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傑在來的路上便已想明白,西浦勝治與田中純一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家夥將他和韓成收於帳下,實則是在幫助田中純一苟減少仇人杜峰的幫手。


    混黑道的,手段有千萬種,彼此心知肚明,能把對手的心思看得通透才能輕而易舉的駕馭對方。


    趙明傑和韓成在這鬼地方呆了這麽久,除了經常陪同西浦勝治參加一些商業會議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大事可做。


    當時西浦勝治自己說要為父報仇,而他的殺父仇人是田中純一苟,毫不知情的趙明傑和韓成信以為真,還以為幫助杜峰對付田中純一苟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位權錢都有的門麵人。


    “我們也痛苦?你怎麽會知道?難道走刀木是你派人做的?”韓成聽出貓膩,恨恨的問道。


    “是與不是有什麽重要的嗎?就比如田中純一苟被你們擊垮,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則消息而已,與我本身沒任何利益關係。你們痛苦可就不一樣了,那些人應該已經被活活燒死了吧?他們可是你們的好友,你們的同胞啊!哈哈!”西浦勝治陰笑不斷,掌撫茶杯,愜意的喝了一口。


    “當真是你做的?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裏?”趙明傑怒不可遏,逼近一步,顫聲問道。


    “什麽在哪裏?不特麽早入地獄了嗎?要找他們,你們直接下地獄不就成了?”西浦勝治諷笑道。


    “你少給我油腔滑調,我再問你一遍,他們人在哪裏?”韓成猛擊桌麵,震飛桌上的一台筆記本電腦。


    西浦勝治身後那數名保鏢忽的湧上前來,之前趙明傑兩人在這裏的時候關係都還不錯,但現在他們要為所謂的主人與趙明傑和韓成兵戎相見。


    “跟我耍橫沒有用,我這麽說吧!就算你倆磕頭叫爺爺我也隻能告訴你們,他們都被燒成灰了!”西浦勝治冷哼一聲,隨即擺了擺手:“拿下他倆!(日語)”


    數位保鏢呼啦啦圍了過來,與此同時,辦公室連通的房間門紛紛被打開,幾股手執槍械的隊伍紛紛湧了出來,刹那間麵積碩大的辦公室被人群團團圍住。


    “你早有埋伏!你這家夥當真不簡單。”趙明傑咬了咬牙,與韓成一起後退兩步。


    身後的人立即壓過來,不給他們退走的可能性。


    一大群人,至少七八十人的隊伍,大半以上手執槍械,被人家用槍頂著,就算是變成蒼蠅也絕對無路可逃。


    “就你倆這腦子,還有膽兒來跟我要人?我這麽說吧!說實話你要找的人我還真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還能幸存。昨晚,我派人進入那家小酒店,叫走刀木來著,對吧?我的人進去後布下迷藥,然後澆汽油放火,你聽清楚了,我的人在外麵守了一夜,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跑出來!既然沒人跑出來,他們豈不都在睡夢中被燒成灰了?”西浦勝治得意的笑,他所謂的迷藥是一種類似於蒙汗藥的東西,那東西是煙霧狀,人一旦吸入肺中,會在短時間內昏迷不醒。


    “你!卑鄙!”趙明傑狠狠的咬了咬唇,隻是現在無計可施,甚至連動彈一下都會很麻煩。


    “不卑鄙那老子豈不要走田中純一苟的老路?嘿嘿!你倆的手段非常不錯,不過現在還能有什麽本事?說吧!我想知道杜峰在哪裏!”西浦勝治慢條斯理的審問,如今趙明傑和韓成已被他控製,如果不想死,最好乖乖的配合。


    “就憑你也想知道峰哥的消息?聽起來你還得連他一起抓啊?”趙明傑冷嘲熱諷道。


    “怎麽樣?有人想要他的腦袋,而我當然要抓他!”西浦勝治哼哼兩聲,繼續施加壓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敢這幅德行,你身旁的朋友可要下地獄與那些人團聚了!”


    幾名壯漢把槍架在韓成的腦門,隻等西浦勝治開口。


    忽然辦公室的大門猛地被人踢開,門外的人未進來卻已聽到聲音:“你要抓我,我倒是自己來了!”


    眾人急抬頭去看,就見兩男一女已經出現在房門內部。


    杜峰麵帶微笑,似乎對這些人的場麵沒有絲毫畏懼。


    “你是杜峰!來人,給我拿下!”西浦勝治驚訝中滿是欣喜,杜峰自投羅網,倒是省了他許多事兒。


    一隊人馬立即圍攏過來,但他們即將圍過來的時候,卻是一個個雙腿發軟身子越來越低,幾秒鍾後翻著白眼紛紛倒地。


    就像是可以感染的瘟疫一般,房內的其他人,包括趙明傑和韓成以及西浦勝治在內,七八十人在片刻間全部癱倒在地。


    杜峰伸手捂住口鼻,走上前用濕口罩一一堵住已經昏死過去的趙明傑和韓成的口鼻。


    天罪拖著像是一條死狗般的西浦勝治,紫蠍則是幫助杜峰把趙明傑和韓成一起拖出辦公室。


    在一個狹隘擁擠的房間,西浦勝治迷迷糊糊的醒來,伸手揉了幾把眼睛,迷蒙之中伸手欲要坐起來。


    忽然後背被人狠狠踐踏,他防不勝防當即被重力重新踢翻。


    猛回頭去看,這間雜物室內除了他之外還有五個人。


    杜峰和天罪在一張殘舊的辦公桌前坐著,而韓成和趙明傑則是想他逼近過來。紫蠍怒目而視,一雙美目泛著火光。


    “你你你們是怎麽做到的?我的人呢?”西浦勝治大驚失色,他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現在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而他的那群手下如今一個也不存在。


