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承認香囊就是她的,鳳瑟鳴立刻舒了口氣。


    哪裏知道,素暖忽然蹦蹦跳跳的走到鳳瑟鳴麵前,軟糯的喊了聲,“大姐……嗬嗬……大姐……嗬嗬……香囊……你送我的……香囊……你看……”


    鳳瑟鳴差點氣茬過去。


    錦王望著素暖,將催情香貼在胸口,生怕她吸了這催情香後中毒,到時候不知道做出多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動作來。所以想都不想走過來就要奪下素暖的香囊。


    “傻子,這是毒藥,放下。”


    素暖哪裏肯聽,她抱著香囊嘟囔起來,“不放不放,這是姐姐送我的……姐姐房間裏有好多……這個最漂亮……”


    雖然透著傻氣,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發聲卻把鳳瑟鳴嚇得癱坐在地上。


    鳳瑟鳴隻覺全身一股冷氣襲來,自己的身子瞬間就被冰凍,不能動彈。她是徹底嚇傻了。


    霽王嗔怒的目光瞪著鳳瑟鳴,“鳳瑟鳴,你竟敢害我?”


    事實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皇上勃然大怒,“鳳瑟鳴,你還有何話可說?”


    鳳瑟鳴此刻已經認慫,匍匐在地上一個勁給皇上磕頭求饒,“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冤枉啊……”


    此刻,皇上哪裏會聽她的“冤屈”,“鳳瑟鳴,你年齡不大,心術卻不正。朕看在鎮國公的份上,對你從輕發落,就罰你禁足閨房三年。至於霽王,雖然是受害者,然而其情可憫,其罪難逃。就罰你禁足東宮一年。”


    禁足?素暖蹙眉,尼瑪,這算什麽懲罰?


    可是看到鳳瑟鳴麵如死灰,心裏也得意。


    好吧,禁足就禁足吧。至少三年內,她不能出嫁了,等三年後出來,她已經是老姑娘了。


    哈哈哈……


    從皇上的千秋宮出來。素暖還抱著那隻裝有催情香的香囊。


    錦王一臉黑線,算算時間,都快抱了半個時辰了,再這麽抱下去,待會就開始要發浪了?


    想到她發浪時誕著口水的傻樣子,錦王的眉頭就蹙起來。


    “傻子,把香囊給扔了。”


    素暖瞥了瞥香囊,隨手一扔,再嫌棄的拍了拍手。


    錦王目瞪口呆。剛剛在大殿上還跟它一副生死相依的深情模樣,這會卻棄之如敝履。這傻子真的傻嗎?


    這時,迎麵恭候多時,一位年約五十的嬤嬤,走到錦王麵前福了福禮,道,“參加錦王殿下,錦王妃。太後娘娘讓錦王殿下不要著急回府,太後娘娘說她老人家許久沒有見到殿下了,甚是想念。太後娘娘邀殿下,錦王妃吃過晚宴再走。”


    素暖聽聞可以在皇宮裏多待一會,而且還能吃到皇宮的宴席,頓時喜不自勝。


    錦王道,“如此,姑姑請帶路吧!”


    飛鳳宮。


    太後站在門口,蒼老的身子,卻如青鬆一般,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遠方。


    聽聞她最喜歡的孫兒進宮了,她便一直站在這裏等,等他來。


    伺候她多年的孫嬤嬤一早被她打發去接人了,這都快一個對時了,他們還沒來,真是急死人。


    每次他去麵聖,不論什麽原因,她都會為他提著一顆心。


    聖心難裁,即使是父子,也難抵天意。加上,他太優秀,一眾皇子裏麵,鶴立雞群,被手足妒忌,也是在所難免的。


    她在皇宮裏生存了這麽久,焉能不知這個道理,愈是你最親的人,愈是殺你個措手不及。


    直到,視線遠方,錦王俊逸的身姿蹁撻而來,她才落了一口氣。轉身,朝大殿內走去。


    等到錦王,錦王妃步入大殿時,她已經端坐上方,儀態端莊。眼裏的無盡擔憂已經換上溫柔慈愛的笑庵。


    錦王見到太後,畫風突變,“奶奶……”大踏步上前,走到太後麵前,跪在地上,拉著太後的手撒嬌。


    “奶奶,孫兒來遲了。讓奶奶擔心了。”適才,他是瞥見太後站在門口的,太後轉身進屋,她的心思他豈能不知?


    奶奶在擔心他的安危。


    素暖暗暗驚詫,錦王稱呼太後,怎用了民間的稱呼?


    太後捧著錦王的臉,老淚縱橫,“來,給奶奶看看,哎喲,愈長愈俊了,你這樣子,還讓你其他皇弟怎麽活喲!”


    錦王瞥了眼發愣的素暖,忽然麵露不甘,“奶奶,長得俊有什麽用?還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便宜了這隻癩蛤蟆?”


    素暖杏目圓睜——臥槽,罵她是牛糞,癩蛤蟆?


    太後笑起來,“你這孩子,哪有這樣損自家媳婦的人?”


    對素暖招招手,“素暖,你過來,讓哀家仔細看看你。”


    素暖早已聽聞了皇宮裏的爾虞我詐,阿諛奉承,委曲求全。忽然看到太後和錦王如此有愛的一幕,非常羨慕。


    忽然悲從中來,她忽然有點想她的爸爸媽媽了。


    素暖走過去,太後拉著她的小手,將她上下端詳了半天,隻見她不施粉黛,天生麗質,驚歎連連道,“錦王妃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顏,真是讓人看一眼就記憶深刻。”睨一眼錦王,“還說哀家坑你,這麽個靈動可愛的美人,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錦王不敢苟同,咕噥道,“一個傻子,哪裏看得出靈動了?”


    太後卻喜歡素暖,拉著她的手不放,“我不管,這丫頭是你的福星,有她在,你就會順順利利的。哀家不許你欺負他。”


    錦王沒好氣的白了傻子一眼,“是!”回答的懶心無常的。


    這時,太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吩咐一旁的孫嬤嬤道,“孫嬤嬤,你去把宮裏的幾位皇子,公主都叫過來,今晚大家一起聚餐,熱鬧熱鬧。”


    “諾。”孫嬤嬤轉身便出去了。


    太後望著素暖,似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對素暖有感而發,道,“丫頭,我家城兒命苦,他母妃生下他便走了,是哀家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的。哀家教他做人,光明磊落,無愧天地。你雖然是傻子,可是你嫁給他,他自然會好好的善待你的。可是這皇宮裏,暗濤洶湧,你若是能替哀家也護著他的命,哀家對你,真是感激不盡。”


    素暖的眼眶莫名有些濕潤。


    她點點頭。


    太後錯愕,“這丫頭,能聽懂我的意思?”


    錦王此刻躺在椅子上,磕著核桃,卻沒個正形,將剝好的核桃拋得高高的,再用嘴巴去接。竟然十發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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