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糜昆回話,臧冰倩和倪曉棠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接下來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來腰。


    糜昆那爽朗的笑聲又開始震動著黃威的耳鼓:“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你想咋整就咋整,我可沒聽見,這兩天上火,耳朵背,哈哈,行了,我馬上向局長匯報。”


    放下電話,黃威做了個鬼臉,嘀咕道:“老狐狸,還說我鬼點子多,他都挖好坑了,就等著我往裏跳,這老家夥。”


    倪曉棠刮了刮鼻子,撇著小嘴說:“沒羞,你們這上下級是一對狐狸,老狐狸和小狐狸。”


    黃威嘿嘿一笑:“這叫策略好不?對待敵人和對手一味地直來直去那不叫誠實,那是愚蠢。”


    倪曉棠白了他一眼,不服氣地看著他說:“就算你說得對,對待敵人和對手可以使用計謀,可是,你這樣對待上級領導能算誠實?”


    黃威搖了搖頭:“曉棠,你沒有在基層工作過,有些東西你確實不懂,這不是你的錯,而且女孩子還是純淨一些,陽光一些比較好。


    “其實,有些事情上級未必不知道該怎麽做,但是,所處的角度不同,追求的效果不一樣,有些話不便說,也不能說的太明了,這就需要下屬充分體會領導的意圖。


    “就像剛才我和支隊長的對話,因為他對我比較了解和認可,所以話說的也可以直白一些,另外糜支隊長這個人對下屬也不喜歡裝腔作勢,所以,我們就把話挑明了。


    “如果換個領導,我就不敢這麽說,但是做還是要這麽做,最終我完成了任務,領導還能因為我在這點點小事兒上隱瞞了他而批評我嗎?


    “如果換個不了解的領導,我也這麽說,就是在給領導出難題,如果他支持我,顯然,就是在支持下屬弄虛作假,如果他反對,很可能就因為我們拘泥於形式而影響了這次任務的完成。


    “再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筆錢就是該轉回我們國家的,可是有的人推仨阻四的給我們設置障礙,我們就不該想想辦法,采取一點手段麽?”


    臧冰倩笑了:“你總是有道理的,行了吧,我們的英雄?曉棠,我們去把準備的東西拿出來,我們也該慶賀一下了。


    “我們三人工作小組取得這樣的成績,這是當初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總該慰勞慰勞我們自己吧?”


    倪曉棠和黃威當然舉雙手歡迎,兩姐妹去準備了,黃威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半夜十點多了,家裏是早上六點多,雖然有些早,黃威還是忍不住躲進自己房間給蘇婉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電話一響,那麵就接了起來:“親愛的,還沒睡啊?”聲音有些慵懶,但是顯然不是剛剛醒過來,因為從她的問話中,明顯判斷得出來,蘇婉已經計算出了自己這裏的時間。


    黃威心裏一熱,柔聲說:“婉兒,你在等我電話?怎麽醒的這麽早?”


    蘇婉咯咯一笑:“傻瓜,點點要上學啊,能太晚麽?人家把鬧表對到了六點,然後就計算你那裏的時間,想著你在做什麽。”


    黃威有些心疼:“寶貝,辛苦你了,要照顧叔叔,還要經管點點,對不起,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我們工作都很順利,估計再有兩天就可以往回返了,現在我在一位新認識的朋友家裏,準備慶祝一下,回去我再詳細向你匯報,嘿嘿!”


    蘇婉撇了撇嘴,說:“竟忽悠我,知道我辛苦還不快回來,人家都想你了。”


    頓了一下,忽然眼珠一轉,蘇婉嬌聲說:“坦白交代,新認識的朋友?是不是美女?你含含糊糊的,一定有問題。”


    黃威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真佩服婉兒這份直覺,或者就是基於對他的了解,判斷十分精準,簡直是神了,趕緊坦白交代:“婉兒,我不是想瞞你的,就是怕你胡思亂想,是美女,不過不是一個,是兩位,其中一位是外交部門的,我們需要配合工作,現在在洛杉磯,回去我再詳細匯報好麽?”


    蘇婉笑了:“親愛的,隻要你不騙我,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你答應過我的,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說謊,對吧?”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才放下電話,黃威推門走進客廳的時候,兩位美女已經把一些小吃擺在了餐桌上,曉棠拎出了兩瓶紅酒,看了看黃威,詭譎地一笑:“和女朋友親熱夠了?”


    黃威一陣暴汗,咧了咧嘴說:“曉棠,你怎麽知道?這房間的隔音效果這麽差?”


