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武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說道:“還能像什麽,包公湖包公湖,當然像包公的月牙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看看再說。”


    老黑‘插’話道:“真是個傻子。”


    安尚武這才向窗外看去,不好意思的說道:“暈,我之前看過的資料,都說包公湖是包公額頭月牙化成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方形的。”


    我皺了皺眉:“你確定是方形的?”那片夾在城市燈火中的黑‘色’湖泊,依舊像一張臉,映在我的眼前,而且越來越近。


    衛風已經開始下降了,車窗外是月牙的明月,一層層灰‘蒙’‘蒙’的雲朵從車窗前飄過,如夢如幻,但是我的心卻更加緊張起來,似乎我們過於信任這個叫做衛風的男人了。


    “難道不像一個缺了口的長方形?”安尚武依舊沒有看出所以然。


    但是我已經顧不上理他了,透過沒有擋風玻璃的前車窗,我問道:“衛風,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裏?”


    衛風站在引擎蓋上,像一尊永遠不動的標杆,他的神情肅穆,略帶哀怨的看著那片湖。


    他沒有回答我,連一句話都沒說,表情都沒有變化。


    我心中暗道:“壞了?難道他要帶我們去他的總部?我們這下真是自己送上‘門’給人宰割。”


    老黑也看出了不對勁,喊了一嗓子:“衛風,你要幹什麽!”


    我已經開始往外爬了,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別。”衛風口中憋出來一個字,連第二個字都沒有。


    我朝下麵看了一眼,我們竟然是朝著那片湖降落,而且速度非常之快,雲層就像一幕幕樓層,閃電般的在眼前劃過。


    我攀著前車窗,再次問道:“衛風,你特麽的是要帶我們去那片湖!”


    衛風的額頭上有汗,外麵風很大也很冷,他的額頭上竟然留下豆子大小的汗珠,看我這麽緊張,他咬著牙說道:“有一股力量,在拉這輛車!”


    這句話一出,車內頓時‘亂’了,蛋蛋害怕的喊道:“是不是要墜機了!”


    老黑直接給了他一拳頭:“烏鴉嘴,別瞎說,本大王都快嚇‘尿’了。”


    我也急聲問道:“你確定不是你在搞鬼!”


    衛風結印的手,突然散開,汽車如同墜落一樣,速度極快的落下去,我站在車內,被一股力量頂到車頂上,動彈不得。


    衛風雙手“嘭”的‘插’在引擎蓋上,固定了自己:“不是我!請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也懶得再問他了,接下來隻有兩種情況,看不清楚車外的風景,也許我們會墜落在建築物上,也許我們會直接沉入湖底。


    最好的方式,就是落在水裏,那樣的話,就還有救,而且包公湖是比較大的景區,除非這幫子異能人要破壞規矩,否則不可能在這裏對我們下手。


    但是不排除他們為了我身上某種東西,就打破圈子的規矩,有一句話說的好:不是不會出賣朋友,而是看別人出的價格夠不夠高。


    如果我的價值遠遠高於打破圈子的損失,那麽他們鋌而走險還是很可能的。


    蛋蛋不斷尖叫著,‘弄’的我腦子很‘亂’,安尚武抓著黑金古刀努力的從車尾爬到我身邊,與此同時老黑也是直接用後背貼在我前‘胸’口,安尚武趴在老黑的‘胸’口,兩個人竟然為我鋪了一層人‘肉’墊子。


    我大喊一聲:“滾一邊去。”


    兩個人都沒理我,老黑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動也不動。


    降落產生的慣‘性’再加上兩個人壓在我‘胸’口,我根本就動彈不得,用餘光向外看了一眼,已經沒有雲層了,說明我們馬上就要和大地做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要麽摔成爛泥,要麽墜入湖底。


    車裏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唯獨一把黑金古刀,我無奈的說道:“別把我的刀‘弄’丟了。”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衛風半蹲在車頭:“要掉進湖裏了,準備跳車!”說著,他單手如刀突然劃卡了車頂和車身連接的支架,把駕駛室上空的車頂徹底掀開:“不要留在車裏!”


    我這才想起來,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下來,就算掉進水裏,巨大的接觸力也會讓汽車像是摔在地麵一樣。


    現在唯一能夠讓我們生還的辦法就是借助車子下墜的力量,使自己脫離車體。


    老黑和安尚武也不管我了,兩個人扒著車頂那個缺口,隨時準備跳出去,我就在缺口旁邊,隻要隨便一滾就能滾出去。


    蛋蛋好像卡在後駕駛座上了,他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怎麽都鑽不出來。


    “快救蛋蛋!”我喊了一聲,但是衛風的手已經向我抓來,他在我喊的同時猛踩了一腳車頭,整個車子向一旁傾斜,喊了一聲:“跳!”


