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千雲。”蕭山好生安慰了一番,才算讓兩個女孩止住哭泣,這時候騰出手來要和抱著肩膀的武千雲道一聲謝謝。


    畢竟,若不是這個家夥突然衝出來,那微衝的一梭子自己還真不好躲過。


    然而,蕭山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主意,眼睛轉了轉。


    武千雲嘿嘿一笑,隻說是自己人,互相幫助互相幫助,大手和蕭山握了握,很是有力氣,蕭山在他眼前個子雖然不算低,但還是要矮了一頭左右,此刻說話,還得稍稍仰著頭。


    武千雲之所以這麽客氣,是想把這件事快點解決了最好,畢竟單啟那邊是自己的生意夥伴,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單啟的心腹,自己剛才如果魯莽的開槍滅口,隻怕單單是單啟都不可能饒了自己。


    礙於眼下單啟那邊和自己還有長期的合作,所以武千雲不想交惡蕭山,這方麵是從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考慮,但眼下,蕭山的脾氣也非常對胃口,這種為了親人不管不顧的瘋狂,足以讓人高看幾分。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這是我的聯係方式,用得著,來個電話就可以。”蕭山琢磨了一下,探身從車內拽出一張白紙,墊在腿上,找了半天才從車座下看到一根筆,隨手寫下,遞給了武千雲。


    “行啊,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啊,我要是搞到貨,就托你幫我轉手。”武千雲嗬嗬一笑,看了一眼這個號碼,順手塞進了褲兜裏,絕口就是不問蕭山方才飆車時候右眼怎麽突然變成了那樣。


    他一個軍火商,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一直行走在暗處,對於這種所謂異能還是有所耳聞的,也不是沒有和這種人打過交道,他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但眼下這個蕭山,似乎並不怎麽在意。


    蕭山見武千雲不問,幹脆也不問,兩人頗有默契的閉口不談這事兒。


    對於武千雲能搞到貨,蕭山沒抱多少希望,也許就是他嘴上的說法而已,畢竟自己負責的是單啟毒品線路,人家投其所好說這麽一句,也是會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武千雲笑著和不愛說話的老鷹鑽進悍馬車裏,看了看後麵的空位,用詢問的目光問自己要不要上車帶上走一段。


    略一思量,蕭山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手機搖了搖,示意自己會聯係。


    悍馬車在夜色的掩護下飛快離去,蕭山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身子更是再也撐不住,順著賓利車緩緩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著車身喘了口氣。


    這半天,蕭山是硬撐著在做樣子,此刻終於沒了危險,潮水般的疲倦逆襲而來,瞬間擊垮了最後的底線,全身酸軟無力,倒沒什麽太大的危險,這時候,蕭山才感覺到黑a那邊的連點,也不再移動,很是平靜。


    擺手和蕭雅示意自己沒事兒,蕭山撥通了單啟的電話。


    “組長,我差點讓人滅口,你是不是趕緊派車來接我?”原本的挾持,從蕭山嘴裏出來,卻硬生生成了殺人滅口,這著實有點撒謊不打草稿的嫌疑。


    “嗯,嗯!?”起初單啟那邊還很平靜,許是沒聽明白蕭山語氣虛弱的在說什麽,在聽明白之後,單啟的聲音裏陡然出現了一份驚訝和難以置信。


    “你說什麽?再重複一次。”單啟強調了一下。


    “單啟,單總,組長!我和我的家人差點被滅口,你看是不是派車過來接我下?”蕭山加大了點聲音,看了看方向,頓了頓。


    “我在城北的公路上,一直往前就能看見我。”


    蕭山說完幹脆掛了電話,隨手放在腿邊,閉著眼睛也不想說話。


    許是二十分鍾或者是半個小時,一輛商務車緩緩駛來。


    一臉警惕的小趙哪還有往日的木衲神色,雙手握著槍,謹慎打量著四周,從車上快步壓低身子小跑了過來,四下裏沒有危險,才把槍順手別進後腰。


    小趙架起蕭山沒有受傷的右臂,由蕭雅拉著小娥,一行四人先行上了車。


    蕭山虛弱的指了指報廢的賓利車,老黃的狗腿還在那露著呢。


    小趙苦笑了一下,很少見這個木訥青年的臉上能出現什麽表情,遲疑了一下。


    “少尉,你那是條獒犬,我扶著你一起去吧行不行?”


