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丙君未曾說話，先把表情變得凝重了許多，問道：“老九，眼下便有一個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馮老九一聽“升官發財”頓時眼前一亮，急道：“趙幫辦，你說……你說……什麽好機會？”
“這麽說，你是有這個膽量了？”
聽趙丙君這麽一問，馮老九用力一拍胸脯道：“隻要能升官發財，你讓我有什麽膽量就有什麽膽量，豁出去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我馮老九反正是爛命一條，就算死也沒什麽好怕的。”
“好！”趙丙君先讚了一聲，然後用力拍了兩下巴掌，又一豎大指，道：“我就知道，我沒找錯人。”
“趙幫辦，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你知道，我馮老九是個粗人，不會你們那些彎彎繞。”
趙丙君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跟你繞圈子了。”說著，伸手又懷裏拿出一張相片來，遞給了馮老九。馮老九接過相片來怔了一下，見相片中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分頭，年紀大概三十左右歲的男人，不禁問道：“他是誰？你讓我看這張相片什麽意思？”
趙丙君道：“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你來說，他就是你的財神。”
聽他這麽一說，馮老九不禁又把那張相片中的人仔細觀察了一下。一旁的趙丙君輕聲道：“仔細看看，把這個人的相貌記清楚了。”
馮老九“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又把相片中的人多看了幾遍，感覺記清楚了，這才抬起頭來，問道:“趙幫辦，你說這個人是我的財神，什麽意思？難道他有錢？可就算他有錢，平白無故地也不會給我呀？”
趙丙君搖了搖頭道：“錯！”
“什麽？你說我錯了？”
“對！不是這個人有錢，還是這個人值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個人值錢？”馮老九一時沒明白趙丙君這話的意思，情不自禁地重複了一遍。
趙丙君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人，是上頭點名要的人。”
“上頭？誰？陳督軍？”馮老九見趙丙君隻是搖頭不語，又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這人找出來抓了？”
趙丙君又搖了搖頭，道：“不是找出來抓了，而是……”說著，抬起左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繼續說道：“這個人過兩天要坐火車去běing，隻要你把他……”說著，他又比劃了一個殺人的動作，“那你以後就再也不是排長了，而是團長了。這還不錯，上頭還會獎賞你黃金千兩……”
聽到這，馮老九不禁驚叫了一聲，“什麽黃金千兩？”
趙丙君點了點頭道：“不錯。黃金千兩。你想想，如果你又當了團長，而且有了這一千兩黃金，”說著，抬手指了指四周，道：“象這種地方，那還是常來常往嗎？”他還怕馮老九不相信，又伸手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小布包。布包打開，頓時金光一閃。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十根金條。趙丙君伸手將它輕輕推到了馮老九的麵前，道：“這是一百兩黃金，算是定金。等你把事情辦成之後，另外還有九百兩。怎麽樣，老九？富貴榮獲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馮老九兩眼緊盯著那十根金條，愣了好一會兒，一句話也不說。趙丙君見他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是伸手要拿，可又有點不敢的樣子，不禁笑了笑，又將那些金條往他跟前推了推道：“老九，你先驗驗這金子的成sè。”
馮老九本來還在遲疑，聽他這麽一說，便不在遲疑，伸手抓起一根金條，放在嘴裏輕輕咬了一下，“嗯”了一聲，然後又抓起另外九根，每一個根都咬了一遍，道：“不錯……不錯，絕對的足金……足金。”
趙丙君“嗬嗬”一笑道：“那還能有假？老九，怎麽樣？想好了沒有，隻要你給我一句話，這些金子可就都是你的了，而且後麵還有九份同樣多的金子，這還不算，一旦事情辦成了，你可就是團長了，手底下就有好幾百號弟兄了。一呼百應，跟縣老爺可就平起平坐了。要是在前清，你可就是七品官了。”
聽這些誘人的話，再看著麵前那閃亮的黃金，馮老九的心開始慢慢活動了起來。就在他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猛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得問道:“趙幫辦，咱們軍中弟兄無數，比我馮老九本事大得多的人也有的是，你怎麽偏偏找到我呢？”