    我被他拉著拋出車外,老黑和安尚武則是被汽車甩出了車外,一瞬間,我已經看到了湖麵,一條水泥道把湖隔成兩塊,水泥道上人聲鼎沸。


    “蛋蛋!”老黑撕著嗓子哀嚎了起來。


    蛋蛋還卡在車裏,我們已經離車子很遠,徹底的無能為力了,衛風早已經不見了,幾個人就像被拋棄的石子,隨著車子不斷下落。


    轉眼之間一片巨大的水‘花’濺起,就像一萬把刀紮在我的‘胸’口,眼淚幾乎要奪目而出,蛋蛋還在車裏,這一下的撞擊,他死定了。


    汽車在水中“嘭”的一聲擊出一個漩渦,車身頓時凹陷下去折成兩段,這麽高的距離掉落下來,汽車就像用紙折成的一樣那麽不堪一擊。


    老黑先落入湖麵,如同一根倒栽的棍子,哧溜就鑽進了水裏,接著世界“嗡”的一聲,我的身子四周被冰冷的湖水徹底的包圍了,眼前五顏六‘色’,是那條水泥道上的路燈折‘射’的光芒,有綠‘色’,有紅‘色’,還有黃‘色’。


    我顧不上去看湖麵的景‘色’,腦子嗡嗡直響,用力的摁了摁太陽‘穴’使自己清醒一些,因為剛落入水中的時候我覺得腦子就像‘亂’成了漿糊。


    湖底是漆黑的,什麽都看不到,我努力的按照記憶方向,往汽車墜落的地方遊去,那裏還有蛋蛋,就算是死,我也要帶著他的屍體離開。


    水下的世界很陌生,也很安靜,黑暗是它唯一的顏‘色’,隨著我越潛越深,隻能靠著浮力來判斷自己的方向,耳膜在剛剛落水的時候,受到巨大的擠壓,很難受。


    在黑暗中時間總是沒有概念的,不知道我下潛了多久,滑動的手指突然碰到一片滑膩膩的東西,我才知道我已經沉到湖底了,身邊全部都是黑‘色’的,什麽都看不見,連自己都被這黑‘色’吞噬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氣息可以用,在旁邊五米方圓的地方遊了一圈,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隨即放棄了尋找,使自己的身體不斷自由上升。


    這一刻,我的腦子裏空白一片,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我需要氧氣。


    鼻腔裏進入了很多水,實在受不了了,我隻能張嘴喝了一大口水,這是唯一一次換氣的機會,因為水中含有微量的氧氣,這一口水足夠我多支撐三五秒的時間。


    慢慢的頭頂上開始有絢爛的光點,我知道已經要接近湖麵了,可是不爭氣的‘胸’口劇烈的顫抖起來,全身也跟著痙攣,我因為缺氧難受的縮成一團,腦海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不知道再次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四周全是人,他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躺在水泥路上,耳邊有救護車的警報聲,那聲音離我很遠又很飄渺。


    四周的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他醒了!”


    接著人聲鼎沸:“醒了醒了!”


    我皺了皺眉,渾身如同脫力了一樣,想要掙紮著坐起來,卻使不出力量,身體裏的骨頭仿佛都酥了。


    人群中鑽出兩個身穿綠褂的‘女’生,我的頭疼的厲害,其中一個綠褂‘女’人給我戴上一個呼吸器,另外一個‘女’人架著我的胳膊,就要扶我起來。


    連連呼吸了兩口空氣,腦子才慢慢回過神,這兩個綠衣‘女’子是護士。


    她們盯著我看了好久,我也和她們對視了好久,那兩雙眸子美得簡直可以‘迷’死人。


    終於,我被其中一個‘女’人架起來,整個人都掛在她的身上,如同一件包裹,那種感覺很不好,還有些羞澀。


    我又連連吸了幾大口氧氣,身子才慢慢恢複了知覺,她扶著我走了幾步,我才可以動彈。


    不好意思的推開她,扯開氧氣包,轉身就要衝出人群,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樣進了醫院肯定有警察要詢問,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而且安尚武他們也掉進了湖裏,現在生死不知,我更不能跟著醫生走。


    其中一個護士看我要跑,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哎,我說這位先生,您不能走。”


    我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不是很漂亮,但是長相很標致,多看幾眼也比較順眼:“謝謝你,我沒事了,我要離開。”


    “不行,您必須去醫院做一次檢查,我們醫院離這裏很近的,就在湖邊。”護士指了一個方向,我根本不想在說什麽,直接打開她的手衝進人群。


    人群中熙熙攘攘,都在圍著看熱鬧,我心裏急躁,胡‘亂’推了一把:“都起開!”


    ps:推薦一本朋友的書《‘花’都之曖昧高手》都市文,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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