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黑就像驚了弓的兔子,山路是不敢走,隻能在林子裏按照大致的方向逃離。-


    “我錯了二哥,讓你擔心了。嗷!”說著,老黑竟然猛的一竄,竄到了我前麵去了,他身上的運動‘褲’應該是純棉的,剛剛一根火把砸在他屁股上,現在燃起一片火星。


    老黑不斷用手拍著屁股向前奔跑,可是棉布一旦點燃,用手根本撲不滅。


    “把手拿開!”我喊了一嗓子,飛步上去,一腳踢在老黑屁股上。


    老黑又是慘叫一聲,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不過屁股上的煙火已經滅了,我也疾步追了上去,逃命時刻絲毫不敢懈怠,這一腳就當做是懲罰吧!


    豈知已成甕中之鱉,哪能這麽容易就逃脫呢?


    夜‘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山路陡滑,我和老黑在山林子裏轉了一大圈,結果又繞了回來,簡直跟鬼打牆一樣!


    這個完蛋的村子,真是讓我頭皮發麻。


    跑了不知道多久,竟然再次回到了村口的山路上!


    老黑咬著牙看著眼前的場景,恨恨的說:“完了,你上次毆打老太太,村長要開批鬥大會了!”


    我頓時傻了眼,沒想到兜了那麽大一個圈子,竟然再次回到了村口。


    那些村民似乎肯定我們會繞回來,一個個麵帶悠閑的舉著火把,不急不躁一副請君入甕的眼神看著我倆,李老倌冷著臉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悶悶的‘抽’著旱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這陣仗像是在歡迎領導視察,但肯定沒有那麽簡單,我急的頭皮發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場麵詭異、尷尬、心慌慌。


    有時候,沒人說話,比一群人說話,更可怕。


    我硬著脖子去看老黑,他臉上掛著汗珠,不知道是一路奔襲熱的,還是嚇的,可以看到他牙關緊咬,臉上繃著青筋。


    這麽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我幹咳一聲,想要和他們講講道理。


    誰知有人比我還沉不住氣,村民隊伍裏一個年輕男人站了出來,他舉著火把指著我,怪聲怪氣的說:“小崽子,嘿嘿嘿,跑啊!怎麽不跑了?”


    老黑這倔脾氣,‘挺’身就要上去對罵,我忙拉住他。


    好端端的被人罵,我心裏也是窩火,但現在他們人多,我們處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們隻是遊客,沒偷沒搶,也沒有得罪你們,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禮後兵打起來手上更有力道!


    年輕人冷哼一聲,臉‘色’猙獰,沒再說話,他向村民隊伍裏招了招手,兩個村民架著著一個人從人群裏拖了出來。


    火光下,那人渾身皮膚幹扁,四肢生硬,麵部慘白,嘴上、臉蛋上塗抹著濃濃的紅‘色’胭脂,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她的上身穿著黑‘色’壽衣,被兩個人架著,腳尖拖在地上,竟然踩著一雙紅‘色’繡‘花’鞋,那深深陷進眼窩的眼珠子怎麽看都不像一個活人!。


    再仔細一看,我嚇的連連大退三步,冷汗順著脊梁骨就滑了下來,老黑也是身子一震。


    那根本就是一具幹癟的死屍!


    我支支吾吾,聲音都走了調:“什麽……什麽意思?”


    老黑慢慢的移步,把我擋在了身後。


    李老倌磕了磕煙袋,‘插’入腰裏,低著頭甕聲甕氣的說:“伢子,別怪我們,怪隻怪你們不該進村。”


    說著,他慢慢的抬起了頭,那雙眼睛,沒有眸子,翻著死人般的眼白,幹枯的老臉活似一具屍體,看的我心驚‘肉’跳,他以詭異的姿勢站起身來,用手搭在那具幹屍的肩上,把幹屍的頭部和自己的臉貼在一起,伸出細長的舌頭在死屍沒有頭發的頭皮上添了一下,他的喉結一上一下跳動著,我的心髒也隨著急劇加速,這老頭子又在念咒。


    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念叨什麽,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念完咒語,我和老黑就一點生路也沒有了。


    跑吧?哪怕是再‘迷’路又轉回來,起碼還有生的希望,我扭頭向後麵的山路看去,這下心裏算是涼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幾個黑‘色’的身影已經擋住了我們的退路。


    我咬著牙,小聲對老黑說:“準備幹仗!”


    老黑身子‘挺’了‘挺’,微微點頭,沒說話。


    我的腳下是一塊不大不小的青石,借著老黑的遮擋我緩緩向青石挪步,


    李老倌不知道什麽時候,‘抽’出了那根金‘色’的針,從死屍的下巴****嘴裏,那死屍全身顫抖了一下,像麻風病人一樣打著擺子。


    時不我待,我彎腰抄起青石就向李老倌砸去,老黑也竄了出去,他這是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的打法,一頭衝向李老倌。


    那兩個架著死屍的農民反應更快,青石馬上就要砸在李老倌臉上,李老倌動都沒動依舊念叨著古怪的咒語,他旁邊的一個村民拋開死屍猛地跳了出來用‘胸’口擋下了石頭,另一個村民也拋開死屍上前攔阻老黑。


    那具幹癟的屍體,竟然如同臘‘肉’一般憑空懸掛在李老倌的身邊。


    我轉身向身後的山道跑去,遠處漆黑,我感覺攔住我們退路的村民最多五個,我一個人打七八個還不是問題。


    跑了兩步近身一看,隻有三個人,隱隱中似乎是四個人,一時間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這三個村民身材魁梧手裏攥著鐮刀,見我衝來,揮著鐮刀就要砍我。


    身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別‘弄’爛了‘肉’身!”


    看來這幫人村子已經確定了我和老黑今晚絕對跑不掉了,那話裏竟然透‘露’著那麽強烈的一股自信。


    第一個村民已經到了眼前,鐮刀揮來聽到那句話猶豫了一下,我彎腰從那人腋下鑽過,翻身後踢砸在他臉上,這村民吭都沒吭,當場被我踢暈。


    借勢向前翻滾,剛好迎上後麵的村民,這村民迎身就想踢我,他雖然農活幹的多,有著一身的蠻勁,但和我這練過套路的根本沒法比。


    我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轉身跳起側翻繞過他,彈膝假踢踹向最後麵的第三個人,最後麵的村民看我踹他,忙向後退去,其實我抬‘腿’踢他不過是一個幌子,腳下用力騰空後旋踢,站在第二位置的村民估計是想回身抓我,結果被我狠狠的踹在臉上,這一踢我用盡了全力,隻聽那村民悶聲一哼,就向山道旁的水溝裏栽去。


    等我站定,那第三個村民顫顫巍巍的向一旁的樹林退步,這農民被我一連套的招數嚇著了,估計想跑,我懶得跟他再打,一跺腳嘴裏啊的一聲,那村民嚇的慌不擇路向林子裏連滾帶爬的跑了。


    目的達到,我回身去接應老黑。


    剛一扭頭,一張焦白的大臉就映入我的眼中,嚇得我根本不敢細看,猛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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