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下,江波抬起一直低著的腦袋,道:“勝負還未分,急什麽。”


    張亮忍不住嗤笑道:“在場的都看的出來,你輸了。劉家老大的治療,根本就不徹底。”


    江波聽後,向前走了幾步,笑道:“我們承認,五天時間並不能完全治愈一個狂躁病患者。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治好的?”


    張亮神情不變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江波笑著搖頭,然後緩步走到了劉家老二的身邊,輕聲問道:“這五天,過的肯定很痛苦吧?”


    劉家老二臉色微變,道:“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張亮疾走兩步,擋在江波身前,厲聲道:“你是在威脅我的病人嗎?江波,男人就要輸的起!”


    江波的臉逐漸陰沉下去,衝著旁邊的攝影師道:“一會鏡頭緊跟著我,就讓我為大家證明,所謂的美式治療,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說完,江波繞過張亮,一把抓過劉家老二,在對方的驚呼聲中,強行脫下了他的西裝。


    攝影師很聽話江波的話,將鏡頭牢牢鎖定在兩人身上。


    張亮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對著圍觀的人群大叫道:“這人不講道理,輸了還動手。”


    人群也是有點不解江波的舉動,但更多的人卻是憤怒起來。正如之前張亮所說,戰書是江波下的,地點是他挑的,現在輸了還對治療對象動手…


    如此沒品的人,誰還敢去讓的診所看病。


    就在大多數人下定決心絕也不去江氏診所時,劉家老二已經被江波扒光了上衣,露出了瘦骨嶙嶙的上身。


    江波示意攝像機靠近,然後人們發現,劉家老二的胳膊上,竟然有很多針眼。


    “那是什麽東西?難道劉家老二吸毒?”


    “不是吸毒,像是打感冒針留下的。”


    人群頓時熱鬧了起來。


    張亮神情陰寒的盯著江波,像是一塊萬年寒冰。


    “張大谘詢師,解釋一下吧?”


    江波望著張亮,慢條斯文的說道。


    張亮冷笑道:“這有什麽好稀奇的,我采用的是厭惡療法,必須配合藥物治療。給患者注射的,也是醫用藥物,你不會就因為這個讓我認輸吧?江波,不得不說,你的手段太幼稚了。”


    江波笑了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注射的是藥物,隻是我很好奇,你注射的藥量,是不是有點多了?”


    張亮冷哼一聲,道:“你現在又開始汙蔑了嗎?”


    江波笑容不變,對著攝像機道:“關於藥物是不是過量的問題,我一試就知道了。”


    說完,江波找到一個路人,吩咐了幾句。


    那名路人離去,一分鍾後,便拿來一塊麵包。


    江波舉著麵包,對著場中眾人說道:“這是剛從超市買來的麵包,現在過了午餐時間,大家很多人都沒吃飯,我也沒吃飯,劉家老二也沒吃飯。”


    說著,江波在全場人迷惑的眼神下,將麵包遞給劉家老二。


    “吃下去。”


    劉家老二望著那塊麵包,搖頭道:“我不餓。”


    “一天沒吃飯了,怎麽會不餓,吃吧,免費的哦。”


    劉家老二還是搖頭,不去接麵包。


    江波沒有勉強,再次對著攝像機道:“我給大家解釋一下,我們心理醫生在治療酗酒患者時,會給患者注射一種學名為‘阿撲嗎啡’的藥劑。服使用過這種藥後,患者便會對酒精的味道敏感無比,別說酗酒,就算是問到酒味也會嘔吐不止。這種藥物輔助方法,便是張亮之前所說的厭惡療法。”


    “隻不過,這種藥物有上癮性,不能多注射。而且大量使用,會對患者產生很大的副作用,比如…吃不下東西,吃什麽吐什麽。”


    “大家別聽他胡說。”


    張亮臉色終於變了,他大聲叫道:“你明明就是輸不起,在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江波,願賭服輸,關門滾出hs市!”


    江波冷笑道:“那你敢讓劉家老二吃下這塊麵包嗎?如果他吃下,我二話不說,直接卷鋪蓋回老家。”


    這時,劉家老大也喊了起來:“龜兒子,我弟弟為什麽吃不下東西?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我去砸了你的診所。”


    現場的也不是糊塗人,本以為這場比試就要以江氏的失敗而告終了,誰知道最後時刻事情出現了轉機,江波隻是脫下劉家老二衣服,便將矛頭集中在了張亮身上。


    張亮咬著牙齒,對著劉家老二道:“吃下去。”


    說話的時候,張亮的眼神充滿了威脅性。


    劉家老二顫抖了一下,哆嗦著接過江波的麵包,塞進嘴裏。


    咀嚼,艱難的咀嚼。


    大家都看了出來,劉家老二吃塊麵包,比打仗還要艱難。


    咕咚。


    劉家老二將最後一口麵包咽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江波笑著遞過一瓶水,“別噎著了,喝點水。”


