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摸著鼻子想了想,一拍大腿:“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那小子說晚上吃了不新鮮的海螺,拉肚子,去了兩趟廁所,時間都不短,第一趟去的時間稍短點,也有七、八分鍾,第二趟能有十多分鍾,大概多久記不清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鍾。”


    黃威心中暗喜,卻不動聲色,還皺了皺眉:“上個廁所去二十分鍾?有沒有把大腸拉出來?你們就沒人去看看?我看洗手間也不遠啊?”


    老李笑了:“可不是麽,孫猴子忍不住,去看了看,回來說,那小子還怕羞,一個人把廁所占了,門還從裏麵鎖上了,在裏麵邊拉屎邊唱歌,叫他也不答應。


    “嗯,可能你不知道,那個廁所男女共用,有時候女的進去就把門鎖了。”


    黃威強忍住心頭的狂喜,暗暗在心裏念叨著:有了,作案時間有了,把門鎖上,在裏麵唱歌,這是障眼法,隻要放部錄音筆就行了。


    他自己一邊問,一邊記錄,方平真的成了擺設。


    記錄完畢,他請老李在上麵簽了名,按上手印,然後,又隨便問了一句:“李師傅,這個白子辰到底是開什麽車的?他是不是很閑?”


    老李笑了:“這件事你可是問對人了,別人還真不大清楚,他也不讓說,我是他老鄉,他的事我都知道。


    “這小子牛逼,他是老板的遠房表弟,所以淨幹俏活,又輕巧掙得又多,原來給老板當司機,後來不知怎麽想的,又開了幾天大車,前幾天又把老板的司機趕去給別人開車了,今天這不開車送老板去機場了麽。”


    黃威心裏一動:“他開了多長時間大車?就是大貨車麽?”


    老李想了一下說:“大概有三、四個月吧,就這幾天才又回來給老板開車,可不就是大貨麽,也沒出幾趟門,聽說基本上就泡人家小姑娘了,聽說還是個博士,前幾天死了,可惜了。


    “對了,你們來就是了解這件事吧?”


    黃威笑了:“嗯,有點關係,都要查一查麽,那個案子不是有結論了麽,不過,家屬不服,我們再核實一下,走個過場而已。”


    方平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口是心非,最看不得這種人。”


    黃威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方平才把嘴閉上。


    黃威笑著對老李說:“李師傅,咱們就先聊到這裏,那個孫猴子去哪裏了,今天是不是不在?”


    老李想了想說:“孫猴子是新來的方總的司機,那小子能溜須,和白子辰關係不錯,也弄了個好活兒,方總是春城大學的研究生,在這裏做兼職副總,有時候還自己開車,也是好車呢,沃爾沃,嘿嘿!我又扯遠了。


    “孫猴子今天也去機場了,拉著方總去機場送老板了。”


    “方總?春城大學研究生?”黃威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抬頭看著老李問:“你們這位方總是男的女的?你知道叫啥名麽?”


    老李自豪地一笑:“這你又問對人了,方總是大美女啊,那叫一個漂亮,名叫方媛,聽說不是方圓的圓,不對,你看我這嘴,不是圓球的圓,是女字旁加個像愛子一樣的那個字,我看見過一次她的簽名,字也寫得挺漂亮……”


    老李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黃威的頭卻“轟”的一聲,後麵的話根本沒聽清。


    方媛,竟然是她,美女,女子邊的媛,春城大學研究生,不是她還能是誰?婉兒不是說她是那個什麽春城大學經管學院世界經濟係閻教授的研究生麽?


    黃威的頭腦一陣紛亂,抬頭看見老李有些發愣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沒事,李師傅,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這位去機場的老板就是邴雪華,邴總嗎?知道她要去哪兒麽?”


    老李點點頭:“嗯,就是邴總,她去哪兒了我可不知道,我們做司機的不能隨便打聽,不過,好像是出國。”


    詢問完畢,黃威立刻驅車趕回了刑警隊,向中隊長宋振邦作了匯報,同時申請對白子辰采取進一步的監控措施。


    黃威還向宋振邦介紹了戴慧被殺案所涉及到的一起巨額財產轉移國外的案子,他也表達了個人意見。


    “我覺得這兩個案子可能有很強的關聯性,牽一發而動全身,萬一處理不好,會產生連鎖反應,所以我建議上級考慮把這兩個案子並案偵查,或者由我們直接辦,或者交給經偵,或者是局裏統一協調。”


    聽著黃威入情入理的分析,宋振邦連連點頭,讚賞地看著黃威,直到他說完了,才站起來走了兩步,回頭站在黃威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不錯,不錯,你講得很有道理,我原則上同意。


    “說實話,剛一見到你這麽個半大孩子,讓我感覺很失望,以為又是哪位領導家的親戚跑我這兒來鍍金呢,哈哈!”


    黃威咧了咧嘴:“宋隊,你以為你這一畝三分地是啥好地方啊?重案隊,哪裏都一樣,累死人不償命,還不比別人多掙錢。”


    “是麽?”宋振邦饒有興致地看著黃威,“那你小子怎麽做了重案刑警?老初那裏不讓你幹活?掙的還多?這我可不信,不讓你幹活可以,不過也不大現實,那家夥自己就拚命,手下更清閑不了。


    “外市縣的工資水平還不如春城市呢,你為啥還幹這個?”


    黃威咧了咧嘴:“我這也是沒辦法,,老爸是法醫,從小和初隊就是鄰居,他還是我的武功師父,一直灌輸我當一個重案刑警才是男人該幹的活,我總不能不承認自己是男人吧?所以就上了賊船。”


    看著黃威一臉無奈的樣子,宋振邦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好了,這件事我同意你的意見,不過咱倆定不了,請示一下糜老大吧,由他做主。”


    說完,立刻當著黃威的麵就撥打電話。


    簡單說了兩句,宋振邦掛斷了電話,搖搖頭說了:“老大在省廳開會,說是下午才能完,等他回來再專門匯報吧,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不過,這件事他知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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