聽了這話，趙丙君從容地一笑，端起酒杯來，道：“咱們先幹一口，然後，我跟你慢慢說。”馮老九應了一聲，也端起酒杯來，跟他對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酒杯，靜等著趙丙君的解釋。
趙丙君也喝了一口，將酒杯輕輕一放，道：“老九，大概你也聽說過，我跟咱們那位陳督軍的事……”
“什麽事？我從來沒聽說過。”馮老九說著，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迷茫之sè。
趙丙君道：“我們二人不合，也不什麽秘密，幾乎大家都知道，難道你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馮老九聽他這麽一說，哪好意思說，沒聽說過？那不顯得自己耳目太不靈光，隻好含糊地點了點頭答道：“聽說過一點……聽說過一點。”
“聽說過就好。”趙丙君說著用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麽你想，這軍中到處都是他的耳目，如果我從軍中找的話，那還不馬上就傳到他的耳朵裏？”
“難道，這事，陳督軍不知道？”馮老九驚訝地大聲道。
趙丙君連忙示意他聲音小點，馮老九這才壓低聲音，道：“趙幫辦，難道你這背著陳督軍幹的？”
趙丙君點了點頭，道：“這是上頭，直接給我的命令。隻要我把這事辦成了，以後這上海灘就是我趙某人的天下來。”
“你的天下？”
趙丙君又點了點頭，道：“上頭已經準備將他調走了。上頭已經許諾了，隻要他一走，就由我來接替他的位置，那樣一來，上海灘還不是你我的天下？我趙某人是有恩必報的人，你幫我辦成了這件大事，提拔你當個團長，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隻要你好好幹，以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當個旅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旅長？”這對馮老九來說，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沒想到，馬上就要擺在自己麵前了。他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臉上露出了笑容，不再有絲毫猶豫，立刻表態道：“趙幫辦，這事我幹了。”
趙丙君心中也是一喜，道：“真的？”
“嗯！真的！趙幫辦，你就說吧，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聽馮老九滿口答應了，趙丙君反而不著急了，他拿起酒瓶子，先給馮老九滿上，然後又給自己滿上，笑了笑道：“來！我們未來的馮團長，我敬你一杯。”
馮老九慌忙端起酒杯道：“趙幫辦……啊……不對……應該是趙督軍，應該是屬下敬你才對！”
趙丙君聽他自稱屬下了，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以後咱們就是同朝為臣了，什麽屬下不屬下的，以後咱們兄弟相稱就是了。我比你虛長幾歲，你叫我趙兄，我就叫你馮老弟。”
馮老九聞聽心中喜不自勝，口中連說，“不敢！不敢！”兩個人共同舉杯，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馮老九既然決定重新投靠到趙丙君的麾下，哪裏還敢讓他給自己滿酒，在二人喝完之後，慌忙站起身來拿過酒瓶子，先恭恭敬敬地給他滿上，然後才給自己倒上，才重新坐了下來，問道：“督軍大人，你說，屬下該怎麽做？”
趙丙君道：“你把他的樣子都記下來了？”
馮老九指了指自己腦袋道：“請大人放心，全都記在這裏了。”
“好。記住一點，千萬別搞錯了。如果搞錯了，那是要掉腦袋的，明白嗎？”
“明白……明白。”
“後天晚上，十點四十分，在滬寧火車站，有一輛去往běing方向的火車，此人便乘這趟好火車去běing。”
“那我什麽時候下手？是在候車室，還是等他上了火車之後？”馮老九想得很周密。
趙丙君道：“你說的這兩地方，隻怕都不行。”
“為什麽？那在哪？”馮老九微微一怔問道。
趙丙君道：“在候車室，很容易讓人看清你的麵貌，就算你得手後，也很容易被通輯；如果上了火車，你想想，你怎麽逃生？”
聽他這麽一說，馮老九不禁點了點頭，問道:“屬下愚鈍，請大人明示。”
趙丙君朝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耳朵湊過來。馮老九趕忙將頭伸了過去。趙丙君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馮老九聽得不住地點頭，邊聽邊豎起大指，讚歎道：“高……高！”等他說完，又讚道：“大人，你想得太周到了。來，屬下真心敬你一杯。”
趙丙君聽了這話，微微怔了一下，也沒深究，端起酒杯來，笑道：“來！我也敬你一杯，算是給你壯行，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多謝大人吉言！屬下先幹為敬！”
