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枚人蠱,蕭山直接返回樓頂,沿途召回了兩隻負責觀察的雷霆。


    站在這大廈的頂端,搖晃著瓶中被豎插一刀造成死亡的人蠱,從李啟山體內看到那個二十年的人蠱來比較,兩者之間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意思,這個就不如李啟山自己狠心切斷的那個顏色深。


    但比起李啟山腹內的人蠱,這個好像不是同一代的東西,比較而言更為強韌一些。


    下午的陽光還透著懶散,舉起這瓶子在漸沉下去的光下打量,轉而沉了口氣提著瓶子走進了碩鼠的空腔之中,現在趕回祁山市如果岡本親善號今天能到達的話,那麽不介意在一天的時間裏把這間事個解決好。


    打量著碩鼠的內部,應該可以改造一下啊,趁著這段時間,蕭山幹脆從雜物裏找到卷尺,雖然略有點顛簸,但並不影響整體的測量精度,何況這些測量出的數據都是統籌的一個範圍,畢竟碩鼠的體內完全是肌肉,收縮舒展會造成偏差。


    最大的舒展開來,長九米,寬七米,高度是三米,換算一下麵積是二百二百二平方米,如果全部采用鋼板和龍骨支撐起來,這個花費至隻會多不會少,而且這些鋼板和支架還會減弱碩鼠的承載能力。


    一時間饒是蕭山也沒了主意,這段時間裏,碩鼠已經仗著速度經過一小時多的奔波當先回到了祁山市的船塢中,在扭動身軀送蕭山進去船塢,後轉而離開,從兜裏掏出手機開機,轉而夾在肩膀上,隨即從船塢中隨便找了個黑色塑料袋。


    這個電話直接撥通了家中,正是吳欣接的。


    “怎麽樣,家裏有事兒沒?”蕭山問了一句順手按開了電控門。


    “沒事,不過養殖場那邊李靖頂著,我擔心他頂不住。”吳欣應了一聲,語氣裏滿是一份擔憂,省力來人調查,本來不是什麽大事,但這後麵有個故意使絆子的李舒,這事兒就不小了。


    “嗯,讓李靖先頂著,晾著那群專家就行了,把電話給黑a。”蕭山挑了挑眉,轉而稍等了片刻黑a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黑a,你能不能查到李舒的現在位置?”蕭山夾著肩膀上的手機,轉而鑽進寶馬車裏,這才騰出手來。


    “又沒派人監視著他,怎麽能查到……”黑a訕笑一聲,嘟囔一句。


    “行,保護好她們。”蕭山幹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轉而琢磨了一下眼下的情況,還真是有點不好弄,找不到李舒怎麽把切下來的人蠱教給他,不交給他又怎麽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


    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這小子不急不躁很少有情緒出現,也就是說這李舒喜歡這種在背後操縱別人的感覺,說好聽了是運籌帷幄,直白點就是隔岸觀火。


    這才是剛剛開始,就直接從省裏動用了人蠱對別人的控製調查自己的養殖場,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麽動作要繼續下黑手。


    從單啟被動的情況來說,他自己恐怕也受到了上麵來的命令無法動彈,幫不上自己的忙,細細分析眼下。


    “李舒應該還在祁山市……”蕭山嘟囔一句,皺緊了眉頭暗自思量,照這個家夥的秉性,要是看戲沒個好席位恐怕會很不爽。


    培養液也在這三天內運到港口,想來李舒會親自去拿培養液也不一定。


    輕輕撓了撓額頭,一聲悠悠的歎息。


    手頭上能動用的資源還是太少了,如果能再多一點就好了。


    兩隻黃蜂漂浮在港口上空,密切注意著這裏的一舉一動,從它們傳回來的畫麵來看,周圍的警戒很是鬆懈,沒有什麽太明顯得到加強的意思。


    等待似乎是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可等待同樣是蕭山最討厭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安靜坐在車內煙蒂一根接一根的扔到了地上,臨近夜幕落下也不曾見港口有什麽動靜,手機就放在身邊,蕭山反而希望出現什麽事情,但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人和自己聯係過。


    一小時兩小時……


    夜幕漸沉,天氣也顯得有些陰冷,一陣陣悶雷在雲層中不斷炸響在天邊,這場春雨來勢洶洶。


    控製著兩隻黃蜂各找到一處避雨的地方,既能打量四周也不會被淋濕。


    很是強烈的預感伴隨著自己的猜測,蕭山知道這不是子虛烏有的感覺,按照李舒那個家夥給人的感覺,很是沉的住氣,越是這樣的人,就越讓別人無奈,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變卦,稍稍遺漏了他,就會錯過唯一的機會。


    雨落雷滾,炸響了半邊天。


    在經曆過著難熬的等待,一抹漆黑的影子如同黑壓壓的山峰一樣緩緩壓入了港口之中,燈光閃爍之間一艘早就讓蕭山等到不耐煩的貨輪,緩緩在牽引船的拖拽下來到了港口停靠,岡本親善號。


