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晴朗,碧空如洗。


    暖暖的陽光打在身上,去除了幾分寒意,丫鬟扶著明瀾去花園賞梅,一場雪過後,王府裏寒梅悄然綻放。


    剛走到院門口,一穿著淡黃色裙裳的丫鬟跑過來,道,「世子妃,沐陽侯世子和世子夫人來了。」


    明瀾挑眉,前天是表哥和佩瑤新婚大喜,明日回門,怎麽來王府了?


    不過明瀾沒能喝他們一杯喜酒,總是遺憾,當下讓碧珠扶著她去前院。


    還沒走到二門,就看到沐禮和李佩瑤並肩走過來,沐禮一身錦袍,上麵繡著翠竹,身姿挺拔,俊逸不凡,李佩瑤一襲桃紅色雲錦裙裳,上麵繡著大朵的百合花,隨著走動,裙擺翻飛,她甜美的臉上添了幾分嬌媚。


    看到明瀾的眸光圍著她和沐禮打轉,她漂亮臉蛋上浮起一抹紅雲,羞澀的不敢看人。


    走過來,她習慣的喊明瀾一聲,「明瀾姐姐。」


    明瀾噗呲一笑,「還叫我姐姐呢,現在該我喚你一聲表嫂了。」


    李佩瑤原就羞紅的臉更紅,都不敢和明瀾對視,她就知道不能來,肯定要被人笑話,羞死了。


    沐禮手裏一壇酒,道,「你和離王世子都沒去參加我的喜宴,我特地帶了美酒來陪他痛飲兩杯。」


    明瀾笑道,「表哥和表嫂新婚大喜,沐陽侯府正忙,晚些時候再喝也不遲啊。」


    楚離在訓練場,這些日子,他越發勤奮,明瀾一大清早就看不到他人影,早上吃飯的時候,都能聽到他劇烈運動過後心跳砰砰聲,運動過量也會傷身子,明瀾勸他,楚離隻說他有分寸,明瀾也就不說什麽了。


    既然楚離不在內院,沐禮就拎著酒罈轉了身,道,「父親忙著軍務,姑母這些天操辦我和佩瑤的喜宴,忙的連安兒都沒時間照顧,那些繁文縟節,父親和我都不在乎,府裏待的無聊,我就帶佩瑤出來了。」


    沐陽侯府人丁單薄,老夫人上了年紀,再加上並不喜歡沐禮,偏袒丁氏和二少爺,沐禮沒事不會往她跟前跑,李佩瑤是新過門的媳婦,知道丁氏在送給她的陪嫁上動手腳,出嫁之前,護國公府對她是千叮鈴萬囑咐,那麽愚蠢的人要離的遠遠的。


    不過丁氏被罰佛堂待三年,敬茶時她還猶豫要不要去佛堂補一杯,不過沐陽侯說三年後再補,她當然聽話。


    看到沐禮手裏一壇酒,明瀾笑道,「這時辰,楚三少爺和五皇子他們應該都沒走,這一壇酒怕是不夠喝。」


    沐禮笑道,「我知道離王世子的酒量,外頭還有一馬車。」


    離王府訓練場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也沒有什麽不能進的,明瀾和沐禮他們暢行無阻。


    從假山裏進去,就聽到鞭子聲,明瀾和沐禮習以為常,李佩瑤初次聽,鞭子一抽,她就心驚肉跳。


    楚三少爺和五皇子在那裏喝茶嗑瓜子,鳳大少爺和楚離在訓練。


    那揮舞的鞭子,抽在地上,仿佛晴天霹靂。


    楚三少爺起了身,叮囑沐禮的臉看,笑道,「好的還挺快。」


    沐禮回道,「我會還回去的。」


    楚三少爺早有心理準備,望著李佩瑤道,「他臉上的傷是不是和你第一次見他時差不多?」


    李佩瑤不懂他們的友誼,如實道,「輕了一點點。」


    沐禮,「……。」


    楚三少爺就道,「我就說輕了吧,我大哥下的手,我還能不知道輕重。」


    暗衛搬了張桌子來,明瀾和李佩瑤坐下說話。


    大半刻鍾後,楚離和鳳大少爺就停下了。


    楚離挨了兩鞭子,鳳大少爺挨了一鞭子,那見血鞭痕,看的李佩瑤都心疼,不過等他們去換衣裳回來,又生龍活虎,仿佛不曾受過鞭痕一般。


    明瀾血液恢復力更強,在金瘡藥裏加一兩滴血,塗在傷口處,很快就止血了,再抹上祛傷疤的藥,一夜過去,傷痕就很淡了。


    楚離走過來,楚三少爺把酒罈子放下,巴巴的看著他道,「表哥,這酒不夠烈。」


    楚離就看向褚風,道,「去找父王要幾壇酒。」


    褚風點了點頭,就趕緊去找王爺了,而且回來的很快,手裏拎著,懷裏扛著,足足四罈子。


    把酒放下,褚風道,「趙皇後去楚家找王妃,王爺剛剛得到消息也去了。」


    聞言,楚離皺眉,明瀾和李佩瑤睜大眼睛,楚三少爺則一臉嫌棄道,「她怎麽陰魂不散啊。」


    楚家的事,楚三少爺知道的比楚離清楚,楚離問道,「怎麽回事?」


    楚三少爺給自己倒酒,道,「還能是怎麽回事,清柔公主出嫁燒傷,太醫說會留疤,表哥和表嫂手裏有祛除傷疤的藥,偏偏都不好說話,趙皇後隻能找姑母幫忙,前天和昨天,趙皇後派人送了七八份請帖來,姑母把人打發走,她還讓人來,昨兒父親知道,直接把送帖子的公公一腳揣飛,半天都爬不起來。」


    本來以為態度夠明確了,可是趙皇後還是不死心,公公送不了請帖,她幹脆自己出宮了。


    李佩瑤不解道,「可她不是被禁足嗎?」


    就算沒有禁足,身為皇後,六宮表率,哪是那麽容易出宮的?


    皇上不可能允許她去找王妃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把皇上的話當耳旁風,偷溜出宮。


    趙皇後分明是有恃無恐,反正鳳印在柳賢妃手裏,她偷溜出宮,而且是為了給女兒討藥膏,犯的宮規不足以廢後,最多就是再禁足一兩個月,無關輕重。


    隻是她居然還有臉一而再的求王妃,臉皮厚比城牆,鑽都鑽不破了。


    楚三少爺嫌棄完,把這事拋諸腦後道,「有王爺去,姑母不會吃虧的,咱們喝酒。」


    楚離也沒有擔憂,就算王妃答應了給趙皇後藥膏,在他這裏也是一句空話。


    王妃不會為了趙家和趙皇後來為難他和明瀾的,隻是趙皇後這樣狗皮膏藥的黏著王妃,楚離很生氣。


    不過很快,楚離的怒氣就消了。


    一罈子喝了一半,興致正高,暗衛匆匆忙來稟告。


    趙皇後被打了。


    而且,楚家以有人冒充趙皇後之名,把她送到大理寺監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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