“幹！”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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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九一聽“升官發財”頓時眼前一亮，急道：“趙幫辦，你說……你說……什麽好機會？”
“這麽說，你是有這個膽量了？”
聽趙丙君這麽一問，馮老九用力一拍胸脯道：“隻要能升官發財，你讓我有什麽膽量就有什麽膽量，豁出去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我馮老九反正是爛命一條，就算死也沒什麽好怕的。”
“好！”趙丙君先讚了一聲，然後用力拍了兩下巴掌，又一豎大指，道：“我就知道，我沒找錯人。”
“趙幫辦，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你知道，我馮老九是個粗人，不會你們那些彎彎繞。”
趙丙君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就跟你繞圈子了。”說著，伸手又懷裏拿出一張相片來，遞給了馮老九。馮老九接過相片來怔了一下，見相片中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分頭，年紀大概三十左右歲的男人，不禁問道：“他是誰？你讓我看這張相片什麽意思？”
趙丙君道：“這個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你來說，他就是你的財神。”
聽他這麽一說，馮老九不禁又把那張相片中的人仔細觀察了一下。一旁的趙丙君輕聲道：“仔細看看，把這個人的相貌記清楚了。”
馮老九“嗯”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又把相片中的人多看了幾遍，感覺記清楚了，這才抬起頭來，問道:“趙幫辦，你說這個人是我的財神，什麽意思？難道他有錢？可就算他有錢，平白無故地也不會給我呀？”
趙丙君搖了搖頭道：“錯！”
“什麽？你說我錯了？”
“對！不是這個人有錢，還是這個人值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個人值錢？”馮老九一時沒明白趙丙君這話的意思，情不自禁地重複了一遍。
趙丙君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人，是上頭點名要的人。”
“上頭？誰？陳督軍？”馮老九見趙丙君隻是搖頭不語，又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這人找出來抓了？”
趙丙君又搖了搖頭，道：“不是找出來抓了，而是……”說著，抬起左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繼續說道：“這個人過兩天要坐火車去běing，隻要你把他……”說著，他又比劃了一個殺人的動作，“那你以後就再也不是排長了，而是團長了。這還不錯，上頭還會獎賞你黃金千兩……”
聽到這，馮老九不禁驚叫了一聲，“什麽黃金千兩？”
趙丙君點了點頭道：“不錯。黃金千兩。你想想，如果你又當了團長，而且有了這一千兩黃金，”說著，抬手指了指四周，道：“象這種地方，那還是常來常往嗎？”他還怕馮老九不相信，又伸手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小布包。布包打開，頓時金光一閃。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十根金條。趙丙君伸手將它輕輕推到了馮老九的麵前，道：“這是一百兩黃金，算是定金。等你把事情辦成之後，另外還有九百兩。怎麽樣，老九？富貴榮獲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馮老九兩眼緊盯著那十根金條，愣了好一會兒，一句話也不說。趙丙君見他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是伸手要拿，可又有點不敢的樣子，不禁笑了笑，又將那些金條往他跟前推了推道：“老九，你先驗驗這金子的成sè。”
馮老九本來還在遲疑，聽他這麽一說，便不在遲疑，伸手抓起一根金條，放在嘴裏輕輕咬了一下，“嗯”了一聲，然後又抓起另外九根，每一個根都咬了一遍，道：“不錯……不錯，絕對的足金……足金。”
趙丙君“嗬嗬”一笑道：“那還能有假？老九，怎麽樣？想好了沒有，隻要你給我一句話，這些金子可就都是你的了，而且後麵還有九份同樣多的金子，這還不算，一旦事情辦成了，你可就是團長了，手底下就有好幾百號弟兄了。一呼百應，跟縣老爺可就平起平坐了。要是在前清，你可就是七品官了。”
聽這些誘人的話，再看著麵前那閃亮的黃金，馮老九的心開始慢慢活動了起來。就在他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猛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得問道:“趙幫辦，咱們軍中弟兄無數，比我馮老九本事大得多的人也有的是，你怎麽偏偏找到我呢？”