    劉家老二接過水,一口氣喝光了。不是他渴,而是如果不喝點東西壓一壓,他就真的要吐出來了。


    “江波,現在你還想說什麽?”張亮看劉家老二硬生生的吃下麵包沒有吐,放下心來,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江波也笑的很燦爛,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小瓶二鍋頭,然後打開了蓋子,美美喝了一口。


    酒精味道順著瓶口飄進了劉家老二的鼻子裏。


    劉家老二胃裏頓時一陣翻江倒海,然後嘔的一聲,彎腰狂吐了起來。


    現場嘩然,劉家老二竟然真的吐了,之前吃的麵包混雜著胃酸全部吐了出來,看著惡心無比。


    江波捏著鼻子後退了兩步,大聲道:“我說對了,張亮,你私下給病人注射大量的藥物,這已經是不關勝負的問題了,而是你涉嫌違法。”


    張亮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馬上變鎮定了下來,冷笑道:“我給患者注射的藥物,本就不能聞到究竟味道,你公然拿出酒刺激他,不吐才怪。”


    江波聽後,卻是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小草,再次給劉家老二催眠,剛才那一吐,想必該吐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張亮想到了什麽,臉色劇變,厲聲道:“我不允許你這樣對待我的病人,你這是虐待。”


    江波冷笑著對劉家老大使了個眼色,劉家老大直接拉著親弟弟坐了下來。


    “張醫生,催眠吧,我替我弟弟保證,出了任何事情都不關你們的事情。”


    既然當事人的哥哥這樣保證了,張亮也無法,隻得手足發涼的站在原地。


    張小草再次實行催眠,並且問了之前提問的問題,隻是得到的答案完全不一樣。


    “你現在想喝酒嗎?”


    “不想,醫生總是給我打針,一天要打很多很多針。”


    攝像機忠實無比的將這段對話傳向觀眾。


    觀眾們都驚呆了,每天都要打很多針,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出來,這是濫用藥物了。


    張小草憤怒的瞪了張亮一眼,轉身接著問道:“想象一下,離你而去的妻子重新回到你身邊,你還會打她嗎?”


    這個問題,劉家老二和之前劉家老大的表現一樣,很激動,還沒說幾句話,便要從催眠狀態中醒過來。


    江波使了個眼色,張小草連忙說了幾句話,劉家老二才穩定下來。


    “我是江醫生,下麵我來問你一個問題。”


    江波蹲在劉家老二身前,輕聲問道:“今早來之前,張亮給你吃了什麽東西?”


    劉家老二沉默片刻,道:“他給我吃了很多藥片,我問他那是什麽,他不說。但其實我知道,那是鎮靜藥。”


    張小草眉頭一挑,難怪她之前催眠的時候,劉家老二沒有什麽過激反應。原來是服下了大量鎮靜藥,這樣的狀態下,就算患者處於催眠的狀態,但由於藥丸的作用,說出的話也不可信。


    張小草馬上又想到江波之前讓劉家老二大吃大吐的情景,他的目的,應該是讓劉家老二把肚子裏殘留的藥物吐出來,這樣藥效便能很快消失。


    張小草想到的東西,張亮早一步就想到了。此刻聽著劉家老二嘴裏說的話,他的手心一片冰涼。


    江波問了幾個問題後,輕輕將劉家老二叫醒。


    劉家老二恍然發覺,自己剛才竟然哭了。


    “弟弟。”


    劉家老大一把抱住老二,大聲道:“你受苦了,那個狠心的醫生竟然這麽折磨你,我要去宰了他!”


    說著,劉老大撲向了張亮。


    張小草攔住了劉老大。


    劉老大對張小草崇敬無比,竟然真的停下沒有對張亮動手。隻是一雙眼睛充血的瞪著張亮,目光凶狠的如同豺狼虎豹。


    江波望著如同喪家之犬的張亮,突然高高舉起了雙手。


    刹那間,廣場角落的四個大型音箱再次響起,激昂的音樂聲風暴般席卷全場。


    每個人腦海中,都下意識的浮現了四個字。


    “成王敗寇!”


    江波高舉著手,嘴角帶著笑容,輕聲道:“該落幕了。”


    仿佛是上天聽到了江波的話,一身警察製服的黃安安帶著幾個警察擠進人群,給張亮上了手銬。


    “有人舉報,你涉嫌濫用藥物,跟我們去接受調查。”


    張亮從失魂落魄中回神過來,道:“我要打個電話。”


    ……


    張亮被帶走了,不過江波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他讓人搬來一張高桌子,拿著擴音器,踩在了桌子上,大聲叫道:


    “接下來,我給大家夥說點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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