道:“我的朋友們將我從精鋼牢籠救出,殺死了佐藤太釀還有他的兄弟佐藤丕古,最終殺進田中純一苟的主別墅大廳。您可能不知道,他正在大擺宴席宴請一位豪門公子哥,至於那人是誰,我就不必多說了,總是他是我的一枚棋子,用處就在那一次而已。田中純一苟的堂兄田中瑟五是個明事理的人,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況且他早就恨透了田中純一苟。在麻衣郎決定追隨田中瑟五之後,田中純一苟變成了孤家寡人,最終被誰所殺,我倒是不知,不過這老家夥當真是死了,這是事實!”


    杜峰用一種語氣訴說,不卑不亢,沉穩的速度,緩緩的道出整個故事。


    百合雄才的臉色越來越差,越聽越顯得心慌,隻是不停地請杜峰喝茶。


    杜峰難辭盛情,伸手端起茶杯,卻沒有喝一口,張開嘴笑笑,繼續他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所謂的神秘人物也就是山口特工部隊的總頭目的身份隻有田中純一苟知曉,但他竟然寧願麵對死亡也不肯說出那人的名諱,守口如瓶,這一點我倒是十分敬佩。從田中純一苟那裏出來,我們準備回我的小店好好休息休息,但萬萬沒想到我的小店早已經被人摧毀,所有的朋友都已不知去向,是死是活到現在依然不知。我知道田中純一苟和西浦勝治的關係,笑麵虎的說法是他們不是外界傳言的仇家,而是有深切聯係。我斷定是他毀了我的小店殺了我的朋友,於是我帶人趕往西浦國際酒店,並且用計謀拿住西浦勝治。他招了,所有的事情均是他的意思,他殺了我的朋友,如他所說,我小店裏的所有朋友均被大火燒死。我意圖從他口中知曉那名神秘人物的身份,他和田中純一苟不是同一個家族,既然有淵源聯係,應該會知道山口特工部隊總頭目的身份。但我沒想到他和田中純一苟一樣固執,一樣守口如瓶不肯說出那人的名諱,理由都是一樣的,那邊是家族自祖上便留有訓誡,神秘人物的祖輩是他們的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恩人的名諱。我很無奈,我讓人殺了他,這樣的人,真的沒必要留著!為禍世界,必須替天行道!”


    百合雄才的額頭滲出汗珠,似乎心裏在糾結什麽,又好似有些驚怕。


    “所有這些,我們算是完成了蕩平田中家族和西浦家族兩大邪毒家族的任務,不過我們不會甘心,因為有一個人才是我們的終極目的。那個人據說大隱隱於市,生活在現實生活之中,隱藏的自然很深。他是人麵獸心的垃圾,必須被清除。”杜峰微微笑著,笑的很坦蕩。


    百合雄才伸手擦了一把汗:“他們都不肯說,你難道已經知道那人是誰?”


    杜峰把茶杯裏的水倒到地上,冷笑一聲:“百合雄才!你是想用毒水毒殺我麽?你特麽才是山口特工部隊的總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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