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參加比試的人多,再加上題目都不是那種簡單的謎題,有幾分難度的,畢竟彩頭不菲啊,那些階梯爬起來還真不容易。


    一刻鍾過去,答的最快的也才上了五個台階。


    那是一身穿淡藍色裙裳的姑娘,生性沉穩,落落大方,有把握的題她才舉手,一擊必中。


    氣質和其他姑娘截然不同,觀之可親。


    為了保持比試的公平,每一個謎題隻有兩次舉手的機會,沒有太多時間給人琢磨。


    比試繼續,半個時辰後,這一局才答完。


    毫無意外,身穿淡藍色裙裳的姑娘贏得了比試,奪得那顆大東珠。


    永王府郡主差了兩個台階,氣的臉都綠了,人家姑娘是實打實的贏的,她走到這一步花了整整二百兩。


    楚三算了下,這一局下來,他非但不虧,還能小掙一筆。


    他簡直就是天生的商人,他是不是一不小心投錯胎了?


    大東珠有主之後,接著是男子上台猜謎對詩文、對對子,經過觀看大家閨秀猜燈謎,不少人蠢蠢欲動,這不管事的剛說可以上比試台,然後人就站齊了,還有多的擠不下。


    管事的應付不來這樣的突發狀況,回頭望著楚三。


    楚三笑道,「讓他們在下麵站著,隻要答對就能上台階,總不會一窩蜂全部湧上去。」


    管事的點點頭,然後和先前一樣讀題。


    楚三對女子猜題寬容些,題目沒有那麽難,對男子的要求要高的多,各種稀奇古怪的題目,這才出了五題,就有一題輪空了,沒人答出來。


    場麵熱鬧喧囂,有小攤販護著簍子上前叫賣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熱鬧,沒一會兒,一簍子瓜子就賣光了。


    正對著比試台的是一間酒樓,樓上的窗戶敞開,一男子站在那裏看著比試台,眸光冰冷,像是猝了劇毒的利刃。


    笑的還真是開心。


    不論身處什麽樣的逆境,總能活的這麽恣意灑脫,令人憎惡。


    見男子眸底流露出殺氣,一旁站在的護衛道,「爺,要不要屬下去……。」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低聲吩咐了幾句。


    這邊楚三坐在那裏喝茶,覺得一股視線縈繞周身,令他很不痛快,他尋著眸光望過來,隻看見空蕩蕩的窗戶,什麽人也沒有。


    是他的錯覺嗎?


    怎麽感覺有人要殺他似的?


    而且這人就站在窗戶旁,居然要殺他。


    他可是出了名的命硬,不怕死就來吧!


    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楚三繼續觀看比試。


    畢竟是男子,才情洋溢,同樣的台階數,哪怕題目難一點,也比大家閨秀們答題速度快,幾乎是提前了一刻鍾摘得桂冠,抱的文房四寶歸。


    第二件彩頭之後,就是那架最引人注目的古琴了,同一局比試隻有一次機會,但第三局,大家能重複參加,隻要前麵參加過的花十兩銀子的保密費即可。


    畢竟人那麽多,一再的參加耽誤大家時間。


    不過對於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來說,十兩銀子那就是九牛一毛,權當是捐贈了做好事。


    能拿出三件價值千兩之上的寶物做彩頭,絕對是不差錢的主。


    而且人家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皇宮對他們是禁地,擅闖者死,對人家來說,那就是自己家,想進便進,想出便出。


    在這些人跟前多露露臉,十兩銀子就花的值當。


    而且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一起比試,更叫人興奮,但有言在先,如果同時舉手,無條件大家閨秀優先,這一點,誰也不會有異議。


    謙謙君子,自然溫文爾雅,和女子爭強好勝算什麽?


    就是不知道最後那把古琴會花落誰家?


    要是有這麽一位大家閨秀站出來,碾壓世家少爺最後奪魁,那可就真的熱鬧了。


    甚至有好賭的,在一旁當場支起了堵局,堵誰能贏得古琴。


    場麵空前的熱鬧。


    看著大家人擠人,明瀾都服楚三了,他在那兒,熱鬧就在那兒,仿佛是他的跟屁蟲一般,攆都攆不走。


    但不知道為何,看著這麽多人,她突然一陣心慌。


    好像會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


    隨著時間推移,不止心慌,眼皮子也跟著亂跳起來。


    明瀾決定小心為上,讓鐵甲衛小心護著,別出什麽事才好。


    這邊,明瀾剛吩咐完,那邊人堆裏突然亂了起來,把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住了,管事的放棄念謎題,讓場麵平靜下來。


    可是怎麽喊也沒有用,鑼鼓敲的砰砰響。


    那邊幾隻匕首在昏暗的燈燭下朝謎台射去,台架子斷裂,上麵的世家少爺和大家閨秀紛紛摔下來。


    場麵頓時亂做一團。


    鐵甲衛齊齊出手救人。


    楚離更是首當其衝。


    明瀾也站了起來,可是她屁股剛離桌,嘴巴就被人捂住,她叫不出聲來,脖子一疼,人就暈了過去。


    ……


    這一暈,明瀾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將她潑醒。


    話音剛入耳,一盞冰冷的茶就朝她噴了過來,茶水撲打在臉上,混著淡淡的茶香,冰冷的觸覺叫人一個激靈洗臉。


    明瀾猛然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柱子上,手被綁的緊緊的,動彈不得。


    她嘴裏塞著布條,不論她怎麽用力,也隻能發出唔唔聲。


    明瀾抬頭,就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人影坐在一旁悠閑自得的喝茶。


    她眸光猛然一縮。


    南嶽太子!


    他遲遲不離開大離回南嶽,原來是衝著她來的!


    他到底想做什麽?


    見南嶽太子眸光露出幾分危險,明瀾隻覺得一股寒氣從骨頭裏往外湧,四肢百骸都冷的哆嗦,她要離開這裏,離他遠遠的。


    這般想,明瀾掙紮的更凶了。


    看著她像一隻遇到獵人嚇的驚慌失措想逃命,卻被獵人的弓箭瞄的準準的,無處可逃的慌亂和恐懼。


    莫名的,南嶽太子覺得一陣痛快。


    他把明瀾嘴裏塞著的布條拿開,明瀾腮幫子都漲的疼,道,「你快放開我!」


    她一憤怒,額間的吊墜挪動,被南嶽太子一把拽下來,露出額心的火焰胎記。


    南嶽太子手摸著這塊胎記,眼神冷的像是用冰塊雕刻而成,明瀾不喜他的碰觸,把頭撇開,卻被他抓緊了下顎,道,「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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