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顧姑娘不嫁人,太子就不算丟掉顏麵,至於昭寧郡主在訓練場射箭,依他們看,大離分明就是想昭寧郡主射殺太子,好和西秦聯手滅掉南嶽,他們太子不可能怕死,隻是不願意無辜搭上一條性命而已。


    南嶽太子沒有發話,他知道楚離他們一定會去聖山的,他在聖山守株待兔便是。


    南嶽一行人快速趕往聖山。


    南嶽沒跟過來,楚三的心情特別好,明明非殺不可的就在前麵,還要忍著,那種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跑遠點好,眼不見為淨。


    而且一路奔波,他們無所謂,昭寧郡主和明瀾他們有些吃不消了。


    選擇坐船,也是為了她們能輕鬆一點兒,再者看過了山川,正好想看看河流。


    隻是可惜這裏的東西不一定能帶回大周,不讓還可以帶點土特產回去。


    楚三說的時候,凝郡主笑道,「你要帶什麽土特產回去?」


    他們一路走來,吃的東西和大周也沒什麽區別,大離有的,大周都有。


    「土啊!」楚三回道。


    凝郡主,「……。」


    腦子有毛病,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了。


    難道要帶一包袱的土回去送人嗎?


    他好歹也是堂堂楚三少爺,他送的出手嗎?


    凝郡主不理他,去找明瀾和凝郡主說話了。


    天氣悶熱,坐馬車憋的慌,乘船而行,風從水麵吹來,帶來一陣清涼,撫平燥意。


    坐船比坐馬車要慢一點,但好在晚上也能走,所以整體算來,速度差不多,隻是辛苦了那些船夫們。


    轉眼,就過去了兩天。


    差不多一天時間,就能抵達聖山。


    但是這一天的日子並不好過,從早上起來就特別的糟心。


    早上醒來,站在船頭眺目遠望,香蘭眼尖道,「那裏有條死魚。」


    梅香望過去,還真瞧見了一條翻白的死魚。


    一大清早就看到一條死魚,真是晦氣。


    可更晦氣的還在後麵呢,船越往前,死的魚越多,而且都發臭了。


    一股股臭味混著魚腥味傳過來,隔夜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怎麽有這麽多死魚?」楚三捂著鼻子作嘔道。


    楚離望著遠處,道,「不止有魚,還有屍體。」


    昭寧郡主臉色發白,還從來沒有被這麽熏過,簡直生不如死,她道,「我堅持不住了。」


    西秦大皇子捨不得她受罪,而且這氣味實在是刺鼻,他也受不住,道,「估計前麵情況更加糟糕,先往回走,從最近的碼頭改坐馬車吧。」


    這個提議,沒有人反駁。


    船夫趕緊調轉方向,順水行舟,約莫兩刻鍾,才把這股子臭氣給擺脫掉。


    臭的人鼻子都想扔了。


    遍地的死魚,混雜著人的屍體,絕對是出事了。


    因為上遊死了不少的魚,都沒人敢喝水,沒有水就沒法生火做飯,扛到晌午之後才到最近的碼頭。


    船剛停下,站在船頭就瞧見有人推著車子,走的好好的,突然往地上一栽。


    很快,就圍過來不少人,沒一會兒就把那人抬走了。


    從甲板上下去,見有人路過,明瀾攔下一小哥問道,「出什麽事了,上遊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死魚?」


    小哥苦笑一聲,「死的人隻怕比魚還要多。」


    楚離注意到小哥嘴角有些泛紫,腳步虛浮,仿佛隨時會摔倒的模樣。


    昭寧郡主心提了起來,這些可都是大離百姓,是祖父辛苦守護的大離百姓,怎麽會怎麽樣,她擔憂道,「不會是鬧瘟疫了吧?」


    在昭寧郡主的認知裏,除了戰爭,隻有鬧瘟疫才會死這麽多的人。


    那小哥搖頭,「不知道,大夫說不是瘟疫,卻又查不出原因。」


    那邊,哄鬧起來,隱隱有說話聲傳來,似乎要燒死什麽人,一婦人哭的呼天搶地,求大家不要燒死她兒子。


    這一幕,看的明瀾鼻子泛酸,幾乎不受控製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她是真的控製不住。


    昭寧郡主把手中的繡帕遞給明瀾,明瀾擦了眼淚道,「我沒想哭。」


    可是眼淚卻是那麽的真實,就連腳步都不受她控製似的,往人群走去。


    這樣控製不住自己,還是頭一回。


    難道是這副身子的原本主子顧明珠醒過來了?


    這樣的情形下,一般的大家閨秀估計都會避的遠遠的吧,明瀾覺得自己的心頭有一把火。


    直覺告訴她,應該是和聖女有關。


    明瀾要過去看看,楚離跟在一旁,習慣湊熱鬧的楚三首當其衝,隻見不少人抱了柴火過來,柴火圍成圈,裏麵躺著七個人,還有兩個半大小孩,大人麵色泛青,不知是死是活,可那兩個孩子明顯沒死啊,那小男孩手還舉起來了,幹裂的嘴角似乎在喊娘。


    人還沒死,就要把人活活燒死,這一幕,看的人心頭怒火叢生。


    那手中拿著火把的中年男子,眼淚汪汪,似乎不忍心這麽做,可又不得不這麽做。


    他撇過頭去,不忍心聽那一聲呼喚,把手中的火把扔出去。


    隻是火把剛要碰到灑了烈油的柴火時,楚三身子一閃,就把火把接在了手裏,道,「人還沒死呢,你燒什麽?」


    男子哽咽道,「救不活了,不燒死他們,會有更多的人被傳染……。」


    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燒死幾個人不算什麽。


    可在楚三眼裏,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在沒有弄清楚病因之前,燒死他們,無異於故意殺人。


    他們都不通醫術,楚離吩咐鐵甲衛道,「找個大夫過來問問情況。」


    鐵甲衛領命。


    沒一會兒,就過來一大夫,道,「誰又病倒了?」


    明瀾問道,「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病倒?」


    大夫搖頭,「查不出來,像是瘟疫,又不像是瘟疫,像是中毒,又不像是中毒,鎮子上的大夫湊到一起,也沒能救活一人,反倒病的越來越多了……。」


    「這情況有多久了?」楚離問道。


    「差不多七天。」


    也就是說,他們剛離開大離皇宮,這邊就出事了。


    大夫感慨萬分,好不容易盼到不打仗了,百姓們眼看著就能過上好日子了,誰想到還沒高興幾天,就遍地哀嚎,這都多少天了,朝廷也沒有派人來救治,不知道朝廷的人趕到,他們還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去。


    那邊有人高呼,「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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