    那是一條獒犬,而且要比普通的獒犬還要凶悍還要壯實,尤其是獒犬隻認主人,除此之外的人一概是不認。


    蕭山的軍銜就是少尉,看小趙臉上的苦笑,蕭山撐著身子從車上起來,扶著小趙的胳膊,來到車邊,拍了拍老黃的屁股。


    可憐的老黃能保住命就是天大的幸運了,此刻哪還有什麽力氣再爬起來,無奈蕭山隻能撐著身子抱住老黃碩大的狗頭,由小趙搬著它的身子,踉踉蹌蹌抬到這輛三排座的商務車上。


    許是看蕭山傷的很嚴重,小趙加快了速度,三十分鍾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十五分鍾,倒是駕車的技術要好的多,起碼沒有什麽太大的顛簸。


    繞開幾處事故現場,蕭山尷尬的摸了摸鼻梁,這些事故現場還不都是自己剛才開飛車的時候造成的,索性飛出去的車門沒砸到人。


    一路來至在八方齋後門,這兒早就有人守著,因為車上還有隻看起來奄奄一息的獒犬,兩個接應的人,哆嗦了一下,不是沒見過獒犬,但這麽純,這麽個頭大的還真是少見,倆人疑惑的看著小趙。


    小趙揮了揮手,先行扶著蕭山下車,隨即讓一個人先扶著帶進去。


    “讓小張打針麻醉劑,在車上把它身上的傷口縫上,不得了。”


    囑咐了一句,而其口中的小張,想來也就是上次自己在岡本親善貨輪上出來時候,給自己處理傷口的那個年輕軍醫。


    兩個女孩先被人安排到了另一個房間去休息,小趙說有心理醫生在就等著在那兒了,攙扶著蕭山走進八方齋的地下室,坐在一張輪椅上推著進了一間屋子。


    吸頂燈照射著周圍,單啟就坐在靠牆放著的椅子上。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早就等在了這裏,看到蕭山被推進來,簡單看了看傷口,隨即就開始準備消毒工具去了。


    剪開了衣袖,稍稍沾著酒精的棉球擦洗著傷口,疼得蕭山呲牙咧嘴。


    “他們為什麽要滅口?”單啟的問題突如其來,想要打蕭山一個措手不及。


    “我怎麽知道!?”蕭山呲牙,從牙縫裏崩出一句。


    “是不是日本人?”單啟再次發問,眼神更是嚴厲的盯著蕭山。


    “是!”蕭山惱火的冒了一句,這該死的就不能等自己處理完傷口在問嗎。


    鑷子稍稍在醫生手裏握了握,以至於它不是那麽冰冷,鑷子慢慢伸入傷口,鼓搗著打進胳膊的彈頭,一陣陣酸疼傳來,蕭山頭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單啟抱著手,兩個大拇指來來回回的互相繞著。


    鑷子尖兒上,夾出一顆彈頭,當啷一聲放在了一旁的托盤裏。


    一來二去,蕭山眼睜睜看著醫生從自己左胳膊上夾出五個彈頭,才算完。


    幸虧是這種微衝,而且還是經過彈射的跳彈,如果換成ak那種霸道玩意,蕭山敢保證自己挨一槍,在異能的幫助下活下來的幾率都是五五開。


    醫生帶著口罩,用眼神示意蕭山忍著點,更是遞來一個折疊到四四方方的毛巾。


    蕭山也不扭捏裝好漢,咬住毛巾。


    一陣清涼順著傷口滲了進來,片刻劇烈的疼痛洗刷著傷口造成的劇烈疼痛讓蕭山放在地上的腳狠狠踹了幾次,一口鋼牙堪堪咬碎嘴裏的毛巾,這玩意可比任何東西都提神,額頭上青筋暴起,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流。


    “見過巴雷特麽?”突然,單啟又問了一句。


    “想過!買不起!”蕭山忍著劇痛,剛把毛巾吐出來,單啟的問題又到了,擺明這是故意的試探,而單啟問的巴雷特,除了武千雲那個軍火商手裏今晚拿著一把,還能有誰,無外乎就是問自己有沒有看到那場軍火交易。


    “我已經接了八個電話了你知不知道?”單啟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抬手比劃了個八字,說出一句。


    “我已經接了八個罵娘的電話了你聽見了沒有?”


    單啟火氣衝衝的說了一句,末了有些哭笑不得,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交通局,警察局,特警隊,還有法院,這些部門把這件事都上報了,我半路給你壓下來了,上頭已經指著我鼻尖罵了半天了,你這次開飛車闖這麽多的禍,你讓我怎麽給你擦屁股,你給我出個主意!”單啟說著氣就不打一處來,眉頭控製不住的跳了跳。


    連珠炮一樣的責問了自己一通,蕭山不自然的摸了摸鼻梁,訕笑了一下,自己上午剛連珠炮一樣炮轟了一頓單啟,想不到這現世報來的這麽快,就一天的功夫,這通連珠炮又回到了自己耳朵裏。


    許是還是不過癮,單啟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咬牙切齒。


    蕭山苦笑了一下,趕緊告饒,怕是在不服軟,這個組長馬上就要破口開罵了。


    “我這也是意外啊,我也不想這麽幹啊!還不是你當初讓我找玉佩。”蕭山睜著眼死扣功勞這事兒,好處全部占盡,黑鍋全推給這個日本考察團。


    蕭山兩手拍在一起,接連幾下,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哦,現在日本人把仇記我頭上了,你也想罵我一頓?!”


    單啟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氣的接連擺著手指點著蕭山的腦袋。


    “我不管,國家不給我個補償,我就沒完。”蕭山賭氣扭過臉,用餘光撇著單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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