    “遲到了兩個多小時……”抬手看著手表,蕭山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按照之前對這艘貨輪的了解,不能看出它今天遲到了兩個多小時,臨近午夜才姍姍來遲。


    好在雨水並不大,黃蜂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還是可以自由起飛。


    借著黃蜂的視線一左一右監視著貨輪的兩側,並沒有蕭山希望看到的情景,雖然甲板上人來人往燈火通明,但沒有一個人拿著任何東西走下船來,很快在蕭山的耐性要被磨幹的時候,港口的工作人員開始卸下這些集裝箱。


    四架起重機一同工作,封閉的集裝箱裏究竟哪個裝著培養液。


    升高一直黃蜂讓其抓住起重機的底部不停觀察著四個集裝箱,蕭山企圖發現一些特殊的地方,也許培養液就裝在一個特殊的集裝箱裏。


    雨水在屋簷凝成一串水珠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天海一色,這紛亂的聲音配著越發讓人焦躁的心情更是有點煩人。


    漆黑的船塢大開著門,寶馬車頭正對著外麵,看著門口幕簾一樣滴落的水珠,蕭山的耐性被磨的徹徹底底。


    手機突兀的震動,喚起一個激靈,趕緊拿起來看,卻不是家中發生了什麽事,而是一串並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抬手放在耳邊,接通後是短暫的沉默,末了,一聲很是讓人討厭的笑聲。


    “嗬嗬。”李舒的笑聲裏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讓人覺得討厭無比。


    “你是不是在船塢裏等培養液?我下午就拿到了,想不到李啟山那個老東西這麽多年藏的如此深,單啟也裝的很像,你倆的戲演的真不錯。”


    蕭山忍著心頭的惱火,常年玩鷹的人這次被啄了眼,想不到是哪裏出了問題,問題應該出在了小趙身上,隻是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手段,明明記得單啟支開了他,怎麽還是把所有的情況給暴露了。


    李舒的語氣裏透著一份看好戲後的快樂感覺,聽蕭山不說話,更顯得有點樂嗬。


    “你知道我怎麽拿到的培養液嗎?下午送快遞的給我送來幾箱很不錯的檸檬汁你不知道吧,還得感謝速遞員同誌我才能這麽快就拿到,哈哈。”


    嘟嘟……


    蕭山咬牙聽完李舒的嘲諷,一巴掌抽在了方向盤上,單啟的身邊不光有小趙,還有監視器和竊聽器,油輪就是個幌子,它來也好不來也罷,就是個幌子。


    召回兩隻黃蜂,從副駕駛上拿起裝著人蠱的玻璃瓶,蕭山反而笑了出來,看樣子李舒似乎還不知道商務總經理體內的人蠱被自己給挖出來了,略一沉吟,帶著一份笑意拿手機給李舒回撥了過去。


    “你是來求饒的?我很討厭不按劇本走的演員。”李舒調侃一句,仿佛能從這一句話裏就聯想到他那讓人討厭的嘴臉。


    “不,我隻是給劇本加點樂子,下午的時候我從你們商務總經理的體內挖出了一個人蠱,你說,好玩不好玩?”蕭山說著話,一麵故意搖晃著瓶子裏的人蠱。


    啪唧啪唧的聲音有點讓人遐想的感覺,但又不是,隻是死去的人蠱粘稠的表麵液體和瓶壁觸碰所發出的聲響。


    沉默,許久的沉默才聽到電話另一段李舒狠狠吸了口氣的聲音。


    “你,能挖出人蠱?別騙人了,那東西挖出來就是死路一條。”短暫的恢複後,李舒的聲音還是帶著一點點懷疑,想來是他也不相信有人能把人蠱挖出來。


    很快,李舒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這時候蕭山的聲音又一次在電話中平緩的響了起來,帶著一點欠揍的味道。


    “是不是想到歐陽文華母子倆了?我說你這個家族還真有點意思,你能給我分析一下,你爺爺李嘉的孩子是你的二叔還是你的兒子嗎?”蕭山嗬嗬一笑,雖然停頓了片刻但並沒在意電話那端越發顯得有點粗重的呼吸。


    “你是不是想到蕭老了?那就對了,那是我們家的老爺子,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我也承蒙老爺子厚愛,學了幾招。”對於把別人氣死這樣省事又不費力的嘴皮子功夫,蕭山一直是用一種瞻仰的態度去學習的。


    “第一招我學了專治各種不服,第二招我學的是暴打人渣手到病除。”蕭山的笑聲在電話之中略顯得有點刺耳,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麽幾句話我還受的住,別想拿你的小伎倆企圖激怒我。”李舒雖然嘴上撐著,但任誰也能聽出來這句話是從牙縫裏嘣出來的。


    “您大人大量的,我這開個玩笑而已,也許那個孩子是你弟弟也說不準。”


    蕭山哈哈一笑,轉而看了看早就撥通了給老鷹的衛星電話,這才繼續拖延時間。


    “您知道,我就是愛開玩笑的這麽一個人,保不齊那孩子跟你爺爺還是平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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