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歎了口氣:“是啊,昨天下午我和大哥、龐總三個人一起開完會之後已經天黑了,我和大哥有事,分別去了春城市,龐總因為還要留下來明天繼續開會,就沒跟我們走,說要去小屏那裏休息一下,誰知道就出了這種事。


    “晚上,我和大哥還有一位朋友一起喝了點酒,然後就把手機關了,我們倆一直都在一起,住隔壁房間,別人也沒找到我們,一直到今早才知道事情的發生,我趕緊趕了回來。”


    黃威認識這個男人,也有他的相關資料,他叫任天北,是長風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也是董事長任天南的親弟弟,今年34歲。


    那個碧野山莊實際上是在長風公司或者說是任氏兄弟資助下開起來的,碧野山莊的女老板侯屏據傳是這位任總經理公開的情人,就連她名媒正娶的妻子都知道,隻不過三個人據說能夠和平共處,這在鬆北市乃至春城市都不是什麽秘密。


    據說,侯屏最初就是任天北的戀人,隻是任家老爺子極力反對,兩個人才沒有走到一起,不過,侯屏也一直都沒有結婚。


    初司遠三人跟隨任天北和另一位像是他跟班的中年男人一起上到了四樓,親眼見到了躺在icu病房的侯屏昏迷不醒,並得到了醫生的證實,才不得不離開了。


    上了捷達車,方向盤仍然由初司遠親自掌控,直接上了外環,向西南方向開去。


    果不出黃威所料,捷達車停在了悄無聲息的碧野山莊小白樓前。


    三個人跳下車的時候,那個幹瘦的小老頭已經出現在了門房的前麵。


    黃威似乎看見“小老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隨即消散,代之以柔和、和善的笑臉,竟然搶先開了口。


    “你還是來了,遠子。”


    初司遠點了點頭:“你知道我會來的,對吧,老班長?”


    初司遠看了一眼兩個年輕人,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叫唐泰,是我當兵時候的老班長,別看他頭發都白了,其實才比我大兩歲,今年四十一了,你們叫他唐叔叔。


    “想當年,在警衛連……”


    聽到“警衛連”三個字,黃威立刻條件反射似的看了看四周,隨時準備離開的樣子。


    蘇婉莫名奇妙的看著他,唐泰“嘿嘿”一聲笑了:“遠子,你這個徒弟讓你調教的不錯,行了,別找了,我這屋子就是小賣店,啥煙都有,他不是喜歡抽長白山麽?有兩條夠不夠?”


    初司遠幹笑兩聲:“嘿嘿!還是老班長了解我,走吧,都進去吧,陪老班長聊聊。”


    黃威撓了撓腦袋,看樣子師父和這個小老頭的關係確實不一般,兩個人應該是經常保持聯係,連自己這個做徒弟的習慣人家都知道。


    這個小老頭不簡單啊,黃威暗暗感歎。


    蘇婉則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三個人,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偷偷地扯了扯黃威的衣角。


    黃威苦笑著搖搖頭,悄聲說:“別急,抽時間我再告訴你。”


    說是門房,這裏也是二層小樓,樓下是小賣店,擺些煙酒、日用品什麽的,甚至還有安全套、衛生巾等,大多是女性用品,應該是給山莊的的女人們準備的。


    牆角是一張單人床,樓上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黃威靈機一動,假意好奇的說:“唐叔叔這裏挺寬敞麽,介不介意我上去參觀參觀?”


    唐泰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黃威,然後看著初司遠說:“沒關係,我老頭子這裏隨便看,單身老男人有什麽怕看的?遠子,你這個小徒弟蠻機靈麽。”


    初司遠向黃威搖了搖頭:“不用看了,我們這些東西是瞞不住老班長的,他也算是我們半個同行,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現在恐怕早就是領導了。


    “他不想讓你看到的東西,你是看不見的。”


    黃威無聲的點了點頭,他並沒感到尷尬,自己就是個新兵,和他們那代人相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唐泰用電熱壺已經燒好了開水,蘇皖幫著他泡好了茶,為大家分別倒上。


    唐泰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臉上表情很淡。


    “遠子,你來得不是時候,剛吃過早飯,而且,我知道你工作的時候是不喝酒的,今天就喝點茶吧。


    “有什麽話,盡管問我,能說的我一定說,不能說的你也了解我,我們公事公辦,你手裏有證據的話現在就可以把我帶走,我絕無怨言。”


    初司遠長長的舒了口氣,點點頭說:“嫂子和侄女昨晚一定在家吧?”


    唐泰看向初司遠的目光稍稍躲閃了一下,又盯住了對方的眼睛:“你怎麽這麽肯定?”


    初司遠搖了搖頭:“我不十分肯定,但是,我知道,當年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免遭流氓的淩辱,你寧肯搭上一條腿,最終不得不提前轉業,把保送去軍校的機會都失去了,便宜了別人。


    “昨天夜裏,你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畜生肆無忌憚的禍害那些女孩子呢?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對嗎?”


    唐泰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表情,躲開了初司遠淩厲的目光,歎了口氣說:“算是你猜對了,昨晚你嫂子和慧琳都在我這裏,住在樓上,昨天是你嫂子的生日,慧琳特意趕回來的。


    “今天早上,你嫂子回了市裏,慧琳也回春城了,是坐朋友的車走的,具體是哪個朋友,我不會告訴你,隻能你自己查了。”


    黃威聽得出來,在這件事情上唐泰沒說謊,這是個聰明人,有些謊不能隨便說,因為很容易被戳破,所以他選擇了實話實說,對關鍵問題則保持沉默。


    在沒有證明他有違法行為的前提下,即便是刑警對他也毫無辦法,更何況,他和師父還有那層特殊的淵源。


    初司遠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認識龐斌麽?”


    唐泰搖了搖頭:“不認識。”


    初司遠點點頭:“老班長,請您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侯屏和任家兄弟到底是什麽關係?她真的是任天北的情人嗎?她和任家兄弟誰的關係更近一些。”


    唐泰的瞳孔似乎收縮了一下,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頓了頓,才說:“遠子,這個問題涉及到他們之間的隱私,我不能回答你。


    “我隻能說,侯家和任家曾經是多年的老鄰居,兩家的關係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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