    曉棠撇了撇嘴:“還用聽麽?你一個人神神密密地躲進房間裏,難道是給敵人通風報信?現在家裏是早晨了,用腳趾甲想也想得出你是幹嘛去了。”


    臧冰倩笑著招呼他們倆:“好了,弟弟、妹妹,你們倆就別貧了,趕緊坐好了。”


    黃威看見臧冰倩手裏竟然拿著一瓶茅台,吃了一驚,問道:“冰倩姐,你這是不醉不休的節奏麽?怎麽還有白酒啊?”


    臧冰倩微微一笑:“別害怕,能喝多少喝多少,我和曉棠更喜歡喝紅酒,不過,我偶爾有客人過來也弄兩杯白酒,可是,酒量有限,陪不好你,所以隻能大家隨意。”


    臧冰倩說得雖好,黃威卻不敢大意,酒桌上有一種說法,隻要女生端杯,一般都不容忽視,大多女生都會比男生矜持,大凡喝酒的場合,沒有幾分酒量,都不敢主動提建議。


    而且約定俗成,除非是素質低下的男人,一般不會和女人拚酒或拚命勸女人和酒,這其實是一種不公平,所以,有經驗的男人,在喝酒的場合遇到女對手都會格外小心。


    黃威雖然經曆的這種場麵不多,畢竟也聽說過。


    尤其在今天這種場合,兩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半夜三更和自己一起喝酒,萬一把自己灌醉了,自己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就算是她們兩位哪位喝多了也不好啊。


    黃威幹咳一聲,目光在冰倩和曉棠的臉上轉了轉說:“兩位,我們是不是少喝點酒,不知道上級的命令什麽時候能到,珍妮還在等我的消息呢。


    臧冰倩笑了:“我感覺上級的命令應該很快就會到了,從我向上級匯報到現在已經四、五十分鍾了,上級會考慮我們在搶時間,他們也會馬上研究,給出答複。


    “根據以往的經驗,給我們答複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最多再有四、五十分鍾我們就會就到命令,你不會這麽快就把自己放倒吧?”


    黃威幹咳一聲說:“那倒不至於,我少喝點,和曉棠一起喝點紅酒吧!如果是這樣,等一下,糜支隊也會給我下達命令的。”


    黃威這是在委婉地為自己喝紅酒找借口,臧冰倩當然聽得出來。


    她淡淡地一笑:“好啊,小弟,都說紅酒養顏,你喝點也好,皮膚會更白皙、嬌嫩,討女孩子喜歡。”


    黃威這個鬱悶啊,這明明就是激將法,想方設法逼著自己喝白酒,可是,就算知道臧冰倩的用意,自己也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話說的也太氣人了,分明說自己是小白臉,讓他感覺自己是在被人調戲,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他畢竟也是年輕人,平時喝酒根本沒遇到過對手,今天他不想喝多,更主要的是怕把兩位女生喝多了,這套公寓就他們三個,要是喝多了,雖然不是孤男寡女,萬一有什麽過分的舉動,過後難免尷尬。


    他是男人,不能不多考慮一些。


    現在等於是被臧冰倩逼到了牆角,再不應戰,就等於是承認自己是小白臉了。


    黃威咧了咧嘴,苦笑著說:“冰倩姐,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能再矯情了,我就陪您喝白酒。”


    臧冰倩收起笑容,點了點頭說:“威子,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覺得我們兩個都是女孩,怕把我們喝多了大家尷尬,你是一個好男孩,不像有些混官場的男人,拚命地灌女孩子酒,巴不得女生喝多了,乘機占便宜,這種心理很陰暗、也很猥瑣,我也不屑於和這種人喝酒,他們不配。


    “不過,今天確實有些不一樣,你不一樣,我們也不一樣,說實話,這樣的成功,人生能有幾次?我不敢奢望,正如曉棠妹妹說的,這樣經典的案例在若幹年後,解密的時候,是要被寫入教科書而載入史冊的。


    “所以,這很可能是我們人生的巔峰,這樣具有曆史意義的時刻,怎麽能不舉杯慶祝呢?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和妹妹都不是拘泥的人,也不是平常小兒女,當然也不是現在常見的不計後果的小太妹,否則我們也不會和家裏鬧著想從事這樣的行業。


    “大家現在都是獨生子女,我們不服氣哥哥們有所作為建功立業,不想就這樣像平常女孩一樣上學、就業、結婚、生子,然後再相夫教子。


    “我們倆都向往那種馳騁疆場金戈鐵馬的生活,隻是現在是和平時期,所以,我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樣的職業,而且還能在一起合作,獲得了成功,你覺得該不該浮一大白?


    “所以,你不要把我們看成女孩,就把我們當成哥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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