聽了這話，趙丙君從容地一笑，端起酒杯來，道：“咱們先幹一口，然後，我跟你慢慢說。”馮老九應了一聲，也端起酒杯來，跟他對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酒杯，靜等著趙丙君的解釋。
趙丙君也喝了一口，將酒杯輕輕一放，道：“老九，大概你也聽說過，我跟咱們那位陳督軍的事……”
“什麽事？我從來沒聽說過。”馮老九說著，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迷茫之sè。
趙丙君道：“我們二人不合，也不什麽秘密，幾乎大家都知道，難道你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馮老九聽他這麽一說，哪好意思說，沒聽說過？那不顯得自己耳目太不靈光，隻好含糊地點了點頭答道：“聽說過一點……聽說過一點。”
“聽說過就好。”趙丙君說著用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麽你想，這軍中到處都是他的耳目，如果我從軍中找的話，那還不馬上就傳到他的耳朵裏？”
“難道，這事，陳督軍不知道？”馮老九驚訝地大聲道。
趙丙君連忙示意他聲音小點，馮老九這才壓低聲音，道：“趙幫辦，難道你這背著陳督軍幹的？”
趙丙君點了點頭，道：“這是上頭，直接給我的命令。隻要我把這事辦成了，以後這上海灘就是我趙某人的天下來。”
“你的天下？”
趙丙君又點了點頭，道：“上頭已經準備將他調走了。上頭已經許諾了，隻要他一走，就由我來接替他的位置，那樣一來，上海灘還不是你我的天下？我趙某人是有恩必報的人，你幫我辦成了這件大事，提拔你當個團長，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隻要你好好幹，以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當個旅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旅長？”這對馮老九來說，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沒想到，馬上就要擺在自己麵前了。他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臉上露出了笑容，不再有絲毫猶豫，立刻表態道：“趙幫辦，這事我幹了。”
趙丙君心中也是一喜，道：“真的？”
“嗯！真的！趙幫辦，你就說吧，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聽馮老九滿口答應了，趙丙君反而不著急了，他拿起酒瓶子，先給馮老九滿上，然後又給自己滿上，笑了笑道：“來！我們未來的馮團長，我敬你一杯。”
馮老九慌忙端起酒杯道：“趙幫辦……啊……不對……應該是趙督軍，應該是屬下敬你才對！”
趙丙君聽他自稱屬下了，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以後咱們就是同朝為臣了，什麽屬下不屬下的，以後咱們兄弟相稱就是了。我比你虛長幾歲，你叫我趙兄，我就叫你馮老弟。”
馮老九聞聽心中喜不自勝，口中連說，“不敢！不敢！”兩個人共同舉杯，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馮老九既然決定重新投靠到趙丙君的麾下，哪裏還敢讓他給自己滿酒，在二人喝完之後，慌忙站起身來拿過酒瓶子，先恭恭敬敬地給他滿上，然後才給自己倒上，才重新坐了下來，問道：“督軍大人，你說，屬下該怎麽做？”
趙丙君道：“你把他的樣子都記下來了？”
馮老九指了指自己腦袋道：“請大人放心，全都記在這裏了。”
“好。記住一點，千萬別搞錯了。如果搞錯了，那是要掉腦袋的，明白嗎？”
“明白……明白。”
“後天晚上，十點四十分，在滬寧火車站，有一輛去往běing方向的火車，此人便乘這趟好火車去běing。”
“那我什麽時候下手？是在候車室，還是等他上了火車之後？”馮老九想得很周密。
趙丙君道：“你說的這兩地方，隻怕都不行。”
“為什麽？那在哪？”馮老九微微一怔問道。
趙丙君道：“在候車室，很容易讓人看清你的麵貌，就算你得手後，也很容易被通輯；如果上了火車，你想想，你怎麽逃生？”
聽他這麽一說，馮老九不禁點了點頭，問道:“屬下愚鈍，請大人明示。”
趙丙君朝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耳朵湊過來。馮老九趕忙將頭伸了過去。趙丙君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馮老九聽得不住地點頭，邊聽邊豎起大指，讚歎道：“高……高！”等他說完，又讚道：“大人，你想得太周到了。來，屬下真心敬你一杯。”
趙丙君聽了這話，微微怔了一下，也沒深究，端起酒杯來，笑道：“來！我也敬你一杯，算是給你壯行，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多謝大人吉言！屬下先幹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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