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啥子,做啥子?小赤佬,你在俺地裏做啥子?”農民大漢抗著鋤頭朝我狂奔而來。而我正抱著一顆大西瓜在手中啃著,天氣太熱,遇到瓜田哪裏肯放過,結果,直接被抓個正著。


    “別說你認識我們。”老道直接朝紫諾和王敏身邊一靠,一副跟我不熟悉的樣子做的挺到位。


    “俺說你這老不死的,還帶著崽子來偷瓜。”農民大漢一轉身抓住老道,一副要求賠償的樣子。


    “俺爹說了,這瓜隨便吃。”一聽大漢此話我頓時樂了,立馬指著老道接了一句。


    老道立馬色變,百口莫辯了。紫諾和王敏都不由輕聲笑了起來。


    結果還是紫諾掏了十塊錢給大漢,大漢才樂嗬嗬的鬆開了老道,順便還多給了我們幾個瓜。


    “哎,乃們去做啥子的?那山溝溝去不得呀。”大漢看我們前進方向,在身後大呼一聲。


    我疑惑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大漢,疑聲問道:“怎麽說?”


    “鬧鬼。那疙瘩鬧鬼。”大漢說的很謹慎,生怕被什麽人聽見一樣,說完還四周看了看。


    “哦,鬧鬼。大叔,你聽誰說的?”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實則上我早就知道這回事,其實也正是因為此事才特意來此的,現在碰到一個現成的指路人,我自然要打聽一翻。


    “說不得。”大漢一擺手就要離開。


    紫諾眼疾手快,直接掏出一張紅色大鈔晃了晃:“說了,這就是你的。”


    大漢看了一眼紫諾手中的紅色大鈔,猶豫了一下,對我招了招手。


    我識趣的走了過去。


    “我跟你說,你不要傳出去。”


    艸,這大漢還是個文化人,明明會說普通話,還他媽的一直裝粗人,特意唬我們。看到紅色大鈔立馬不打自招了。我白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村裏的李三前些日子去過山那邊,回來就瘋了。他說他爺爺住在裏麵。”大漢附耳說著,顯得異常小心。


    “他爺爺?有什麽奇怪的?”我不解的看著大漢,心想他這是耍我呢。


    “奇怪就奇怪在這裏,他爺爺死了都快二十年了。家中老奶奶被他這話一嚇,前些日子失蹤了,估計也...”大漢做了一個翻白眼的動作,意思很明顯。


    “這李三為什麽去山那邊?”


    “這小子就是一個混混,整日不幹好事,說是在山那邊看到有些墳墓,想去盜點東西出來賣賣,當時還叫我去呢,說帶我去發財,還好我沒去,不然就跟他一樣了。”大漢一副慶幸的樣子,拍著胸脯。


    “他一個人去的?”


    “還有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不過就他一個人犯病。其它幾個也嚇得不敢來找他了。”


    “可以帶我去看看他嗎?”


    “看他,有點麻煩呀。”大漢猶豫起來。


    紫諾很識趣,一張變兩張,大漢立馬笑了,拿過票子,塞入口袋。


    這大漢還真是典型的情報人物,放在過去,估計是精英級別的,收過錢,帶起路也自然起勁。


    步行大約半個時辰,才來到他所住的那個村子,名叫‘王家村’,之前我們還真沒從這路過,而是從另一邊。村裏一共也就十來戶人家,基本都是姓王的,屋子都顯得頗為簡陋,有點與世隔絕的感覺,最起碼這地理方位就已經很偏了,估計這村裏人能進一趟城都困難。


    家畜,農畜還真是家家都有,人們穿的也很樸實,沒啥特別鮮豔的色彩。但不知為何,總感覺少了什麽。而我們的到來也引起了不小的注意,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說些什麽。


    “城裏人,城裏人。”大漢走在前麵,還不聽的對村民們說著。


    看他樣子能認識城裏人好像很自豪的樣子,就這我是不是該向他收點形象費呢。


    “他家就在那疙瘩,你們自己去。”這大漢帶路帶到一半直接把我們拋在了一條田間小路上,而他所指是一處較為突兀的土屋。


    為什麽突兀,一是村裏就他一家姓李的,二是他家屋子的方位與其它家有些格格不入,獨處村落一角,而且還是一塊地勢較低之處,就像似嵌在山坳之中。


    家門口栽滿了桃樹,李樹,還有幾棵柳樹傾斜在池塘旁,其中一棵不知啥原因倒在了池塘中。


    “看出什麽了?”我看著老道,問了一句。


    “殍地。”


    “嗯,這麽大一塊殍地,還真是少見。看來這村子有高人庇佑。”我拉著王敏的手跨過田間小溝,來到土屋附近,四周看了看。


    屋內寂靜無聲,我示意老道前往後麵看看,而我則往另一邊地處較高之地走去,乍一看,這殍地像似天然形成,仔細一琢磨,其中似乎有些貓膩。


    步罡踏鬥,身體急速向前,三香入地,香氣隨風而動。


    略過片刻,老道一臉躊躇的返了回來。


    “屋後是不是也有三棵楊柳?”


    老道點了點頭。


    “宿台封七關。看來這高人不是庇佑這村,而是要滅了這村。難怪總感覺少了什麽,村內應該是一個小孩都沒有。”我才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原來在這裏,這七關被封,村莊幾乎是生氣全無,但卻又有桃李楊樹灌輸一絲陽氣,成就半死不活的狀態,農民本就陽氣旺,又有家畜農畜鎮地,生活在這村裏是沒啥大問題,但延續下一代就不可能了。


    封死的是生氣,陰陽不得結合,隻有陽,沒有陰,也就是說村裏的女人說句難聽的,除了生理器官外,基本於男人無異,就是天天跟男人在床上不下來,也懷不上孩子,但卻有一處例外之地,就是我現在所處的殍地。


    殍地純陰,但偏偏宿台被設在殍地之上,房子又正好坐立其上,意思很明顯,除了他李家,這村裏誰都得斷子絕孫,但是誰又會這麽做呢?這必然跟李家有一定的關係。


    但可惜的是,這李三就是一個二癩子,不幹好事的料,肯定也沒娶媳婦,而且還破了陣。這柳樹實則就是陣眼所在,現在陣眼已倒,李三能落得安穩才怪。估計他不是翻山過程中犯病,而是盜了東西回家後才犯得病,墓中東西往往陰氣頗重,而他家在陣法的控製下,基本處於陰陽中和,突然陰氣加大,又被什麽意外破了陣型,引起倒衝,這沒被陰氣衝掛,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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