    “用彼之道還施彼身,西浦勝治,你現在也知道迷蒙煙氣的厲害了?”杜峰從座位上站起,大步走了過來。


    “你用的也是我對走刀木酒店裏的人用的迷藥?你怎麽會搞到這東西?”西浦勝治倒爬慌忙後退,隻可惜這間雜物室麵積狹隘,很快他便知道退無可退了。


    “你倒是心狠手辣,你可知道你這麽做會是什麽樣的結果?考慮過沒有?”杜峰陰冷的口氣,森寒刺骨。


    西浦勝治何曾見過這等局勢,被對方幾人死死圍住,自己無路可逃,很可能幾秒鍾後便是一頓暴揍。


    “我不知道,我是受人之命,我沒有選擇的餘地!”西浦勝治匆忙解釋,冷汗連連。


    “誰的命令?”杜峰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時間,冷聲喝問。


    “我不能說!那個人對我西浦家族有恩,我絕不能報出他的名姓!”西浦勝治不停地搖頭,即便嚇得不知所措,但依然守口如瓶。


    韓成不由非說便是一記老拳,這一拳隻打的他昏頭轉向。


    “說還是不說?”趙明傑冷冷的逼近,右手揚起,等待他的回複。


    “我不能說!我也不會說,你們殺了我吧!休想從我這裏得知什麽!”西浦勝治努力的晃了晃腦袋,方才韓成那一下子差點讓他昏死過去。


    趙明傑舉起的巴掌淩空落下,“啪”的一聲,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西浦勝治被這一掌震的原地轉了半圈,一張俊秀的臉瞬間蒼白無色。


    “你還這麽固執是嗎?你和田中純一苟是一樣的德行,為那個人保守秘密能有什麽好處?”韓成當真氣急,老拳再次不遺餘力的痛揍。


    “我們受他恩情,家族世代有訓,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恩人的名諱,我是不會說的!哈哈!你們的好朋友都死光光了,是我派人去做的,怎麽樣?你們現在還洋洋得意嗎?我死的也值了!”西浦勝治想到走刀木事件便心花怒放。


    杜峰轉身走向雜物室木門,口中冷聲說道:“殺了他!”


    韓成開槍,西浦勝治的腦袋被打爆,白的紅的液體四處噴濺,慘不忍睹。


    幾人回到酒店大廳,這地方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思。


    開上那輛商務車,杜峰的臉色更加冷峻。


    “這些人真特麽邪門!就是死也不肯說出那個背後指使者的名字,那個人是他們祖宗啊?草!”韓成氣鼓鼓的扭開鑰匙,車子起火開動。


    “金蛇姐他們真的已經死了嗎?剛才西浦勝治說他派人在走刀木放火之後又在外麵守著,根本就沒有人逃脫啊!”紫蠍一直陰沉著臉,心裏很苦。


    她和金蛇在許多年之後重新聚首,兩人還沒有開始新的姐妹情誼,如今卻傳來這般噩耗。


    “我不是很肯定,我也不大相信!有黃尚在,我想他們不可能這麽容易便死了!”天罪搖頭歎息,說完之後又不自然的苦笑一聲,黃尚自己也是重傷在身,連自保都是問題啊!


    “峰哥,現在我們要去哪兒?”韓成狠狠的吸著煙,手握住方向盤,心中怒火熊熊卻又不知發往何處。


    杜峰眨了眨眼:“停車!”


    韓成不假思索的停車,連靠路邊都沒有實行,直接在路中心停車,後麵疾行的車輛差一點沒撞過來。


    “八嘎!八嘎!”那司機嚇出一身冷汗,搖開車窗破口大罵。


    杜峰從副駕駛開門下車,手裏的槍指向那名司機,陰沉的臉色,隻嚇的那人慌忙搖上車窗飛也似的飛竄,短短幾秒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杜峰走到駕駛座車門前,拉開門,對韓成擺了擺手:“換下位置!”


    韓成很快換到副駕駛,而杜峰則坐到駕駛室。


    “杜峰,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天罪疑惑的問道。


    杜峰發動車子,小車重新駛向正軌,杜峰回頭瞄了一眼,沉聲說道:“你通知國內監獄的那位朋友,可以對藤野嚴他們動手了!而我們,現在去拜訪那位神秘人物,山口特工部隊的總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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